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麻煩」降臨聖迭戈前,秦朗與伊麗莎白回來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另外五個人,財團的代表。邀請財團入股公司的計劃比秦朗預想的要順利一點,摩根與洛克菲勒首先表示同意,詹姆斯-康德爾-法戈緊隨其後,後,克利夫蘭財團與梅隆銀行猶豫了一會兒以後,也決定不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五家財團共同提出了一些「小小的」條件:除了正常的分紅,當秦朗五年以內決定買回股權時,他需要支付百分之五十的利息並且,如果時間超過五年,他就不能再提出買回股權的要求。
「這些條件,」瑞切爾問,「你同意了?」
「我為什麼要拒絕?」只要可以得到西班牙人存放菲律賓的黃金與白銀,他就可以五年內買回全部股權。至於應該為此花費多少錢,一千五百萬、兩千萬或者多,這只是一個與數字有關的、沒有多少實質意義的問題。
只要他願意減少自己獲得的利潤就沒有問題。
「我們幾乎是為財團工作——錢都被他們賺了。」但這是無法避免的,瑞切爾知道,所以她沒有多說什麼,「那麼,他們還有什麼條件?」
「公司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他們有一個劃分方案。」
「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當然,秦朗撒謊了,他很清楚劃分方案——因為整個方案事實上是秦朗與摩根等人達成的協議的一部分。
根據方案,他擁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以保證他可以擔任公司的薰事長。鄧肯與奧康納公司中的股份比例相同,百分之七,瑞切爾佔有百分之四,而易水則擁有公司全部股份的百分之二。
自然,每個人都得到了好處——大毒蛇武器公司與ubra公司的全部資產總額加起來並沒有五百三十八萬五千美元,因此他們的個人資產實際上全都極大的增加了,區別僅僅於每人增加的數額並不相同。
並且考慮到公司過去的股份比例,鄧肯與奧康納公司中的地位反而還下降。
所以秦朗不希望由自己公佈分配方案,他寧願讓其他人相信這是由財團提出的方案——當然除了威廉-馬瑟,其餘四位財團代表也相信它的制定者是自己的老闆。
秦朗對這個狀況感到相當滿意。「董事會上,馬瑟先生會代表五家財團宣佈整個方案。」
「董事會?這可能得等上幾天了。」瑞切爾說,「肖恩正返回聖迭戈的路上,鄧肯也沒有與你們一起回來——」
「鄧肯後天就會回來。我讓他負責與杜邦和芝加哥集團談判。」
「這對他而言未免太困難了。」
「是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他表現得還算不錯,談判很順利。」秦朗笑了笑,接著問到:「易水到哪裡去了?」
「他去了洛杉磯。移民局那幫傢伙又扣押了一批中國人,我讓他把他們帶回來。」瑞切爾聳了聳肩,「不過很不幸的是,管我們浪費了許多錢幫助他,馬克漢姆先生仍然輸掉了他的州長競選。」
「是的,這意味著從明年開始,我們不得不與一個民主黨政府打交道。希望巴德先生不會太意我們的政治傾向。」
「還有你的種族問題。」這讓瑞切爾想起了她近一段時間一直擔心著的那個問題——他們「大的那個麻煩」。「秦,我認為我們應該認真的談談伊麗莎白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抵達聖迭戈……」
秦朗示意她停止。「我認為現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合適時機,瑞切爾。」
「為什麼?」
「因為——」秦朗準備解釋,但很快他就不需要這麼做了,瑞切爾身後,伊麗莎白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父親?他哪兒?」
「瑞切爾,」他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你向伊麗莎白解釋吧。」
與此同時,洛杉磯,易水遇到了一個自從他離家出走到美國以來所遇到的嚴重的大麻煩——洛杉磯移民局的拘留所裡,他見到了一張他既想見到但又害怕見到的熟悉面孔。
「爸,你怎麼這裡?」
易水很震驚,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跑到美國;然而他的父親感受到的震驚比他加強烈。易安平幾乎快被自己的兒子氣得暈厥過去了:他離家出走到美國學習什麼航海已經足夠大逆不道了,現他竟然剪了辮子…
