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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8章 保命法寶 文 / 炫舞飛揚

    「王爺?」倒是那三名侍衛呆了呆,彼此對視一眼,不敢稍有異動。這太離譜了吧,就算這個女人不是王爺的人。可當著王爺的面,要他們……想想就讓人出冷汗,他們怎麼可能那樣得起來?

    孤竹無虞目中殺機一閃,顯然是玩真的,「怎麼,不聽本王的話?還是說,你們希望跟她一樣?」

    「屬下不敢!」三名侍衛害怕了,一起跪倒,嚇得臉色發白。

    「那就去,放心,她不會反抗,你們會很舒服。」孤竹無虞殘忍地笑著,居然很興奮的樣子。

    慕容寒枝終於緩過一口氣,咬著牙嘶聲大罵。幾乎要吐血!「孤、孤竹無虞,你、你不得好死!」她根本不敢想像,這三個人會對她做的事,要真是那樣。她寧願死!

    「還不去?」對慕容寒枝的怒罵就當沒聽到。孤竹無虞以眼神示意他們三個可以為所欲為。

    三名侍衛對視一眼,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站起來,一步一步捱過去。

    慕容寒枝害怕了,真的害怕了。用力晃動手腳,鎖鏈一陣叮叮噹噹的響動,「你、你們敢、敢!」她想大聲罵,想讓他們滾開,可胃裡又翻江倒海一樣難受起來,她嘴裡又酸又苦,罵也罵不出來。

    「你去。」

    「你怎麼不去。」

    「我……」

    三名侍衛不敢違抗,小心地靠近,硬著頭皮圍了過去,卻你推我讓的,誰也不肯先動手。但看到孤竹無虞的眼神,他們又不能不聽。慢慢伸出了手。

    感覺到一隻手好像摸到了她的胳膊,慕容寒枝嘶聲大叫,「別碰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一股強烈的噁心感湧上來,她嘴一張,「哇」一聲吐了出來,「你、你們滾——哇!」又是一口吐出來,她難受得眼淚嘩嘩地流,腦子裡轟然做響,已快要暈過去了,這種污辱,誰受得了。

    「這樣就想逃過嗎?休想!」孤竹無虞冷笑,連著鎖鏈一起,一把抓起她右腕,「慕容寒枝,這是你欠本王的,你就該承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話放在他自己身上,也一樣合適吧!

    「你、你聽我說,」慕容寒枝劇烈地喘息一聲,連苦水都要吐出來,「我、我——」

    「還不去?」然孤竹無虞根本沒心思聽她說任何事,狠狠甩開她的手,又命令一聲。

    三名侍衛才要再有什麼動作,慕容寒枝已流著淚嘶聲叫,「我懷了你的孩子!」

    剎時,天地之間一片寧靜。

    三名侍衛嚇得一哆嗦,慌亂地對視一眼,不用孤竹無虞吩咐,已快速退了出去。乖乖,原來王爺跟這個女人有私情,還珠胎暗結,那還叫他們對她做那種事?什麼意思啊?

    孤竹無虞整個人如同僵了一樣,好半天才回過神,嗓音已嘶啞,「你說什麼?」

    「我懷了你的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慕容寒枝急促地喘息著說,眼淚順著眼角直落到發裡去,「王爺,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有了你的骨肉!你、你現在這樣,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也許、也許這個孩子就是你唯一的骨肉,所以你不能這樣對我!」

    相信後面的話不用說出來,孤竹無虞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他處心積慮想要逼宮奪權,不就是想天福永享,可如果得到了江山,他卻後繼無人,那還有何意義?

    半晌過後,孤竹無虞終於回過視,咧開雙唇,陰森森一笑,突然有種想要仰天狂笑的衝動:

    這個孩子,來的真是時候!

