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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翔考試後和何詹見了一面,何老師到棲武任職期間,回家不過四五次,可謂一心撲在工作上。在麥學金幫助下,他抓住秀滇豬養殖和大山農牧業公司作為突破口,帶動了全縣的生豬生產,促使扶貧工作和農民生活水平突飛猛進。
以上大部分取自棲武縣縣委的掛職幹部鑒定書。但不可否認,何詹和麥學金都有一股子文人天生的韌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拼勁,這股蓬勃而發的正氣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使得何詹被選入中央黨校中青年幹部培訓班學習。
羅翔清楚得很,這次進京是何詹騰飛的起點。他挖空心思表達了堅定跟隨老師的心念。光有表態是不夠的,羅翔沒有大把的金錢,就只有走精神路線,言談中瞅準機會提出一個新鮮名詞--三農問題。
何詹果然被打動,他在棲武縣下到農戶才知道農民的苦,沒少為農村發展思路冥思苦想。在羅翔有意帶動下,何詹在記錄本上寫下:三農問題就是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歸根到底是農民問題。
歷史上,中央第一次提出三農問題是2002年的**,又在年底的12月26日,政治局會議上分析和研究了農業和農村工作。提出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更多地關注農村,關心農民,支持農業,把農業、農村、農民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
而在1995年前後,全國工作重心不在農村,直到1996年後農業步入困難時期,農民收入和城鎮居民收入越拉越大。2000年3月,時任湖北監利縣棋盤鄉黨委書記的李昌平寫給總理的信中列舉了農村存在觸目驚心的危機:盲流如「洪水」、負擔如「泰山」、債台如「珠峰」、幹部如「蝗蟲」、責任制如「枷鎖」、政策如「謊言」、假話如「真理」。他的上書震動全國,把「三農問題」的危機暴露在公眾面前。
雖然不是最佳時候,可羅翔相信,擁有世界最多農民的國家,怎麼重視農村問題都是不過分的,他的看法再次與何詹不謀而合。
「畢業後,還是想去政府部門?」何詹遞給他一支紅梅煙。羅翔笑嘻嘻的說道:「老師是副縣長,紅梅煙不上檯面啊。」
他看看何詹的臉色不算好,笑道:「您想我搞政策研究還是學術研究?我不適合的。您給我說過,進團委是好路數。」
何詹歎口氣,「我作繭自縛啊,當時沒看出你對政策有相當敏銳的天賦,唉,可惜了~~~~」
何詹沒繼續勸說,當了不長時間的縣太爺,他雖然踏踏實實做實際工作,但行政官員的巨大優勢仍然深深打動了他。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則引薦於人,何詹這點道德還是有的。
「我春節會回來,到時帶你見見一位領導。」何詹直截了當的說道。
羅翔強壓歡喜,他的水磨工夫終於見到成效。
羅翔堅定走仕途的心意,除何詹而外只有朱華東和白樺知道。朱華東理不理解他不在乎,白樺的支持倒是羅翔喜出望外。
和白樺在食堂吃飯時,他告訴女孩湯鎮業那邊給確定答覆,白樺老爸能進地稅局。
白樺不知道什麼是地稅局,問清後才知就是以前的稅局,她很高興,飯也不吃完就要和羅翔到家裡。
羅翔一本正經批評道:「浪費是可恥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白樺吐吐舌頭表示受教。
她的表情又讓食堂裡用餐的學生們驚呼天仙本色,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脾。還好,兩位快畢業了,不用被卿卿我我場面弄得茶不思飯不想。
白樺家裡,她的父母隆重接待了羅翔。白樺爸爸是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面相身材相當有型。
羅翔忖道:樺樺這般的姿色,果然需要父母都萬分出眾才孕育得出來。
不出所料,白樺父母對能進地稅局深感滿意,特別是湯鎮業保證絕不是科員,青少年宮主任級別怎麼也能換一個科長當當。
並非羅翔的面子大得驚人,而是紅旗超市興旺打動了市長湯崇貴,更有他神鬼莫測的大預言術令湯家父子謹慎對待。
白樺媽媽不免有些擔憂,畢竟稅務局不是算賬那樣簡單。羅翔笑道:「叔叔阿姨可能沒看時事……今年我國進行建國後最大一次稅制改革,七月一號起國稅和地稅正式分家,一班人馬支撐兩套班子,才會一下子空出位子。唉,其實這是國家地方兩不信任的結果,割開兩稅局加大的收稅成本不是小數目。」
白樺父母大為驚訝,某人不是農學院學生嗎,怎麼對稅務蠻熟悉。羅翔厚顏無恥的說道:「我……我是天才。」
白樺白他一眼,「天生蠢材!」
兩位長輩相視一笑,對他們倆的交往算是放心。
毛腳女婿上門的氣氛逐漸融洽,白樺媽媽也就不見外,笑嘻嘻的問道:「我呢?」
羅翔對容貌驚人的未來丈母娘有些觸目驚心,頗似韋小寶見陳圓圓的光景,弱弱的答道:「您也想去延崗?」
白樺媽媽瞄了一眼丈夫,「嗯!」
羅翔抓到她的神情,猜想是不是不放心英俊的岳父。不過,換作他是泰山,只怕也不放心花枝招展的老婆。
白樺爸爸尷尬的左顧右盼,羅翔撓撓頭,問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未來岳母:「您想不想經商?」
白樺媽媽詫異得很,「你認識延崗的生意人?」
羅翔瞧著白樺嘿嘿傻笑。看到父母疑惑的目光看過來,白樺挺了挺胸:「媽,你給我打工吧。」她在恆業房地產公司可是股東!
