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璞在主席台從頭到尾正襟危坐,他的職務級別一副字,副局長副處級。說不激動是假的,一個人一輩子有幾個四十六歲來拚鬥?但他想得更遠,公用局上上任局長就是在這位子上退休,臨了提個副廳級巡視員又有什麼用。他還年輕,還有更長遠的仕途。
主持會議的金明眼光時而不時瞄一下萬宗璞,萬宗璞看到了佯裝不見。並不是他矯情,而是群眾大會上半點來不得不謹慎,下面上面的人哪個是易於之輩?老話說得好,人民的眼睛是雪亮滴!
輪到武甲說完話,萬宗璞第一個鼓掌,他沒聽清老武說了什麼,腦海裡想的是縣處級幹部超過50歲一般不易地交流,他還有四年時間!
羅翔坐在人群裡耐心聽主席台上領導們發言,從中分辨他們的心態,學習他們說話的方式。小楊不動聲色打了一個哈欠,問莊寶琦:「汽車班的牛肝馬肺是不是打了一架?老武的奧迪輪不到他們開吧。」
莊寶琦小聲說道:「還不是萬局有言在先,他的車不動,仍是那輛桑塔納。嘖嘖,萬局以身作則,羞不死那些人。」
莊寶琦一面讚揚萬宗璞一面偷看羅翔,羅翔眼皮不動,暗想萬宗璞的假惺惺沒意思,嚴格按政策處級幹部哪能配專車,何必用一輛桑塔納托顯不俗?
果然,武甲那輛奧迪大家都謙讓,連尾隨萬宗璞提了一級,升為正處級,榮任公用局第一位常務副局長地高漢清都沒敢接招,冒冒失失搶了奧迪過癮,萬宗璞只好平息事態換了坐騎。
和萬宗璞少有打交道的葛美芬算是明白了,萬局這人——虛偽。
車子的事兒暫畢,萬宗璞很快對局裡人事做了小範圍調整,其他人倒也罷了,冷希成升為辦公室主任,羅翔確定了副科級級別,調離永固門指揮部,擔任客運交通管理處出租汽車管理科副科長。
通知出來的當天,小楊便依仗羅翔看得起自己,扭著要他請指揮部同僚的客,美名其曰好趁機約班海芙,羅翔想了想這段時間過得也舒心,就准了。
吃飯地點定在了川蜀酒樓。大家說好了實行aa制。小楊和白蒽便拿了小本子登記。誰不知道羅翔是有大前途地人。指揮部裡沒人說不參加。羅翔不想學萬宗璞玩虛偽。搞得自己不尷不尬。乾脆請示白樺後帶上了她。
川蜀酒樓是延崗較老地飯店。適合中等人家用餐。小楊早早訂好了三桌就等下午下班。
最近市裡變動漸起。指揮部地幾個頭暗中走動早沒人有心管理。眼瞧了才四點半就有人回家換衣服接孩子。
「記得六點半川蜀酒樓!」小楊怕大家忘記。扯了脖子四處叮囑。
就有人嗤笑。「忘不了。咱交了錢。」
從工地上溜回來地班海芙乾脆拿來一副撲克牌。約了幾個人打升級。羅翔對小楊說道:「那我先走一步。接人去。」
楊心知他說的是白樺,很是憧憬,「我可要好好等待,是不是萬局都說是仙女……」
「你倒是看啊。」班海芙的耳朵真尖,在辦公室那頭冷笑。
楊臉色頓時變了,跑過去服服帖帖乖乖挨訓。
羅翔大笑,怕老婆和孝敬家人都是好品質。
羅翔到家,白樺卻在不開心,她連著兩天找不到白宇輝有些著急。地稅局的人都麻木了,平平淡淡的告訴白樺:「老白玩夠了,會回來地。」
羅翔只好勸說白樺,「你以後別給他錢。」
白樺嗯了一聲,又不快樂的說道:「我更想阿柳姐姐。」
羅翔默然,延崗大事底定後,早嫌在這裡過得無聊的阿柳就有意回江城,特別是齊雨竹過來一趟,談及當她秘書地小丫如何如何變了樣,阿柳更是心癢癢。白樺是厚道人,阿柳才提了一句,便眼淚汪汪的送她走了。
當然,並非羅翔在延崗找不到地方放阿柳,不說服務行業般的「紅旗超市」,吸納了「廣廈」眾多職員和項目的「恆業」正在井噴式發展,急需要自己地人過去幫忙……但,阿柳在這裡妨礙羅翔吃人呀。
白樺不知道羅翔的貓膩,可憐巴巴到他懷裡謀求安慰,羅翔趁機抱著愛撫,摸著摸著手就伸進衣襟裡,捉住一個碗大的玉球揉來搓去。
「人家不開心哩。」白樺死命推不要臉的男人,可是發狠的羅翔咬定青山不鬆手,另外一隻手都探到姑娘的腰間,鑽到翹翹**地一寸縫隙,輕輕觸碰那裡的某條**。
