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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西疆戰事 第十九章 鍥釘戰術(三) 文 / 魏學睿

    西州,翠元居客棧的一個房間裡,一名女子頭戴帷幔坐在桌旁,而郭待封、紫蝶、燕靈和那一直戴著斗笠的年輕人圍在桌子的周圍。

    「小姐,我潛到府內後花園,看見了那個所謂的李大帥。長相到很英俊威武,說出的話也好像肚裡有點墨水。不過當時把我氣壞了,就出言諷刺了幾句。」紫蝶講著探查的情況。

    「紫蝶,什麼事能把你氣成這樣?難不成他有違反道義的陰謀?」郭待封性子急,眼睛瞪的圓圓地追問著。

    「紫蝶,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還很難說,何必出言諷刺。」那頭戴帷幔的女子輕緩地言道。

    「小姐,當時你沒看見,那李大帥,那李大帥……」紫蝶臉紅了,說不下去。

    「你快說啊!我都替你著急!」燕靈在旁邊不斷催促。

    「說吧!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帷幔女子還是那不緊不慢的語調,舒緩的說道。

    「那李大帥和一女子摟抱在一起,說著肉麻纏mian的話。當時我想到姐姐孤苦一人,他卻在這裡風花雪月、享受快樂,我就怒從心生,就學著姐姐的聲音出言諷刺道:好個郎情妾意,好個為國為民……不過是偽君子、真小人。他飛速地尋聲過來找我,好在我躲的快……」紫蝶終於整個過程把敘述全了。

    「紫蝶,你太莽撞了。萬一他不是我要找的人,豈不打攪了人家鴛鴦相會?更何況即使是他,這麼多年沒有聯繫,他焉知我是生是死?不等我這個沒有音信的人,也是人之常情!」帷幔女子說話的語調依然不見波瀾。

    「師姐,你太寬容了!你總為他考慮,就沒有考慮過自己嗎?對自己心愛的人就應當積極爭取,怎麼可以讓別人搶走。」郭待封憤憤地說道。

    「是啊!要真是他,我們一起把別的女人打跑!」紫蝶在旁邊也憤懣應道。

    「唉!物事人非,姻緣何必強求!不說我的事了,待封、懷舜,你倆都已成人,理應投身軍旅,一展平生所學,不負少年之志。咱這一路聽到黎民誇讚那李大帥治軍嚴謹、文武雙全,是名不可多見的好統帥,既然他的聲望如此之高,你倆就投奔他吧。一則好統帥自然喜歡有才之人,有利於你倆憑才華,仕途順利發展;二則這西域之地是戰亂紛擾之地,有機會展示你們的抱負,這樣才不愧男兒英雄一生。」帷幔女子安排道。

    「師姐,你不讓我倆跟著你了?」郭待封詫異地問道。

    「師姐,我聽你的話,明天就去!」懷舜在旁邊爽快地答應道。

    「你?」郭待封轉頭不解地看了一眼懷舜,見他給自己遞了個眼色,也就不再言語。

    倆人走出房間,郭待封不解地問道:「曹師哥,你怎麼答應這麼痛快?拋下師姐、紫蝶、燕靈三個女子自己生活,於心何忍?」

    曹懷舜應道:「師弟,師姐帶著走了這麼久,上千里路尋找這個男子,可見她用情極深。現在她只是勉勵在克制,在咱們面前無法表現而已!從師姐執意讓咱投奔安西軍來推算,我估計這個李大帥八成真是師姐要找的人。那咱倆就應當去參軍,一則可以探察一下子他是否真是師姐要找的人。咱受師姐這麼多年恩惠,何以報答?是就把這人重新拉回她的身邊,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豈不完美!咱倆也可把師姐的那些情敵一個個全都想辦法從李大帥身邊弄開,省得師姐為這些鳥女人煩心!二則咱們總要博取功名,才能更好地報答她多年的恩情。」

    郭待封眼睛一亮,連聲說道:「還是師哥想的周全。咱這是深入到他的內部,暗中幫助師姐的大行動。好計謀、好刺激!呵呵!」他邊說,雙手邊比劃。

    「你小子又耍貧嘴,咱要當正事辦!」曹懷舜把他揮舞的手拔拉到一邊說道。

    「小弟唯師哥之命是從,為了師姐的幸福,我當全力以赴,決不敢半點鬆懈!師哥你瞧好吧!不把那些師姐的情敵弄跑,郭待封從此不修頭髮!」郭待封嬉皮笑臉地應道。

    「這是你說的,不成功之前你要修頭髮試試,修一次我就把你剃成禿子,看紫蝶和燕靈還要你不!」曹懷舜也咧嘴含壞笑著應道。

    「呵呵,師哥,真要是不成功,你可得手下留情,我這玉樹臨風、飄逸瀟灑、英雄偉岸的奇男子成了禿子,會有多少少女為之傷心欲絕,魂斷香消,你那時就是殺人的魔鬼,辣手催花的兇犯……」他滔滔不絕、吐星縱橫地說著,而曹懷舜捂著耳朵轉身躲開。

