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接到羅李勇的一封信,信上絕口不提自己的工作,很是不盡如人意。他只是很深情的回憶同學之間的友情。他告訴羅翔小馬結婚了,新郎不是他。
羅翔急忙回信,說他曾經做過一個和羅李勇有關的夢。夢裡羅李勇和小馬結婚生子,工作安定。但那又怎麼樣,十年後他工作上鬱鬱不得志,和小馬離婚,為一點家產和孩子打得不可開交反目成仇。
羅翔不知道他的勸慰是否有用,他能做的全做了,包括說出他的夢。
好笑的是,羅翔對白樺也講述了他的夢,不過都當成他玩弄的手段。
在桂林上班的賈寶玉沒少打電話來,據說寶二爺親自帶旅遊團後收入還可以,就是必須普通話的規定很不好。不止一次用普通話聲情並茂敘述漓江山水後,旅客幽怨的說道:「賈導,您的表情像桂林山水一樣生動,可我們聽不懂你的話,能說普通話嗎?」
羅翔轉述給白樺聽,她也笑出眼淚。
畢業一個月,舍友中只有張建華不知狀況如何了無音訊,羅翔難免掛念。他擁有多一倍的閱歷,比大多數人更加衷心希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八月一號是建軍節,照例要擁軍優屬,團市委舉辦三場老紅軍老八路講革命歷史的報告會,還組織各機關企事業青年團員到軍烈屬家做家務。星期六,肖兆國等三名正副書記分別帶隊走訪軍隊和武警,與軍人們聯歡。
羅翔和唐甜都分在馬副書記麾下,他們匯合市越劇團的演員,坐上公交公司借來的大客車直奔甘棠,目的地居然是羅翔熟悉地鶉目營鎮的6439部隊駐地。
大客車上陰盛陽衰,以馬副書記為首的女士們佔據前面座位。越劇團演員大都是愛說好動的女孩子,才不管馬副書記是何人,圍著她嘻嘻哈哈。
馬副書記馬敏珍在團市委三位書記中年紀最大。卻也沒超過四十五歲。平時不芶言笑。羅翔對她地感覺是死板工於心計。一副教條主義地面孔。沒想到馬敏珍在外倒是放得開。眾人攛掇下高唱一曲越劇版紅樓夢。唱得陰陽頓挫贏得滿車掌聲。
唐甜跑到羅翔身邊大不咧咧坐下。伸手摸他口袋。找到一包大白兔。說道:「馬姐地嗓音如何?很驚訝吧?」
羅翔點點頭。唐甜拿著大白兔走了。嘴裡還說道:「大男人吃什麼零食?」
羅翔笑了笑。他是從一本小說裡看到地經驗。辦公室地同事和幼兒園孩子沒什麼區別。小零食最能拉近距離。
唐甜到前面女人堆裡發糖。不一會兒幾位女演員也跑來。自來熟地喚著帥哥。羅翔雙手一攤。「叫帥叔也沒用。沒啦……」
女演員都是年紀不過二十上下地女孩兒。看羅翔順眼了就不離開。嘰嘰喳喳問東問西。讓希望工程辦地程哥很嫉妒。幽怨地說道:「十年前我也是人見人愛地花兒。」
沒在甘棠停留片刻地大客車繼續行駛,到鶉目營鎮已是下午四點,按照約定團市委慰問隊直接開向部隊駐地,但在鎮上被兩個人攔下了。
馬副書記認出其中一位是縣團委鄭主任,下車後聽另一位自我介紹是人武部柳部長,她便猜想情況有變。果然,鄭主任寒暄幾句讓出位置,柳部長上前小聲說道:「下午時候部隊一些戰士和鎮上居民打了一架,傷了好幾個人。」
馬副書記的臉色變了,看柳部長的嘴臉便知摩擦的幅度不會小。柳部長歎道:「這支部隊傳言要取消編制,戰士們很不穩定。」
「所以我們才來慰問!」馬副書記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部隊沒有不同意我們進去,計劃照舊。」
鄭主任訕訕說道:「倒是沒說慰問演出取消,但……」
馬敏珍看也不看他,轉身上車,「走,我們到部隊去。」鄭主任不敢違背領導意見,跟在後面上車,柳部長只好嘟囓「自討苦吃」,坐到他的拉達車上尾隨大客車。
大客車上的越劇團演員坐車累了,大都閉眼打瞌睡。
馬敏珍和鄭主任趁機把部隊的情況和唐甜羅翔幾個人說了,叮囑他們一定要注意大家的安全。唐甜不已為慮,「人民子弟兵能有啥危險,書記太小心了。」
馬敏珍不為所動,「小心無大礙,你不准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兒。」
羅翔突然說道:「馬書記,我認識6439的人,需要預先溝通嗎?」