    「不要!不要!走開!」慕容寒枝還沒睜開眼睛,就先沒命地大叫起來,夢裡的她被一大群男人圍著,個個都伸手來撕她的衣服,她又怕又想吐,卻怎麼都躲不開,都快要瘋了!「別碰我!」

    程霜被她的樣子給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扶她,「姑娘,你醒醒,姑娘,姑娘?!」

    「走開,別碰我,啊!」慕容寒枝大叫一聲,猛地翻身坐起來,還沒看清楚狀況,兩隻手就亂揮亂舞,「啪」一聲響,她已甩了程霜一記耳光。

    「呀!」程霜吃痛,身子歪到一邊,再回過頭來時,神情好不委屈,「姑娘,你怎麼打奴婢?」

    好在她這一痛叫,慕容寒枝總算清醒過來,粗啞地喘息著,驚魂未定,「你……程、程霜?」

    「就是奴婢啦,」程霜揉了揉被打疼的臉,「姑娘,你是不是做惡夢啦?哎呀,姑娘,你可把奴婢嚇死啦,怎麼一聲不響就跑掉,害得奴婢——」

    「孤竹無虞把你怎麼樣了?!」慕容寒枝反手抓住她,在她身上亂摸起來,「他有沒有打你?!啊?還是對你做了什麼事?!你傷在哪裡?!」

    她這一通亂摸不要緊,把程霜給癢得直笑,拚命去抓她的手,「哎呀!姑娘不要摸,哈哈,奴婢沒事,沒事……」、

    見她笑得這般開心,身上也沒什麼傷,慕容寒枝才鬆了一口氣,無力地倚到牆上去,身上衣衫已經被冷汗給濕透,「沒事就好!」

    「姑娘,你怎麼會跑掉的,出了什麼事嗎?」程霜止住笑,拿了塊帕子幫她擦額頭上的冷汗。

    慕容寒枝的身子不經意地震了震,只是搖了搖頭,個中曲折她實在不想再說,徒讓自己越加傷心絕望而已。

    程霜體貼地「哦」了一聲,「姑娘不想說就算了,王爺吩咐過奴婢了,說姑娘現下是有了身子的人,處處要小心,奴婢有什麼做得不好,娘娘只管指出來。」

    說到這裡,她下意識地去看慕容寒枝依舊平坦的小腹,心裡有些彆扭。慕容寒枝跟孤竹無虞在一起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現在他們連孩子都有了,那以後王爺是不是會納姑娘為側妃啊?

    「我沒事,我是大夫,會照顧自己的,你放心好了。」慕容寒枝蒼白著臉苦笑,暗裡更是把牙咬得咯咯響:如果不是要借這個孩子保全自己和弟弟妹妹的命,她死都不會留下孤竹無虞的種!她恨他,所以怎麼可能會喜歡跟他生下來的孩子?!

    「那也不是這麼說啦,奴婢雖然沒生養過,但也知道這有了身孕的人可嬌貴著呢,碰不得累不得,姑娘可千萬要小心,莫要動了胎氣。」程霜喋喋不休地說著,都不曾留意到,慕容寒枝的神智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不多時,程霜收拾好東西才要出去,迎面見孤竹無虞走了進來,她立刻施禮,「見過王爺。」孤竹無虞擺了擺手,她就退了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

    「王爺,你想不想要這個孩子?」慕容寒枝冷靜得看著他,手心裡捏了一把汗,雖然她懷著的有可能是孤竹無虞此生唯一的孩子,但如果人家根本不在乎,她依然逃不過他的掌控。

    孤竹無虞眼神冰冷,「你想拿這個孩子做籌碼,換你們姐弟三人平安?」白癡也會想到這些吧,何況他一向那麼聰明。

    「不是三個,是兩個,」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要冷靜,「我傷了你,還給你下毒,我該死,但我的弟弟妹妹是無辜的,我替你把孩子生下來,你殺了我,放過我弟弟妹妹。」這樣的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她給他一個孩子和自己的命,等於是兩條命,換另外兩條命,很公平。

    孤竹無虞突然笑了,很佩服的樣子,「慕容寒枝,本王不得不說,你真分得出輕重,」他停了停,似乎是考慮了一下,「好,本王答應你,如果孩子平安降生,本王就不殺他們。」

    「君子一言?」慕容寒枝驚喜之餘,都忘了這話對孤竹無虞來說,是莫大的諷刺:他是君子嗎?

