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怎麼樣?你倒是說啊!」小丫頭沒好氣埋怨地道,「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還是說話說半截的德性呢.」
辰三少小心地賠笑著,絲毫不以小丫頭的責備為侮,臉色醬得發紫,囁嚅道:「你曾祖爺爺說,最後的總擂主,將成為你的丈夫!」
丫頭愉快地笑了,一直繃得很緊的心情,此刻卻忽然放鬆了。她知道,這辰三少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如果曾祖爺爺真的是借打擂台來招親的話,那她就放心了。試問乾元大陸年輕一輩,誰能比得上自己的情郎這麼厲害?
「那我怎麼聽說我曾祖爺爺要把我許配給什麼釋伽藍?這又是怎麼回事?」小丫頭問道。
「釋伽藍!」辰三少臉色通紅,恨恨地吐著這個名字,「那個傢伙,是目前總擂的擂主,打敗了很多挑戰者,呼聲很高。而且外界都在傳聞,紫竹精舍跟釋伽藍背後的勢力好像有什麼約定……」
「呸呸呸!跟釋伽藍那種垃圾能有什麼好約定的。」小草帽大吐苦水,拉著張弛的手掌,叫道,「哥哥,我們快進去看看吧。」
辰三少奇怪地望著張弛,訥訥問道:「小姐,這位少爺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授王子嗎?」
「是的啊,怎麼了?三少,我把你當朋友才告訴你噢,可別有挑戰我天授哥哥的念頭,不然你會有苦頭吃的。」小丫頭警告道。
辰三少閃了閃舌頭,賠笑道:「我辰老三這幾下,哪敢去挑戰一品高手啊。現在外界甚至謠傳說天授王子,竟然進入了一品大圓滿。不過紫竹精舍的各位前輩和三大家族的首腦都認為,在這個年紀上,不可能有人能進入一品大圓滿……」
「那你信不信呢?」小丫頭眨了眨眼睛。俏皮說道。
「小姐如果說是,那我就信。」辰三少很乖巧地討好說道。
丫頭笑瞇瞇地賣著關子。嫣然笑道:「我偏偏不告訴你呢。」
辰三少也無沮喪之意。笑呵呵地。讓張弛都覺得這辰三少地脾氣可真好。看來是小丫頭地超級粉絲。
「好了。不跟你閒扯啦!我可要去拜見我曾祖爺爺咯。三少。有空去紫竹精舍玩噢。」小丫頭招了招手。算是作別。
辰三少忙道:「小姐要進去是沒問題。可是天授王子是外人。必須得到外島島主地簽證。才能入島。如果要參與打擂。還必須通過外島地擂台考驗。只有十連勝。才可以進入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台。」
「連我帶地朋友也不能例外?」小丫頭不悅地問道。
「誰都不能例外。」辰三少雖然和小丫頭交情不錯。原則問題也無法放水。不然出了漏子。卻不是他能承擔地。
「嗨。反正你老爹是島主,你代我去辦簽證好了。我們順便去那什麼擂台看一看。記得不准將我的行蹤暴露出來噢!還有,要快一點,我可等不及呢。」小丫頭不以為然地道。
辰三少無奈,只好點頭道:「那好吧,我就親自跑跑腿。讓手下人帶你們去擂台看看,我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辰三少雖然是個靦腆的傢伙,卻是實幹家。說幹就幹,吩咐一名手下帶著張弛二人前往擂台。自己則親自去找父親辦簽證。
走在這外圍島嶼上,張弛始發現此地的民風是何等的淳樸。比起魚龍島來說,這紫竹島才是真正地世外之境呵。
這辰島是三個外島當中規模居中的一個島嶼,人口大約在三十萬左右。一路走去,遠遠看到一座城寨,規模宏偉,四處都建有高高的吊角樓,作為哨探之用。不論是穿著還是打扮,又或者是建築。都具有很濃厚的地方風情。
城寨之外。一片寬闊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座巨型擂台。裡裡外外圍得水洩不通。至少有數千人的規模。
