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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居安思危的「平民生涯」 第八十五章 選擇 文 / 迦樓羅王

    辛苦萬苦,終於和林悅言吃完了那頓讓他食難下嚥的晚餐,不是說洛迦討厭林悅言,或者嫌她難看,看見她吃不下飯,相反地林悅言絕對秀色可餐,只是洛迦看到林悅言為了配合他故意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像往常那樣唧唧喳喳,他的心裡就一陣陣發酸。他知道林悅言微笑的臉龐下一定是強壓住的哭泣的衝動,現在他也不像以前那樣不解風情了,他知道林悅言痛苦,可是他也沒辦法,現在他再怎麼說稀里糊塗也有兩個女朋友了。雖然都是她們主動的,但洛迦也知道自己實在不應該再在外面招惹其他人了。

    一頓飯就在林悅言的強顏歡笑和洛迦的小心詢問中度過了,林悅言心中有事,對洛迦拐彎抹角問到的何立康最近情況都是隨口回答,這樣反而讓洛迦更加相信了她的話。令他奇怪的是何立康最近居然真的一點變化都沒有,他每天生活規律,作息習慣都一如往常,一周有幾天照常去林悅言家,晚上和在中東的「林葉怡」的電話也不會少,就林悅言的角度來看他半點不一樣的地方都沒有。洛迦想何立康如果真的窩藏了林葉怡的話,起碼隔幾天會去看她一次,平時說話、神態什麼的應該也都會有變化,對於他現在這種異常正常的情況洛迦是很摸不著頭腦。他又問林悅言這兩天有沒有聽到何立康或其他人談起林葉怡的事,林悅言也是睜大了迷茫的雙眼說不知道。洛迦無奈地摸摸腦袋,想今天白忙一場了。

    回到家,洛迦又和蘇綺詩討論,兩人都想不出什麼要點,沒辦法,蘇綺詩只能叫她的手下暗中查探,洛迦如果方便的話也要繼續向林悅言打聽。蘇綺詩現在聽洛迦說起林悅言的事已經很平靜了,她靜靜地聽,然後理性地分析,對事不對人,洛迦猜這大概就是她的最後策略吧,對洛迦和其他女孩子的感情她管不著也不想管,不支持也不反對。

    此後的幾天,洛迦經常每天抽空找林悅言說兩句,當然仍然是為了打探何立康的消息,不過他心中有愧,待林悅言便愈發地溫柔。小公主心情漸漸好起來,先前她因為洛迦對她的逃避已經絕望了,但現在洛迦的這種種行為又讓她內心深處燃起了希望,覺得這是洛迦無聲的選擇--她已經在江薇和自己當中選擇了自己。可憐的小公主並不知道,洛迦可選擇的人遠遠沒有那麼少。

    江薇經常倚在自己班級走廊的欄杆上,默然看著前面2班門口洛迦和林悅言歡快對談的情景。初夏耀眼的陽光撒遍校園的每一個角落,映得江薇半邊臉金黃。但是那溫暖的光芒融化得了一切冰雪,卻照不走江薇心底的陰霾。她跟洛迦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多久了呢,大概從那個完完全全剖開自己心意的運動會之後就再也沒有過。江薇這兩天剛剛擺脫被撤消學生會主席職位的危機,她在那個運動會上對洛迦的親密行為被上綱上線地擺在了校領導的討論會上,很多老師都認為江薇身為校學生主席,其形象應代表整個學校的風紀風貌,當時和「男同學」的親密行為就算是情非得已也是不可原諒,他們準備撤消江薇校學生會主席的職位,宋瑾瑜和當天在場的那個副校長就是最贊成這個意見的人,事實上這件事的提出也是副校長這個當天被人忽視之後就一直心懷不忿的老奸鬼的主意。

    後來江薇的職位還是保住了,從來不管學生方面事情的校長出了面,其實是洛迦在聽說了江薇的處境之後給他打了招呼。然而江薇不論是在自己職位被提議撤消的時候還是校長出面保她的時候都一付雲淡風情的樣子,她的心已經不在這種事上面了,什麼職位什麼榮譽對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她心中只是縈繞著一件事:「洛迦,你到底在想什麼?」

    江薇的絕望終於在林悅言高興地蹦蹦跳跳地跑到他們班來,但又一臉嬌羞地說:「洛迦,我爸爸說想見見你。」的時候爆發了。

    「已經要見家長了啊?」江薇已經分不清自己的心裡到底該為洛迦高興還是該為自己難過了。最近幾天林悅言和洛迦幾乎形影不離,兩人談上了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再加上林悅言也經常對洛迦甜蜜地微笑,對外界也都承認了她喜歡上他的事實,所有人都認為洛迦和林悅言真的成了一對,現在林悅言的爸爸都已經想見洛迦了,sh市富豪榜的第一人,應該是想見見他最心愛女兒的心上人吧,換作平時正常情況下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洛迦很有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洛迦,你的選擇應該是對的。」江薇悲哀地想:「有了林悅言,攀上了林家,你最起碼可以少奮鬥二十年。恭喜你,以後再也不用過現在這種苦日子了。」

