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執子之手
南齊市第五中學高三三班,臨近高考的氣氛凝重,上課的老師不顧學生身心健康,兩節課連堂後總算離開了教室,但學生們並沒有一窩蜂出去玩耍,大多數同學只是上了廁所又立即回到座位上,拿出課本背誦。
坐在第三排的居薇回頭小聲問好友於舒婷:「晚上有時間沒?我們找戴老師補習去。」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的於舒婷頭也不抬仍然演算習題,回答道:「不行啦,齊齊要我幫他補習呢。」
居薇不再強求,發出似泣似詠的一聲歎息轉首回去。兩位女生交談聲雖然輕微短暫卻沒瞞過於舒婷的男同桌,戴了一副黑邊眼鏡的男生眼中閃過不甘心的嫉妒:又是齊齊,又是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紈褲子弟,殘廢人!他小心翼翼微微側了臉偷看於舒婷,如此漂亮、聰慧的女生怎麼就甘於一朵鮮花插牛糞呢,她不知道人生有很多東西比金錢更重要?比如自由、比如他!
於舒婷和她嘴裡的齊齊都猜不著男同桌的心思,等到緊張的自習後終於放學,於舒婷收拾好課本書籍統統鎖在抽屜裡,一直呆在教室直到心中忽然有了感觸。她站起來朝外走,在門口遇到住校的居薇打飯回來,居薇微微一笑:「我看見他出校門了,快去吧。」
於舒婷沒時間和好朋友開玩笑,快步走出空氣清新綠樹成蔭的校園,果然在校門左邊不遠處的街旁看見那輛藍色的小車。來到小車旁邊,於舒婷不能透過貼膜的單面窗玻璃看見裡面的情況,但知道車裡起碼有兩個人。車門開了,一隻手伸出來抓她,一個男孩懶洋洋的說道:「每次都是我等你,煩不煩啊?」
於舒婷沒辯解微笑著低頭鑽上車,她不會像其他等待大款的女生招搖地站在校門口,很拉風的看著車停下。那樣的話,太不低調太不符合她的個性。
車裡除了認真開車的司機就只有一位瘦削但挺有精神的男孩子,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普普通通的相貌上有一個隆起很高的額頭,因為那雙明亮狡黠的眼睛不僅沒給人怪異的感覺,相反讓人覺得他有與眾不同的風姿。
小車緩緩啟動,離開了車流不斷的學校校門。於舒婷挪挪屁股靠近男孩,主動問道:「齊齊,大姐和二姐在家嗎?」
男生搖了搖頭,神情中露出與年紀不相符的沉重,於舒婷看得有些心酸,更溫柔的說道:「我上了大學就能幫她們了。」
「到時再說吧。」名叫齊齊的男生歎了扣氣,扭頭看向車外。外面馬路上走路的行人很多,他們沒有齊齊不愁吃穿的家世,可也就沒有擔驚受怕的負擔了。想必於舒婷也能明白男友的心境,無從勸說的她只能把頭靠在他不算堅實的肩上,想用自己的柔軟的身體帶去關心。
齊齊明白她的好意,可此時實在沒有心情回應,他依然望著車外想著心事。
小車在南齊市開了幾十分鐘,駛出市區後加快了車速,很快進了一片環境優美保衛嚴密的高檔住宅區,沿著大樹遮陰的小道在a區十六號別墅前停下,等候大門開啟。從監視器裡看見小車的保鏢開啟了電子高保大門,車開進屬於齊家的十六號別墅。
a區十六號別墅實際佔地二千三百平方米,花園、草坪、屋外游泳池應有盡有,三株蒼穹的百年榕樹後是一排保鏢、花工、女僕等等下人的住所,之後的一棟兩層樓白色別墅才是齊家主人的住處。
在別墅前門前於舒婷先鑽出小車,站在車門邊等候齊齊下車,榕樹下兩名穿灰色的大個兒保鏢朝這邊望來,確定是主人回家才轉身繼續巡視其他地方。
