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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七十七節 秦朗的婚禮【下】 文 / Agincourt

    「你準備得怎麼樣了,裡卡多。婚禮還有五分鐘。」

    「你應該稱呼我卡瓦尼亞斯神父,或者卡瓦尼亞斯叔叔,加西亞。」裡卡多卡瓦尼亞斯怒視著突然闖進他的私人空間的聖迭戈黑幫頭子,加西亞德拉維加,他的老朋友的兒子。幾年之前,他還只不過是本地的墨西哥黑幫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開了一家作為掩護的理髮店,暗中出售各種偽造的護照。那個時候,這個混蛋對他總是客客氣氣,努力保持著哪怕只是偽裝出來的尊敬;但是現,他被人稱為「德拉維加先生」,是加利福尼亞南部的墨西哥黑幫組織的第二號人物,每天穿著洛杉磯有名的裁縫量身定做的禮服,叼著上等的哈瓦那雪茄,挽著兩位年輕漂亮的女士,帶著一群保鏢,各個豪華夜總會出沒……

    現,這個壞小子已經是加利福尼亞的地下世界屈指可數的重要人物之一。不過這不是好事,明顯的問題就是他已經把對他的客氣和尊敬全部丟到了墨西哥「裡卡多」,他竟然直截了當的叫他的名字!

    他真是一個沒有禮貌的混

    卡瓦尼亞斯很不高興,不過,讓他不高興的是,德拉維加一點也不乎他的怒火。

    「放鬆,神父,憤怒是一種罪行。」黑幫頭子故意用一種輕飄飄的、還帶著揶揄的口氣說到,火上澆油,「而且不要把你對這場婚禮的那點怨氣發洩到我的頭上。神父,那不是我的錯誤。」

    「好吧,好吧,那不是你的錯誤。」卡瓦尼亞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德拉維加如此毫無遮掩的提到今天的婚禮和他對這場婚禮的怨氣,毫無疑問這種粗魯無禮的行為加劇了他地惱怒。

    雖然他確實不喜歡這場婚禮:首先,他主持過許多婚禮,但從沒主持過一個無神論者和一個清教徒的婚禮;其次。這場婚禮並非真的婚禮,只不過是一個用來敷衍一群不受歡迎的客人的表演,而且對他的教堂動了手腳;後,尤其讓他難以接受地是,婚禮的女主角伊麗莎白道伯斯小姐,直到昨天還是一名正直的天主教徒雖然不怎麼虔誠。很少參加禮拜而且也不向任何牧師懺悔,但至少是天主教徒但今天卻變成了清教徒。

    這場婚禮絕對是一次宗教鬥爭中的徹頭徹尾的失敗,是他的為上帝服務的偉大事業中的一個污點。

    如果讓教會高層得到消息,也許再過二十年,他也別想再往上爬一步。

    太糟糕了。沒有一個神職人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能保持平靜,無動於衷,不產生一點怨氣。雖然它也是一個錯誤。

    「願上帝寬恕我地過錯。」神父迅速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接著對德拉維加吼到:「如果不是看你地父親地份上。我絕對不會主持這場婚禮!」

    黑幫頭子笑了。是嘲弄地。但還有一點警告。「得了吧。神父。恐怕聖迭戈地每一個人都知道。你同意主持今天地婚禮只是看秦先生給你地三千美元地份上。所以。不要把我地父親牽扯進去。」

    「我必須強調。德拉維加先生。你地言論是對我地名譽地**裸地誣蔑。」卡瓦尼亞斯皺著眉毛。大聲地譴責到。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德拉維加地警告不過他地口氣中明顯缺乏嚴厲地成分。這讓他地還擊顯得虛弱無力。

    毫無疑問。卡瓦尼亞斯害怕德拉維加:雖然他是上帝地僕人。但世俗地問題上。上帝地權威遠遠不如勃朗寧自動步槍和「放蕩者」衝鋒鎗那麼有效。而且作為秦朗加利福尼亞地下世界地主要代言人。就算德拉維加不知道他與秦朗地全部交易和細節。至少也會對其中一些有所耳聞。

