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甚愧,雖然一直比鄰而居,卻一直無緣得睹殿下真容,今日終於有此福緣,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皇帝趙諧顯然也被龍子殿下這股氣質所吸引,呆了半晌才回話說道。
張弛暗自感慨,心想這剛一見面,皇帝老爺就在陣勢上輸了一籌。這也難怪,雖然皇帝老爺的修為亦是進入了一品行列,可是與這龍子殿下比起來,顯然還是有一段差距。
「皇帝陛下太客氣了,呵呵。適才我觀看這個土坑,聯想起一些事情,因此有些失神。陛下安排在此與我會面,可有深意?」龍子殿下的微笑,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宣和殿素來是接待賓客,舉辦盛宴的場所。殿下以為此殿氣勢如何?」趙諧笑著問道。
張弛暗暗感慨,這皇帝老爺真是糊塗,居然與龍子殿下鬥起了機鋒。這已經是陷入了龍子殿下所布下的「勢」,而且還後知後覺!
他知道,皇帝選擇在這裡會見龍神殿高層,顯然是想讓他們目睹這裡的戰鬥遺跡,從而在側面上體現龍神殿對於妖邪橫行的不作為作風。
這一招本是妙棋,可是龍子殿下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將趙諧引入了他的語境,這份信手拈來的氣度,更是妙不可言。
「此殿剛剛經歷災劫,尚有殺伐餘氣,一如陛下心中之念,還有些許戾氣,還需淨化。」龍子殿下淡然笑道。
在整個天行帝國,敢於在趙諧面前說這些話的人,也許就只有眼前這個龍子殿下了。作為龍神殿的首腦,他的地位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要凌駕於趙諧之上。
「叛黨作亂,天罰組織橫行,朕心裡確實有些焦灼。未曾想瞞不過龍子殿下。不知殿下可有什麼妙策解朕之憂?」趙諧問道。
「消滅妖邪,龍神殿義不容辭。天罰餘孽若在境內出沒,龍神殿必然不會坐視旁觀,請陛下安心。」
這龍子殿下說起來很有一套,他每說一句話,龍神殿其他高層都是肅然垂手聆聽。虔誠無比。可見這龍子殿下在龍神殿中的絕對地位。
趙諧哈哈大笑:「很好。那朕就等著與龍子殿下聯手的那一天,共同消滅天罰邪惡組織,還我天行帝國一片朗朗乾坤!」
龍子殿下眉頭微皺,說道:「實不相瞞,本殿這次親來皇宮,雖是有些倉促,卻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噢?莫非殿下已有什麼妙策對付燕赤行那邪君?」趙諧訝然問道。
龍子殿下喟然歎道:「燕赤行橫行乾元大陸二百年,除了當年的帝山之外。根本無人可以穩勝他。除非有三名以上的大圓滿高手同時出手,才有機會。」
張弛聽了這話,暗自稱奇,更加斷定這龍子殿下地修為絕對可與修竹大師相提並論,就連這判斷也是如出一轍。
「照這麼說,要是這燕赤行肆意要為禍我天行帝國,便是無人可制了?」趙諧倒吸一口冷氣,問道。
「雖然本殿不想承認此事,但確乃是實情。燕赤行在天行帝國受了傷。又失了愛徒,恐怕一股暴戾之氣,難免要尋找發洩。只是本殿擔心的事,還不止如此。」龍子殿下說到這裡,眼裡精芒忽然閃現。盯視著張弛。「這位王子氣度超群,若本殿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新近名頭大甚的天授王子吧?」
張弛硬著頭皮上前說道:「趙天授拜見龍子殿下。」
此時他才認真打量起這龍子殿下的模樣,全身肌膚有如新剝的雞蛋似地光滑。若只是看皮膚和相貌,就如同幼童一樣,但與之匹配地卻是一頭蕭然的白髮。用鶴髮童顏來形容這龍子殿下,絕對貼切。
「呵呵,不必多禮。過來說話吧。」龍子殿下十分親切地說道,絲毫不提先前張弛拒絕他的青睞和厚賜。
