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的夏天。天氣的炎熱達到了入夏以來的個頂峰。凶,是被燒烤的大地,熱氣從滾燙的地面往上湧著,頭上是烈日滾滾,腳下是熱氣翻騰,道路上撐著傘在走路的行人們仍是叫苦不迭,這天氣的炎熱雖說還沒到七月流火那樣的地步,但也相差不遠了,胖一點的人真是連喝口水都要出汗。
黃安國同秦山站在辦公室外的屋簷下,一米外就是太陽可以直接照射到的地方,站在走廊裡都還能感受到從露天下傳遞過來的熱氣,要是中午口點的時候,恐怕這地面的熱度要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天上是萬里晴空,朵朵白雲飄散。這樣的天氣要是不這麼熱的話,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夭氣了。
天氣是晴朗的,人的心情卻是有點陰雲。
秦山臉色凝重,凝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黃安國隱約知道跟津門那邊有點關係,詳細的就一無所知。
兩人在走廊站了一會,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秦主任,車隊已經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秦山點了點頭,看了下時間,揮手示意工作人員可以離開,並沒再說什麼。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秦山滿是滄桑,「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
黃安國沉默著,他還不知道詳細的事情,只知道奶鎮東突然安排要到津門市去視察,也從這判斷出是跟津門市的事情有關,但不知道詳情,對秦山的感慨也只能保持沉默,心裡越的好奇是生了什麼事。
「人這一生,有人為了生存在努力著,有人為了溫飽小康的生活在奮鬥著,有人為了更多的財富在拚搏著,有人為了獲得更高的職務在鑽營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都有自己的目標,我們在體制內的摸爬滾打的,有希望謀取更高職務的,就為自己的前程,為手中的權力,為自己的榮耀努力著,使勁渾身解數,進步無望的,就為自己,為家人撈取一些實實在在的利益,讓自己活的更舒服一點,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要做的事。就那我們來說,我們可能會為了以後的前程而去努力,其實仔細想想,好像追求這些也沒什麼意義。」
黃安國詫異的看了秦山一眼,秦山這感慨可以說彷彿給人一種看破紅塵的感覺,若不是現在的氣氛不適合開玩笑,黃安國都忍不住想跟其開玩笑是不是準備出家了,從秦山的話,黃安國倒是聽明白了秦山似乎在反思著自己做事的意義,黃安國心裡難以想像會有什麼事情令秦山突然在剎那間產生這樣的情緒。
「人是一個矛盾的個體,但當我們踏入某個***中,往往就是身不由己,當前行的腳步邁出了第一步,是沒法再停下來的。」黃安國說著一些感想。他能理解秦山現在的這種狀態,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何嘗不是去反思,去質疑自己追求這些有什麼意義,那一瞬間的情緒總會有濃濃的失落感,但那個情緒一過,仍然是充斥著對權力的熱情,對權力的追逐,相信只要是在這個體制裡面的,有能力又有機會去獲取更高權力的時候,沒有一人不會去爭取,這就是矛盾的人。
「不說這個。了,突然間有點百轉千腸的,很少有這樣傷春悲秋的時候了。」秦山笑著擺了擺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我們也該去妁主席那邊了。」
早上十點的時候,車隊緩緩的往津門市駛去,沿途進行了臨時的交通管制。
出了京城,車隊就上了京津高,這條在去年夏天通車的京津高,全名被命名為「京津高,快公路通道,由京城和津門兩市共同建設,是交通運輸部規劃的國家重點工程,主幹道設計為雙向八車道,在城際高公路中非常少見,據說測試的時候,從京城到津門,全程只用了萬分鐘,度之快,過波音7辦起飛時的度,世界上最好的軌道、牽引技術都用在路上了,看起來只是一條讓所有車輛在上面行駛的高公路,卻不知道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京津高也進行了短暫的交通管制,一路上車隊暢通無知,僅僅半小時多點的時間,車隊就進入了津門市市區。