兩口子一番盤查後很是無語,敢情沸沸揚揚的紅旗超市和女兒的男友關係莫逆,敢情他為女兒已經掙了一份嫁妝。
父母沒有不偏心兒女的,沒有不希望女婿是能幹人的,羅翔呵護白樺特別讓他們滿心驚喜和欣賞,越發瞧他順眼,便不准他走,要在家裡吃晚飯。
青少年宮還沒正式出賣,兩口子得去上班點卯,羅翔趁機再入白樺的閨房,大搖大擺躺在雲朵般綿軟,幻境般香甜的床上,叫道:「妞兒,來,給羅公子揉揉腿,胸推一下下也行。」
白樺柳眉兒豎起水晶眼珠兒圓睜,「我掐死你,什麼胸推!要推找你的婧妍妹妹艾雪妹妹去。」
羅翔聽得佳人語氣不善,慌忙陪笑:「哈哈,主語用錯,是小廝我給格格揉揉肩。」
白樺哭笑不得,癟嘴說道:「你就是一張油嘴滑舌!找不到工作胡亂擺攤騙人騙錢,也養活得了幾十位女人。」
羅翔得意的笑,心想神算本領早就騙人了,當我不知道湯鎮業那廝不死心,在婧妍處打探過自己的底細,傻乎乎的袁婧妍歪打正著,說了羅翔在暑假裡算出天降不義之財的豐功偉績,把湯鎮業嚇壞了。
羅翔更為得意的是胡謅的那首打油詩:「春柳染青翠,夏麥浮細浪,秋實映白雲,冬雪掩玉門」。嘿嘿,滿有文采嘛,朗朗上口……
下午,白樺爸爸白宇輝和媽媽郎清漪買菜回家,看到女兒獨自在廳上看電視,詫異的問道:「他走了?」
白樺搖搖頭,「懶豬一個,睡覺呢。」
白宇輝笑道:「小羅要學習要做事,肯定很累。」
郎清漪點頭附和:「難為這孩子,長輩的麻煩都要他幫忙。」
「他敢不管?」白樺捏緊小拳頭嬌喝道,「反了他了。」
白宇輝笑著進廚房撿菜,郎清漪小聲問女兒:「你的工作有下落不?他不會離開江城吧?」
白樺皺眉道:「他倒是為我跑學校聯繫單位,預備分配到種子公司,哪裡很好嗎?」至於媽媽的第二個問題,白樺選擇性不予回答,她正在為這事害怕著。
聖誕晚上,白樺從艾雪口中問出袁婧妍家世,知道她的父母在當地有身份,安排羅翔再簡單不過。
艾雪不知居於何種心理更加嚇唬白樺,說羅翔父母希望他回祥慶,而且他是委培生,按照合同應該回委培單位。
關己則亂,白樺忘記考慮羅翔費盡心力在江城搞風搞雨,絕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強推:林南1的歷史類大作《青雲記》:堂木拍案,說不盡高門深院的家宅瑣事;鐵箏和弦,唱不完青雲路上的酬志之歌…………書號1326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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