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業還是第一次參加「高層」聚會,興高采烈的跟諾基,到了地頭兒停下後羅翔哦了一聲,認出這裡曾經來過,是萬宗璞和交通局余凱發等人打牌的洗浴城。
施永青鑽出車,對羅翔說道:「我叫了腎寶和甘族昌,咱們先進去等著。」腎寶是財務科科長巴寶勝的外號,甘族昌則是稽查大隊大隊長,都是施永青的人。
施永青在前邊帶路,羅翔和欒景業緊隨其後。低頭走路的景業注意到施處長沒和他說過話,但和羅翔的言談又不避他,可見領導當他是羅翔的人,並且相信羅科用的人值得信賴。
羅翔想不到景業在感慨,和施永青邊走邊說話,「管理科要承頭的話,人手恐怕不足。
施永青笑道:「你也學會要挾了?得,你提一個副科長,加上屠遷的編制,我再給你一個工勤編。」
景業心頭一顫,老屠算是車毀人亡了。權力當真好可怕,幾句話抹了主任科員一輩子的奮鬥,也能叫某個走運的人進最好的部門。他想到眼前衝自己招手的副科長寶座,急忙緊跟羅翔一步一個腳印。
羅翔也在考慮,科裡謀求一定程度的安穩,副科長鬚得在老人裡提拔,初步考慮是欒景業。他又要有全心全意的手下,屠遷的行政編給小楊得了……
思考時,洗浴城的女經理迎過來,笑道:「施處,今天幾位?」
施永青右手張開晃了晃,回頭對羅翔說道:「我的頸子有點落枕,直接上去按摩先,你們只管泡澡去。」
羅翔答應了。一名男服務員帶領他們走向男賓部。
洗浴城裡設施很齊。又新添了壁球場。欒景業送羅翔到桑拿處。知趣地去玩壁球。沒和羅翔赤身面對。更沒參加幾位領導地小會。
四十分鐘後。施永青和巴寶勝、甘族昌和羅翔坐在麻將桌旁寓教於樂。巴寶勝打出一張ど雞。「處裡錢也不寬裕。頭。金山銀山禁不住涓涓細流。」
「這次是細流?」施永青地頭號鐵桿甘族昌一副為主子殫精竭慮地忠心樣。放出一張五餅給施永青碰。羅翔笑著推了牌。「謝甘隊長。胡了。」
甘族昌著意顯得粗狂。哼哼地不滿意。「英雄不胡頭三把。小羅。當心哦。」
施永青不聽甘族昌地胡言亂語。問巴寶勝。「腎寶。小賬上挪得多少?」
「三百萬沒問題。」巴寶勝發了一圈煙,「名賬上還有五百多萬。」
施永青沉吟半響,毅然說道:「咱們減肥吧,這節骨眼不動真格就是打萬局的臉。」他望著羅翔,「三輪車數量估計不少於三千,我給你四百萬,多了沒有。」
甘族昌聽到這個數字不由紅眼,抓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連茶葉都嚥下肚子裡。
羅翔琢磨施永青就算打埋伏也是盡力了,便笑著感謝處座,甘族昌看他打出一張六條,嘩啦推了牌,「胡你的。」
羅翔給了錢站起來,「施處,我先回科裡安排。」施永青笑著點頭,等羅翔走後,甘族昌更加憤憤不平,「憑啥好事他全佔去?」
巴寶勝不說話,掃了一眼麻將桌,看出剛才的一把甘族昌麻胡了。他微微一怔,羅翔發現沒有?