    ……

    楊雪告別李林龍率軍踏上了前往弓月城的道路。一路上她始終心緒不寧,憑女人敏銳的直覺,她感覺到假山後那名出言嘲諷之人定然於自己心上人李林龍有莫大關係。憑自己這幾年對李林龍的瞭解,他除了秀香和自己,並沒有與其他女人有瓜葛,除非,除非……

    想到這裡,她渾身打了個冷戰,難道她真的來了?如果是真的,李林龍和她萬一見面,他會如何看自己,還會對自己好嗎?想到此陰雲佈滿她的臉上。

    「公主,你一直心情不快,有什麼心事和阿旺說說,別憋在肚裡。」阿德旺與她並駕走著說道。

    「阿旺,可能真雅婷來找李林龍了,我心裡好害怕。」楊雪眼圈紅了,聲音嗚咽。

    「公主,怎麼會這樣?快說怎麼辦才好?」阿旺一見她眼圈紅了,心裡發慌,著急地問道。

    「我不能失去他,你知道我現在離不開他!」楊雪小聲囔囔地說道。

    「公主,她與大帥見面沒有?」阿德旺冷靜下來問道。

    「估計還沒有!」楊雪應道。

    「這就好辦了!」阿德旺轉頭對旁邊的一名年輕將領說道:「左立敦,交給你個任務,你帶蒼狼隊秘密潛回西州,給我秘密查訪,只要見到與咱酋首長的很像的年輕女子格殺勿論。還有,要注意大帥的行蹤,只要他與任何女人接觸,就把那女子幹掉,要注意行蹤隱秘,同時你及你的下屬萬一被西州兵將抓獲,任何人不得招認是處月部的人,誰敢招認連累全族,我殺其家人。去吧!」

    「這……」左立敦有些驚疑不解,但見楊雪眼圈通紅,心裡有些明白,應道:「屬下遵命!」

    他呼喊著奔馳而去,身後跟隨著二百餘騎。

    ……

    寫鳳部飛將軍馬日斑率領著幾萬軍隊護衛著二十餘萬部眾老小緩緩向大唐境內轉移。一路上他率軍與堵截的阿史那賀魯手下多次交鋒,雖然一次次血戰擊退了瘋狂的圍追,可是手下的勇士也傷亡了幾千人,想著護衛這些老幼、羊群行動遲緩,還有兩天的路才能到達大唐境內,他臉上佈滿憂鬱。

    遠處出現十幾名風塵僕僕的騎士,這些騎兵以旋風般的速度很快追上了大隊。他們一直奔到馬日斑面前,為首一人帶著哭音斷斷續續說道:「飛將軍,酋首……酋首被阿史那賀魯那……那混蛋活活燒死了,她升長生天了……」

    「什麼?」馬日斑原本也知道阿塞瑪被人抓住會是這個結局,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哭聲在他身後迅速蔓延開來,寫鳳部的部眾互相傳遞著這個噩耗,人們對視同父母的酋長如此淒慘的逝去,無法控制情緒,紛紛撒淚哭泣。

    「殺回去為酋長報仇,為酋長報仇,剁了扎思這個叛徒。」不知誰帶頭喊了起來,很快形成震天的怒吼。

    馬日斑擦乾滾落出的淚水,轉頭面對著部眾舉起了馬鞭,數萬部眾成梯次漸漸安靜下來。

    「寫鳳部的父老弟兄們,酋首為了讓咱們部落不在戰爭中衰落,為了大家能活下去,費盡心思與阿史那賀魯這草原的魔鬼巧妙周旋,她原以為可以保護部落永遠不受魔鬼的侵擾,誰料到我們自己部落中貪婪的蛇妖扎思,出賣自己靈魂,在無恥之心催動下,帶著那些餵不飽的狼崽子把我們可敬可愛,對寫鳳部子民無限熱愛的酋首抓走,這是對我們全部落的背叛和侮辱。咱們一定要為酋首復仇,可是現在不行,因為敵人比我們強大,我們的女人老幼需要我們的照顧,等將他們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我們就可以義無反顧地與豺狼較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名殿後的游騎人沒到就大喊道:「飛將軍,阿史那賀魯的大隊人馬追上來了,快走啊!」

    大地開始抖動,陣陣雷音由小而大,轟鳴而來。

    寫鳳部部眾一陣騷動。

    馬日斑抽出刀來,大喊:「赤旗護衛部眾馬上離開,綠旗殿後,黑旗、白旗準備隨我擋住敵人,勇士們,長天的神靈一定會眷照我們寫鳳部善良的子民,讓我們的馬刀砍掉豺狼的獠牙,讓我們無畏的衝殺,震懾住敵人的貪婪吧!衝呀……」

    人群鼎沸,各自按照命令行動起來,而遠方煙塵飄搖在半空,狀如血盆大口呼嘯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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