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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九十五節 分紅【上】 文 / Agincourt

    「將軍。」謝潑德走到秦朗身邊,「馮托曼海軍上校要求見你。」

    少校使用的稱呼是「將軍」,但只有公司以外的人場的時候,這個頭銜才會被僱傭軍的指揮官和士兵用到。秦朗將目光投向謝潑德身後,大概二十碼遠的地方,一個穿著奧地利海軍制服的中年人正極不耐煩的擺動著身體。

    馮托曼海軍上校。秦朗轉向旁邊的幾個忙著擺弄他們的專業設備的攝影師——這些人正拍攝他指揮僱傭軍進入北京城的聞照片和記錄片——揮手讓他們離開,接著再轉回來看著少校。

    「他是誰?」秦朗問。

    「奧地利使館衛隊的指揮官。」謝潑德側過臉看著海軍上校,「據說,莫裡循與他有一些私人矛盾。」

    「私人矛盾?」其實這並不是秦朗關心的問題。不過,如果少校知道一些笑話而且願意與他分享,他也不介意稍稍表現出一點興趣。

    「是這樣,」謝潑德微笑著說,「中**隊正式進攻之前,馮托曼海軍上校已經因為一陣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槍聲,帶著他的士兵全部逃進了法國使館,放棄了他們的崗位。但莫裡循先生的住宅就奧地利使館隔壁,因為海軍上校和他的部隊擅自撤退,我們的大記者只好搬進英國使館,麥克唐納夫人公使的住所後面給他找了個地方,不過他的房子和一些還沒有來得及搬走地寶貝藏書則被拳民一把火燒掉了。」

    「必須說。到現我仍然無法猜到,那個小心眼的大記者會怎麼他地專題報道裡醜化奧地利人。」後。少校這麼評論到。

    秦朗笑了起來,但不是因為莫裡循與馮托曼海軍上校的小小糾紛,而是因為泰晤士報記者給謝潑德留下的糟糕印象……當然,不只是謝潑德,事實上僱傭軍當中,已經找不到一個人還對他抱有好感。

    只用了一天,莫裡循就用他的英國式傲慢和著名記者共有的尖刻,把遇到的僱傭兵全都得罪了一次,甚至兩次。

    還有他的美國同行。

    莫裡循將美國記者拍攝僱傭軍進入城市和戰鬥情景聞照片和記錄片的舉動稱為「猴子把戲」,因為這是根據ubra的公共關係顧問的建議。後一點抵抗也被肅清之後進行地表演;接著,他又開始對記者們要求僱傭兵擺設出來的姿勢指手畫腳,同時嘲笑他們不夠專業,即使他自己也沒有提出什麼好的建議;後,他乾脆宣稱,那些照片根本沒有一流報紙上發表的價值。

    他把所有人全都得罪了,而且相當徹底。當然。莫裡循不是那種目空一切的傻瓜,還不至於公開嘲諷某人——事實上,他每一次進行嘲笑的時候,都謹慎的避開了僱傭軍裡地白人和黑人,以及所有美國記者——然而不幸的是,他顯然不知道僱傭軍裡的華人都掌握了兩門外語,沒有採取措施避開這些人,結果讓自己成了公敵。

    秦朗同情他,不過同樣厭惡他,因為莫裡循用了差不多十分鐘嘲笑他的主意:讓僱傭兵承天門城樓重現……確切的說。模仿那個與硫磺島插旗同樣著名的、蘇聯紅軍將紅旗插上柏林國會大廈的歷史性時刻,將它拍下來,準備刊登報紙上,就好像已聖胡安山做過的那樣。

    秦朗喜歡做這種事情。當然,莫裡循不知道這是他的主意,也不知道這是一個極其著名的場景,所以肆無忌憚地嘲笑它。理論上說,「不知者不怪」,不過很顯然,秦朗並沒有那麼寬闊的胸懷。

    時機成熟的時候。他會讓這位著名的泰晤士報記者付出代價。但現,他還需要保持耐心……不過與莫裡循的「敵人」之一進行親切的交談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的話。

    他重看向馮托曼上校。「海軍上校的目地是什麼?」

    「他沒有說。」謝潑德壓低聲音,「但我個人認為,海軍上校的目的與我們正做的事情有關。」

    秦朗臉上的笑容變得明顯了。僱傭軍正做地事情。拍攝照片、武裝巡邏、維持社會秩序、查武裝份子、清理武器……既不多。也不少,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會引來一位奧地利海軍上校。

