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易水,接著是瑞切爾,兩人秦朗面前坐了下來,然後瑞切爾帶著滿臉的誠摯的關切提出了那個問題……
但是秦朗知道她不是真的關心麥金利。這間會議室,如果有一個人真的關心麥金利的安危,可能性高的是易水,其次是奧康納,但是絕對不會是瑞切爾。
當然,還有我自己。秦朗心裡笑了,同時將一份電報推向她。
瑞切爾拿起它,隨即叫了起來:「已經確認死亡?」
她旁邊,奧康納肯定了這個消息。「總統先生遭到槍擊的一個小時以後,醫生宣佈了他的死訊。」
「這麼快?」易水張開嘴,有點難以置信。
秦朗聳了聳肩。麥金利的死亡竟是如此迅速,這的確出乎人們的預料,也包括他的按照「歷史」麥金利的死亡時間與他遭到槍擊的時間應該存至少一個星期的間隔,導致他死亡的原因則是擊中他的腹部的那顆沒能被醫生取出的子彈引起的潰爛和感染。但這個的時代,一切都變得不同了,他沒能堅持那麼長時間。
「怎麼回事?」瑞切爾問到。
「兇手使用的武器是一支「水蟒秦朗換了一個姿勢,接著解釋到:「根據目擊者的描述,他站麥金利的面前向他開了兩槍,一槍命中腹部,另一槍命中胸部。」
瑞切爾和易水都清楚「水蟒」手槍的殺傷力。必馬格南手槍彈從沒有讓它的設計者和使用者失望。於是他們不關心麥金利為什麼會如此迅速的死去這已經變成理所當然的結果而是把注意力投向了刺殺他的兇手。
這一次,輪到易水提問。
「兇手是誰?」
「一個叫做里昂喬爾戈什陛附東輕人,無政府主義者。」
「又是無政府主義者?」
易水再次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秦朗理解他的感受,歐洲和美國的無政府主義者已經刺殺了好幾位國家元首:三年前是奧地利帝國的伊麗莎白皇后,去年是意大利的翁貝托一世國王陛引,而現是美國總統。這些人似乎正慢慢變成社會的嚴重威脅,而且他們的暗殺活動也有不斷蔓延的趨勢。
至少,易水和普通的美國人會有這種感覺。
「難道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限制這些人的活動?」他抱怨到。
「暫時沒有。」秦朗笑了一下,繼續公開他掌握的信息,「而且,美國的無政府主義者們一定會否認喬爾戈什先生是他們中的一員。」
「因為他刺殺了總統?」
「因為他們從沒有接受他。事實上,他們懷疑他是政府特工。一份無政府主義者的報紙甚至發出了警告。」
「你怎麼知道?」瑞切爾瞇起眼睛。秦朗掌握的信息讓她心裡產生懷疑,從刺殺發生到現,時間僅僅過去幾個小時,無論內務部特工和聞記者多麼厲害,他們也不可能發掘出如此多的喬爾戈什的資料。
看上去他很早就開始按集這個人的材料了。這個猜測不免讓瑞切爾產生一個進一步的大膽猜測:是秦朗暗中策劃了這一次的刺殺事件。
他有一些計哉,而這些計劃要求麥金利去死。
他有足夠的動機,並且,這種事情,他做得冉來。
她的眼神讓秦朗意識到他說得太多了。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得不繼續說下去有些時候,那些令人畏懼的想法是好的,但也有一些時候,它們是壞的。
「我知道你想什麼,瑞切爾。」秦朗友善的微笑著這副表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他的臉上。「如果我打算幹掉一位美國總統,那麼我會選擇一個退役的海軍陸戰隊員,給他一支狙擊步槍,讓他從幾百碼之外的一幢六層的倉庫大樓上開火」
「為什麼是六層的倉庫大樓?」易水插進來,「它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沒有,只是一個假設。」秦朗聳聳肩,說:「而且我希望那個退役的海軍陸戰隊員叫做李哈維奧斯瓦爾德,有反對美國社會和制度的傾向,好去過俄國,還有一個年輕的俄國妻子。」
「這些也是假設?」
「當然。」
秦朗的神色很自然,但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無論瑞切爾、易水還是奧康納,他們都有一種感覺。他正暗示什麼只是誰也無法猜出答案。
而且秦朗已經繼續下去了。
「不過,退役的海軍陸戰隊員不是理想的選擇,因為這意味著我必須動用很大的力量掩蓋真相,串通執法機構、調查部門、將殺手滅口、再把將殺手滅口的人滅口」但這不是我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他故意停頓了幾秒,引起他們大的興趣,「所以,我的好的選擇是一個可以證明他槍擊總統的時候正處於精神病發作狀態的精神病人,這樣,他不會被判有罪,也就沒有必要法庭說真話,而我只要再把他安排到一個療養機構,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以後的某一天公開事件的真相?」易水問。
「第一,人們不會相信一個精神病人的話。」秦朗回答,「第二,一個正常人,到了精神病人的療養機構,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真正的精神病人。」
