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事在人為,現在的情形似乎早已經出了所有人所能夠掌控的局面。
面對眾多瘋狂的香港幫派的諸多幫眾,所有人都是一籌莫展。
作為一直領軍的義聯來說,所面臨的挑戰無疑成為有史以來的最為嚴峻的一次,也許還會是最後的一次。
神秘的秘社突然間出現在香港這片對義聯來說再也熟悉不過的土地上,卻一無所知,怎麼能夠不讓黑道幫派震驚!
林嘉良的突然退出義聯事務的決定又一次把事情的神秘色彩推上了有一個至高點。
伴隨著方堯的消失,香港的生活似乎變得更加的洶湧澎湃了。
洪興社的常效德的離奇死亡,還有常文靜的突然消失,一個個讓人質疑的事件充實了所有人的眼球。
加上香港警方的介入,似乎一切的事情展都失去了原有的界定線。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對於廖穎的綁架案似乎並沒有絲毫的進展,方堯等人並沒有對這件事情做出任何的行動,方堯如此的決定遭到了喬俊輝的嚴重否認,他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重返香港,進入鷹聯社查探廖穎的下落,而不是在澳門坐以待斃。
所有人都已經趕到了方堯預約的地點,面對喬俊輝的態度,諸多的人都同意率先營救廖穎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我覺俊輝的想法很合理,既然廖穎已經是我們的戰友,她的生命安全應該大於一切的行動。」吳葛洲依然改不掉他比較衝動的習慣,率先說出了支持喬俊輝的言語。
接著姚桂清、馬全才和宋慶宇都紛紛表示支持喬俊輝的意見,眾多的人都一致通過了喬俊輝的看法,然而卻有一人一致保持沉默的態度,沒有表任何的意見。
「學武,你覺得俊輝的看法是最好的看法嗎?」方堯看了看一致沉默的杜學武。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嚴文德。
嚴文德從來不參與正事的談論,這一次方堯把目光重點放在了杜學武的身上。
杜學武在眾人中是最為冷靜的一個人,他的心思縝密的程度比起方堯來說也算是不分伯仲,只不過他的性格較為溫和,不愛彰顯自己。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杜學武的身上,在杜學武成為眾人的焦點之後,他不緊不慢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俊輝的行為有些偏激,廖穎是我們大家的好朋友,最為好朋友,我們當然有義務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只不過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如果把廖穎作為所有行動的至高點,我覺得實在有些不妥。」
杜學武的話剛落畢,就遭到吳葛洲的一陣狂轟亂炸,「還說是好朋友呢,現在好朋友有難,你竟然說她的生命安全不是最重要的,也不覺得害臊!」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方堯一把推開擁到杜學武身前的吳葛洲,「我的看法跟學武的一樣,並不是我們不在意廖穎的生命安全,而是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大局?什麼才叫大局,難道說為了大局就要犧牲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嗎?」喬俊輝像是喪失了理智的瘋狗一樣,大聲的叫喊起來。
身邊的姚桂清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衝向方堯的喬俊輝,一直在喬俊輝的耳邊說著:「俊輝,你冷靜點!」
然而卻依然阻止不住瘋狂的喬俊輝,喬俊輝的行為激怒了方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此刻就是方堯的忍耐極點,極不安分的吳葛洲似乎還想要進一步推波助瀾,繼續挑戰方堯的極限忍耐力。
幸好還有宋慶宇在身邊,否則,這裡的局面將會因為吳葛洲的加入陷入更為混亂的境界。
自從他們相識以來,這是一次他們之間的大規模的算得上是意見不合的衝突。
而原因竟然是因為廖穎,事情的展方向早已經不明確了,原本以為這些所謂的朋友之間應當是最為重要的關係,可是現在看來卻可憐的讓人顫抖。
一向號稱鐵哥們的兄弟情義卻比不上那些所謂的纏纏綿綿的愛情的萬分之一角。
這些名義上是親如一家人的兄弟朋友間突然間出現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巨大分歧,和分崩離析。
方堯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很是難過,現在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兄弟情義,只不過是一個讓人拿著四處炫耀卻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的虛幻的代名詞。
喬俊輝竟然會為了廖穎當著眾人的面,想要衝上前去給方堯一巴掌,似乎在他的心裡還要添上一個美麗的代名詞,那就是一巴掌打醒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
瘋狂,早已經越了它所謂的含義,混亂的場面沒有因為任何人的摻入而得到絲毫的改善,反而正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進來,壯大的場面更顯得混亂不堪!
這一刻,方堯的心是萬分的劇痛,他清楚地看清了所有人的心態,那種有事沒事都跟自己有著什麼聯繫一般的心態,添油加醋成為了他們之間活著的唯一目標和準則。
心痛並不能完全描繪出方堯此刻的心情,他的痛遠比這些還要來的更加的劇烈。
在一起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想要瞭解一個人已經足夠了。
是的,夠了。現在的眾人不正是表現出了完完整整的一個我嗎?
