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怎麼都不會記錯,當時那人用了一張封印卡片,讓自己幾乎毫無反擊之力。若非小丫頭的「生命守護」,自己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久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想到這裡,張弛的嘴角卻是溢出了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笑意。
這人當初刺殺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是中階深淵者。如今幾年不見,看樣子修為已經到了圓滿階的深淵者。
不過如今的張弛,卻與幾年前完全有著天壤之別。這個讓他記掛了數年之久的對手,居然如此戲劇性地出現了。不抓住他的尾巴,將他的來歷和背後勢力連根拔出,如何對得住自己這幾年的苦練?
很顯然,這白袍人並沒有認出眼前這個對手,就是自己在魚龍島刺殺而不死的人。否則兩人在這種場合見面,肯定是免不了一番唇槍舌劍。
裁判的裁判旗一揮,戰鬥打響。
白袍人並不急著進攻,反是略帶微笑地道:「小兄弟,兩連勝聽上去是很美妙的戰績,為什麼運氣這麼不好,非得挑到我呢?」
張弛還記得,這白袍人的名字似乎叫作蒲輕翼,這聽這名字,倒像是身法很不錯的真人。
淡然一笑,聲音轉冷:「在我眼裡,挑中誰都是一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卻比原來那兩位加倍地不順眼。是否你這身白袍太惹眼。讓人看上去覺得不爽呢?」
蒲輕翼愉快地笑了起來,語氣悠然無比:「小傢伙,激將法對於我來說,是很幼稚的小兒科把戲。我勸你還是早點收起來得好!」
「你錯了啊,我並沒有在你面前使用激將法的必要。」張弛語氣一轉,一股殺意瞬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伴隨著一股氣勢,逼向對方。
他這簡單地一個舉動。卻讓台下響起陣陣地喝彩聲。很多一直觀看了他三場比賽地觀眾。立刻發現出他這一戰與先前不同地地方。
尤其是那名負責報名接待地理事。心裡更是暗暗吃驚。不住轉著一個念頭:原來這位張弛少爺。果然沒有將所有實力暴露出來。看他這氣勢。看樣子也是一品境界行列當中地高手!
他現在是徹底後悔了。後悔自己之前屢次低估張弛。
烏金匕首拽在手上。張弛虛空一化。兩道交叉地攻擊。畫出一個十字斬。朝蒲輕翼攻去。
這一斬。看似平平無奇。卻是張弛掌握戰局之後地巧妙一招。正好襲向蒲輕翼所佈陣勢地陣眼裡頭。
只一擊出手。就讓蒲輕翼收起了所有地輕視和自大。
「好小子,果然有點名堂。」蒲輕翼手裡一道黑光閃過,封印卡片在手,刷刷刷。連續彈出三道元力禁制,將這一刀之力化解。
張弛看著他手裡的封印卡片,心裡立刻想起幾年前在魚龍島被他刺殺時候的情形,怒火登時燒在心頭。
「就這點封印之力,想阻擋我的攻勢?真是癡人說夢!」張弛不悅地冷哼一聲,匕首連連揮舞,虛空連點三十六下,射出三十六道金屬性斗之氣,每一道都有百倍加持的攻擊力。
這蒲輕翼的封印之力雖然厲害。但遇到這樣大規模且幾乎等於瞬間發動的金屬鬥氣。還是無法做到一一封印,只能將身子急退開。在身前刷出一道元力禁制。將這三十六到鬥氣兜住。
與此同時,他手裡一張彩色的卡片。忽然迎空一拋,漫天化作一副壯錦似地圖卷,手訣連動,虛空中一道強光忽然從那彩色卡片中射出。將蒲輕翼的身體隱藏在這強光之中。
刷!
強光斂過,從彩色卡片當中,竄出十八個同樣模型的蒲輕翼出來,每一個居然都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與蒲輕翼的真身無異。
這是幻影身份?張弛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連運法力,打算分辨出哪個才是蒲輕翼的真身。便在此時,離他身旁最近地兩個蒲輕翼,忽然雙雙化掌為刀,朝張弛兜頭劈來。
其他那些分身,也是立刻各變出不同的形狀,將張弛圍在垓心。擺出一副群毆的態勢。最奇妙的是,這些分身也不知道是以什麼塑成,居然如同橡膠泥似的,可以任意變化形狀,整個身體甚至可以扭曲成一條長棍似的武器形狀,這等可怕的變型,讓張弛頭一個念頭就是想起天罰組織訓練的那種異化人型。
不過仔細一分辨,這還是和異化人型有著本質區別。異化人型本身還是人類,只不過被施了妖法,變成戰鬥機器。
而這些分身,看樣子顯然不是人類。
張弛將鎖鏈一卷,圍成一條環狀護鏈之壁,將身體週身完全護住。同時暗捏法訣,附了一道雷電之力在護鏈之上。
正當那些分身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之時,張弛忽然長嘯一聲,手中鎖鏈急抖而開,登時化作萬千道鎖鏈之影,紛紛散開,將那十八個分身全部粘住。電系法術催動,立刻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
那分身被吸力粘住,無論如何掙扎,也是掙之不脫。張弛豈會那麼輕易讓他們逃離?手中法訣連連催動,將這「烈炎暴雷」之煞完全引動……
砰!砰!砰!