津門市的黨政領導在高路口迎接,靠近高路口,車隊就逐漸的減,但並沒有停下,似乎已經得到通知,津門豐的黨政領導也都各自上車,在車隊後面跟著。
車隊在津門市悅華賓館停下,奶鎮東將在這裡停留一晚,進行為明兩天的視察。
黃安國站在秦山後邊,離妁鎮東的距離十分近,打量著津門市的領導,黃安國心裡一突,走在最前面的是津門市市長周郜升,而不是津門市市委書記宋定一,再仔細掃一眼周圍,乃至前後前後左右,根本沒有見到宋定一的身影。
黃安國看不到奶鎮東的神情,但從側後邊能看到秦山的神情,秦工。似乎沒有半點意外的神情,黃安國心裡有點疑慮,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最近並沒有津門市委書記宋定一帶領考察團出國的事,按理說宋定一人應該就在津門才對。
心裡疑惑的黃安國這時也只能安靜的站可山的表情倒是能推測出肯定有此特殊原因。只是知是親近奶鎮東的人,就算是有再特殊的原因,也沒有比奶鎮東來視察的事情更為重要,宋定一竟會缺席這樣重要的時剪,黃安國心裡的疑慮頓生。
奶鎮東跟津門市市委副書記、市長周郜升等津門市一干主要黨政領導握手,轉頭跟秦山說著什麼,黃安國依稀聽到這段時間不要受到打擾之類的話,就轉身進了賓館,秦山那邊過去跟津門市市長周部升交流著,一會的功夫,津門市的這些領導幹部都相繼離開。
「看來妁主幕不想讓人打擾?」黃安國疑惑的望著秦山。
「上午的視察活動取消,下午才開始,奶主席這段時間另有安排。」秦山對黃安國並沒有隱瞞。
約莫在賓館停留了有十多分鐘,黃安國又被秦山叫了出來,兩人上了坐著一輛車子,而前面那輛車子正是奶鎮東的座駕。黃安國正奇怪又要去什麼地方,車隊已經開動,但這一次卻並沒有如開始過來的車隊那樣龐大,除了前面奶鎮東的車子,然後就是他跟秦山坐的這兩車子,而後就是前後開道的兩輛保衛車輛,只有簡單的四輛車子。
黃安國知道這車隊看似規模小了非常多,保衛力量看起來也只有前後兩輛車子,但奶鎮東那輛車子一動起來,不知道就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除了中警局的警衛,津門市的地方政府更是密切關注,沿途的地方保衛力量早已層層遞進,步步推移,確保萬無一失。
津門市市政府。
市長周部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皓鎮東的車隊一出賓館,他這裡就得到了最及時的回報,拿著電話反覆,丁囑著這次執行妁鎮東警衛計劃,的總指揮市公安局局長成天要繃緊神經、集中精力打好這場硬仗,確保奶鎮東在津門市視察期間,津門市地方政府的安保措施萬無一失,周部升就掛掉電話。
桌上擺放的是奶鎮東這兩天視察的行程安排,這是經過反覆討論而確定下來。周部升食指和中指的指關節輪流敲擊著桌面,中間隔著紙張,出沙沙作響的聲音。奶鎮東來之後的第一個安排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到中午之前暫時取消所有安排,周部升大致也猜出妁鎮東第一站是要往哪裡去,何況奶鎮東車隊沿途經過的路線也是警衛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他這邊隨時都能瞭解到妁鎮東處在哪個位置。看著奶鎮東車隊所走的路線,周邸升心裡確定無疑,那是往市人民醫院的路線,妁鎮東要去看望市委書記宋定一,不讓他們這些人作陪,既在意料之外又彷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網接到宋定一病情的消息,他又何嘗不是震驚的一晚上睡不著覺。
「宋定一突然病倒,對津門市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震動,以其地位,恐怕對高層的政治佈局都會有一定的影響,這次對我來說,又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機遇。」周部升起身,在自己的辦公室慢慢踱步著。
「安國,你今天是不是也注意到了,津門市的市委書記宋定一併沒在來迎接的幹部隊伍中。」