    卡瓦尼亞斯很清楚他沒辦法擊敗德拉維加。不過他仍然堅持黑幫頭子正損害他地良好聲譽。部分程度上。這是真地:秦朗沒有給他三千美元。只給了兩千。那個負責辦理這筆交易地叫做梅塞施米特地德國佬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接受秦朗地條件主持婚禮。要麼就從加利福尼亞滾蛋。

    他選擇了第一個答案。當然。卡瓦尼亞斯堅持。這絕不是因為美元或者恐懼。而是為了他地可愛和忠誠地信徒。他們不能失去他地引導。

    他只是做出了一個正確地選擇。

    「我是上帝的忠誠地僕人,是虔誠的信徒,是正直的神職人員!你怎麼能夠認為我會因為一點金錢出賣我對上帝的信仰?」卡瓦尼亞斯標榜自己;任何時候,標榜與自我標榜都是必須的,雖然不一定有效。

    「對,你是一個好人。神父。」德拉維加聳了聳肩。打算結束這場缺乏意義的談話雖然他還想繼續下去,但已經沒有時間了。

    婚禮將一分鐘後開始。

    「準備好了。神父?」他後一次問。「時間到了。」

    「當然,德拉維加先生。」卡瓦尼亞斯驕傲的回答,將袍子上的每一個褶皺拉直,然後換上一副標準的、被他自己稱為「神聖的」笑容,拉開門走出房間,步伐輕快的走進教堂的大廳。

    客人們已經那裡等著了,還有秦朗,站講台旁邊,與ubra公司內務部的菲斯伯恩先生低聲交談。讓卡瓦尼亞斯感到既奇特又理所當然的是,秦朗的表情十分平靜,不像其他那些即將舉行婚禮的年輕人那樣緊張,不安,擔心這樣,擔心那樣;他明顯不擔心任何事情,就好像將要舉行的婚禮與他毫無關係。

    然後神父想到了婚禮的女主角。伊麗莎白道伯斯小姐與她的丈夫雖然還沒有正式舉行婚禮,不過卡瓦尼亞斯已經自動將兩人視為一對夫妻:反正婚禮只是一個例行的禮節性儀式沒有多區別。就好像他第一次遇到有人把婚禮當作表演,舉行婚禮前放棄教籍加入的教派,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一位即將舉行婚禮的女士會把她的幾乎所有的時間用化學實驗室,只用後三天趕製婚紗。

    秦朗與伊麗莎白道伯斯。他們完全不像能夠或者有機會成為夫妻地那一類人,然而這個世界,恐怕也沒有任何人比他們適合對方。

    他們是一對奇異而又完美的組合。

    卡瓦尼亞斯想著,從秦朗和菲斯伯恩身邊走過,就這個時候他聽到一個極低的、只有他和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

    「卡瓦尼亞斯神父,」秦朗說。「如果你主持的儀式足夠出色,我會匿名向你的教堂捐贈一萬美元,並幫助你舉行一場旨對它進行全面裝修地慈善捐贈活動。」

    「讚美主,也讚美你,秦先生。」卡瓦尼亞斯的微笑變得加神聖了,「我主一定會記住你的貢獻的。」

    他原本還打算再說幾句。不過他隨即想起,秦朗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既不相信至高無上的主、而且對他沒有哪怕只是一點好感當然,這是一種罪行。不過看秦朗對教會做出的貢獻上,它可以被饒恕於是他把剩下的話收起來,站到講台上。去做他應該做的事。

    婚禮開始了,賓客回到他們地位置,而樂隊開始演奏《婚禮進行曲》,然後亨利道伯斯挽著伊麗莎白的手,從教堂的大門慢慢地走進來。

    那一刻,卡瓦尼亞斯差點真的笑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出亨利道伯斯的臉上掛著的是強行擠壓出來的僵硬笑容,而且看出這副不情願的表情下面隱藏的怒氣。如果考慮到之前一段時間他對他的女兒的婚禮表現出來地熱心程度,道伯斯先生此刻的表現無疑是相當滑稽的,非常可笑。