「你們一個陛下,一個殿下,身份尊貴,小子何德何能,不敢插話,呵呵。」張弛謙遜地說道。他可不想摻和這趟渾水。
龍子殿下忽然微微一笑,輕歎道:「你這小傢伙一向的作為,我蟄居龍神殿,也有所耳聞,絕對是稱得上膽大妄為,恣意率性。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拘束了?」
「呵呵,只因往前打交道的人物,都不似二位老人家這麼有威懾力而已。」張弛還是那一臉欠揍的謙遜。
「照這麼說來,幻月宮的洛雪蟬宮主,紫竹島的木隱聶修篁聽了,定會大大地不高興。」龍子殿下開著玩笑,忽然沉吟道,「我出發前,曾問過夢瑤那丫頭幾句話。不得不說,天授王子你的個人魅力實為驚人。一向灑脫恬淡的夢瑤丫頭,似乎也有些魂不守舍。本殿問了幾句,聽了夢瑤轉述的話,才知道天授王子所追求的大道,實已超過了世俗世界太多。便讓本殿也難免生出知音之感。」
能讓龍子殿下說出這番厚愛的話,這份榮譽就連帝國皇帝趙諧,恐怕也得不到。更別說其他人。
其他那些王子都是心裡暗暗泛酸,心裡對趙天授這個橫空出現的「王弟」難免產生一絲嫉恨。
「龍子殿下言重啦!想小子年不過二十,見識淺薄,一番疏狂的言論,原本就是帶著幾分詐唬的意味,田小姐想必是有些誤解了。」張弛始終不高調,不讓龍神殿抓住一絲小辮子。
「年輕人不驕不躁,有這樣地城府,有這樣的胸襟,實在難得。皇室有此傳人,定然可保江山永故,皇帝陛下,本殿先要向你道聲喜了。也怪本殿走眼,當初在皇室選秀時,居然漏了天授王子這樣的絕世天才,我之過也。」
龍子殿下當眾感慨,卻讓張弛頭皮發麻。暗道這龍子殿下好不坑人,居然不露聲色就把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把自己定位為皇室傳人。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吳王尚且地位不明,自己就更加沒名沒份了。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招敵麼?看看太子府和楚王府那些眼神,雖然都很克制,但骨子裡的敵意,卻是怎麼都逃不過張弛地眼睛。
按說當初皇室選秀。龍神殿派地是大長老觀自在。並非龍子殿下親臨。他此刻親自承認自己的過失,又顯得謙遜無比。讓人難免生出親切好感,覺得這龍子殿下原來如此平易近人。
趙諧作為帝國皇帝,這點敏感度還是有地,立刻察覺到了對方隱隱有離間皇室內部關係地意圖,不過當此情形下,他作為帝國皇帝,皇室第一瓢把子。又怎能公開出言辯駁?若是那樣地話,反而著了形跡,讓人更加認定他內心偏頗。
「難得殿下如此愛才,天授這孩子志向高遠,是否會繼續為我天行帝國效力,還是未知之數。先前在長街之上,當著勳長老和神殿左右二使面前,這孩子言行無忌,連朕這帝國皇帝兼祖父。估計也很難左右他的思想。殿下還是不要太捧殺這孩子。」
龍子殿下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忽然他身側的龍神左使小心翼翼問道:「殿下,剛才您說對天罰組織和燕赤行的擔心並不止他為禍帝國境內,還有餘下什麼擔心,還請剖析一下。以解我等茅塞。」
龍子殿下很賞識地看了龍神左使一眼。笑道:「左使這句話問得好。我觀那燕赤行敢於如此肆無忌憚,橫行帝都。除了一身技藝作為依仗之外,一定還有其他憑仗。先前聽到風聞。說天授王子從百里躍身上奪得一枚神格,本殿這才恍然大悟。那燕赤行是百里躍的老師,又怎會沒有神格在手?以燕赤行一品大圓滿地境界,得到神格無疑是如虎添翼。等他突破進入神級地那一天,才是禍害的真正開始!」
包括皇帝趙諧在內,所有人都被這番話震住了。很顯然,這並非危言聳聽,要說燕赤行身上沒有神格,根本沒有誰會信。如果百里躍只得到一枚神格的話,燕赤行怎麼會賞賜給他?
毫無疑問,燕赤行手頭肯定也有神格,甚至還不止一枚!