「嗯,我注意到了,網開始還有點驚訝,我記得宋書記前段時間有帶一個考察團出國,上周應該回來了,這段時間他應該都是在市裡才對,不應該沒有出現。」黃安國轉頭看著秦山。
「是啊,宋書記是在市裡。」秦山輕歎了口氣。「以前我也跟宋書記共事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他是省委常委,省城市委書記。我當時是從中央到地方掛職了一個,副市長,那是可就是在宋書記手下當差,想想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轉眼間就是一個輪迴,歲月不饒人啊。」
「別,秦主任您可還年輕著,可千萬別出這種感慨,您要是說自己老了,豈不是要讓很多人無地自容毛。黃安國忙笑著道。
「呵呵,還年輕?算起來也不年輕了,眨眼間就奔五十去了,再來一個十年,就是奔六十去了,半個身子都躺進棺材了。」秦山搖頭笑道,他知道要是按照官場年齡來算,他一個不到五十的副部,實在是年輕的很,將來奶鎮東要執政,他的前程也光明似錦,對別人來說,他還實在是很年輕,很年輕。
黃安國沒有接話,在說起宋定一今天沒有來的問題上,秦山突然說起以往同宋定一共事的經歷。黃安國也大致猜出兩者估摸著有什麼聯繫。
「宋書記患上疾症了,晚期。」秦山緩緩的開口。
「什麼?」黃安國直挺挺的挺起上身,震悄的看著秦山。
「癌症,晚期。」秦山肯定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裡也有幾分滄桑,此刻他就想起了昔日掛職時,那位富有人格魅力,決策果斷,充滿魄力的市委書記,當時是何等的漏*點澎湃,此亥卻是典入了人生的倒計時,讓人不勝喘噓。
車廂裡陷入沉默,黃安國此玄也不知道說什麼,這個消息給他帶來足夠的震驚。
「這事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津門市這邊的黨政高層都知道這個,消息。中央的幾位主要領導也知道,只不過還沒公開而已,大家也都各緘其口。」秦山補充了一句。
黃安國輕點頭,刑一幾天有回家。但都沒跟老爺子碰卜,到是沒從老爺午訃,川到眾個事。此刻這個消息真的是讓其太過震驚。
「奶主席這幾天臉上都沒有出現過笑容。」秦山像是對黃安國說著,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要論奶鎮東身邊的工作人員,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妁鎮東的脾性,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他都可能猜出奶鎮東心裡在想著什麼,奶鎮東這幾日臉上沒有了笑容,但看起來似乎跟平常沒有多大區別,他卻是清楚奶鎮東心裡憂心仲仲。
車隊進入到市人民醫院,醫院早已經在暗中戒嚴,便衣警衛人員密佈。醫院八樓是專門用來服務高層幹部的病房,此玄雜定一就在其中一間病房裡。
跟妁鎮東上到八樓的,除了黃安國跟秦山外,還有兩名警衛,警衛在門口站定,黃安國兩人跟著奶鎮東進去,這是一個有三層套間的高幹病房,宋定一的病床就在中間的那個房間,黃安國跟秦山兩人都識趣的在外面客廳站著,沒有再跟進去。
「主席,您來了。」見到妁鎮東推門進來,靠在床上的宋定一的要坐起來,他也走到了奶鎮東的車隊往醫院過來才確定奶鎮東會過來,若不是身上還掛著點滴,他早就下樓去了。
「別動,好好在床上躺著。」妁鎮東快走了兩步,將要坐起來的宋定一給按住。
「主席。」病床另外一邊,是宋定一的妻子黃萍在陪著他,病房裡面其他人都暫時離開,只留下了黃萍一人。
看著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黃萍,妁鎮東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安慰的話,這種時候再說一些空洞的話顯得那樣的蒼白。
「小並,你先出去吧。」宋定一看了看自己妻子,仍是叫著自己妻子的小名,幾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這稱呼也喊了幾十年,早已喊出感情。
病房裡面很快便靜悄悄的,只有奶鎮東跟宋尖一兩人。