遠遠聽到陣陣喝彩聲起,小丫頭更是興奮。對那名手下道:「你先回去吧,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
那名手下完成帶路職責,也是要回到自己的巡邏崗位上,當下施了施禮,快步回去。
張弛歎道:「這裡的民風確實純樸,比之魚龍島地詭譎,走在這裡,安全感是足多了。」
丫頭得意地笑道:「那是當然了,在這裡,大家都習慣了相親相愛,跟同胞骨肉一樣的。哥哥,你快看,那邊戰況正是激烈呢!」
兩人循聲走近,只見台上二人,正鬥得劇烈。台下前排圍著一群年輕人,卻是指指點點,有些人則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十分生動。
丫頭肆無忌憚,不住地往裡邊擠著,嘴裡頭叫道:「借光借光,讓讓啊讓讓!」
裡邊的人見外頭有人擠,本是不悅,但回過頭看到是這麼可人的女孩兒,都是紛紛露笑退讓。小丫頭離開紫竹島只是十二三歲,如今長得如此落落大方,認識她的人反而寥寥無幾。
因此她的出現,倒沒有引起什麼轟動,更沒有誰知道,這場面打得火熱朝天,為的正是她這個正主兒。
「路老二,你覺得這挑戰者有幾層勝算?」旁邊一名禿頭漢子問他地同伴。
「大概六七成希望吧。你看他那攻勢,虎虎生風,可比前幾個強太多了。這守擂的人,如果再贏兩次,可就算成功了噢!在這辰島,半個月來,只出現過兩名十連勝地高手,如今都進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去了。這傢伙再勝,哪有天理?先不說能不能成為總擂主,單單是衝進總擂後有千萬金盾的獎勵,就足夠爽了。更別說前六名還能得到紫竹精舍的特殊獎勵。怎麼?肖禿子你也打算上去試一手?」那路老兒笑著調侃道。
「我倒是想啊,就怕那什麼沈家小姐,長得卻是一副對不住人的模樣啊。可不虧大了麼?」那禿頭賤笑著說道。
這話放在別處嘀咕倒還好,偏生小丫頭和張弛正好擠在他們跟前。小丫頭臉色一變。捏緊粉拳就想上去揍人。卻被張弛一把拉住。
看到張弛微笑著搖頭,小丫頭總算把這口氣給吞下去。狠狠瞪了那禿子一眼,不再搭理。
卻不妨那禿子是個自作多情的人,見小丫頭橫他這一眼,還只道這天仙兒似的姑娘,對他禿子有點意思。更加賣弄起來:「要我說,這什麼擂台賽,壓根就是炒作。也許那沈小姐長相很是磕磣,所以用這種方式推銷,造出好大聲勢……」
張弛苦笑,心道這哥們當著和尚的面罵禿子,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當下笑著搭訕道:「這位大哥,這擂台賽到底怎麼回事啊?現場就可以報名嗎?」
那禿子對長相好看地年輕公子哥本就有意見,這時見張弛和那天仙似的姑娘靠得那麼近,心裡加倍地不痛快。沒好氣地翻著白眼道:「我不跟小白臉講話。」
同時大聲地對身旁那同伴道:「我說路老兒,你別看有些繡花枕頭長得好看,真到了這台上,還得看咱們這些粗人。\\\\小白臉麼,也就會幾句花言巧語討姑娘家家歡心。年輕地妞兒不懂事,偏偏就好這一口,你說對不?」
丫頭聽到這裡,怒極反笑。笑瞇瞇地道:「照這麼說,這位老兄一定身手不凡。為什麼不上去挑戰擂台。我相信,以你的威武能幹,十連勝指定不在話下,對不對?」
那禿子笑道:「小妹妹想必是不信哥哥我有這手段了?」
那路老兒倒不是妄人,拉了拉禿子地袖子,低聲道:「肖禿子,你別惹是生非,這是紫竹島,可不是你耍心眼的地方。」
就在這時。張弛忽然道:「那挑戰者要敗了。三招之內。」
眾人忙抬頭看,卻見台上守擂之人。已經被挑戰者殺到角落邊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禿子這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歎道:「小白臉就是小白臉,異想天開得很。這守擂者明顯要敗了,他卻說挑戰者……」