膚色白裡透紅地白樺沒時間傷心了,隱隱約約覺察到自己的未來日子很凶險,告饒地獻上兩瓣柔唇香舌。不過,羅翔貪厭,又沒有阿柳出現攪局,很厚顏的提出單熱吻還不夠,「我吸煙地,萬寶路告訴我男人要雄風,要進取……我親親那裡嘛。」
「去去去。」白樺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又不是嬰兒……」
羅翔正兒八經和白樺談判,「女性裡有母性的一面,你不能扔了。再說,手和嘴都是我身上的部位。」
他嬉皮笑臉的哀求,「咱們就試驗一下下,很好的滋味。」
羅翔一面說話一面動手動腳,白樺的上衣紐扣一拉即落,紫色胸罩被一隻手高高撐起,一片兩片的胸乳早已經淪陷多年。
白樺茫然,一雙手只顧摟住羅翔,好攙扶她那搖搖欲墜的身體。羅翔得意一笑,兩隻手環抱天仙女,到背後快捷的解開了胸罩盤扣。
好一對新剝雞頭肉如「夜過也,東窗微白凝殘月」;尖尖紅珠粉嫩欲破,簡直「新月兩眉愁,落花雙淚墮」。羅翔才入眼,就是秦亡草昧,劉項起吞併時,鞭寰宇、驅龍虎、掃槍、斬長鯨之態。他低頭喵嗚一口,拚命含了左側大半個,顎喉被英姿勃發地紅珠子觸碰,唾沫頓起,小腹鼓脹。
白樺個子足有一米七三,便宜了羅翔不用彎膝,只用低頭就能左親親右啃啃,親吻左邊捨不得右邊,含了右邊又不忍左邊空著,他乾脆雙手合攏,把一對鎖了碧天黃昏溫潤色的胸乳擠到一塊兒,舌尖在兩顆醉顏紅的珠子上吮吸!
白樺再也受不住他的夾磨,趁腿上的熱流未大起,抓住頂在肚臍的小羅翔掐了一把,一聲悶哼中飛也似逃回臥室,緊緊鎖了門。
「值得!」羅翔彎著腰到衛生間噓噓,也不管小羅翔受了委屈,意猶未盡、心滿意足。
羅翔給了白樺二十分鐘梳理,好在白天仙天生麗質,穿什麼都有百分百回頭率,當然,羅翔更喜歡她在家裡什麼都不穿。
看看吃飯的時間近了,兩個人牽手上街打地,看到車白樺又傷心起來,她想起了拿了自己那輛車走的爸爸,
「翔子,我心慌得很。
羅翔一面拉開車門一面安慰,「你爸爸不會有事,我明天找他出來!
開車的是一位老司機,笑道:「姑娘,你人漂亮又心好,家裡都平安的。」白樺這才快樂了些。
傍晚時候延崗交通擁堵,出租車離酒樓還有一段便過不去了,羅翔和白樺下了車慢慢走過去,少不了引起無數偷看過來的眼光和嫉妒。
羅翔在川蜀酒樓外看到一群同事站著嘀嘀咕咕,「怎麼了?」他問一位同事。
「呃!」那人扭頭看到羅翔,再看到他身邊美妙無暇的白樺,整個人陷入幾秒地思維停頓。
「呃,呃,呃~∼∼」更多看見白樺的人都僵硬了,這才相信萬宗璞的話絕無虛假。
白蒽地老公和羅翔熟悉過,主動說道:「小楊他們在裡面交涉,酒樓扣了我們兩桌。」
「什麼扣了?」羅翔很不解。他到了店裡,一樓坐滿了客人很是熱鬧,而櫃檯前小楊和白蒽正在和酒店老闆理論,「憑什麼後來的佔我們預訂的位!」小楊看到羅翔,很是氣憤的解釋:「什麼老闆給老爹祝壽,愣是搶了我們兩張桌。」
酒店老闆是胖胖地四川男人,發了一支煙再向羅翔賠笑:「大家體諒體諒,我打八折。
「一折都不行。」白急於在羅翔面前掙得分,叫嚷道:「我們幾十號人,一桌坐得下?」
老闆很是為難,指著幾位從二樓下來的客人,「你們自己商量罷。」
「商量個屁。」幾個人裡的一位高個年輕人口氣極沖,「給我爺爺祝壽的人多,一桌都沒了。」
「不講理啊。」白啦的叫起來。
和白年輕差不多的一個胖女人珠光寶氣,不屑地瞄一眼羅翔一行,對年輕人說道:「嗦他們做什麼,接客人去。」胖女人又吩咐老闆,「準備上菜,每桌加兩瓶瀘州老窖……你叫服務員小心伺候,來的都是貴客!」
「我操。」小楊罵道,「你們耍橫?」
兩位年輕人嗖地到他面前,蠻橫的說道:「想死?」
楊脾氣也是倔強,鼓著眼寸步不讓,渾然不怕對方人多,白蒽生怕他吃虧,急忙拉住小聲勸說。
羅翔大為不快,老子地陞官宴啊!他皺了眉問閃在一邊的老闆,「我們預定飯桌是沒用地?」
老闆躲躲閃閃的答道:「誰叫你們來晚了?」
羅翔更加憋屈,班海芙和莊寶琦又從外面走過來。莊寶琦很驚訝,「小羅,你們也吃飯?外邊一堆人。」