    「本王說不殺就殺,再說,」孤竹無虞突然靠近她的臉,詭異地一笑,「如果本王反悔,非殺他們不可,你也阻止不了,不是嗎?」

    「你——」慕容寒枝一驚,臉色已發青。

    孤竹無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想你的弟弟妹妹沒事,好好呆著,直到把孩子生下來,不然,別怪本王不守承諾。」

    他打開門出去,慕容寒枝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如此一來,至少在這幾個月裡,弟弟妹妹可以平安無事,至於最後孤竹無虞是不是真的不會殺他們,也很難說。不過,她現在有了身孕,孤竹無虞又傷成那樣,不可能再對她做什麼事,她不是只有「坐以待斃」這一件事可以做,不是嗎?

    少頃,慕容寒枝低下頭來看自己還沒有隆起來的小腹,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這裡面已經有一條小生命存在了嗎?

    當然,不期然的,她還是會為孩子感到悲哀,「對不起,孩子,你注定要失去娘親,可我、我沒有辦法……」她一頭伏在被上,低低地嗚咽起來。

    孤竹無虞出了門,停在原地半天沒動,掌心已濕。其實慕容寒枝不知道,他有多想要這個孩子,因為他已不能再跟女人同房,慕容寒枝懷的是他唯一的血脈,但他同樣清楚,如果他表現得太過緊張,慕容寒枝就會以此反過來要挾他很多事,像今天這樣,不會只有一次。

    「慕容寒枝,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他狠狠攥緊了拳,眼裡有兩點怒火在熊熊燃燒:好,本王就等你十個月,等到孩子生下來……

    過了正月初一,孤竹烈的病陡然加重,大概是因為年下群臣恭賀來恭賀去,妃子們拜見來拜見去的,把他給累著了,因而從正月初二這一天開始,他就病得在床上起不來身,太醫們一一看過之後,也只是搖頭歎息,雖沒有明說,那意思卻很明顯,那就是孤竹烈大限將至了。

    如此一來,群臣自然是各懷心思,尤其是孤竹無虞的那些爪牙們,紛紛開始謀劃,將消息飛快地送至韓地,以讓孤竹無虞做好起事準備。女央豐血。

    「王爺,京城密信。」靳洪釗拿著一紙薄薄的信箋進來,恭敬地遞上去。

    自從受傷,孤竹無虞大半時間都躺在床上養傷,如今這傷口正慢慢收口,疼得也輕些了,只是傷在那般尷尬的地方,平日裡小解也成了大問題,個中痛苦,實在非言語所能形容。

    聽到是京中密信,他「唰」一下睜開了眼睛,眼中有精光閃過,「父皇終於有動作了嗎?」他冷笑著,慢慢展開信,果然如他所料,信中說孤竹烈已詔令群臣,在正月十五那天舉行祭天之禮,正式封五皇子為太子,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讓位於五皇子這個未來的儲君了。

    「王爺的意思——」

    「按計劃起事,通知京裡做好接應準備,」孤竹無虞將密信交回去,靳洪釗立刻拿到燭火上去,將其化為灰燼,「還有,父皇一定會防到本王,告訴京裡,要他們盡量與父皇周旋,不到萬不得已,別與父皇公然鬧翻。」

    「是,」靳洪釗答應一聲,想想又覺得不妥,「可王爺你的傷——」

    「本王沒事,」孤竹無虞咬牙,眼裡有恨意一閃而過,「起事之事不能再有任何差池,成敗在此一舉,若起事成功,本王要什麼有什麼,如果不成,便死在京裡,其他的都不重要。」

    聽他語氣絕決,靳洪釗也不再多說,答應一聲,退了出去,吩咐他們做好一切準備不提。

    孤竹無虞慢慢起身,腿間傳來隱隱的疼痛,他咬著牙笑,「慕容寒枝,如果不是你,本王會多期盼登上九王的那一天!可是如今……」就算他真的起事成功,當上皇帝,還有意義嗎?