只聽到一陣陣刺耳地爆炸之聲,「烈炎暴雷」發作,鎖鏈上粘住地一群分身,如同一根繩子上綁著的蚱蜢似地,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爆炸開來。
不片刻,十八個分身被張弛如法炮製,消滅得一個不勝。張弛將鎖鏈一抖,將烏金匕首掛在前端,直刺那張虛空高懸的彩色卡片。
就在此時,那卡片裡忽然傳來一陣刺耳地笑聲:「小混蛋,居然是真劍雙修,還會雷系法術,你是雷王山的子弟嗎?」
雷王山,張弛曾聽三癡大師講過。知道是上代七大強者之一,也是唯一不參與正邪兩道紛爭的中立強者澹台震所居之地。
雖然張弛對雷王澹台震那種中立態度不以為然,卻也沒有什麼過多的壞印象,聽對方問自己是否雷王山的人,倒也不便大放厥詞。
當下冷哼道:「打不過,就問出身麼?套關係是不管用的。」他不置可否,讓對方摸不透底細。
「哈哈,小鬼,你也夠狂!就憑你消滅我幾隻分身的那點手段嗎?」蒲輕翼輕蔑地低笑著。
「裝神弄鬼……」張弛低罵了一句,若不是自己不想太早暴露實力的話,以他的手段,絕對是十招之內就可以搞定這蒲輕翼的。
只不過他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完全暴露出來,天知道這紫竹島的水,到底有多渾。張弛這幾天思來想去,看到各路人馬紛紛來到紫竹島。自然是多出了幾分心思。預感到這紫竹島將會有一場風雲際會,也許各路高手都將在這裡集合。
雖然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品大圓滿,可是畢竟還不是最成熟的大圓滿,比起燕赤行和修竹大師那類頂級大圓滿,還是有一定差距。
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想保存實力到最後。至少在沒有和木狂人見面之前,張弛決定要把自己的大多數底牌藏住。
否則的話,只要他祭出斬天刀,秋風掃落葉地強攻幾下,這蒲輕翼即便再強一倍,也是擋不住破天八式那無堅不催的攻勢。
蒲輕翼哪會想到自己的這個對手,居然藏有這麼多花花腸子?他剛才以十八名分身將張弛纏住,其實就是為了布一道法陣,同時完成一次變異。
如同彩虹似的一座橋樑,從那彩色卡片中緩緩延伸出來,蒲輕翼的身形,如同鬼魅似的,從虛空中緩緩步出。
此時的他,已經完成了體型進化,居然是一隻巨大的蝴蝶。背後倒生著三對羽翼,都是薄如細紗。手中捏著一柄奇怪的法杖,目光森寒地盯著張弛:「小鬼,覺悟吧……」
「有病!」張弛壓根無視他這套裝模作樣的調調,圓盾飛舞,直削向那蒲輕翼的面門。
法杖高舉,輕輕一點,一層薄薄的如同絲綢狀的物體,虛空中若隱若現地閃爍著彩色的光芒,居然將張弛的圓盾,生生地固定住。
「哈哈,在我的死亡彩蝶天絕網中,你的戰鬥力,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啊。」蒲輕翼得意地笑了起來。
法杖再次連連戳動,每點一下,虛空中就多出一道那薄薄的絲網,不住地蔓延開來,不片刻工夫,就將整個擂台四周全部籠罩了一圈。
張弛輕輕地搖了搖頭,歎道:「這又是什麼鬼把戲呢?」
「這是送你去黃泉路的死亡召喚。」蒲輕翼愉快地笑了起來,他剛才爭取一切時間,就是為了布這道法陣,所謂的死亡彩蝶天絕網。這彩蝶之絲,每一根都是他以無上毒物煉製而成,充滿了毒性。沾一下就是死路一條。
更妙的是,這死亡彩蝶絲,還附有一股無色無味的毒香,可以在無形的狀態下,侵入對手的表皮肌膚。只要毒性一入,神靈再現也是救活不了的。
不得不承認,這蒲輕翼的手段,比之當初的玉面狐狸,又要勝上一籌。這用毒的手段,也是高超。只不過張弛的高明,卻又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毒性根本還沒有散發出來,張弛就已經將全身毛孔完全屏住,將呼吸全部停止,轉為內在胎息。以免這毒性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