他對胖女人說道:「大水沖了龍王廟,蔣太太,他們是公用局的同事。」
胖女人一怔,高個年輕人哼的說話了,「咱們沒針對誰,小莊,我爺爺過生日他們來攪局,你說該不該?」
「攪屁的局。」小楊怒氣沖沖,「你顛倒黑白哩。」
莊寶琦對羅翔笑道:「這位是雲雀客運公司蔣總的兒子,年輕人火氣大。」他又對年輕人說道:「小羅馬上到客運管理處上班,出租汽車管理科副科長。」
「哦。」胖女人和年輕人都是驚訝,臉色微微緩和。但又過來幾個走路都佔八車道的男人,知道這裡有糾紛一個個面帶蠻橫,其中一個叫了一聲「蔣姨,強哥」,抽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小楊臉上。班海芙大叫起來,率先和小楊上前與他們廝打。莊寶琦臉色大變,混亂中挨了幾下,逃到角落裡不住叫道:「你們打錯人了!」
飯店裡分外熱鬧,門外聽到動靜的男女同事擠進來幫忙,蔣家的幫手也多,還大都體格彪壯,幸好地方小不便於施展,在羅翔和胖女人左右勸說中,前抓後堵總算把兩群人分開。
打鬥中,驚慌的白樺跑到羅翔身邊,她的容姿倒保護了羅副科長……
羅翔很生氣,陞官宴變成一場鬧劇,無緣無故攪了一塌糊塗,這是相當的不吉利,他鐵青臉發起狠,「得,大家都一拍兩散,他嗎的過狗屁生日。」
年輕人見雙方撕破臉也豁出去,「放你嗎的屁,說狠話誰不會?你丫別找不自在。」
羅翔瞪他一眼,掏出電話打給沙灣區公安分局局長翁良德,嘀嘀咕咕說了一通。莊寶琦在一旁跳腳,埋怨蔣太太,「我告訴你了啊,羅翔是萬局長的人,你們得罪他沒好處。」
胖女人很是猶豫,看著也在撥電話的侄兒不知怎麼辦。
「怎麼了?」樓上傳來一個男人不快的聲音。
莊寶琦跑到這邊小聲說道:「他是雲雀公司的蔣天明,黑白兩道挺吃得開,咱們大事化小就算了。」
班海芙照料鼻血長流的小楊,小楊朝莊寶琦叫道:「滾開,你這個叛徒。」
莊寶琦很不高興,「我怎麼了?讓你們別動手還錯。」他問放下了電話的羅翔,「你說是不,小羅。」
羅翔極其厭惡胳膊外拐的小人,冷冷說道:「小羅是你叫的?」
莊寶琦吃了一驚,羅翔指著門外,「借小楊的話送給你,滾!」
莊寶琦臉色頓時慘白。
飯店裡此時已經沒幾個人有心吃飯,都湧過來看熱鬧,更欣賞抓住羅翔衣袖,牡丹花一般的白樺。
羅翔對酒店老闆說道:「你是不明事理的罪魁,沒少你的好。」
樓梯上的中年男人皺起眉頭,「這位小兄弟,你的話說大了。」
羅翔抬起頭,朝他說道:「蔣總是吧?你比劉志國還威風嘛。」
在場的人都是訝然,劉志國劉老大!丫的快槍斃了吧。
中年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他看出羅翔並非一般公務員,很是顧忌起來。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年輕人重新得意,「你們等好了。」
「小強住嘴。」蔣氏兄妹不約而同訓他。
羅翔冷笑一聲,對身邊憤憤不平的同事說道:「咱們換地方吃飯。」
門外,警察們衝進來,幾個人趕開看熱鬧的食客。領隊警司問清打架兩方的身份,用無線電再請示了一番,帶了手下銬了高個年輕人和他的兄弟們。
年輕人大急,一迭聲叫道:「啊,你們抓錯了,是我打電話給樊所。」
帶隊的警司當面給他一警棍,「什麼樊所桶所,我們是分局的!」
蔣天明從樓梯上跑下來,朝一臉正氣的警司賠笑,「我是蔣天明,雲雀公司的老將。」
警司推開的煙,「你就是鳳凰集團,蔣介石他爹,也得跟我們走一趟。怎麼,要圍攻警察?現在是嚴打哦,蔣總裁。」
蔣天明的心往下沉,眼睜睜看著羅翔帶了公用局的同事走出酒樓,知趣的不說什麼抗議警方對羅翔等人置之不理的話,因為他知道,好像惹了不該惹的人。
電腦屏幕的波浪更洶湧了,眼睛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