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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鐵騎飛揚 第十章 巧取敵城(破城) 文 / 魏學睿

    萬馬奔馳的巨大轟鳴,驚醒了熟睡的突厥兵將們。有人發現城門大開,守門的兵將十分可疑,紛紛驚恐地大喊:「東門被攻破了,唐軍殺進來了……」

    突厥兵炸了營。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人,從地上慌張地爬起,黑燈瞎火推推搡搡,找不到兵器的、辯不請方向的到處都是,亂糟糟慌忙成了一團。只有少量兵將知道應當快些把城門口奪回來、盡快關上城門,他們手舉刀槍向城門口唐軍密營的兵士衝去。

    「弟兄們,死戰到底,迎接咱大軍進城。」瓦布大喊的聲音。

    六、七十人手舞刀槍與衝上來的突厥兵將們拼上了命,近身肉戰最殘酷,一名將士用馬刀砍翻一名突厥兵丁,但很快身體就被兩三支長矛扎透。

    突厥人越來越多,城門口人頭簇動,而瓦布等人排成直線,死戰不退,每個人身上都裹上了鮮血。

    戰馬轟鳴聲越來越清晰,火把如林、望不到盡頭。

    戰馬群成一條線衝到了城門口,瓦布他們急忙閃到兩側,任由戰馬群向突厥人撲去。突厥兵將們此時大多是步兵,很少有騎上戰馬的,面對狂捲殺來的唐軍騎兵,簡直成了任人屠戮的羔羊。

    騎兵們馬踏刀劈,一殺一條血線,一衝一片人倒。

    突厥兵將們擋不住如潮水湧進城的唐軍將士,紛紛且戰且退,雙方在城頭上、各個街道展開了肉戰。

    基利賀達被自己手下的侍衛們推醒,他睡眼朦朧地聽到外面驚天動地的喊殺,臉色大變,說道:「唐軍莫非殺進城了,快隨我出去迎戰。」

    「小帥,擋不住了,快走吧!唐軍太多了!」一名侍衛說道。

    基利賀達一聽,急忙抓起旁邊立著的大鐵矛,在幾十名侍衛簇擁下出了府,上了戰馬。

    他放眼向街道望去,只見火把密集如龍,正向這裡席捲過來,而自己手下兵將大多亡命逃竄,潰散如潮,他心中絕望,說道:「從西城門撤出去。」他掉轉馬頭隨著敗兵一起向西門方向逃去。

    基利賀達帶著亂糟糟的幾千名敗兵出了西城門向前狂跑,跑了沒有多遠,忽然四下裡火把耀眼,吶喊衝殺聲震天動地,而後邊的唐軍追擊部隊也越逼越進,他們被圍在中間了。

    城內清剿突厥殘軍的戰鬥還在繼續,李林龍在秀香、靈兒和親從營的簇擁下進了城中基利賀達的儲王府。此時府內一片狼籍,很顯然是原先府內的突厥兵將和奴婢們在逃跑時候趁機掠走一些物品造成的。

    李林龍直接走進府內大堂。大堂內裝飾的金碧輝煌,當中的帥椅上鋪墊著白色虎皮,他見了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裝飾考究的安樂窩,這回歸我唐軍所有了。」說著,走到虎皮椅上坐了下來。

    秀香指揮人馬收拾打掃大堂和院子,外面的殺聲漸漸降低,逐漸消失,戰鬥結束了,不到一個時辰。

    天漸漸亮了,陽光照射在城裡,橫躺著的死屍、散亂的兵器、物品,都被集中起來,準備掩埋或者入庫,兵士們邊嘻嘻哈哈地相互打趣著,邊清掃街道。

    一隊隊被俘虜的突厥兵將,垂頭喪氣,被押到城中的演兵場集合起來,人數大約有八千多人,還有五千多人被殺死,逃掉的只有幾千人。

    「山主,你的計策真妙,四下設伏,將逃出城外的突厥敗兵又斬殺了不少。」劉審禮笑孜孜走進了大堂。

    「基利賀達抓住了沒有?」坐在虎皮椅上的李林龍問道。

    「大帥,這小子還想溜,讓我給堵住了,三招就將他活抓過來。」隨後進來的程務挺高聲說道。

    李林龍一聽臉上笑意而出,連聲說道:「太好了,快把他帶上來!」

    幾名將士將五花大綁的基利賀達推了進來。

    李林龍站起,走到他跟前,親手給他鬆綁。基利賀達愣住了,旁邊的將士們也不明白李帥想做什麼。

    「黃儲王,不打不相識呀!原本咱們都是兄弟,可是現在卻兵戎相見,怨誰呢?要不是你們追隨阿史那賀魯反叛朝廷,你們部族能遭此大敗嗎?你的部眾能像現在這樣死傷慘重嗎?突騎施部是西突厥十姓部落中的大部落,曾經與朝廷交往甚密,也曾經多次表示要忠於朝廷,可是現在卻跟隨叛逆與朝廷大軍交戰,我們甚感可惜!你們這是讓你們的部眾白白丟掉性命啊!以朝廷的軍力打敗你們只是時間的問題!我想這點你也應該清楚。」

    基利賀達沉默無語。許久,他單腿跪地說道:「我知道你是李林龍大帥,你說道理我也明白。我們只所以追隨阿史那賀魯也是沒有辦法,他實力比我們強,誰敢不聽,他就先消滅誰,各部落既要維護西突厥的團結,也懼於他的淫威,所以都唯命是從。背叛大唐我從心裡也不願意,天朝兵力雄厚,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撼動的,但為保證各部落不至於分裂,只好勉力而為。這些天與將軍所部蒼鷹軍團幾次作戰,我內心實在恐慌,深覺以螳螂擋車,不自量力。有今日之敗,也是必然。」

    李林龍扶起他,示意道:「坐!慢慢談!」

    基利賀達坐到了椅子上,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大帥若信我,放我回去,我勸我的阿爸停止與唐軍對抗。為了不觸怒阿史那賀魯,或者把我部族遷移到西州境內,或者我部落先想辦法避免與唐軍再次交戰,並暗中協助唐軍消滅掉阿史那賀魯。等滅了阿史那賀魯,我部定然誠心歸順。」

    李林龍聽他話語,觀他神色,覺得他說的話像是發自肺腑,應道:「黃將軍,你說的話,我相信了,你放心,只要你遵守諾言,我唐軍定會把你突騎施部當為朋友,對待朋友,我唐軍當會禮待有嘉,只有對待敵人,我們才用鐵血政策。」

    基利賀達神色嚴肅地站起發誓道:「今天突騎施部黃基利賀達向長生天發誓,我定會說動父汗不再與唐軍交戰,一有機會誠心歸順大唐。」

    李林龍笑著說道:「我軍擒獲的你部兵將由你帶回,但願你信守你的諾言!」

    基利賀達千恩萬謝地。

    諸將心裡疑慮,但李林龍經常奇招迭出,大家都猜不透,所以竟沒有一人提出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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