話音還沒落下,只見到白刃一閃,那挑戰者忽然臉色一變,單手摀住肋下,連退好幾步,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地望著守擂者:「你……你……」
顯然,他連自己怎麼中暗算都不知道,肋部就被割了一刀。致命地一刀。
血,順著他地手心流下來。挑戰者臉色蒼白。
張弛忽然身子一晃,已經竄到了台上,雙指連動,封住了挑戰者的血流之勢,同時捏碎一枚「七彩蓮心」,打在傷口之上。
目光森然地瞪著那名守擂者:「擂台比試,為何要在刀上喂毒?」
那名守擂者穿著一身藍袍,表情僵硬,顯得十分冷酷,口氣也是無比森然:「你是什麼來頭,是挑戰者的話,就上來比試,別說那些沒用的。」
張弛將那名挑戰者輕輕一推,對方只覺得身體輕如燕子,往台下滑翔下來,蹭蹭幾聲,落足在地。目瞪口呆地望著張弛。
「好吧,你肯這麼說,那是最好不過了。」張弛微笑說道。
那名守擂者指了指台下,輕蔑地道:「如果你是挑戰者,先去台下測試一下自己的身手。最低挑戰資格是三品,你如果不具備三品身手,還是別來丟人的好。沒有資格挑戰我的。」噢,你錯了,我並不是來挑戰你的啊。」張弛笑道。
「那你上來幹嘛?」對方聲音一寒,目光中殺意閃過。
「我純粹是上來教訓你地。擂台比試靠武力取勝,用毒,我生平最鄙視!」張弛的聲音也是瞬間變冷。
「喂,台上的年輕人,要挑戰,先進行實力測試啊。實力不及三品,沒有挑戰資格的。」台下那些評委叫了起來。
「不用了吧?把他打下台去,不就證明了我不低於三品了麼?」張弛說著,欺近身去。單手朝那守擂者面門抓去。
守擂者臉色微變,腳步連忙移動。這守擂者修為確實不弱,張弛看他移動的身法,應該具有初階皓月大劍的水準。
有這二品的實力,無怪會連勝七八場,罕逢對手。如果他剛才憑借真才實學打敗先前那個挑戰者,張弛自然不會去掃他的興,拆他地台。畢竟人家八連勝也不容易。
可是對方用這麼惡毒的方法,卻是張弛平生最恨。
初階皓月大劍,對於那些挑戰者來說,是不可逾越地鴻溝,可是對於張弛來說,卻是絲毫形成不了威脅。畢竟彼此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換作三四年前,這個級別的大劍就已經不被他放在眼內,更何況如今功力大成?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抓。卻是將周圍所有的元力波動全部封死。那名守擂者原本是以身法作為戰鬥本錢,此刻卻是發現自己的移動速度,居然被對方一抓之下所產生地禁制之力控制得幾乎難以施展。
令他無比難堪的場面出現了。
張弛虛空一抓,卻忽然停住。臉上微笑依舊。他畢竟不是那種強勢之人,只想給對方一點教訓。
豈知他的控制力剛一鬆下,對方眼內忽然殺意暴閃,手裡一柄彎刀如同流星似地,連人帶刀直撲而來。捲起點點寒星,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台下一片驚呼。顯然都被這反擊之勢震住了。他們一直在這裡觀看打擂。卻見這守擂者地招數一直不是十分霸道,原以為他擅長的是防禦。這時候見他發出狠招,才知道此人地進攻比他的防禦更加了得。
連那些評委也是眼中露出驚異之色,其中一人道:「這守擂者,隱藏了實力!看樣子至少是中階地皓月大劍,甚至是高階!」
「這名年輕公子哥什麼來頭?看樣子他並不是很懼怕啊。」張弛剛才隨手那一抓,沒有將聲勢外露,這些人隔得太遠,都沒看出名堂。只以為張弛那一招是虛張聲勢。
如今見守擂者發狠。一種慣性思維就認為這守擂者實力更強。
張弛無奈地搖了搖頭。腳下踏著罡步,低聲道:「真的要跟我作生死戰不成?」
他連斬天刀都不動一下。手指連彈,元力飛彈不住射出。嗤嗤嗤!
