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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醉花間 23難言之隱 文 / 一寸相思

    23難言之隱

    妤卉按照原定計劃空著手去了府內藥房。

    為主子們診病的陳醫師和為下人們診病的葛醫師在妤府內都有臨時住處,不過陳醫師家離的近,基本上沒事兒的時候晚飯前就會回家。時辰已晚,藥房裡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歇下,陳醫師照例早早就走了,葛醫師回去臨時住處喝喝小酒消磨時光,前堂只留了兩名學徒值班打掃。

    醫師收的學徒一般都是貧苦人家的女孩子,從小跟在醫師身邊學醫的同時還要伺候師傅充當下人,直到出師才能恢復人身自由。這兩名學徒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個跟陳醫師,一個跟葛醫師,雖然不是賣身妤府的奴才,卻也一般在人前謙稱奴婢。

    妤卉來的時候,兩人正坐在屋裡閒聊。

    其中穩重一些的少女從妤卉的裝束和歲數上認出她是剛剛入府的四小姐,主動打招呼道:「奴婢劉丹給四小姐請安,四小姐來藥房可有什麼事情?」

    妤卉答道:「我是來找葛醫師的。」

    劉丹不解道:「是四小姐身體有恙麼?師傅平素只給府內下人診病的。」

    「是我院子裡的侍兒病了,請葛醫師去看看。」

    「四小姐真是體恤下人,奴婢這就去請師傅來。其實若沒什麼大毛病,讓侍兒們自己過來看就好,或者派人通傳,奴婢還是頭一回見著小姐親自來給侍兒請大夫的。」

    妤卉故作天真道:「哎,我本來也不想來的,可惜不小心將藥方丟在水裡。再說逝水他似乎病得不輕,而且天晚了,我怕打發別人來請不動葛醫師,耽誤了逝水的病。」

    劉丹聞言面色微變,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唯唯諾諾應了,進到後堂雅室將葛醫師請了出來。

    妤卉將來意對葛醫師說明,她雖然是庶出的小姐,那也是妤府的主人,葛醫師說白了還是在府裡打工的人,當然不敢怠慢。葛醫師剛才正在房內喝酒,現在已經有了醉意,她用布巾沾了水擦擦臉,勉強清醒了一些,提了藥箱帶著劉丹一起跟著妤卉走出藥房,不過走路歪歪扭扭,渾身酒氣是掩飾不住的。

    劉丹對葛醫師如此形狀也覺得不好意思,連忙扶著師傅,嘴上還解釋道:「四小姐,師傅她酒量一向不錯,幾乎每晚都要小飲幾杯。」

    妤卉心想葛醫師如果真是酒量不錯,能醉得走路打晃那一定不止小飲幾杯。她察言觀色,試探道:「葛醫師,你們這裡給下人們看完病會留下藥方麼?」

    葛醫師還沒說話,劉丹就搶著答道:「這倒不都是。比如逝水說他身體不好,上次發燒來看過病,就求我幫忙抄了一份藥方自己留著,免得將來再麻煩師傅去給他看病。」

    葛醫師酒正上頭,沒好氣地訓斥劉丹道:「你個死丫頭,你師傅我最是熱心,哪個侍兒身體不舒服,我還不都是親自關照?再說頭疼腦熱雖是常見小病,但病因各異,每次用藥都要看病人當時的情況,豈是一張方子次次都用?幸好四小姐丟了舊方子,若是還按以前抓藥,萬一耽誤了病情怎麼辦?對了,你說是誰病了?那個楚楚可憐的逝水麼?」『

    連妤卉也看出了葛醫師念叨起逝水時完全一副色迷心竅的模樣,不禁略有些擔憂,懷疑起自己現在的做法是不是會給逝水帶來什麼無端傷害。

    葛醫師酒後言多,也不管別人什麼表情,繼續興奮地說道:「死丫頭,你當初給逝水抄方子,莫非也惦記著想藉機佔他便宜?雖說他命不好,但是容貌還真不錯,尤其身上肌膚像錦緞一樣嫩滑,摸一把都是享受。」

    劉丹尷尬道:「四小姐見諒,師傅她老人家最愛開玩笑,其實她也就嘴上說說,哪敢打四小姐侍兒的主意。」

    妤卉大度道:「無妨,我才歸家不久,逝水也剛被我挑進院子,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總歸他還是清白處子。」

    劉丹有意無意問道:「都說逝水天生媚骨,若不是有十八歲前克妻的歹命,早就被人染指。不過總有人不信邪,沒準兒動過他身子,四小姐怎知他是否還有清白?」

    妤卉微微一笑道:「我親眼見過他下身的處子紅痕,如今又賞了個貞操鎖給他,就算有人真的敢犯忌諱,恐怕也很難得逞。」

    侍兒們自從進了小姐的院子,一般都被視為是小姐的私人物品,可以隨意擺佈的,被小姐看光身子用來發洩也屬尋常。但是逝水有著克妻的禁忌,四小姐不可能先許什麼名分給他,她還強要看了他身子,是好色還是故意羞辱總歸對逝水都有傷害。

