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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滿園春 02可憐之人 文 / 一寸相思

    02可憐之人()

    「四小姐,逝水並非府內家生奴,而是去年簽了活契賣身入府的,他換了銀子為他的養父料理後事,等將來賺夠了錢財他就可以贖身離開。其實簽了活契的奴僕也並非不能撥入小姐們的院中,只因為逝水他命不好。」順德歎了口氣說道,「他一入府就對管家說,他剛出生的時候有人給他批命,說他克親生父母兄弟姐妹,十八歲之前都必須賤養,不能婚配,否則會剋死妻主,禍及更多的人。所以他被親生父母拋棄,送給一個無兒無女的窮困鰥夫撫養。那鰥夫靠刺繡縫補將他養大,兩人日子過得一直很清苦,去年他養父積勞成疾而亡。他賣身入府後,管家見他模樣不錯,溫順識禮,就直接提拔他當了三等侍兒,想著將來撥去小姐們的院子,他也能有個好依靠。」

    妤卉聽到這裡,對逝水的身世深表同情,心底卻總有一種莫名的疑惑縈繞,直覺感到逝水身上恐怕還有更多的秘密,否則他的眼神不會那樣蒼涼深沉。

    順德又歎了幾口氣,繼續說道:「四小姐想必也不太相信批命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當時嫡小姐也不信。差不多半年前嫡小姐將院子裡的一個侍兒收了房,需要再補個侍兒伺候,她一眼就看上了逝水,不顧忌諱硬是讓管家提拔逝水當二等侍兒,派到她院子裡聽用。管家不敢忤逆嫡小姐,又怕真若有個萬一,逝水命不好犯沖對嫡小姐不利,就請了兩個月的時間,借口要訓練逝水禮儀規矩,暫時沒將逝水送去嫡小姐院子。」

    妤卉疑惑道:「難道說我大姐去世與逝水有關?」

    順德將妤卉請到一旁無人之處才低聲說道:「四小姐,嫡小姐去世前後詳情,奴才也不是很清楚,按道理應該是沒有直接關係,否則逝水不可能還留在府裡。但是也有人說,嫡小姐這最後半年時間,身體一直不太好,經常生病,尤其對逝水動了心思之後,逝水人還沒去她院子,她就已經臥病在床。管家當時就怕是逝水克的,哪還敢再送他去嫡小姐院子?

    三個月之前,本該是嫡小姐娶正夫迎姚家公子入門,姚家嫌嫡小姐正病著,怕嫡公子嫁過來受委屈,就以庶出的公子代嫁。嫡小姐一聽心中就嘔了氣,病情更重,僅以側夫之禮納了姚家庶子。結果迎娶當日,花轎剛入大門,嫡小姐就去了。

    管家說,先開始是姚家礙於臉面不敢公開悔婚,就約定先送庶出公子入門沖喜,如果嫡小姐病癒,再擇吉時,迎娶姚家嫡公子為正夫。嫡小姐亡故,姚家自然解除了婚約。而姚家庶子雖然沒有與嫡小姐拜堂,但花轎出了姚家的門進了咱們妤府,就是妤家的人,他們姚家也不好意思再將人要回去。所以現在姚家庶子就以嫡小姐側夫的身份在咱們府中守寡。唉,也是個可憐人啊。」

    妤卉心想,那位頂替嫡公子出嫁的姚家庶出公子也是時運不濟。花轎剛入妤家大門,妻主就亡故。嫡小姐沒娶正夫,姚家庶子是側夫,雖為嫡小姐遺下的男眷中身份最高的一位,多半也會被認為是不祥之人,受到其餘幾位男眷的排擠。可憐他尚為處子卻要守寡終身,在妤家受盡冷落,孤苦無依耗費光陰到老。

    「順管事,按照你說的這些,逝水既然沒有去嫡小姐院子,也該是三等的侍兒,怎麼反而成了粗使的四等奴僕?」

    順德解釋道:「嫡小姐大概就見過逝水一面,一廂情願看上了逝水,誰料不幸病故。逝水總覺得是他自己命不好,克了嫡小姐,雖然家主並未怪罪,他還是主動請管家將他降為四等侍兒,估計是不願再被哪位小姐公子挑了,免得禍及他人。」

    妤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妤婉提過的一句話,嫡小姐妤荃並非病故,而是被歹人謀害。那麼真兇另有其人,姚家庶出的公子和逝水何其無辜,要背負不祥之名,承受無端責難?再說這個世界所謂的命運,只是虛擬程序,她不信改不了。按照美女姜博士的話,她這個實驗材料很難找,應該不會被小小程序就剋死,早早出局吧?

    妤卉知道姚家庶出公子已經成為她長姐的未亡人,她暫時管不了,但讓逝水早日脫離流言蜚語的困擾,她應該是舉手之勞。所以妤卉說道:「順管事你放心,我想提拔逝水到我院子,是為阿黎做伴,我年歲尚小,沒打算娶夫納侍。」

    順德是管事也是下人,妤卉挑別人他都能做主,唯獨逝水,涉及到小姐的性命安全,他不敢自己擔這個責任,於是回答道:「四小姐,這事情奴才做不了主,需請示管家,甚至家主大人,畢竟嫡小姐不明不白去了,大家心裡都有些忌諱。」

    妤卉客氣道:「順管事,那麼事不宜遲,帶我去見管家吧。」

    見了管家說這事情,管家也不敢做主,請示了家主,家主回話說依妤卉的意思,旁人不擔干係,這才皆大歡喜。

    妤卉領了逝水回到自己院子,其餘四個粗使的奴僕和阿黎已經開始裡外拾掇,打掃佈置。兩個二等的侍兒等在正房堂內,見妤卉回來,紛紛施禮相迎。

    這兩人都在十四五歲年紀。一個生得身材高挑,膚色白皙,容貌俊中帶俏,是這個世界的常規美人;一個是娃娃臉,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顯得天真可愛。當然在妤卉看來,這兩個侍兒遠不如阿黎和蘇眠好看,就連逝水也比他們有氣質得多。

    順德指著這兩人分別介紹道:「四小姐,高一些的那個叫涵佳,剛滿十五歲,是家生子,原來在當家主夫院子裡伺候;另一個叫長喜,十四歲,是家主側夫何氏隨嫁的侍兒生的,乖巧伶俐,本要送去三小姐院子裡,見四小姐入府少人伺候,這才送來咱們院子裡。四小姐,您看是安排他們睡在您臥房的隔間方便伺候,還是另分屋子?他們的名字是否要改?」

    妤卉當然不能讓兩個陌生的少年睡自己臥室裡,雖說有隔間,不過她惟恐發生侍兒半夜三更自薦枕席的事情,必須妥善安排以防後患。至於名字,她懶得另起,於是說道:「他們名字都不錯,不必改了。順管事,一般二等、三等的侍兒都怎麼住?我看那個隔間太小,讓他們兩人擠著不舒服。反正我院子裡東西廂這麼多間空房,不如讓他們挑寬敞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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