連續響了七下。這元力飛彈不多不少,卻將守擂者這必殺一刀,封得死死,令人幾乎無法跟進一步。
這守擂者是有苦自己知,他至此才知道,自己和對面站著的這個年輕人,有著很大一段差距!剛才那一招,是他賴以成名的「蒼穹四斬」。
雖然剛才那一式只是起手式,還藏更厲害的三式連招在後面。可是對方卻是連兵器都沒動一下,單是手指戳戳點點,就將他的進攻方向全部堵死,他空有一身力量,卻根本有力沒有地方使。別說連招,就連第一式也無法使全。
「這年輕哥兒是真人!」台下傳來一片驚呼。他們這時才意識到為什麼這年輕人會如此有恃無恐。
「可不是麼?而且是級別很高的真人!你看他隨意幾個手訣,就將守擂者的進攻路線封堵住了!這樣地預判力,當真是厲害!」有人深深地讚歎道。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如果這年輕少爺打敗了這守擂者,他是按一連勝計算,還是要疊加守擂者的戰績?」這名新人卻是惟恐天下不亂地主,十分八卦地問道。
「你沒閱讀規則啊?打敗守擂者,可以奪取他一半的戰績。就好像這守擂者八連勝,那麼打敗他的人,取一半戰績就是四連勝,再加上打敗守擂者本人,則算是五連勝!」年長的這時候難免要擺點譜,賣弄幾下。
「噢?那要是接下去沒有人再挑戰呢?他豈不是完成不了十連勝了?」菜鳥繼續追問中。
「你傻啊,當然有規則限制的了。按報名順序往下順延,一刻鐘內不上前挑戰者,算棄權論,以此類推。打個比方,這人六連勝,風頭很勁。實力很強,接下去的選手都不敢挑戰他。如果接連四人棄權。那這人就以十連勝論。」
「噢,那樣的話,萬一有人作弊,自己帶著十個從屬來報名,十個人全部棄權,他豈不是不戰而勝了?」菜鳥的問題總是很多的。
「無知!你不知道報名地底線是三品境界嗎?要同時帶十名三品境界地隨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了。作弊進入主擂台,實力不夠,還不是被主擂地人虐啊?」老者嗤笑著問道。
「可是……」菜鳥指了指台上的張弛,「好像這個小白臉沒有報名啊。那又該怎麼算?」
「唔……」老者也是無語中,想了片刻,才含糊不清地道,「也許人家上面有人唄。」
話間,那守擂者第二波攻勢已經組織成功。看他那奮不顧身地樣子,顯然是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了。
張弛在心裡輕輕歎息著,眼中厲芒閃過。暴起,居然不躲不避,反而直接迎向守擂者的進攻當中。
台下的人都驚呆了,這是一名真人地戰鬥方法嗎?
「啪!」
一記清脆的響聲很刺耳地響起。下一刻,所有人都被台上發生的一幕驚住了。
只見那守擂者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似的。絕望地朝台下飛去。一柄彎刀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張弛手裡。
張弛皺著眉頭看著那蔚藍色的刀鋒。知道這上面還是餵著劇毒。十分嫌惡地伸出一根指頭。
叮噹!