    可恨啊!

    心裡想著,他慢慢出門,去了慕容寒枝那邊,誰料他還沒進門,就聽到嚴冰寒在大吼大叫,「你這個賤人怎麼會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她?孤竹無虞暗暗一驚,他早已吩咐所有人不得透露慕容寒枝在行宮的消息,而嚴冰寒根本不可能沒事跑到離心苑這邊來,到底是誰洩露了消息?

    少頃,慕容寒枝疲憊的聲音傳來,「回王妃娘娘話,是王爺留民女在這裡的,如果王妃娘娘不高興,盡可以讓王爺趕民女離開。」要真是那樣,她可就高了興了,不過她知道沒可能的,除非她從來沒傷到過孤竹無虞。

    「王爺留你?少胡說!」嚴冰寒大罵,氣得語聲都在抖,「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王爺做不成太子,被趕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做個鬼王爺,他會好心留你才怪!你、你等著,我這就去問王爺,如果不是他留你,我就把你剁成三塊!」

    話一說完,她回頭就走,卻差點跟孤竹無虞撞個滿懷,要不是後者及時讓開一步的話,「嚴冰寒,本王警告你,慕容寒枝的事,你少管。」

    「憑什麼?!」嚴冰寒惱了,抬高了下巴瞪著他,「王爺,我正要去問你呢,真的是你留這個賤人在這裡的?」

    「是又如何?」孤竹無虞冷冷看她一眼,根本沒打算否認。

    「你——」嚴冰寒登時氣結,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好啊,孤竹無虞,你可真對得起我啊!虧得我這麼顧及夫妻情份,一心跟你來韓地,原來你、你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好!」最最可恨的是,王爺要找女人就算了,找誰不好,偏找這個害了他們的人,王爺是哪根筋不對啊?

    「本王留她,自有本王的道理,她在這裡礙不著你任何事,你只管玩樂,當她不在就是了。」難得孤竹無虞很好脾氣地哄著她,那語氣完全沒把慕容寒枝當個人,嚴冰寒實在沒必要這麼大呼小叫的。

    「什麼叫當她不在?她明明就在!」嚴冰寒「唰」一回指慕容寒枝,「我不管!王爺,我不想看見她,我討厭她,你趕她走,快點!」

    孤竹無虞臉色一沉,眼裡有殺機一閃而過,「本王沒必要跟你解釋那麼多,總之她的事你別管,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大概沒想到孤竹無虞會護慕容寒枝到如此地步,嚴冰寒一下子被罵傻了,愣了愣才回過神,登時就氣了起來,「好、好啊,孤竹無虞,你、你一定要留她是不是?!你、你當我是什麼?!好,我這就給父親寫信,讓他求皇上派人來抓這個賤女人回去!」她還沒忘了慕容寒枝被孤竹烈流放的事,只要讓皇上知道人在這兒,一定不會不管的。

    「你敢?!」孤竹無虞逼上一步,才要怒,卻突然一笑,「看來本王是太縱容你了,你居然敢威脅本王!來人!」

    「在!」立刻有兩名侍衛進來,聽候吩咐。

    「把王妃請回房去,沒有本王命令,不准她出房門半步!」孤竹無虞這意思,就是要把嚴冰寒軟禁了?

    嚴冰寒徹底呆住,等到回過神,已被侍衛抓著胳膊走了好幾步,她立刻瘋了似的又跳又叫,歇斯底里一樣的,「放開我!你們兩個狗奴才,敢抓我?!放開我!孤竹無虞,你瘋了嗎,居然敢鎖我,我一定告訴父親,我一定——」語聲漸漸遠去,終於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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