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並不知道前幾天生海大的車禍,所以對嗜口名字實是有點陌生,好網才湖西分局的領導打電話過來時,提到了這個人名,工作人員好歹也是市委辦混了幾個年頭的人,這點敏感性還是有的,要不是這個叫什麼廖清輝的人有點不一般,人家分局的領導會特意提到這個人名?警察會趕巴巴的跑過去幫忙解圍?
也不能說這年頭的警察不熱情。沒啥正義心,應該說有良知、有正義感的警察還是佔據主流的,壞的只是那麼一小撮,但要讓人家一斤小分局的領導這麼上心,找不到主管領導,就直接把電話打到市委辦來,這可就讓人感覺不一般了,工作人員可不相信太陽能打西邊從來,所以網才倒是把廖清輝這個人名記的緊緊的,這會一緊張,到也沒忘了這個名字,雖說說的有點結巴,好沒有前言不搭後語的,還算順暢。
周志明原本不太好看的臉色聽到這個名字倒是愣了愣,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誰?你說誰來著?」周志明復又問了一遍,語氣總算是緩和了許多,他堂堂一個市委書記總不能一直對著人家一個小工作人員洩怒火,這會其它常委也都還坐著。
「是一個叫廖清輝的人。」工作人員重複了一遍,心跳正常了許多。心想書記總算沒再飆,否則又要當一回出氣筒,只不過心裡的卑張一去,工作人員心裡免不得又八卦起來,今天這常委會氣氛看著不太對勁啊,誰又能讓周志明這市委書記吃癟?想著想著,目光不自覺的就要往黃安國的方向看去了,好他的自律性還夠強,懂得規矩,知道常委會上要是拿著眼睛對這些常委們亂瞄,過後免不得要一頓挨罵,及時的收住了自己的目光。
「任局長,你詢問一下湖西分局那邊的人,看海大的事情嚴不嚴重。沒什麼大事的話,我們繼續開我們的會。」確定了工作人員的話,周志明不太好的心情又糟糕了幾分,只不過這次沒臉上表現出來,倒是心裡難得的罵了幾句粗話,被罵者非廖清輝莫屬了,也難怪周志明這麼生氣,心說前幾天為了車禍的事情。他才網伸了次手,這年輕人就不會安分幾天,這會又跑到海大去了?
市委書記話了,任強也沒什麼話說的,當著眾人的面就拿起手機給湖西分局的局長打過去了,嗯嗯啊啊的好一會兒之後。才掛掉電話。「周書記,照分局那邊匯報的情況說,學生情緒比較激動,而且人數又多,現場的警察都有點控制不住,如果不加派點警力的話,怕是這斤。
廖清輝得給。」
任強話沒說完,但意思大家也明白。警察擋不住學生的話,這廖清輝的下場是可想而知了,免不了被圍毆一頓,嚴不嚴重就難說了,不過那麼多學生,要是一人一拳一腳的話,一條命怕是得去個十之八了。
「海大的老師呢,都沒人場嗎?」周志明皺了皺眉頭。
「了,不過老師們也拉不住。任強答道,心裡卻是腹誹了一句。怕是人家老師也不想拉來著,都巴不得廖清輝被教刮一頓。
不止是任強帶有這樣的想法。其他常委是如此想,廖清輝風流紈褲的名聲早就臭遍海江了,要不是其母親家族有點權勢,早就不知道被人收拾到哪去了。
「既然海大生了這樣的事情,任局長是不是親自過去看看,以免鬧出什麼大事。」周志明出聲了,這話看著是詢問任強的意見,其實等於是讓任強這會過去了。
任強看了黃安國一眼,點了點頭。「好的,我馬上過去。
「安國市長,你看要不把會議推遲到下午?」周志明又轉頭詢問黃安國的意見,眼下他的狀態實是不適合繼續開會,這會廖清輝的事情雖然讓他有點火大,但讓任強趕到去現場看一下情況,也無可厚非,而且也讓他找到了理由推遲一下會議。先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再說,否則網才被黃安國那邊連續丟出的幾分違紀資料,搞得他都有點失去了自己控制的節奏。
「嗯,我看可以。黃安國點了點頭,這會卻是不想這個問題上跟周志明糾纏,「我正好也擔心海大那邊的事情,就跟任局長一起過去看看,生什麼緊急事情也可以及時處理。」
見黃安國同意,周志明也鬆了口氣。一場常委會議就這樣暫時斷了,眾人紛紛回各自該回的地方去,黃安國則坐著任強的車子一起趕往了海大,兩人上了車時,黃安國有道,「才才看其他常委的臉色,好像對這位廖清輝都是耳熟能詳,也沒人質疑說廖清輝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憑什麼值得警察大動干戈的去保護,而且好像還都理所當然的樣子。」
「上次的交通事故有周書記親自打了招呼,誰都知道這廖清輝家裡的背景非同尋常。」
「廖清輝的母親是秦蘭義,也只不過是一位副廳的國企董事長,應該還不至於志明書記賣這個人情。黃安國搖了搖頭。
黃安國這麼一說,任強也才覺的有道理,事實上兩人上次尹尋念的皇家會所那裡見到過廖清輝一次,都只是從尹尋念嘴裡知道廖清輝的母親是夭廣集團的董事長,兩人也僅知道這點信息,兩人畢竟都是從外來戶,黃安國縱是比任強先到。也長不了多少時間,想要完全理清整個海江官場明面上的、隱藏的關係,卻是不太可能,何況兩人也只是僅跟廖清輝見過一次,對方給兩人留下的印象也差不多就是一個紈褲子弟。還不值得兩人注意,兩人也不會因為當時的那點事情就特意去調查人家家裡的關係背景之類的,所以兩人並不清楚秦蘭義背後還有個組部頗有實權的二哥,是以兩人這會都感到有點奇怪。
而跟兩人走得極近的個正習愕道的比兩人多。也知道紋層關要是沒碰卜什麼事總不至於主動跟黃安國說,這誰誰家裡上面有人,是屬於不能得罪的對象之一,這話說出來只會圖惹人不快而已,試想任誰當到了市長這個層次,哪個心裡沒幾分傲氣?