「哎,定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奶鎮東打量著宋定一,眼裡有著哀傷,更有點對其不愛惜身體的惱火,「我們的老前輩早就告訴過我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不行了,還怎麼幹革命,怎麼搞工作?無論做什麼,都要有一副好的身體做基礎,前幾年連續出現幾例黨政軍內高層幹部患不治之症的情況,中央對領導幹部的身體健康越的重視,你說你是怎麼搞的,每年的定期體檢你都幹嘛去了,身體不行了了,你干再多的工作有什麼用。」宋定一的身體狀況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一查他往年的體檢歷史才知道他已經有三年沒參加體檢了,都是因為碰上工作忙的時候,就將體檢時間給推遲,然後就不了了之,以至於出現了這樣大的問題而沒有及時現,至於醫生,又有誰敢強迫一個市委書記來強行參加體檢?歸根到底,這是宋定一自己造成的結果。
「以前我小時候身體弱,我爸媽迷信,就去給我算命,那算命先生說我小時候體質弱沒關係,以後長大了就會自然好起來,但我引的時候有一個坎,能邁過去就是當朝承相的命,邁步過去就要一命嗚呼。我爸媽我問那算命先生能不能知道是什麼劫難,結果那算命先生說他要是能算出來,那他就成仙了,哈哈。」宋定一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回憶起了年輕時候的時光,臉上露出安詳的笑容,「那時候還不懂事,也沒放在心上,後來慢慢長大讀書了,懂的越來越多,書上教育我們要相信科學,不要迷信,我爸媽給我念叨這事,我就說這人是個神棍,他的話不能信,我爸媽還給氣的,說我書讀的越多越是亂講話,說是三尺頭上有神靈,我每次笑他們每年都拜那些菩薩土地公的,也不知道靈不靈驗,每次都要被他們數落幾句。」
「怎麼,那你現在是要給我灌輸要相蔣迷信的意識?」奶鎮東還是頭一次聽宋定一說起這樣的事情。
「呵呵,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看個人,主席你心裡跟明鏡似的,可沒人能給你灌輸什麼不科學的想法。」宋定一笑著搖頭,半開玩笑道,「還是要相信科學,那名騙吃騙喝的算命先生算不出我引歲會有什麼劫難,我要是每年都去醫院體檢,這醫學儀器就能給出檢查集身體有什麼毛病,還能提前預防住,所以還是得相信科學。」
妁鎮東看著宋定一笑得開心的笑容,心裡莫名的酸酸的,這個事是真實存在還是宋定一自己杜撰出來當成一樂子講給他聽,根本就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從宋定一身上看到了其健康,積極,樂觀向上的心態,躲不了的事情只有去面對,這不是多選題,而是僅有一個選項的單選題,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只能去被動的接受命運。
要是算年齡,宋定一隻比他小一歲,兩人之間那種又是朋友又是上下級的關係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宋定一突然被查出患上癌症,對他的打擊之大無法想像,不論是從私人感情上,還是在他政治版圖上的佈局上,宋定一的這個意外情況徹底打亂了他的佈局,甚至隱隱會讓他陷入被動當中,這是政治上的巨大損失,私人感情上,兩人深厚的私交也讓其在接到宋兒,一情的報告後,整整在辦公室呆了一宿,沒有合眼,很,拿著內部提供的特供香煙抽了整整一包,辦公桌上灑滿了煙灰,煙灰缸裡插滿燃盡的煙頭。
「主席,其實我自己感覺沒什麼事,活蹦亂跳的,要不是醫生說要輸什麼液的,我今天就去高路口了。」宋定一看到妁鎮東沉默,就說笑著還揮舞著自己的一隻手臂。好像是在向妁鎮東展示著自己還充滿活力。
「生病了醫生最大,醫生怎麼吩咐你就乖乖照辦,不要再逞強了,我還不知道你那性格。」妁鎮東氣得笑了笑,眨眼間眼眶不受控制的微微濕潤著,被其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我是覺得這藥水掛不掛都一樣,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出去,可以多做點事情。」宋定一搖頭笑了笑,從始至終,他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沒有出現一絲悲傷,或許他心裡會有不甘,有遺憾,但此刻,他彷彿都看開了。