齊齊慢慢下車,雙腳著地後站直了身子,於舒婷本能的要攙扶他卻被粗暴的推開。於舒婷沒在意,頑皮的吐了吐舌頭。
司機老牛開走了車,兩位年輕人站在前門口你看我我看你,果然,門立刻打開,管家洪伯大聲叫道:「少爺回來啦~~~~」
洪伯看上去比他實際年紀大,關鍵是一把黑得像墨一般的大鬍子。修剪得短短的鬍子像栽種的黃楊木,更顯得嘴巴大。洪伯高興時張嘴一笑,嘴大得從這邊的耳根咧到那邊,每當這個時候齊齊他們便能理解洪伯為什麼老是說自己腸胃不好、消化不良、便秘嚴重,他一笑起來滿臉堆起了皺紋,模樣很像肚子痛時的苦臉。
等到於舒婷和自己彎腰問安後,洪伯才和藹的招呼她。並不是管家對未來的少奶奶拿派頭使下馬威,而是於舒婷過時的爸爸和他是多年故友,他們三代以上都是齊家的老職工。
「婷婷越來越漂亮!」洪嬸的圓臉從洪伯身後冒了出來,笑瞇瞇的看著於舒婷。比丈夫矮了整整一個頭的洪嬸與洪伯不同,她首先關心的是女孩。各個有底蘊的家族們傳統一樣,洪嬸這樣貼身的管家婆必須幾代人都在齊家服務,而她和於舒婷的母親還是好朋友好姐妹。
齊齊乖乖的叫了一聲洪嬸,齊家女人比男人地位高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時常讓人取笑的滑稽事,沒辦法啊,誰讓女人比男人的貢獻大?
矮胖胖的洪嬸一手拉著於舒婷一手攙扶齊齊進屋,嘴裡不住的嘀咕:「大小姐二小姐又不回家吃飯,這可怎麼是好?身體比錢重要!」
齊齊走動時的我們才能看出他的右腿瘸了,於舒婷一面和洪嬸說話一面偷偷看他,落在三個人身後的洪伯呵呵暗笑,對女孩無時不刻掛念少爺很是滿意。
家族利益高於一切,家族繼承人高於一切,這是每一個家族忠僕根深蒂固的理念。
齊齊和姐姐們住的別墅是兩層半磚砌的樓房,屋前的寬敞草坪修剪得比貴婦人的**還仔細,屋後是錯落有致的灌木叢,經過精心設計後特意點綴了幾棵大樹,灌木叢的兩側有面積可觀的花圃,保證能在四季見到盛開的鮮花。
花是女人喜歡的植物,因此一樓每扇窗戶下都有開滿花的窗盒,二樓的連通陽台徹底就變成連綿環繞的花環,看上去充滿溫馨。
齊齊姐弟都不喜歡別墅裡閒雜人來回走動,所以兩名中年女僕上了飯菜很快消失,只有洪伯夫婦站在齊齊身後伺候少爺用餐,坐在寬大長餐桌右側的於舒婷還時不時把齊齊喜歡的菜挪到他的面前。
兼職廚娘的洪嬸喜滋滋的望著齊齊狼吞虎嚥,此生別無所求了,只希望齊家平平安安,她的獨身女兒平平安安。
三個人服侍著吃飯的齊齊沒有半點難為情,他從小就習慣這樣的待遇,順口問道:「噴嚏姐今天和你們通電話沒?」洪嬸聽到少爺詢問女兒圓圓胖胖的臉蛋滿是笑容,連連點頭。
於舒婷嚥下口中的菜用紙巾擦了擦嘴笑道:「齊齊怎麼還叫洪豆姐姐的外號?」
洪嬸急忙為少爺辯護:「這樣顯得親近,豆豆現在還愛打噴嚏呢。」說得幾個人都笑了。
齊齊吃飯的速度很慢,早早放了筷子的於舒婷一直在旁陪著,等酒足飯飽的兩個人上樓後,洪伯夫妻才坐下來接著用餐。
到二樓的樓梯有東西兩個,因為二樓房間分成了不連通的兩大套,玄關後掩藏的東樓梯到達的是臥室區。臥室區只有齊齊三姐弟的臥室,每間臥室其實是一套,除了單獨的衛生間和浴室,電腦室、書房一應俱全。
齊齊的臥室在走廊的最盡頭,看得出兩位姐姐視他如珍寶,容不得半點含糊。於舒婷和一瘸一拐的齊齊通過長長的走廊,兩邊牆壁掛的畫見過多次也就不稀奇。但換了任何一位有點知識的人只怕要大驚失色,十來幅油畫無一不是膾炙人口的絕世佳作!