聲音清脆,那彎刀聞聲而碎,化作片片碎金屬,落在了一地。張弛手訣連動,單指撐出一道異火,點在了那堆碎金屬上,立刻點燃,將那彎刀碎屑焚燒為灰燼。
這一手帥氣無比的舉動,卻是讓台下地觀眾目瞪口呆。顯然是被張弛這一連串動作給深深震懾了。有些趁此機會打算找個情郎的女孩子。更是深深被這一幕給吸引住。迷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花癡般的聲音此起彼伏。
幾名評委最初見張弛沒有報名擅自上台。很感到不悅,見張弛的實力不錯。又轉為驚愕,直到那守擂者被一巴掌拍下台去,喝彩聲幾乎脫口而出;到最後見張弛以火焚燒有劇毒的彎刀,滿腹的欽佩之意再也忍耐不住,爆發出來。
「厲害!厲害!各位,這年輕人,不去挑戰主擂太可惜了!」其中一名矮胖的評委率先叫了起來。
「沒錯,雖然他沒有事先報名,不過也是因為救人心切嘛!如今這個世道,有這種風骨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另一名老頭也不甘示弱地道。
第三名評委也跟著道:「那咱們給他開一開綠燈?不追究他未報名先登台,批准他插隊?就按他五連勝論?」
「當然,當然!」先前那兩名評委紛紛贊同,「不過報名費事後還是得收取地。」
他們倒不擔心張弛沒有錢報名,畢竟看人家這身手,不可能是五萬金盾報名費都支付不起的主。更何況進入主擂地高手,都有千萬金盾獎勵!
他們之所以這麼興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上頭規定,三大分擂台中,每出現一名晉級主擂的高手,三名評委將就各獲二百萬獎勵。
有了這守擂者的教訓,接下去要上台的挑戰者,連續三人都選擇棄權。開什麼玩笑,他們連原來那名守擂者都沒任何把握打贏,更何況這半路殺出的大仙。瞧人家那游刃有餘的架勢,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挑戰的。
到了第四個挑戰者時,花了五萬金盾報名費,卻有些不甘心放棄。上台打算碰一碰運氣。結果張弛還沒動手,將斬天刀往台上一插,聲稱對方只要能將這刀拔起來,自己就認輸。
結果那傢伙居然天真地相信了,而且毫不猶豫地上來嘗試。結果費勁了吃奶的力氣,卻是如同蚍蜉撼大樹似地,紋絲不動。這傢伙也是有股狠勁,嘴裡碎碎叨叨地嘀咕著:「花了五萬金盾報名費,難道就這樣放棄?俺偏不甘心!」
結果連試了十幾次,仍然還是一個結果。最後直到力脫,筋疲力盡。始終無法撼動分毫,躺在台上直喘著大氣,捶地痛哭。搞地張弛特不好意思,問道:「這位兄台,你挑戰這擂台,可是暗戀那沈家姑娘?」
「當然不是,你莫胡說八道!俺又沒見過她,連這沈家小姐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怎麼能暗戀她?」那漢子哭喪著臉道。
「那你這般傷心是為了什麼?」張弛不解問道。
「俺這次來,是偷偷背著俺家媳婦的。把家裡那點積蓄給偷了一半出來作為報名費。本是打算衝進主擂台。這不是說進了主擂台,都有千萬金盾獎勵地嗎?」那漢子鬱悶無比地道。
張弛啞然失笑,原來這漢子居然是衝著那獎金而來。可是規則如此,自己倒也只能阻了他的發財之路了。
「這樣吧,兄台,為了表示歉意,我私人掏腰包。補償你雙倍報名費,也好讓你回家能向老婆交代,怎麼樣?」
那漢子聞言,眼睛一亮,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憨厚問道:「這話當真?」
「絕對不假。」張弛苦笑道。