羅翔到大廳,看到欒景業穿戴整齊地坐著看報,心頭好感更甚,招呼他一聲兩人走出洗浴城,自然沒人不長眼來請買單。
羅翔伸個懶腰,「搭台唱戲,台搭好了,輪到咱們唱戲。唱砸了,咱們背鋪蓋捲回家。」
業沒笑,說道:「太祖打贏老蔣,是才氣、底蘊和機遇使然。老自持有點東西,謝謝羅科給了機會!」
羅翔十分滿意,拍拍他的肩頭,「欒哥見外了。」
羅翔的一拍,沒讓欒景業骨頭輕三分,他也沒拍得王八之氣四溢,倒是把欒景業拍得唏噓起來。
到科裡後,羅翔召開內部會議,傳達了局委和處裡地決議。他四下裡看了一下,「這是市委市政府的大項目,要確保萬無一失,確保今天圍堵區政府市政府的情況再不會出現,否則,就是我們的責任!」
以嚴菲菲為首的一群人眼光黯淡幾分,都琢磨要不要毛遂自薦做羅翔地頭號幫手。羅翔心中已有定計,說道:「眾志成城嘛,我們不會妄自菲薄,先搞出計劃,有計劃才不亂……策劃小組組長由景業暫任,老鄔和小嚴協助,其他人分工如下……」
羅翔隨即和策劃小組一起醞釀方案,到公安局工商局交警隊幾個部門索要檔案資料的人先後回來,到晚上1後大家整理出了一個大概。
羅翔笑道:「同志們辛苦了,一起宵夜,我請客。」
「為人民服務。」幾個人樂呵呵地同聲回答。埋頭工作了半天,相互間的拼比少了一些,關鍵是欒景業地頭腦的確夠用,把羅翔提綱般的幾個想法馬上進行了很好地完善。
宵夜時,嚴菲菲小聲說道:「錢的數目有些大,咱們是不是請局裡派人監督?」
鄔昆如附和道:「三千四百輛掛牌車,市財政和局裡收購價三百二十,這就是一百零八萬;黑車不少於四千輛,又是七十二萬,加起來就是兩百萬。處裡給四百萬,咱們手握六百萬現款,被人打黑槍才是冤枉。」
景業已經從科級領導地高度考慮問題了,說道:「單是局裡還不保險,萬一外頭的人說三道四。」
羅翔從善如流,沉吟道:「我向局委會反映,請市委市政府派員下來。嗯,我地意見是,和錢有關的咱們別碰,不然黃泥巴落褲襠。」
「對。」景業頭個應是,他是有大好前途的人,犯不著拿政治生命開玩笑。
「可惜了。」嚴菲菲有點不情願,但知道她是人微言輕,只能點頭同意而已。
一通夜宵後,羅翔提著買給白樺的小吃回家,拿鑰匙開了702~門進屋,邊換鞋邊大叫,「樺樺,洗乾淨沒,老公我寵幸你來了。」
他的話音未畢,郎清漪突然出現,把羅翔嚇了半死。
「阿,阿姨!?」
郎清
他看了半天,身後沙發上白樺捂嘴偷笑。
羅翔苦笑,摁住左胸,「阿姨,我們沒偷嘴。」
不用問,郎清漪是捨不得女兒,終於放開對白宇輝的怨念到延崗來了。
此夜,羅翔自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連白樺的濕吻都沒品嚐到,更別說胸前雞頭肉背後小尾巴了,害得他回7011睡覺時大做春夢,要插入時眼前的臉變成白宇輝,又漸漸腐爛成骷髏頭,嚇得他遺了一褲襠的精體。
胳膊夾黑色公文包的羅翔踩著晚春地陽光走進東護城河路的客管處,五樓的辦公樓是租用物資局地,要到明年十七層的公用局新樓建成才和全局合署辦公。