左牆最前面的畫家史稱為「千年歷史才有一個卡納漢」,這位千年巨匠的大作「勢利眼」就在這裡;與「勢利眼」相對的是斯坦貝克的「火山」,他的另一幅名作「憤怒的葡萄」引發了三個世紀前兩個國家之間不小的戰爭;還有在從原始森林出來又死在森林裡的裡維拉,傳奇的藝術家生平只有一件油畫作品,這幅「漩渦」在眾多作品中並沒有璀璨的光亮;阿拉伯人的驕傲,「通靈者」美譽之稱的紀柏倫也在其中,他的「先知」十年前某位獨裁者曾用一座島的代價滿世界尋找它。需要說明的是油畫中只有一幅東方人的作品,名叫「故鄉」,創作它的畫家叫李萁永,在完成這幅曠世名作後上吊自殺。畫家的國籍一直是幾百年來眾說紛紜的事情,韓國人認為他既然死在漢城那麼他是偉大的韓國藝術家,可國內的人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大師死的時候面朝西方的故土,何況都知道是半島的人綁架了他。
齊齊和於舒婷走過了蘊藏財富、歷史、文化和秘密的走廊,推開了臥室的門。有底蘊的家族喜歡舊居,因此這棟上了年紀的別墅的木門發出輕輕的「吱呀」聲。
門開了,打開的不僅是一位男孩和女孩的隱秘空間,還有這部書……
第二章那天,不完整的契約
齊齊的臥室佈置得並不花哨,最大限度運用了向陽的地理環境,使得整套屋子顯得朝氣蓬勃。
於舒婷換上一雙粉紅色的拖鞋,蹲在地上幫齊齊換鞋,頭也不抬的問道:「是休息一下還是溫習功課?」
齊齊輪了輪手臂,臉上第一次露出和年紀相符的調皮,他叫道:「我們先**做的事情!」
他撲倒了半蹲的於舒婷,地板上鋪著的加戈拉斯紫色羊絨地毯據說一兩值千金,在他們身下無聲無息的輕輕起伏,彷彿是睿智的老人看著後代小孫子們打鬧。
女孩身上外套的藍白色相間校服很快被解開紐扣,露出的粉紅色蕾絲花邊文胸扣在雪白的胸前,兩種純潔的顏色卻使齊齊如同鬥牛看見紅色的手絹,燃發了濃濃的戰鬥**。靠著勝過女孩的力量把於舒婷壓在身下,用遠比腳靈活的雙手綁定了她的胳膊,撅嘴便朝文胸拱去……
那後面是秀麗的風景呀,蠢動的人帶著騷動的心努力向目標挺進……
於舒婷不願意了,她不在意齊齊多一次還是少一次的侵犯,但她是未來的齊家少奶奶,她有自己的尊嚴!
變故就在齊齊的豬嘴落在文胸上發生,女孩的額頭突然出現白色的一個「契」字,齊齊立刻像被電擊,嗷嗷叫著放開了雙手,在他的一雙手掌心中也出現了兩個小小的「契」字,區別在於顏色,他的「契」字是銅青色。
三個「契」字來得快去得快,轉眼消失,坐在地上的齊齊撅嘴說道:「你總是這樣辜負我的信任!」
於舒婷笑了,像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雖然衣衫凌亂卻很有威嚴。她站起來拉起了齊齊,帶著威脅的口吻說道:「要是大姐知道你把能力用在這裡,辜負她的人是你!」
齊齊偃旗息鼓,爬起來後落寞的歎息說:「我不該訂立平等契約!」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於舒婷絲毫不給齊齊面子,馬上反擊道:「我會簽訂其他契約嗎?」她的亮眼睛笑成兩輪彎彎的月牙:「話說回來,你那時能使用其他契約?」
齊齊完全被擊潰了,嘟囔道:「我現在也只會使用平等契約啊。」
一聲「啊」的歎息充滿了悲涼,在房間裡旋轉久久不去。齊齊有理由自怨自艾,作為家族別無選擇的家主,他擁有能力是值得大肆慶賀的事情,可偏巧獲得的能力沒有戰鬥力沒有威脅性,不僅使用「契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對方還要在不受欺騙誘惑的清醒狀態下接受才行。「契約」訂立後的後果也很搞笑,比如唯一和他簽訂了契約的於舒婷,固然他能得到美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的愛意,但女孩有抗拒非份要求的權力,如,不合時宜的求歡……
難道能力只能讓我獲得一位老婆?齊齊的**在失望中化為烏有,令於舒婷心疼又後悔,不該只顧自己的羞澀忘記她的使命:輔助齊齊振興齊家!