那漢子點了點頭,叫嚷道:「那我在台下等你,可別誆我。」
這傢伙倒也光棍。聽說張弛有經濟補償,拍拍屁股走下台去。叫道:「丟人了,丟人了,連一把刀都拔不起來,這三十年地苦功白費咯!」
他自我解嘲著,卻是讓最後一名挑戰者心理完全崩潰。本來還打算有一名急先鋒上去跟張弛血戰數百回合,然後自己上去撿點便宜,現在看來,這如意算盤根本打不成。
最後還沒等評委唱出這最後一名挑戰者地名字,這人已經先暈過去。
如此一來。開擂以來最輕鬆的一名十連勝者誕生了!張弛對著台下連連作揖。迎合著台下的歡呼和鼓動。
這擂台賽,已經很多天沒有出現過十連勝的高手了。這時候出現一個。而且勝得如此輕鬆自在,如何能不引起瘋狂?而張弛露出的這身手。更是讓大家看到了一個挑戰主擂台的大熱門人選,真可謂一戰成名,瞬間俘獲無數粉絲的
三名評委裁判也是紛紛上來道賀,一通寒暄誇獎之後,才隱晦地將報名費這件事說出,並暗示張弛說,他能夠這麼順利晉級,也是他們三人給開了綠燈雲
張弛知道他們這是示好賣乖,當下也是很客氣地將報名費補交了。順便拿出幾張紫金卡,散給了三名裁判,算是答謝費。
如此一來二去,雙方關係立刻變得融洽無比,就好似闊別了多年的老朋友見面,有說有笑。
十連勝證書頒發,通紅地章印蓋在上面。
「小兄弟,憑了此證,你可以進入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台。入住任何一家旅館都是免費的。」那名矮胖評委笑道。
「還有,記得先去主辦方那裡領取一千萬金盾的獎金噢。」年老的那名評委跟著交代道。
「最關鍵的是,要好好加油,我們很看好你的前途。怎麼說也能進前六,那可是能獲得紫竹精舍另外準備的厚禮的!」
這三人收了張弛地大紅包,什麼掏心窩子的話都表了出來。只恨身上還有要務纏身,不然指定要親自帶著張弛進入核心島域。
最後,一番唇舌之後,總算告辭了三名熱心的裁判,在擁擠的人群當中,朝小草帽那邊走去。
瞬間成為人氣選手的張弛,到哪都少不得有人搭訕,更有數名花季少女紛紛遞來紙條,上面全都是些個人信息,諸如三圍、年紀、出身等等……
如果有得選擇的話,張弛情願繼續站在擂台上接受挑戰,也不願意應付這類場面。畢竟粉絲的熱情卻不是武力所能應付的。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殺出人群,拉著小丫頭地手心,快步就跑。背後鶯鶯燕燕,風光無比。
丫頭笑著打趣道:「哥哥,就算遇到燕赤行,也沒有這般狼狽吧?」
兩人加快速度,總算是逃離了生天。站在大路邊,正驚魂未定時。背後辰三少氣喘吁吁地趕到,招呼著:「我說二位,你們怎麼不在擂台旁等我呢?害得我一陣好找。」
「辦好啦?」小丫頭問道。
辰三少將手裡一紙簽證遞了過來,抹了抹額頭的汗,笑道:「天授王子不去打擂台嗎?外島地初擂不打,進了核心島域可沒資格挑戰主擂的噢。」
「打過了啊。」張弛無辜地道。
「打過了?什麼時候打的?」辰三少剛才找得急,並沒有聽到擂台旁的議論聲,只顧一路找來。
「就是剛剛嘛。好了。三少你別問來問去,該幹嘛幹嘛去,我們先去核心島域了。」小丫頭將簽證往懷裡一塞,拉著張弛就跑。
辰三少還是雲裡霧裡,不住地抹著汗,思忖道:「我才去了一個小時,怎麼就打過擂台了?十連勝難道這麼容易?」
甩開辰三少很遠,張弛才笑著問道:「丫頭。你這樣對待那個辰三少,他會不會很挫敗很沮喪啊?」
「嘿嘿,他才不會呢!你知道他巴結我是為什麼嗎?」小丫頭得意地問道。
「為什麼?難道不是你的粉絲兼護花使者?」