    只有一件事可以引起馮托曼關注。僱傭軍控制了皇宮、親王和高級官僚地府邸、戶部的銀庫、各個衙門地辦公場所、商業錢莊。並且正將有價值的東西集中到一起,然後送到加安全的地方——聖迭戈。

    對於那些想要這場戰爭中獲得豐厚回報的人來說,這絕非好的消息,足以讓他們嫉妒和激動得發狂。

    百分之三百的利潤會讓人為它付出一切。毫無疑問,這些人會採取他們可以採用的任何一種方式,和平的或武力的,從僱傭軍手中奪取一部分寶藏。不過同樣顯而易見的是,即使使館區的衛戍部隊全部投入的戰鬥,他們仍然沒有機會打敗他的部隊,反而會讓自己成為整個世界的笑柄。因此,那些腦子相對靈活的傢伙,比如馮托曼,就不得不親自到他這裡爭取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利益了。

    「我真希望這件事沒有讓海軍上校的自尊心受到傷害。」秦朗以不僅僅只是嘲諷的語氣說到。

    謝潑德看不到秦朗的意圖,謹慎的猜測著:「你準備見他嗎,將軍?」

    「當然,少校。」秦朗笑著說,「而且我準備答應他的部分要求。」

    「我不明白,將軍。難道我們不應該獨吞所有戰爭紅利麼?」他的確是這個意思。還有什麼是比獨吞價值上千萬的寶藏令人心滿意足的呢?管實際上,他能夠分到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但謝潑德已經很自然的將自己看成ubra公司的金庫守衛了。

    沒有人,即使他是一名海軍上校,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面,將屬於公司的鈔票拿走,哪怕一美分也不行。

    秦朗暗自搖了搖頭。「不要太貪心,少校。事實上我們不可能獨吞所有戰爭紅利,否則我們就會陷入重重圍困之中。一旦聯軍的其他力量聯合起來,他們總能找到機會從我們手中奪取寶藏,並且將自己完全撇清。」

    比如,運送那些東西前往天津的過程中。一個負責押送的僱傭兵小隊很容易遭到攻擊和殲滅,但如果派遣一個營,他顯然沒有那麼多力量可以支配。

    「我們必須謹慎。」秦朗接著說,「所以,我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紅利給某些人,使他們站到我們一邊,或者保持中立。「這會讓我們付出很大代價,將軍。」

    「總比我們的部隊遭到聯軍偷襲好,少校。而且,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並不高。」

    秦朗有他的分配方案:首先,除了已經見了上帝的克林德男爵,外交官們都將得到一份小禮物,確保他們關鍵時刻約束軍隊;其次,法國、奧地利和意大利軍人都將得到他們的戰爭紅利,這樣做不用花費很多,因為三個國家派遣的軍人加起來可能只有一個團級戰鬥隊那麼多,不過聯軍會議裡卻可以壓倒俄國和日本;後,英國遠征軍的軍官,以及俄國和日本的使館衛隊,他們也將得到一點紅利,同樣不需要花費太多,但可以分散他將會承擔的攻擊。

    至於德國人,既然他們還沒有趕到中國……當然,就算他們已經抵達中國,他仍然不會分給他們一個銅板。如果德國人想得到紅利,他們可以一直向西,到太原勒那裡避難的皇太后,以及山西的富商們。

    不過秦朗沒有考慮另一個問題:德國人是否有機會將他們勒的東西帶回來。也許他們可以,也許他們會把自己的東西全部賠進這次遠征,但這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聳了聳肩。「但願上帝會保佑德國人。」

    謝潑德認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其實正好相反。顯然,德國將會掉進一個特意為他們準備的陷阱裡。謝潑德不清楚秦朗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就像秦朗宣稱的那樣,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但願如此,將軍。」

    「看,你完全可以迅速的掌握我的意思,少校。」秦朗又笑起來,再次將他的目光投向還一旁等著的馮托曼海軍上校——他的臉上,不耐煩和憤怒已變得越來越明顯。「我想他已經等得夠久了。」秦朗說,但顯然不乎海軍上校的表情,否則他就不會使用一種滿不乎的語氣。

    謝潑德笑起來。「是的,將軍。」

    「那麼,我們可以過去與他交涉了。」於是,秦朗就端著一副將軍的架子,也就是那種傲慢和高高上的姿態,走向奧地利海軍上校,去進行他們的第一次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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