於舒婷抱著齊齊的腰安慰道:「大姐不是猜測『契約』能有其他變化?不然怎麼把現在的『契約』說成平等契約?」
齊齊盯著女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猜測永遠是猜測!」
於舒婷看他的表情立刻知道他又在回憶擁有能力的那天,慌忙親吻他的唇,想讓男友忘記得到能力的代價。
齊齊怎麼能忘記呢?他在女孩火熱的親吻中還是展開了回憶的翅膀,那天得到能力是因為他的爸爸,以及齊家六位高層同時被害!
「嗯~~~~」於舒婷解開了齊齊的衣衫,自動啟動的自然風空調把室內溫度控制在23度,最適合男女歡愛。
女孩知道齊齊的腳站立久了乏力,輕輕推他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兩個人不知不覺交換了體位!
齊齊閉上眼睛,努力不去破壞當下的氣氛,他和舒婷都是齊家的人,只能接受命運對齊家的安排,若是要抗爭,待到實力足夠再說罷!
舒婷雙腿騎在齊齊身上,笨拙的解皮帶,可惜這方面的經驗實在太少,好半天也沒有達成齊齊的心願,反倒是她的屁股把隆起的部位壓得快癱瘓了。
「啊,終於解開了。」舒婷歡呼了一聲,看見齊齊棕黃色的內褲十分欣慰。
「什麼嘛?」臥室的門突然被人粗暴的推開,衝進來的人還在不知趣的問道:「解開什麼?」
齊齊和於舒婷愕然扭頭,保持女上男下的姿勢一動不動,兩秒鐘後對著來人大叫道:「二姐!你又非法闖入!」
被教訓的女子此時正站在大開的房門旁,穿著一聲翠黃的衣裙,完美的鴨蛋臉上眉目如畫,鼻子從容地以優美的弧線拱起,在兩葉柳眉下點綴得使這張臉完美無暇。端莊秀氣的鼻子下色澤紅潤、稜角分明的小嘴彷彿總是在唱歌,隨著口形的變化兩腮酒窩便相應的時隱時顯,時深時淺。
年輕的女子馬上用手捂著嘴發出驚訝的一聲低呼,顯得很害羞很抱歉,可臉蛋兒上端的兩隻大黑眼睛靈活轉動著,像是驅趕冬天寒冷的春風在巡視屬於她的美麗世界,完全沒有一丁點離開的意思。
「嘻嘻。」偽裝不下去的女子放下了捂嘴的手,嬌笑著說道:「我和大姐在外忙死忙活,你們在家裡偷情偷歡,難道還不准我看看?」
這是什麼話?於舒婷顧不得和她理論,爬起來一溜煙衝進裡屋。在姐姐笑嘻嘻的注視下齊齊恢復了冷靜,乾脆躺在軟和的地毯上慢慢整理衣褲。
「二姐,你要是沒事就來幫我繫褲子。」齊齊耍賴說道。
「呸!」二姐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二姐齊米香和齊齊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二十二歲,協助大姐齊楠管理房地產公司。她說的忙死忙活並不誇張,從省到市齊家雖然仍餘威尚存,可暗地裡要搬到他們的人很多。不過,這些彷彿不入齊齊的法眼,他所要做的就只是享樂。
二姐在下樓用餐的時候齊齊接到一位花花公子的電話,他對裡屋換衣的於舒婷說了一聲便出門了。齊米香看著下樓來陪自己聊天的舒婷撫慰道:「齊齊最在意的人只會是你。」
於舒婷搖搖頭:「我寧願守著能重振家族鐵石心腸的花花大少,也不會願意接受一位沉醉於花前月下說著兒女情長的癡情人。」
齊米香並不詫異於舒婷的見地,她們十分清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齊齊擁有「契約」能力的那天,和齊齊父親一同被殺死的六位齊家高層裡就有於舒婷的親生父親,她的母親也因為憂傷過度半年後死去。
