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復活的代價（三）
「能否請問尊諱是」彌賽亞試探著問道，如果神秘人能坦然相告，那麼，對他自無敵意，否則，吉凶尚在兩可呀……
「本尊『沙海至尊』薩拉丁！沙族的至尊神，就像天使族中的阿波羅那樣的尊貴！」神秘人似洞穿了他的想法，語帶傲然，夾雜著一絲嘲諷，說了出來。
「請問，為何您不殺我反而助我復活呢？」彌賽亞面色一郝，知道難逃它那強悍的意識掃瞄，乾脆直白的問道，他不想戰戰兢兢猜來猜去，經歷一次死亡的他，反而不再懼怕死亡。沖這薩拉丁的手段，沒有價值的話，絕不可能留他到現在。還像個老朋友似地述說往事！
「嘿嘿，那麼，我便直言相告了！」薩拉丁漠然道：「十億年來，我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報仇，找阿波羅報那滅族之恨！雖然我的精神修為，因為吞吸了無數死靈，而空前強大，可能比阿波羅的精神力量更強大，但，始終有一個缺憾，讓我難以脫困而出，那便是我徒有靈力，沒有靈體。我的神格和本尊靈魂體，被光明至尊阿波羅擊碎了，饒是我依附本原沙粒，逃過死劫，造成的傷害卻不可彌補，無論我是精神力量多麼強大，都無法重鑄一個全新的靈魂體。無盡深淵中，又都是沒有意識的死靈，侵佔無用。單靠我的念力，難以支撐飛渡無盡深淵產生的高速，那會讓我的靈力徹底湮滅的！你的出現，無疑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禮物。哈哈哈……」
他獰笑數聲，續道：「你的肉身雖在墜落的高速中焚燬，但完整的靈魂體卻被我及時保存下來。我也不瞞你，因為你天使的身份，我曾想直接侵佔你的靈魂，奪為己有。經我探查你的意識，意外發現你對阿波羅的仇恨，絲毫不弱於我，哼，這樣一來，我們大可能變成同仇敵愾的同道中人。你也知道，兩個不同的意識，如果不是心甘情願，而是心生抗拒，那麼，無論侵佔的精神力量多麼強大，也不可能達到百分百的契合度。我要對付的，是光明至尊阿波羅，必須把我所有的力量全部用上，方有勝算。否則，只怕功虧一簣，那時，阿波羅絕不會給我第二次死裡逃生的機會。所以，我需要你，答應跟我合二為一，共同鬥殺阿波羅，既報了你的恥辱，也雪了我的仇恨。怎麼樣？」
「擊殺阿波羅？簡直是天方夜譚！」彌賽亞苦笑道：「我是極度仇恨這當世最大的騙子，但我還有理智，知道他不可戰勝，你也說了，你的精神力量或勝一籌，在神力層次上，不堪一擊，不是我長他人志氣，唉，若能給我們幾十億年的時間，而他坐著不在修煉，或能有殺他的機會！」說著，嘴邊浮起一抹黯然之色。
「哼，本尊若無十分把握，留你何用呢？十億年的苦思冥想，種種復仇的方案，早已確定，我需要的，便是一個完美契合的靈魂體，再憑借本原因吞吸死靈衍化出來的『意念之沙』凝聚**，便可飛渡這無盡深淵，踏上復仇之路。你只說合二為一，行還是不行即可？」薩拉丁不耐煩的說道，話聲中隱露威脅之意。
彌賽亞這才明白，聚沙凝體，是因為薩拉丁十億年來，吞噬了無數死靈，衍生出的「意識之沙」，那都是融合那粒生命本原沙粒衍生的，能被薩拉丁操控的奇異沙粒生命呵。聽著薩拉丁的話，心中迅即決定，合作！他說的不錯，如果沒有周密的復仇計劃，脫困手段，哪還費盡心機助他復活呢？直接吞噬他的靈魂，借助他的靈力能量，聊以度日了。
想到這兒，他毅然頷首：「本人沒有拒絕的道理。我答應！」面臨此境，正所謂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答應還有一絲生機，不答應恐怕立刻遭其毒手。
「嘿嘿嘿……彌賽亞，相信你我聯手，定能創造擊殺阿波羅的奇跡！」薩拉丁聞言欣然狂笑，「我的精神靈力，遠高於你的靈魂本體，為能完美無缺的契合在一起，本尊決定，以你的意識為主體，我的靈力跟你融合為一。你必須給我保證：無論遇上什麼困難，都要把擊殺阿波羅的責任扛起來。否則，我的靈力反撲之下，你我兩人，都將身死靈滅！」
「怎麼會，我還以為……」彌賽亞渾身一震，他以為薩拉丁定以契合為借口，奪佔他的靈魂，本著搏一把的心態，想等他潛入靈魂深處，跟他展開一場靈魂大戰，看能否搶佔主體，佔據先機。如果直接面對面，只怕瞬息之間，即被薩拉丁擊潰吞食。