五分鐘以後,從震驚中恢復正常的易安平有了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的反應。「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混賬東西!」他憤怒的喊到,並抬起手準備狠狠的給易水一個響亮的耳光。
但這裡不是他重慶的老家,而是洛杉磯移民局的拘留所,並且易水身邊就站著幾名警察和警衛,而他們都拿著ubra公司支付的美元。
因此易安平的動作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警察與警衛他將手抬起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撲了上去。他們的反應相當出色,他們的熱情無可爭辯,他們的攻擊也相當猛烈。但不幸的是,他們毆打的是易水的父親,因此警察與警衛們沒能聽到老闆的稱讚,相反卻聽到了他的吼叫。
「住手,所有人都給我住手!」易水一把抓住一名警衛,並用力的將他推到一邊,「他是我的父親!」
只是這個時候,這些習慣使用暴力的傢伙才意識到自己已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他們慌忙停止動作並且迅速退到一邊,讓老闆先生撲到他的父親身邊。「爸,你沒事吧?」
但易安平已經暈過去了。易水猛的轉過身,向身後的蠢貨們揮舞著一隻捏緊的拳頭。「你們這些傢伙還傻乎乎的站這裡做什麼?我需要一個洛杉磯好的醫生。」他頓了頓,然後又加了句:「快去!」
警察與警衛們爭先恐後的離開這裡,幾乎絆成一團——倒不是急著去執行易水的命令而只是急著離開暴跳如雷的老闆先生。
……
克勞德拿著一份電報走進餐廳。秦朗與瑞切爾立即結束了討論,與伊麗莎白一起將目光投向他。「什麼事,喬治?」
「易先生說他要過兩天才能回來……」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到:「他的父親醫院裡。」
「他的父親?」秦朗、瑞切爾和伊麗莎白都愣了一下。「易水的父親洛杉磯?」如果真是這樣,這還真是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是的,老闆。」克勞德點點頭,「他父親剛剛到美國,並且被警察和我們的人打了一頓……不過只受了一點輕傷。」
這根本不是輕傷或者重傷的問題。「究竟怎麼回事?」瑞切爾搶秦朗前面追問到,似乎很關心這件事。「克勞德先生,我們的人怎麼會把易水的父親打進了醫院裡?」
「這只是一個誤會,麥克布萊德小姐。」克勞德將發生移民局拘留所的事情——他知道的那部分——簡單的進行了一個介紹,後補充到:「易先生的父親沒有受太重的傷。醫生的診斷結果表明,他只是身體有點虛弱,並且受到了驚嚇,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這件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秦朗說,向克勞德揮了一下手,「你可以離開了,克勞德先生。」
然後他轉向瑞切爾。「很顯然,易水的父親一定非常生氣。」
「因為那根辮子?」伊麗莎白仍然不明白為什麼中國人會很乎腦袋後面的辮子,但瑞切爾已經很清楚了,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問題。「你認為易水的父親到美國來做什麼,秦?」
「你認為他還能做什麼?當然是與伊麗莎白的父親一樣,準備將易水帶回國。」秦朗聳聳肩。
「那麼,我們就有兩個麻煩了。」瑞切爾的眉毛都快擰成了一團。如果易水回中國,那麼很顯然,他就與伊麗莎白一樣,再也不可能回到美國。這是一個巨大損失。至少到目前為止,易水發揮的作用比鄧肯大得多。
她不想讓他離開。
「問題還真嚴重。」她說,「一下子就來了兩位父親,難道他們事先約好了的麼?」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瑞切爾,至少伊麗莎白的父親還沒到聖迭戈……」秦朗正說著,忽然,克勞德帶著克裡斯-羅克走了進來。他停下來,重開始。「好久不見,羅克警長。近過得怎麼樣?」
「謝謝你的關心,秦先生,我過得很好。」羅克討好的笑著。「噢,我是來告訴你,我們抓住了一個可疑份子。」
「可疑份子?」這與我有什麼關係?秦朗想。
「是的,一個猥瑣的老頭。他一直你的住宅附近徘徊,所以我們將他帶回了局裡。」警長停了一下,「不過他堅持說他是道伯斯小姐的……父親。」
這是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