第三章遊戲
司機老牛隨傳隨到,並且能根據需要自主靈活的更換汽車,這時開的一輛白色雅紳特商務車就很適合夜晚,醒目、舒適,更主要的是車的體積能容納多人。
坐在老牛身邊副駕駛座上的是一名大個子男人,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皮膚,不錯,他是一名黑人。兩米一三的黑人保鏢托尼趕走另一位保鏢搶了前排的座位,把肥壯的身軀很吃力的放在座位上,田都城憤憤不平的來到齊齊身邊坐下,對少爺埋怨道:「他不考慮座位的寬度嗎?」
齊齊大笑,說道:「我支持你反抗。」
一米**的田都城比較了兩個人的情況,搖搖頭放棄了,不過狡猾的告了黑狀:「少爺,他是不願和你在一起。」
「你在挑撥離間!」托尼用標準的華語惡狠狠的叫道。
齊齊又是大笑,和他們相處要比與洪伯洪嬸放得開,也許是管家夫婦寄托了太重的希望,令齊齊呼吸困難,生怕辜負了他們。托尼他們雖然也是從上輩傳下來的忠僕,可大家一同鬼混過,感情有所不同。
二姐齊米香的看法卻不盡如此,輕描淡寫的說道:「保鏢是玩體力的,四肢發達的人不會要求太高。」
不管二小姐如何看不上男人們的夜晚生活,雅紳特車還是冒著白煙駛出別墅,從這裡到今晚要去的地方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公里,可擠進夜生活鬧市區的響馬鎮後行進速度實在太慢,在通往茉莉兒夜總會的路上車的時速不到五公里。
把整個座位塞得太滿的托尼坐得很不舒服,望著相互擁擠的車和行人,甚至還有觀光馬車,他惱怒的叫道:「該死,魯家為什麼不把四車道改成六車道或者八車道?造一條有隔離帶和紅綠燈的路對他們會困難?」
田都城很想取笑托尼,但害怕脾氣暴躁的黑人趁機下車毆打自己,耐住性子忍住了。齊齊不免解釋道:「響馬魯家日進斗金,修一條三公里的路太簡單不過,可他們需要營造一種氣氛,用擁擠的路告訴來賓『不是存了心進來扔錢享樂,你們就別來!』」
「您說得真對。」田都城咧嘴拍馬屁,從左額頭到右下巴的刀疤令他的笑容缺少了恭維的份量,反而十分的猙獰。但齊齊絲毫沒有嫌他可怕反倒感覺親切,這條刀疤是保護大姐的母親時留下的。
齊齊三姐弟的母親們是不同的女人,相同的是,她們和三姐弟的父親一樣,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兒女。
司機老牛一直不說話,很靈敏的把雅紳特車卡進一個小小的車位,然後橫向右車道駛進一條擺滿地攤的狹窄小巷,摁響了喇叭提高車速衝了進去。
「哦,該死。」托尼又嚷了起來,手抓了把手忍受車子的來回搖晃。
雅紳特商務車無視驚呼亂罵的攤販行人們四處躲藏,碾壓著一個個地攤橫衝直闖。一個新疆人的烤肉爐子被撞得四分五裂,暴躁的新疆漢子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撲到車旁,威脅副駕駛座上的托尼:「你們停車!」
湧過來的人群很是群情激昂,可他們沒看見托尼出手新疆人便飛了開去,一串血花在空中散灑一道弧線,撞倒了賣水貨衣服的架子,落在地上人事不省。
人群停下了腳步,並不是因為托尼閃電般的一拳阻止了他們,而是車的後座窗口伸出一支粗大的槍管,黑幽幽的金屬管子發散著流轉的藍光,所有人都明白了,車裡的人不怕殺人。他們用眼光尋找維持秩序的魯家保安,但剛才還在小巷裡白吃白喝的保安奇異的不見了。