「本尊知道，這世上的人，皆以自私自利為本意。哪怕我助你復活，要想讓你百分百的把意識放開，任我侵佔，只怕也難辦到！我對阿波羅的仇恨，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早已發誓，無論用哪種手段，只要得報大仇，都會心甘情願去做。這十億年來，我等得太久了，我願意以意識泯滅，和你合二為一，以求百分百的契合，只有這樣，才有一絲勝算。具體的復仇方案，種種辦法，都在我的記憶中，合二為一後，你可隨時回憶調閱，以收事半功倍之效。」薩拉丁誠懇的道。聲音中，充滿了對阿波羅的恨意，聽得出來，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能成功，任何委屈都能承受。
「想不到……您這麼高尚，既然如此，我彌賽亞一切悉聽沙尊的吩咐便是！」彌賽亞聽聞，肅然起敬，不覺為自己那點小算盤而慚愧。聖戰之辱，給他造成的傷害，永世難泯，好不容易借助薩拉丁的精神力量，復活逃生，不思如何報仇雪恨，反在這兒跟救命恩人爾虞我詐，使那小心眼，把滔天的恥辱和仇恨拋擲腦外，跟他一比，好不愧煞！
「請你和我立下靈魂誓言的契約，我才能放心的泯滅意識，跟你融合！」薩拉丁謹慎的說道。畢竟，一旦合二為一，他泯滅了意識，一切由彌賽亞做主，萬一遇到困難，逃之夭夭，薩拉丁便無可奈何。如果立下靈魂誓約，一旦反悔，便將觸發誓言反噬，引起薩拉丁靈力反噬，同歸於盡。這個誓約雖然苛刻，比較起來，卻甚為保險。
「靈魂誓約？……」彌賽亞遲疑了一下，靈魂誓約即便是神，也為之畏懼的生死契約，不可否認，這是一份看似公平的契約模式，兩個立誓的靈魂體，生死相連，共榮共損，一旦立誓，誰也離不開誰，誰也難以獨存。但彌賽亞曾聽人傳聞說，靈魂誓約，對於靈力強盛的一方有利，它可以監督另一方，而另一方卻對它無可奈何。
「是的，靈魂誓約！」薩拉丁淡淡的微笑著，突兀間，彌賽亞的眼前，空氣中凝現出一個個乳白色螢光體字跡，那是由靈力直接凝化成的靈魂誓約文本，在這灰黯陰沉的深淵之底，是那麼的顯眼，悅目，他低沉的道：「彌賽亞，為了證明我的誠意，這篇誓約中，我直接把各條款修改的，對你最有利。除了你有意避難不戰或拖延敷衍，才會激活這篇靈魂誓約，其他的，我允許你以最大的自主度，踏上尋仇之路，而我，泯滅意識，和你融合，只求復仇，不計其他！」他的聲音，低沉中盡顯誠摯之意。
彌賽亞閃目望去，凝現在他眼前的靈魂誓約，共計十九條約定，該文字十分古老，難以辨認，幸而他遍閱群書，掌握到這一種早已失傳的文字語法，方能看懂。他一條條的看下去，前十八條的約定，全部是融合靈魂後，以他為主體，薩拉丁的意識靈魂不得違抗悖逆的誓言規則，只有是第十九條那最後一條，才規定了對薩拉丁有利的一條：如果彌賽亞的靈魂意識，出現畏難避戰，不再以擊殺阿波羅為唯一生存目的，而是以長期躲避、蟄伏、遠離、隱居等方式，有意拖延敷衍的行為，那麼，靈魂誓約自動激活，反噬本體，切切謹記！
坦白的說，這是一份完全有利於彌賽亞，而不利於薩拉丁的靈魂誓約，當然，也可看出薩拉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坦誠相對的誠意。想一想，在這暗無天日的無盡深淵，存活了整整十億年呀，他那刻骨的怨毒，復仇的心，是多麼的急切。這無盡深淵，倘若不是彌賽亞被拋落下來，天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再被拋落，機會可遇不可求呵！
但彌賽亞隱隱有點擔心，正因為靈魂誓約制定的太完美了，太有利與他了，反而讓他有點疑惑，說起來，薩拉丁也非什麼省油的燈，上古時代的星海霸主，一代神族至尊，十億年的靈力修煉，讓它的意識靈力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誰知道其中有沒有隱藏的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