羅翔在樓梯口遇到了匆匆下樓的甘族昌,他穿了沒扣風紀扣的制服,跟著四五個稽查隊的隊員,一副氣勢洶洶地架勢。甘族昌彷彿頭上長角,眼睛又更在角上,羅翔招呼他只做沒聽見沒看見,一陣風的刮過去。
羅翔笑著微微搖頭,爬上樓到了三樓地出租車管理科。早早來到上班的龐璐正在拖地,看到羅翔急忙跑過來要幫忙拎包,羅翔曲起胳膊顯示肌肉,開了一個不冷不熱地玩笑,「我今年二十四。」
龐璐訕訕而笑,「羅科年輕呢,前途無量。」她見羅翔開門,在身後說道:「三輪車伕又在和平路聚眾了。」
羅翔嗯了一聲,難怪甘族昌面帶不善,原來是出勤。
羅翔在辦公室裡坐下還沒一分鐘,黨群工作科科長曾玉蘭的乾瘦身體就出現了,淡淡說道:「處裡開會,請羅科馬上參加。」
羅翔拿起記事本和鋼筆站起來,乾淨利落的上頂樓開會。
一早被萬宗璞批了一頓地施永青臉色不虞,沒等各科室負責人到齊,先把羅翔訓了一頓,「你們的工作效率太低,要行動!同志!我們每天上班是要做實事地。今早,詹書記的車被三輪車堵了!知道不,情況嚴重!嗯,開完會咱們到局裡匯報。」
羅翔沒和他爭執,靜靜地等他發完脾氣,再聽了十五分鐘的晨會,辦公室主任卜兆夢匆匆進來請施永青接電話。施永青的辦公室就在會議室隔壁,羅翔都聽到萬宗璞在電話裡大罵,「開屁的會,你還有心思開會?馬上到局裡,湯市長等著聽匯報。」
施永青被罵得灰頭灰腦,中斷了會議只向羅翔招招手,羅翔匆忙回辦公室取了材料,坐上施永青的車,看到施處一言不發閉目養神。羅翔暗笑他這又是何必,我的匯報過不了關,你再撇清也不允許啊。
施永青的切諾基開到市政府,萬宗璞在辦公室等得焦急,指著羅翔,「給你三分鐘,說說你們的方案。」
被萬宗璞擱置一邊的施永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羅翔笑道:「處裡的方案有兩個,一是一刀切,一次回購三輪車,和其他局辦合力安置三輪車伕;二是分批取締,第一批回購價格最高,剩下的三輪車伕憑證經營,要求一證一人一車……」
萬宗璞聽了五分鐘,臉上露出笑容,「好,你們的方案很詳盡,沒少花時間沒少動腦子。」他看看手錶,「昨天開會到今天,不到二十小時,效率夠快。」
施永青的一張臉灰中帶紅,但他又怎麼敢頂撞萬宗璞?正如他猜想的那樣,萬宗璞放羅翔到客管處就是摻沙子,就算你是我的人,沒有必要制衡,不行!
萬宗璞帶著冷希成,後面跟著施永青和羅翔,四個人從附二樓快步向市政府主樓走去。冷希成慢慢和羅翔走在一起,把位子讓給了施永青,和羅翔小聲說道:「你嫂子要我謝謝你,什麼時候到家裡吃飯?」冷希成的老婆狄春玲上個月辦了停薪留職,從僑辦出來到了「紅旗超市」延崗分店的外聯部,據說幹得挺順心。
羅翔擠擠眼睛,「沒被九陰白骨爪光顧了?」
冷希成低頭,笑夠了再抬頭,「我估計也要下去。」
羅翔沒太吃驚,萬宗璞初掌公用局大印,不放心腹到重點部門才是奇怪了。
萬宗璞一行到了市長辦公室,史治朝他們點點頭,進去和湯崇貴報告了一聲,出來說道:「湯市長請你們進去。」他又朝羅翔笑了笑,「等一會市委那邊要來人。」
萬宗璞和冷希成沒覺得有異,卻把施永青驚得不輕,敢情小羅的手伸市長這裡了,我還以為他只是萬局的人!