隨著任強到海大的還有市局的部分民警,任強也不知道現場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所以並沒有調動太多的警力,再說都是些學生,任強怎麼想都覺得學生就算要鬧事也不可能鬧得多嚴重,估計任強要是有經歷過以前黃安國市調研時碰上的市大學學生暴動事件,就知道學生鬧起事來,後果也是蠻嚴重的。衝動是魔鬼,而且不少年輕人都喜歡跟風。容易受盅惑,只要有幾人帶頭,往往就能挑起一大幫子人,學校又是人流那麼密集的地方,所以黃安國也才會有幾分擔心。
黃安國和任強兩人坐著車子離開市委大院,市委書記周志明也正站自己辦公室的窗戶前注視著下面。手上拿著一個手機正通話,從他的眼神上看,到也不是特意注意黃安國和任強的,「秦董事長,網才晝開會,電話都關機了。周志明對著電話笑道,語氣顯得有幾分熱情。網才聽到廖清輝被困了海大。他就知道秦蘭義肯定又要打電話來給他,網回辦公室一開機,果然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秦蘭義打過來的。周志明只好回了過去。
「周書記,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我那不成器的臭小子海大碰上了點麻煩。」
「嗯,我知道了。周志明點了點頭,又半開玩笑道,「你兒子不惹事還好,一惹事讓我們常委會都開不下去了,我讓市局任局長這會親自過去了,常委會只能推遲到下午了。」
「麻煩周書記了,這臭小子每次都這麼能惹事,這次一定要好好管教他。」
兩人客套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周志明原本還帶有幾分笑容的表情瞬間就是一片漠然,對這秦蘭義的話實是嗤之以鼻,要是她能管教好廖清輝,這會就沒這麼多事了。上粱不正下樑歪,秦蘭義自己的私生活極不檢點,外界有人傳秦蘭義養了多少多少個小白臉,周志明雖然對這些傳言不太相信,但不能否認的是。秦蘭義確實是風評很不好,有沒有真的養好幾個小白臉周志明是不清楚。他也沒那個閒夫去理會左。家的私生活是怎麼過的,但到過秦蘭義的家裡幾次,到是都讓他碰到過有年輕男子秦蘭義的家裡,周志明不太懂得去怎麼形容男人的長相,但要是按照時下網上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差不多是屬於型男那一類的了,而且往往這一次碰到的男子跟上一次碰到的還不是同一斤小,按照秦蘭義當時給他的介紹是,那些個男子是董事長助理,周志明當時就腹誹了幾句。說就是換助理也沒見你換得這麼頻繁的,難不成換了這麼多助理就沒一個合用的?
腹誹歸腹誹,周志明也沒去太意這個,但那幾次見面,倒是讓他基本相信外界的傳言了,只不過人家的老公去世的早,名義上又是單身寡婦,這生活怎麼過到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也沒觸犯到哪條法律,別人倒也不好說什麼。但從這秦蘭義的作風上看,大致就可以看出其兒子廖清輝這一身脾性是怎麼來的了。疏於管教、放縱、過的寵溺都造成了廖清輝這紈褲習性,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紈褲。
「要不是看秦長峰的面子上,我還真是懶得沾手這種破事,就廖清輝這名聲,連累到自己名聲臭都有可能。周志明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心說以後等他老了退休,說不定這事也足可以成為他的污點之一了。
黃安國和任強兩人趕到海江大學的時候,校園圖書館旁的一條主幹道上,聚集著很多學生,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屬於群情激憤,又有多少是屬於圍觀看熱鬧的,主幹道兩旁用磚頭砌起來的花欄上,圖書館的大門台階,自習室的窗口都能看到人頭攢動,咋一看的話,確實有點讓人嚇一跳的感覺。
「乖乖,還是人多力量大。任強砸了砸舌。
「據統計,海大的學生,本科的。研究生的,加起來有兩萬多人,雖然還有另外一個校區,但這個是主校區,人數肯定超過一萬多,要是都聚起來,場面就不止是這樣了。黃安國搖了搖頭。心想眾怒難犯這話到是真的。
兩人各自說了句閒話,便讓隨行的民警往前打開一條通道來,否則人都擠成一堆,連過去都沒法過去。
學生們縱然是再《網》到警察還是有點怕的,人群很快就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直到間,便能看見一群警察圍成一圈,間是一塊空地,一面法拉利跑車正停留那,從車外觀上那傷痕纍纍的痕跡來看。可見網才警察來之前,這輛跑車承擔著學生們的怒火,也幫廖清輝躲過了一劫,否則這會怕是被抬進醫院了。
廖清輝此時正好整以暇的站車旁打電話,剛才雖然被嚇得半死。但此刻有警察身旁保護,他就有恃無恐起來,看一時半會出不去。就跟人打起電話有說有笑的聊天了。
黃安國走進去時,正好還看到廖清輝手上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對著電話說笑著,心裡不由得嫌惡了幾分。
站廖清輝旁邊的的一個年警督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黃安國和任強走進來,趕緊走了過來,「黃市長,任局,你們怎麼都親自過來了。」
打電話的廖清輝被年警督的聲音一吸引,便轉過頭來,臉上有說有笑的表情立時就凝固住,錯愕的指了指黃安國跟任強,竟一時愣愣的。「你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