    「啊?你爸爸要找我幹什麼?」洛迦卻是大吃一驚,不知道林葉雄想見他幹什麼。他見班裡的人都在好奇地向他們打量,忙把林悅言拉到一個角落裡去說話。

    林悅言順從地跟著他走。「我最近在家裡,經常說起你啊,我爸爸就好奇了,說想見見你。」到了角落裡,她輕聲地說,不過看她那付害羞的樣子,她在家應該決不會是僅僅說起洛迦那麼簡單。

    「哦。」洛迦明白了,想必是林葉雄經常聽林悅言談起洛迦,多多少少明白了女兒的心思,就想看看他是怎麼一個人吧,或許還很有可能是想觀察一下洛迦接近自己女兒是不是為了他們家的錢。

    「能不能不去啊?」洛迦愁眉苦臉地問,他倒是不怕見人,不過就這麼去見林葉雄,總覺得很莫名,林悅言可能對他們關係的定義有了誤解,但洛迦卻知道得清清楚楚,這種像見女方家長的舉動,根本就沒什麼名目嘛。

    林悅言卻以為洛迦膽怯了,事實上她這樣想也是正常的,換作別人也會這麼認為,試想洛迦這麼一個「窮小子」,忽然被告知要去見sh市商界第一人,心裡著慌也是在情理之中。

    「洛迦,沒關係嘛,我爸爸很和藹的,你就當是去我們家玩好了,他不會為難你的。」林悅言早就想好了勸洛迦的話,這時她拉著洛迦的手臂,軟言哀求。

    「可是……」洛迦還是猶豫,他當然不是怕見林悅言爸爸這個「大人物」,而是怕他去了以後林悅言對他的心意更要誤會。

    「洛迦,你就去嘛,我告訴你哦,你去的那天我姑父也會去的。」林悅言見還勸不動洛迦,使出了殺手鑭,原來她對洛迦老是詢問何立康的事情並不是完全沒有注意,只是她誤以為洛迦也像其他人一樣是因為對何立康的崇拜才那麼關心他的事的,於是她就出賣了她姑父,想用他偶像的力量誘惑洛迦去他們家。

    不過這個殺手鑭的確有效,洛迦一聽何立康也去,眼睛立刻瞪大了。

    「這倒是個好機會,」他心裡暗拊,「那就去吧,正好去看看何立康本人。」

    「那麼就……好吧。」他不好一下子轉變口風,又假裝想了好久,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oh,yeah!」林悅言歡呼一聲,「我去打電話告訴爸爸。」她急急忙忙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轉過頭來回眸向洛迦燦爛一笑,這才歡快地跑出去了。

    洛迦看著林悅言的背影微笑,真是個活潑惹人喜愛的女孩子,只是想到林悅言對他的感情,他又笑不出來了。

    遠處,座位上,江薇看著洛迦溫柔的表情和林悅言遠去時的微笑,她的臉色雪白,端坐著的身形微微顫抖著,搖搖欲墜。

    另一個對角線的遠處,劉偉民望著江薇歎一口氣,他終究還是關心她的。他想了想,起身坐到洛迦身邊的位子上。

    老虎不在,估計又乘空找馬春去了,劉偉民、李珠、老虎、馬春,這四個人最近一直混在一起,和洛迦說話的機會少了很多。這時洛迦看到劉偉民坐過來很高興,不過一反應到他過來的目的,立即一陣心虛。

    「你真的,決定了嗎?」劉偉民看著洛迦,許久沒有維繫的友情漸漸復甦,他的眼神慢慢溫和,帶著真摯的感情。他還是他最好的兄弟,但是想起江薇,他第一個喜歡上也是至今依然最喜歡的女子,他又覺得很恨洛迦。自己的兄弟,和最喜歡的女孩子,劉偉民不知道該站到哪一邊。

    「嗯。」洛迦本來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不過他看到了江薇隱約還有一絲希望的眼神,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他知道在江薇和劉偉民他們的眼裡,自己答應了去見林悅言的父親就等於選擇了跟她在一起。

    「江薇,算我對不起你,不過,還是讓你死心了對你會比較好。」他想。

    「……」劉偉民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這樣啊,他無言地看了洛迦半天,忽然想起江薇,轉過頭去擔心地看看她,洛迦的那一聲「嗯」很輕啊,真希望她沒有聽見。

    但是,劉偉民的願望最後還是落空了,江薇的座位上已經沒有人,只是有一顆晶瑩的淚珠凝結在桌面上,微微滾動著。洛迦和劉偉民凝望著它,都彷彿能聽到那「滴答」的聲音,伴隨著心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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