    不過實際上。這種表現一點也不可笑如果道伯斯知道卡瓦尼亞斯的想法,他一定會嚴厲的駁斥他,並且竭所能強迫他承認,他的表現是正常的,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因為對於他來說,這場婚禮糟糕到了極點。

    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婚禮,與「美好」和「喜悅」之類地詞彙毫無關係,相反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亨利道伯斯現對秦朗和瑞切爾,以及伊麗莎白充滿怨恨:他心竭力策劃婚禮的每個步驟。為伊麗莎白製作首飾、挑選婚紗,為他們定做豪華的馬車,而且訂購了香檳、玫瑰花和其他一切用來慶祝的道具;這些工作耗他的心力,然而他們竟然毫不領會他的好意,不考慮他的感受,甚至嘲笑他只有暴發戶的格調,然後用他們自己挑選地、根本看不出檔次地設計取代了他準備的一切。

    如果他們準備用這種方式,用美國鄉巴佬地摳門取代大不列顛貴族的華麗,讓他前來參加婚禮的親戚和朋友面前丟臉。那麼毫無疑問。他們已經做到了。這場婚禮必然會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所有人的笑柄,甚至被用來教訓下一代。

    雖然並非出自他的本意。不過歐洲的親戚和朋友中間,「亨利道伯斯」很快就會成為「摳門」的代名詞。

    還有「誇誇其談」的代名詞,這是另一個問題。

    他抵達教堂的時候亨利道伯斯才發現原定參加秦朗與伊麗莎白的婚禮的大人物竟然沒有一個場;還有瑞切爾、易水和奧康納,以及曾經發誓一定會回來的鄧肯,他們也不這兒。教堂裡面只有幾個小角色,州務卿助理、幾名聖迭戈市的市議員、警察局長,十幾個本地商人,以及ubra公司的部門經理然而他們算什麼呢?道伯斯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向親戚和朋友介紹這些人。

    糟糕的是他已經對每一個參加婚禮的親戚和朋友說過,婚禮正式舉行的時候會有許多大人物出席:財團和大公司的代表,國會參議員,政府高級官員,陸軍和海軍的將軍,著名科學家和教授,以及外國使節。他宣稱他們會婚禮上看到這些大人物,而且他可以將他們介紹給這些大人物,而且讓他們相信這是事實而不是胡扯。他提前享受了稱讚,榮耀,以及混合了羨慕與嫉妒的目光,但是現……

    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一點是,他的聲譽全毀了。

    因為這場婚禮。

    亨利道伯斯曾對秦浪與伊麗莎白的婚禮充滿期待,然而現,他認為它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一個不應該發生的悲劇。

    但它還得繼續下去。如此多的客人注視之下,上帝的代言人面前,他顯然不能宣佈取消婚禮。

    而且勞倫斯菲斯伯恩和他的手下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他非常生氣,但只能把怒氣**立裡,同時臉上強行擠壓出一點僵硬的笑容,看著卡瓦尼亞斯主持婚禮。

    當然,它只不過是一次按部就班的活動。神父詢問郎,神父詢問娘,神父宣佈他們結為夫妻標準的程序,只需要按照步驟進行就可以順利完成,而且它確實順利的完成了除了一個小岔子。

    所有步驟完成以後,一個自稱為「大衛科特金」的陌生客人突然站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他用帶著濃重俄羅斯口音的英語大聲的說,「請允許我為你們表演一個魔術,作為婚禮的慶祝活動的開始。」

    「魔術?什麼魔術?」道伯斯一邊問,一邊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科特金。一個他既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的陌生人,他想做什麼?還有,他是怎麼混進婚禮的?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他盯著科特金,但這個奇怪的魔術師卻把臉側過去,看著其他客人。「我為你們準備了一個非常有趣的魔術表演:當著這裡所有人的面,讓秦先生和他的夫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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