「切!辰三少才沒那個膽子呢!嘿嘿,天授哥哥,這辰三少,他暗戀我小姑姑噢!而我呢,是跟小姑姑是最親密地!他不敢去向小姑姑表白,當然就要巴結我了。」
到這裡。小丫頭嘴角里滿是促狹的意味,顯然對捉弄這個辰三少很感興趣。
「你小姑姑?你不是說你爺爺早逝。就只生了你爸爸一個,然後你爸爸又只有你一個千金,四代單傳麼?」張弛不解了。
「嘿,小姑姑是爺爺收的學徒,襁褓階段就被爺爺收養了。比我爸爸小了很多呢,比我也就大了七歲而已。」小丫頭耐心解釋道。
「那辰三少比你大幾歲?」張弛好奇問道。
「辰三少比我大三四歲吧。」
「噢,這還是姐弟戀呢。」張弛深感這辰三少原來如此可愛。
「可不是噢,現在還是辰三少暗戀的階段。小姑姑呢,是個修煉狂。一直在苦練。她地心裡只有一個目標,就是為爺爺報仇。因為爺爺從小收養她。對她恩情很深。」小丫頭說到祖父,忽然情緒一落。有些悲慼地歎了口氣。
親人早逝,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地創傷。張弛前世更是感同身受,勸慰道:「丫頭,別難過了。以你曾祖爺爺的武力,總有一天是能為你祖父報仇地。只要那仇人還在世地話。」
「仇人……」小丫頭呢喃著,神情淒苦地搖了搖頭,「即便是曾祖爺爺,也調查不出來,到底兇手是誰。」
「怎麼會呢?」張弛問道,「你爺爺是在哪裡出事地?」
「就在紫竹島周邊地帶,你說氣人不氣人!為了這件事,曾祖爺爺曾經大發脾氣,鬱悶了十幾年,到現在,這件事還是整個紫竹精舍所有人心頭的痛!也是所有人的恥辱!」
對於紫竹島這樣的聖地來說,在家門口出這樣的事自然是太過鬱悶。張弛可以想像,以木狂人那樣的性格,就一個獨子被人在家門口幹掉,肯定打擊很大。
兩人來到關口,檢驗了簽證之後,才給予放行。進入核心島域之後,小草帽更是歡天喜地,一路蹦跳,絲毫沒有張弛那種「近鄉情怯」的遊子情結。
這核心島域,人口約有百萬,四周是一些美麗地村寨,綿延千里地,倒也稱得上是地大物博。
離城區還有段距離,小草帽一路介紹著紫竹島的風土人情。張弛漫步在紫竹島上,入眼之處,皆是蒼蒼翠翠的景象。這紫竹島不愧最美的海島,遍地的奇異花草,將島域點綴得如花似錦。兩人行走之間,不時有些蝴蝶雙雙飛過,翩翩起舞,一片盎然的生機。
枝上的鳥雀也是人來不驚,自得其樂地賣弄著歌喉。不論是大路,還是小徑,又或者是田間,總是充滿了別具一格的地方風情。讓人不知不覺沉醉其中。
「哥哥,你知道紫竹島最大地特點是什麼嗎?」小丫頭問道。
「什麼?」張弛問道。
「紫竹島最大的特點是它地氣候,一年四季,都是花團錦簇,季節間沒有什麼明確的變化,永遠是那樣的怡人。嘿嘿,所以在紫竹島,大家都習慣於安居樂業,享受生活的。」小丫頭和所有人一樣,都有著很深的家鄉情結。
「嗯,聞名不如見面。紫竹島,確實比魚龍島更吸引人。」張弛感慨道。
這倒不是張弛愛屋及烏,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不論是風光,還是風土人情,紫竹島都給張弛一種淳樸的感覺。而魚龍島,則給人四處陰森,走到哪都免不了提心吊膽的感覺。
享受這美妙的景色,呼吸著清新地空氣,張弛完全融入了這自然之美當中,恍惚間進入了道家那天人合一地境界。
「哥哥,你說咱們是直接回紫竹精舍呢?還是入住旅館?」小丫頭有些左右兩難地問道。
這是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直接回紫竹精舍,很多事必然要直接面對;去住旅館,也許能獲得一個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