「是啊,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瑞切爾略帶刺耳的說,「刺殺加菲爾德的那個傢伙就想證明自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遺憾的是法庭沒有採納他的辯詞,所以他被絞死了。」
「因為加菲爾德死了,而且他是孤立犯罪。」秦朗攤開手,「如果這兩個問題有一個小沒有出現,他就會逃脫懲罰。」
「看上去你已經有了全盤計劃。」瑞切爾將手交叉起來,方卜川門後方。「我希望你能夠成※
「如果我真的打算刺殺某位總統的話。」秦朗回敬到。
她揚了一下眉毛。「所以,喬爾戈什和你沒有關係。」
「沒錯。」
「但是你很瞭解他。」
「只有我能夠說出他的家庭背景,他的信仰,他的工作狀況,我才稱得上瞭解他。不幸的是,這些仍然是未知的、有待調查的信息。」秦朗說,接著轉了一個彎,「不過,我的情報網絡確實提到過他,然後我讓內務部的人做了一些調查。」
他的情報網絡,那個傳說中的、無處不的秘密情報網絡,瑞切爾和奧康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它的消息,以至於他們幾乎忘掉了它的存管它的確不存。
而它竟然曾經提到喬爾戈什小這絕非偶然的事件。
「你的情報網絡為什麼會提到這個人?」瑞切爾露出一副急於知道的表情。
「制定如安全服務計劃的時候,我決定制定一份值得注意的危險人物的黑名單畢竟,我們的潛客戶通常只會注意那些與他們存直接矛盾的威脅。鑒於無政府主義者的暗殺活動,他們中的激進份子也那份名單上,其中正好包括喬爾戈什。」
這當然是一個謊言。事實上,他沒有制定什麼黑名單,而喬爾戈什也從來沒有進入他的視線。整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他知道刺殺麥金利的是一個無政府主義者,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確曾經指示內務部集無政府主義者的信息,於是《自由社會》的那篇關於喬爾戈什的警告就被特工當作有價值的信息送了回來;後,喬爾戈什刺殺了麥金利,然後被捕了。
他做的只是把這些信息結合起來。
然而,秦朗不能公開這個簡單的真相,否則他就要用多的時間解釋,為什麼他能如此堅定的認為,麥金利會遭到無政府主義者的刺殺。
那樣會讓他看起來像謀殺總統的幕後黑手。
當然,這裡的四個人中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除了易水,他們每個人都做了一大堆嚴重違反法律的事情,雖然其中沒有一起能有刺殺國家元首那麼嚴重。但是秦朗並不想背上一個黑鍋。
他喜歡讓別人為他背黑鍋,而不是相反。
即使他對喬爾戈什有一點微不足道的感激,因為他讓他的計劃又向前推進了一步。
私營監獄,還有早之前就已準備進行的私人如安全服務。他構思推出這項業務的那一刻,秦朗就把麥金利的死亡列入他的宣傳計劃。畢竟,對於美國人來說,無論歐洲還是中國,它們全都太遙遠了,那裡發生的謀殺事件絲毫不能引起他們的驚慌,即使一名死者是奧地利的皇后,另一位是意大利的國王,但是美國總統的死亡卻能讓許多人緊張起來。
管不是所有上流人士都會增強防衛。也不是所有決定加強防衛的上流人士都會選擇…凹曰凶提供的服務,但是…凹肯定會得到不少合同。
或許還有可能得到秘勤局的培合同。
這是他的一個小小的期待。
財政部的特工沒有執行安全保衛任務的經驗。華盛頓指定秘勤局負責總統的警衛工作之前,他們的使命是打擊製造、銷售和使用假鈔的犯罪行為。為了履行的使命,他們需要專業人士的指導。
而且是全面的指導,從組織結構、人員的選拔和練到每一次行動的安全部署,所有的方面,甚至還可以給秘勤局設計一個徽章。
他已經想到了徽章的圖案,兩道閃電組成的《標誌,沒有比它理糙精獲雖驟品毖品怎毖烈皺姚則柑
秦朗希望做到這件事,因為它很有趣。很比……
當然,要實現這個目標,要得到財政部的合同,他必須做出一些努力。秦朗覺得他應該再次前往東部,首先是俄玄俄,然後是紐約,後是華盛頓。
以參加麥金利的葬禮的名義以引。
接著與華爾街的大亨們商討哈里曼沒有來得及與他討論的兩個問題一併得到他們的支持。
後華盛頓得到合同。
秦朗構思著他的計劃。完全沉迷其中,直到瑞切爾用力的敲了敲桌面。
「所以」她問到,「羅斯福已經宣誓就任總統了?」
「不,也許要等到明天,或者後天,或者晚的日子。」秦朗說,「我們的副總統有可能正到這兒來的途中,或者別的某個地方。事實上我還不能確定,他是否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要到這兒來?」瑞切爾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秦朗向奧康納點了一下頭,於是他舟她解釋了一切。
「也就是說,那個叫做喬爾戈什的傢伙又替我們解決了一個小麻煩?」她想了想,不無嘲諷的評論到,「他真是一個好人。」
「是啊」秦朗贊同的附和到,「他是一個好人陛剛。」
※
註:殺手是波蘭裔,姓是馴職,有些翻澤成喬戈什,也有些翻澤成喬爾戈什
注翁貝托一世於啊年7月被無政府主義者蓋塔諾佈雷西刺殺
注系麥金利的下葬地點是俄蘇俄的坎頓
注44哄積一生都沒有過戀愛關係,站這個角度,他的確是一個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