施永青打個激靈,跟著萬宗璞走進湯崇貴地辦公室。低頭看文件的湯崇貴抬起頭,指指靠牆的沙發,「坐。」又低頭看文件。
施永青遲了,他嗎的,沙發一大兩小最多坐三個人,我要蹲地下不成?他看到冷希成在外邊沒進來,後悔的要死,慢慢挪動雙腳,面朝湯崇貴退了出去。
他和冷希成連在秘書間等候的資格都沒有,便到大樓下的僻靜處等候。
給市委打了電話地史治又進了市長辦公室,說道:「市委饒秘書長馬上來。」他給萬宗璞和羅翔倒水泡茶,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了門。
湯崇貴放下文件,「你們怎麼想?」
萬宗璞熟練的給湯崇貴的茶杯摻水,對老闆說道:「您地話我記憶猶新,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我們的出發點是改善人民生活水平,腰直理壯,沒必要一味助長這股風氣。」
羅翔細細品味他的話,越發覺得萬宗璞很睿智。
湯崇貴讚許的看看他,「實際操作很鍛煉人啊,小萬不是酸秀才嘍。」
他又問羅翔,「你這次是主管大將,有想法沒有?」
羅翔笑道:「堵不如疏,不能剪就要梳理。我受了萬局一張一弛的啟發,有個不成熟地想法……何不雙管齊下呢?」
湯崇貴呵呵笑起來,「咱們的智多星又有什麼高招?」
羅翔又笑道:「何妨市政府給下面地群眾一個公開說話的機會?」
他見湯崇貴萬宗璞都在惑,詳細解釋起來,「一個多方參與,暢所欲言地聽證會。」
「聽證會?」萬宗璞很是迷惑,「好像是西方法院的制度?」
湯崇貴的眼神閃爍,「小萬不學習
啊,我國已經有城市搞了行政處罰聽證會……證會,呵呵,有意思。小羅,你好生說來聽聽。」
羅翔也不謙虛,一一說道:「萬局說得不錯,聽證會是西方法院地玩意兒,法官對案件公開審訊前要聆聽訴訟各方的申請陳述,審核相關證據,這個程序就是聽證會。不過,我說地聽證會沒有法定效應,更多的是給民眾在公開場合表達願望。」
聽證會在二十一世紀後逐漸增多,據說經歷了三大發展時期,96年有了行政處罰聽證,97年開始價格決策聽證,兩千年後又時髦了立法聽證。總地來說,性質和羅翔闡述的相仿,就是比較正式的茶話會。
萬宗璞尚且糊塗,湯崇貴卻發現了羅翔招數下的契機,老百姓要的是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家大事人人參與,類似的口號叫了幾十年,多一個爭取人民群眾支持的途徑,能體現延崗新政府公平、公正的形象,何樂不為?
「好!」湯崇貴慈愛的看著羅翔……
萬宗璞沒百分之百理解湯崇貴越想越深入的思緒,但不妨礙他對體制的理解,小聲說道:「市委那邊?」
「不急於通氣。」湯崇貴擺擺手,叮囑萬羅二人,「你們繼續說說公用局的方案,我把把關。」
湯崇貴的把關一詞充分顯示他對眼前二人的喜愛和支持,他很希望他的手下多幾個萬宗璞羅翔。
市委女秘書長饒梵從市委過來用了二十分鐘時間,湯崇貴走到辦公室門口歡迎,笑吟吟的握手,「饒秘書長,湯某有愧啊,對詹書記和市委的指示領會不夠!」
湯崇貴這話放在半年前饒梵肯定以為他是俯首帖耳的懺悔,現在嘛,五十歲的女秘書長半點兒也不相信了。她急忙笑道:「湯市,來之前詹書記特地要我轉告市政府的同志們,不要背包袱,不就是車子堵了片刻!正好和人民群眾零距離接觸嘛。」