馬敏珍問了問詳情,聽到是尉級女軍官不由大喜,立即同意他各自行動。
唐甜癟癟嘴,「小羅挺
,窮山僻壤也認得幾位女軍官。」
馬副書記和羅翔假裝沒聽到她的酸話,進6439駐地後自有部隊領導出迎。羅翔裹在一群女演員裡偷偷溜開,摸到通訊連找芳芳和小丫。
正巧小丫值班,她看見羅翔大吃一驚,再聽說羅某人進了團市委還來勞軍演出更是開心,拍胸口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她派人去找芳芳,一面惡狠狠的說道:「什麼軍心不穩?我們難道是匪軍?地方上的人亂說造謠。」
丫告訴羅翔,今天下午特務連一名班長地妻子在鎮上被人調戲,這才引起雙方鬥毆。小丫罵道:「你知道是誰嗎?又是康老大指使的!」
羅翔安慰道:「咱們以後慢慢收拾他。」
話時芳芳來了,見面就給了羅翔一拳,笑嘻嘻說道:「阿柳找過我們,轉業後到『銀海會所』上班,啊哈,得多打你幾頓,以後你是老闆就不能動手了。」
羅翔摸著肩頭愁眉苦臉,「兵姐姐,『銀海會所』不是我的。」
「別扮可憐樣,我才不管你們偷雞摸狗的手段。」芳芳爽朗的笑道,「我們幹活你給工資,就這樣。」
丫忍了笑推他們離開,「我還要值班,別打攪我。」
有芳芳和小丫打招呼,越劇團演員們地演出順利得一塌糊塗,戰士們雖然聽不懂越劇,可總是能欣賞女孩子們的漂亮。
演出謝幕前,芳芳突然站起來叫道:「戰友們聽過『愚人碼頭』『白狐』『披著羊皮地狼』這些歌嗎?」
回答是一片的聽過。也難怪,部隊生活相對枯燥,娛樂也就是唱歌聽歌,沒少唱這幾曲土生土長在江城地「著名」流行音樂。
羅翔大呼不妙,果然,芳芳指著站在台邊的羅翔,「他就是歌曲地詞曲作者,我們歡迎羅翔同志唱一首!」
馬敏珍不知道什麼是碼頭狐狸和狼,但唐甜和越劇團的姑娘們知道啊,她們還知道這些江城私下流行的歌曲同屬於一個神奇的白樺系列,相傳只要用心唱給愛人聽,兩個人之間就能白頭到老永不分離……原來,是小羅寫的!
唐甜等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彷彿羅翔突然變成金子鑄的金娃娃。
大聲鼓掌的戰士們喝彩聲雷動,齊聲叫道:「羅翔來一個羅翔來一個。」
前排就坐的部隊首長對馬副書記笑道:「團委當真人才濟濟,士兵們看來很歡迎這位小同志。」
馬敏珍謙虛的微笑,瞅著慢吞吞上台的羅翔。
羅翔站到台上暗惱芳芳整蠱自己,他不是對剽竊歌曲感到內疚,而是嗓音拿不出手啊。羅翔只好大聲說道:「謝謝戰士們的厚愛,特別謝謝那位漂亮的兵姐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是為了一位女孩寫了幾首歌,根據很多人的經驗,這些歌曲需要私下唱給心愛的人聽,而不適合當眾演唱。」
羅翔輕描淡寫避開演唱一說,反倒建議大家唱一曲軍營歌曲,
「來,我來帶頭……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預備,唱!」
雄赳赳氣昂昂的歌聲中,芳芳氣急,拿眼瞪縮下台去的羅翔。倒是唐甜等人喜愛得很,把羅翔團團圍住七嘴八舌詢問不停。
慰問演出效果極好,部隊首長親自設宴感謝馬副書記一行,還特地把羅翔找去,「聽說小羅有安排我們轉業戰士的想法?」
羅翔頓時頭大,不用問又是芳芳搞鬼。
那位廖少將哈哈大笑:「怎麼,有秘密?」
羅翔老老實實答道:「安排倒是能安排,可是沒幾個人。您肯定知道牽頭的不是我,是齊穎齊教官。」
廖少將收起笑容,悵然說道:「一批又一批戰士為這個國家付出汗水和熱血,我們是有愧的。小羅,我希望你幫幫我。」
羅翔愕然,望著他肩頭的金星心道:誰幫誰呢?
少將解釋道:「我是下午趕到這裡處理鬥毆事情,這支部隊不會裁撤,但編製要大量壓縮。我們需要大量的崗位收納提前退伍,人心不穩的戰士……你能考慮幾個就考慮幾個。」
少將沒再多說,和羅翔握手後送他走出辦公室。
不提羅翔回去又被盤查,就是回到豐慶路一三七號團市委大院也是引起一陣小小的轟動——原來,羅翔還會寫歌?
對所有票票要孜孜以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