方堯不再過問這裡的吵鬧和喋喋不休,再眾人吵吵鬧鬧的時候,他選擇了離開,所謂的離開不是永久的離開,而是一種暫時的逃避,逃避這些人性的醜陋,生活的無奈。
等到所有的喧鬧和爭吵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副身心皆疲的樣子。
杜學武並沒有參與這一次的爭吵,然而他卻是整個爭吵過程中的聚焦的中心。所有爭吵的內容無非就是因為他對廖穎綁架案的看法。
杜學武如此的看法,得到的就是喬俊輝一臉憤怒的神色,似乎想要把杜學武生吞活刮了一般。
杜學武面對這樣的凶厲神色,他選擇了迴避,靜靜的坐在眾人的中間,緊閉著雙眼,似乎是在等待著宣判的結果。
「方堯怎麼不見了,他無了哪裡?」吳葛洲趁著爭吵累了,去喝水的時間,向原本方堯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他才現方堯早已經不知所蹤了,甚至連一隻站在方堯身後的嚴文德也一起消失。
這時菜有人想起方堯才是這裡的主導,然而剛剛結束的正亂卻沒有這一主導在其中,諷刺的讓人難以汗顏。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這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爭吵,所有人對不同看法的人都是一臉的鄙視。
三樓上,方堯默默地躺在床上,雙眼緊緊地盯著天花板,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了,他的雙眼似乎早已經定格在那毫無灰塵的白色世界裡,似乎那裡沒有塵世的一切骯髒的行為和看法。
而嚴文德依然是一聲不吭的站在方堯的身邊,對這樣一個冷酷的殺手來說,他需要保護的人是他唯一的任務,其他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空氣。
是時候選擇離開了,這是方堯心中此刻最為強烈的心聲!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後將要何去何從,諸多的事情還沒有頭緒,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決定,或者說所有的事情都待他去解決,如果就這樣離開,他真的很是捨不得,可是看到人心中最為醜陋的一面,他依然決定離開。
只是他不知道遠方的江玲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是不是歡顏笑語?
遺憾是在所難免的,一個遺憾也是負疚一生,再多上一些遺憾也是一生,何必再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過著添血的生活呢?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就算再怎麼囂張總有一天也會有失足的時候。
「如果我離開。你將何去何從?」方堯起身坐著,看著身邊一直默默無聞的嚴文德,眼裡流露出憐惜的神情。
嚴文德可以算得上是對方堯最忠心的一個了,他對方堯有著說不清楚的情誼,因為方堯的出現,他走出了別人的天地,成為了算得上自由的專業殺手,雖然比不上馬君武這樣的頂尖殺手,但是畢竟也闖出了一點的名堂,他相信只要跟隨著和方堯一路走下去,他就是香港殺手界二個馬君武。
然而,此刻方堯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嚴文德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嚴文德淡淡然的說著,似乎並沒有聽懂方堯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心裡卻無比的清楚,自從跟隨方堯以來,他從來沒有見到方堯有如此的神色。
他心裡也清楚,方堯是因為剛才的事情牽絆著,也許是因為喬俊輝的無禮舉動,亦或是吳葛洲的添油加醋,是場面難以收拾。
但是嚴文德卻想不出方堯此刻究竟是怎麼樣的心情,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的一場算不上是誤會的矛盾怎麼能產生如此的效應。
「我要離開了。」方堯沒有多做任何的解釋,只是隨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離開這裡能去哪裡,香港那邊還不太平。」嚴文德似乎有意誤解方堯的意思。
「我說的離開並不是離開這裡,而是離開義聯這個大家庭,離開所有人。」方堯抬頭看了看嚴文德,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嗎?」
方堯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起身整理自己的行李,嚴文德沒有阻止,他瞭解方堯,知道方堯做出的任何決定都無法改變。
「因為一件小事值得嗎?你讓我怎麼向老爺子交代?」雖然嚴文德沒有出言挽留方堯,但是他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方堯離開。
「這裡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世界,總有一天我是要離開的,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至於老爺子那邊我會自己說清楚的。你放心吧。」
「要不要我們送送你?」嚴文德所說的我們定然是外面的一群人,方堯不樂意再看到他們一副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不用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方堯的理由很直接,也很乾脆。
明擺著就是因為外面的他們才選擇了離開,嚴文德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方堯的意思,只是他知道方堯不是一個這麼小心眼的一個人,必然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只不過方堯沒有說,或許是因為諸多事件產生了壓力,或許是因為厭倦了這樣廝殺的生活節奏,總之,方堯要離開了。
「既然這樣,那我送你吧。」
望著空洞的房間,方堯的心裡突然豁然了很多,只是他的心裡卻還在迷茫,離開了這裡自己該何去何從。
沒有了遠方的親人,孤身一人走到哪裡才算能找到一個家一樣的地方,身邊有著親人一般的朋友?
方堯無奈的搖著頭,心裡想到了遠赴他國的江玲,此時此刻他對江玲壓抑了許久的感情終於完全的爆了,他恨不得自己立刻能夠飛到江玲的身邊,安撫著自己最心愛的人。
離別的車站沒有太多的悲哀,身後的嚴文德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跟隨在方堯的身邊,他希望能夠最後多看看這個面容憔悴的人的臉。
拋開一切阻撓,方堯終於選擇了自己想要尋求的道路,遠方的朋友是不是也該回來了?
呼嘯的風聲透過窗口吹亂了方堯的一頭絲,卻吹不斷方堯內心的思念。
「江玲,你在哪裡,過得還好嗎?」方堯一個人小聲的嘀咕著自己的心聲,夢想著自己能夠回到江玲的身邊,安靜的生活。
「江玲,不論你現在身在何方,我永遠等著你!希望你還記得我們相識的地點。」——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