她饒有深意地加了一句,「湯市您還是市委副書記,說指示可不成。」
湯崇貴和她都笑起來,饒梵又向萬宗璞伸手,「萬局,擔子不輕啊,辛苦了。」
萬宗璞笑著握手,「饒秘書長,公用局緊緊牢記市委市政府的指示。」
「看你看你,才說了沒什麼指示。」饒梵又看了看靜靜微笑的羅翔。
萬宗璞介紹道:「這是公用局客運管理處出租車管理科副科長羅翔,清理整頓三輪車具體由他們科負責。」
「哦?」饒梵點點頭,也和羅翔握了一下手。男孩兒一個嘛,手倒是挺大挺熱和,饒梵沒多想,和湯崇貴分主賓坐下。
「宗璞,你匯報吧。」湯崇貴點了名。
萬宗璞記憶力極佳,聽過羅翔兩遍方案介紹已經心中有數,便把管理科的方案從頭說起,「……公用局的意見是選擇第二套方案,分批取締現有三輪車,今年年底前只保留一百輛左右的高檔旅遊用三輪車。」
「取締過程中,篩選不同情況不同處理,對下崗工人、殘疾人、進城農民等等弱勢群體政策傾斜,盡量安排他們到其他單位做工。對投機性質的三輪車車主採用車款化股份形式,公用局拿出三條中巴線路,公私合營,保證他們地利益不受大損失。」
饒梵很欣賞侃侃而談的萬宗璞,聽完匯報也不發表意見,扭頭對湯崇貴笑道:「湯市,你的秘書個個人才,市委缺少這樣地才幹。」
「不要挖人啊。」湯崇貴呵呵微笑。
萬宗璞快速看了羅翔一眼,見他對自己強功之舉毫不為慮,心頭大定。
饒梵又小聲說道:「弱勢群體……這樣的提法很好很形象。」
饒梵拿夠了高姿態,這才就方案中的細節詢問萬宗璞,「三輪車減少後出現的公交缺口怎麼辦?」「城鄉結合部交通不便處如何解決?」「黑車怎麼處理?」
萬宗璞一一做了回答,在他不熟悉的地方羅翔恰到好處地補充,兩人的配合默契,又讓饒梵微微吃驚。
湯崇貴一直洗耳恭聽,偶爾低頭看文件。饒梵大部分瞭解後,點點頭,「我相信公用局是有戰鬥力地集體。」
湯崇貴抬起頭來,他和饒梵沒少打交代,這個女人的能力、親和力,在市委市政府幹部中地影響力都深為忌憚,還好手下最能幹的幹才沒丟臉。
史治輕輕敲門進來,報告道:「盧士迪局長到了。」
湯崇貴一面叫公安局局長進來,一面對饒梵說道:「我讓他去查了三輪車三番五次聚集的具體情況。」
饒梵又笑起來,她有意迴避這個問題就是希望湯崇貴在這點上失誤,但湯司令還是防患於未然了。
盧士迪走進辦公室,雙眼緊盯湯崇貴,「市長,已經查明三輪車車主沙田貴、陳大有、張留東等人煽動群眾鬧事,我們已經採取行動控制了他們。」
「抓。」湯崇貴毫不留情地下了指示,「要公開逮捕,由你們公安局配合合區各街道辦,轟轟烈烈的抓起這一批害群之馬,把他們所作所為公之於眾。還要查,涉及了誰都絕不手軟。政府是人民地政府,絕不受壞人要挾!」
盧士迪記下湯崇貴的指示,一字不差重複了一遍,馬上回去部署。心中暗驚地饒梵喝了一口茶,暗中對比湯崇貴和詹克剛的行事風格,苦笑他們倆就是兩個極端。詹克剛講究順勢而為以柔克剛,前兩任市長被他軟綿綿的組合拳打得動彈不得,無比難受也無比難堪。但仕途之末來了作風硬朗的湯崇貴,佈局能力不在詹克剛之下,大砍大殺的力道強、狠、準,一時間扭轉了市委大長輩市政府小孩子的格局。
饒梵再細緻觀察了小聲說話的萬宗璞和羅翔,這個人年紀相差,地位相差,但配合得當,又相處融洽,只怕沒少得到湯崇貴栽培。
饒梵心頭歎氣,站起來和湯崇貴握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