看著這位老朋友的笑容,妁鎮東心裡苦澀,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依宋定一的性格,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主席,上面研究了我的問題沒有?」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宋定一,此玄臉色鄭重起來。
「暫時沒有。」奶鎮東複雜的看了宋定…眼,就是不用問,他也知道自己這位老朋友一定會選擇帶病工作,直至起不了身,中央的幾個人互相碰頭了一下,意思都是再等等醫院一個更加詳細的報告和治療方案,然後再開會研究宋定一的事情,真要是沒辦法,也只能讓宋定一下來。
私人感情上,妁鎮東是希望宋定一退下來安心養病的,他知道這癌細胞一旦作起來,一兩個月就能讓人病入膏肓,宋定一現在還看似臉色紅色,能夠活蹦亂跳的,但一個月後再來看看,他還能不能有現在的一半精神狀態都還難說。更別說堅持工作。但若是牽涉到自己明年在換屆大會上的政治佈局。奶鎮東無疑是希望宋定一能一直在這個職位上,要是能夠康復起來,那更是最好的結果,但這只是最渺茫的希望。
宋定一也是最有資歷進常委的人選之一,在津門市這個直轄市擔任了五年市委書記的他在高層也有一定的支持者,除了他的支持外,宋定一的為人處事,人格魅力也讓其贏得很大一部打算明年傾力支持宋定一進常委,也能增大自己在常委中的話事權,這對於他執政以後能否真正揮出影響力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卻沒想到會宋定…個從天而降的癌症徹底打亂了他明年的佈局,現在不僅宋定一有可能要從這津門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下來,這空出來的市委要經過怎樣的爭奪,這完全打亂了他的部署,讓其完全措手不及。
「主席,我知道你也很難。」宋定一看了妁鎮東一眼,其眉頭見微微擰著,這是頻繁的皺眉頭後才會造成,同樣是身在高層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事情也給奶鎮東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沒什麼難不難的,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國內的專家不行,我們請國外的,把世界最有名的專家都請來,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奶鎮東拍了拍宋定一的手,「你自己也一定要振作,好的心態對病情能極為重要的影響,你要保持樂觀的心態。」
「我自己知道這病有多難,我現在就只希望能站好最後一班崗。」宋定一直至現在,才露出了些許不甘的神情,也有點遺憾,「可惜以後也沒能棄機會跟主席戰鬥在一起。」
「不說這個了,瞧你現在,盡說胡話了。」妁鎮東擺了擺手,政治上的事情他不想帶到病房裡來,他此刻也只希望宋定一能安心養病。
病房外面,黃安國跟秦山兩人面面而坐,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想著,黃安國依稀記得妁鎮東進去的時候,時針恰好指在。點的位置上,剛好是。點整,現在時針跟分鐘都已經差同時指到口點,妁鎮東已經進去了整整一個小時。
鬧鐘滴答一聲,清脆的響起來的時候,正好是口點,黃安國跟秦山兩人對視一眼,也都感到有點驚訝,從妁鎮東進去這麼長時間,也可見宋定一在其心中的特殊地位,若是這宋定一沒有出現這病患,將來的顯赫那是母庸置疑。
將近口點半的時候,奶鎮東終於從病房裡出來,黃安國和秦山心裡都數了下時間,一個半小時,妁鎮東在裡再足足呆了一個半小時。
「都等久了吧。」奶鎮東看了秦山和黃安國一眼,點了點頭,他堅持不讓宋定一送出來,才才在裡面一直讓盡量維持著笑容的他此刻出來後,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疲憊的神情。
坐在另外一邊的宋定一夫人黃萍看到妁鎮東出來也站了起來,妁鎮東率先向其迎了過去,「定一現在需要好好養病,精神上的狀態很重要,你一定要不要給他帶去太大壓力,要盡量給其笑容。
奶鎮東悉心吩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