    劉丹奉承了一句:「四小姐真是英明。」

    不過妤卉看的出劉丹的神情很勉強,對逝水的遭遇很同情卻壓抑著不敢明顯表達出來。她猜測或許劉丹就是逝水想要聯繫的那個人也說不定。

    進到逝水房內,妤卉簡單說了一句把藥方掉水裡了,所以特意去請了葛醫師來為他診病。作為侍兒能受此照顧,讓小姐親自跑去請大夫,逝水哪敢多言,嘴上自是千恩萬謝。

    妤卉見逝水並沒有因為藥方的事情有什麼強烈的反應,一時間又產生了對自己先前判斷的猶豫。莫非逝水是真病了,她關於藥方傳遞消息的假設錯了?可劉丹對逝水偶爾流露出的關切情緒,與逝水的鎮定冷漠形成鮮明對比,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才對。

    葛醫師草草為逝水診了脈,鋪開紙筆寫了一張藥方。

    妤卉瞥了一眼,發現筆跡果然與逝水拿的那張不同,這說明當初那張方子的確不是葛醫師寫的,但也未必是出自劉丹之手。還有一個細節,就是葛醫師寫的這張藥方上比逝水原本的那張少了好幾個藥名。

    妤卉心中一動開口道:「葛醫師,這方子怎麼與我弄丟的那張內容不同呢?好像少了好幾味藥。你可不要吝惜,多給逝水用些好藥,讓他早點康復。」

    妤卉說完這句話把藥方遞給逝水又問道:「逝水,你看看這方子是不是與你給我的不一樣呢?」

    逝水沒有接,低著頭小聲道:「下奴不識字。」

    「真的麼?」坦白講妤卉對逝水這句話根本不信,雖然這個世界男人不識字很正常,可妤卉總覺得像逝水這種帶有密探性質的人,一定是識文斷字的,否則怎麼傳遞消息,為他的上司搜集情報呢?

    劉丹聽出妤卉語氣中很濃的疑慮,她趕緊接了藥方打圓場道:「四小姐真會說笑,侍兒們哪有識字的?最多能將《男訓》《男戒》背下來而已,那也需要教習公公給講解才明白意思。他哪裡看得懂藥方?」

    葛醫師說道:「四小姐,我剛才也說過的,每次要依據病情不同開藥,上次的舊方子哪能通用?藥材不一樣也不稀奇啊。」

    「那麼葛醫師你還記得上次藥方上寫了什麼嗎?」妤卉盤算著或許就是那多出的藥名暗藏了什麼信息,故意出言相試。她並不指望葛醫師還記得那張都不是她寫的藥方的內容,而是通過這句話看看劉丹和逝水的反應。

    逝水依然平靜從容,而劉丹的眼神裡透出幾分緊張。妤卉肯定劉丹心中有鬼,她大概是知道逝水這裡的藥方有什麼古怪的,才會害怕葛醫師默寫出上次原本的藥方。

    葛醫師皺眉道:「唉,平時來找我看病的人不少,幾個月前開的方子我哪還能記得?」她說完這句又對劉丹喝斥道:「死丫頭,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回去按方子配好藥,熬成了送過來。」

    劉丹鬆了一口氣,面上似乎有些不捨,但是不敢忤逆葛醫師的命令,拿著藥方匆匆離開。

    妤卉看葛醫師沒有要走的樣子,就試探道:「葛醫師,也耽誤你不少時間了,要沒別的事情,我就不多留你了。」

    葛醫師卻道:「四小姐這就見外了,既然你擔心逝水,想讓他早日康復,我今天就不能馬虎敷衍,給他施一次針灸活絡血脈,這樣能幫他更快祛除體內寒氣。針灸和湯藥配合,最多三日保證他病癒。」

    「如此甚好,我能留下來看著麼?」

    葛醫師嘴上說的專業,心中想的卻是齷齪事情。她覺得四小姐剛入府沒多久,聽說以前都在鄉下一窮二白,現在定然無錢打賞。她大半夜被叫來給侍兒看病,撈不到銀子,總該揩些侍兒的油,才對得起自己。若讓四小姐留下來盯著,她還哪有機會占美人的便宜?

    剛才聽說逝水下身已經戴了貞操鎖,葛醫師其實更喜歡這樣的。她可以放心大膽借針灸的名義把美人脫光了摸一摸親一親,也不會因為自己把持不住鬧出什麼事情。而通常這樣被她佔了便宜的侍兒,為保清白就算被欺負了也都羞於對旁人啟齒,畢竟沒有到最後一步,這反而讓她更加沉迷此道,越發得心應手上了癮。

    葛醫師為了滿足自己的色心,道貌岸然地說謊道:「我這套針法需要平心靜氣施展,旁人在場看著會讓我倍感緊張,萬一扎錯了地方就不好了。再說時辰不早了,四小姐還是先回房休息吧。我徒弟煎藥大概半個時辰,等藥送來,我這裡也差不多能完事了,再向四小姐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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