齊齊能看見田都城的側面,外表猙獰的保鏢用槍指指點點車外的普通人顯得平靜,但齊齊很清楚他一旦發狂無所謂敵人手無寸鐵還是全副武裝,於是吩咐老牛開得更快些,一面讓托尼把包裡的錢扔出去,多多少少彌補一點他們的損失。
托尼扔錢的能力和他出拳速度一樣可怕,一張張紙錢像飛鏢一樣準確砸在地攤上。小攤販們很快跑向自己的地盤,撿起地上的錢不再衝動的找這輛白色車算賬。
幾張紙幣落在一位姑娘腳下,那位姑娘望著被車碾過的地攤,辛辛苦苦編織的竹製小動物們破破爛爛,讓她心疼極了。她抬腳在錢上用力踩踏,恨恨的盯著雅紳特商務車遠去的大屁股。
身旁一直照顧她的大嬸蹲下來撿起了錢塞進她的衣服口袋,說道:「露露,看車上的標誌是齊家的人,你別犯傻。」
姑娘捏著編織小玩具而滿是傷口的手,細細白白的牙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大嬸怕她想不開又說道:「齊家連鎮上的魯家也不敢惹,你千萬別找麻煩!」
姑娘扭頭看向另一側,那位被托尼擊倒的新疆男人由幾個同伴抬起來朝巷口跑,看來是送醫院急救。大嬸唉聲歎氣:「聽人說魯家連四級家族的門也沒進,而齊家是正正規規四級家族的成員!」
「啊!」周圍擺攤的人大驚小怪,處於最下層的小販們只能接觸控制偌大響馬鎮的魯家風光和勢力,體會不到比他們還高級的大家族有何等的雄……大。
「大麼?」茉莉兒夜總會夜戰房裡,金少把一塊蛋糕插在jj上,淫笑著問跪在面前的小姐。他們的保鏢在外面的房間保持警戒,偶爾閒聊幾句。
「大,好大。」打扮成歐洲宮廷公主的小姐盯著蛋糕上的櫻桃笑嘻嘻的回答。
櫻桃比西瓜大?坐在椅子上的齊齊看看搞趣的兩個人,再看看小姐的公主裝,切,好好的公主裝偏巧胸口掏了兩個洞,露出的兩顆櫻桃和蛋糕的櫻桃誰比誰大?他轉身舉起小口徑氣手槍繼續玩槍擊遊戲,全神貫注的瞄準十米開外的靶子,靶子有兩個,兩位一絲不掛的**女人。
「這一輪我加注!」和齊齊比試槍法的侯丁大叫道。
齊齊扣動扳機,氣手槍打出的塑料子彈準確擊中了女人的左**,站立不動的女人微微顫抖,隨著「啪」的輕響,子彈爆開在**上印了一個紅色小點。
齊齊放下槍靜靜的說道:「隨便,但這一輪你輸了。」
夜戰遊戲是才流行的私人競技項目,像現在齊齊和侯丁較量的就是其中一種。完整的夜戰遊戲有很多分類規則也不少。簡而言之,遊戲者各自分得一名靶子,稱為主人,要槍擊的是對手的靶子,稱為客人。作為靶子的女人除了用扇子擋臉外不得移動,否則扣主人的分。靶子身體上各部位有得分不同的固定靶位,還有遊戲者自己畫上去的隨機靶位,固定靶位和隨機靶位的多少有一定比例。
當然,隨機靶位並不是越小越隱秘越好,因為主人也要打自己畫下的隨機靶位,一旦不中扣分加倍。唯一能作弊的是靶子的固定靶位有大有小,比如齊齊今晚選擇的比侯丁的好,兩顆**明顯小了很多。
侯丁在電腦名單上瀏覽新的靶子,房間裡三位少爺尚比不上自己養靶子的權貴們,因為他們不用夜戰遊戲進行上千萬乃至身家性命的賭博,只好使用夜總會提供的靶子。
那邊的金少參加不了夜戰遊戲,這廝生來雙手有病,總是無規律的抖動,便在一旁玩公主過癮。
今晚齊齊的運氣很好,甚至侯丁在靶子**裡圈的點也被碰巧擊到,侯少爺很想不通,把這個怪罪與靶子和他八字相剋,跳起來衝到靶子面前把氣手槍塞進女人的屁眼裡猛扣!
「你,他。媽。的犯規!」用蛋糕在公主身上堆積木的金少叫嚷著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