「哼!燕赤行即便得了神格,進入神級也絕非等閒之事。再說,乾元大陸之大,難道還會無人制得住他?與天罰組織勢不兩立的幻月宮,第一個不會任由他燕赤行橫行吧!?前段時間已聽說洛雪蟬宮主即將進入神級境界,定然也是擁有了神格了吧?」
趙諧這番話,帶著幾分自我安慰。說來說去,他自然不會不懂龍子殿下這番話的真實意圖,毫無疑問,就是旁敲側擊讓天授交出那枚神格。
以龍子殿下的超然身份,再加上個人的修為,說起來是最需要神格,也最配得上神格的人物。
可是,皇室憑什麼白白便宜龍神殿?讓這籠罩在帝國地宗教勢力繼續壓在頭上?趙諧如果有選擇,絕對不可能將神格奉上。
然而龍神殿的弦外之音也很明顯,除非龍子殿下獲得神格,同樣進入神級境界,才有可能對抗燕赤行那邪君。否則天行帝國國力再昌盛,一旦對上進入神級的燕赤行,絕對是螳臂當車,根本沒有任何可為之處。等待他們的命運惟有一個,那就是一場血腥屠殺,一場毀滅的風暴……
左右兩難!
龍神殿沒有任何片言隻語的要挾,但卻比任何要挾都管用。因為局勢擺在他這帝國皇帝面前,比一切口水都更有說服力。
偌大天行帝國,除了龍子殿下達到了傳說中的大圓滿,有資格煉化神格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這樣的人物。即便是一直隱匿在暗處的趙氏老祖宗,也沒有這個實力!
換句話說,皇室面對燕赤行這個潛在對手,根本沒有足夠自保地王牌!這也是為什麼龍神殿一直能壓在皇室頭上的緣故。
實力,決定著一切走向。
這時候,不屬於神殿,又不屬於皇室的某人卻是說話了。
「天授哥哥,如果祖爺爺肯出手的話,應該是對付燕赤行的最佳人選吧?」說這話地赫然是小草帽。
龍子殿下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道:「這位小姐是?」
「殿下,這位沈小姐是紫竹島傳人。與天授王子交好。」龍神左使介紹道。
「噢?莫非是木狂人沈青竹地後人?你說地祖爺爺是木狂人呢?還是木隱?」龍子殿下似笑非笑地道。
「殿下,修竹大師與燕赤行大戰長街,名聲早已傳遍帝都每個角落。說得便是木隱聶修篁前輩,也是小子地授業老師。」張弛上前說道。
「噢!說起來,天授王子繼承了帝山和聶修篁的傳承技藝,假以時日。或可成為燕赤行地剋星。可惜現在終究還是時日太短。羽翼未豐。當務之急還是要著力於自保,提升實力。否則以燕赤行的心性,若重回帝都,第一個定是找天授王子晦氣。若天授王子不棄,可否去我龍神殿避一陣風頭?量那燕赤行膽大包天,也不敢去我龍神殿撒野。」
龍子殿下頗帶著幾分自信地說道,再次向張弛發出了邀請。這回是性命悠關的事情,看你還不心動。還能自矜?
張弛笑了,望向龍子殿下地目光,卻是那麼堅定,搖了搖頭:「殿下,燕赤行強橫是沒錯,可也還沒強到讓我成為驚弓之鳥,到處躲藏地地步。我記得曾經在某本典籍裡看到一句話說得十分好: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若是我的本心因他的強橫而改變。躲起來惶惶不可終日,那終我一生,恐怕也無資格與他燕赤行一分高下了。」
斬釘截鐵的口氣,擲地有聲的話語,即便是龍子殿下。也被他這幾句話的氣勢所感染。正色道:「呵呵,天授王子果然境界高深。本殿收回剛才那番話。」
這是龍子殿下第二次降低姿態說話。
龍神右使忍不住道:「天授王子天資出眾,這已是人人皆知的事實。不過燕赤行顯然還沒有離開天行帝國。此獠一旦再次出現。必然帶起血雨腥風。若他一旦進入神級境界,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出現一個和他一樣地神級高手牽制,才是挽救我天行帝國的唯一辦法!天授王子,這件事雖然大家都不願擺明了談論,可是出於公義,本使不得不向你提議,何不將此枚神格獻給龍子殿下?如此一來,既可保天行帝國無虞,又能讓我天行帝國出現一名神級強者,在殿下的光輝照耀下,我天行帝國的國力必然可以掩蓋其他各國!」
此言一出,立刻將先前所有美好氣氛破壞,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當中。不過龍子殿下卻是微笑自若,絲毫不以屬下這番發言為忤。事實上,他來此的終極目的,就是為了這枚神格。
而龍神右使把話題引出,更是他提前授意過的事情。
難題直接拋給了張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等著他出面解答。很顯然,龍神殿已經把意圖擺上桌面公開討論,對神格地覬覦已經是很明顯的事了。
尤其是趙諧,表情忽然變得古怪無比,帶著無比複雜的心情看向張弛,等著看這皇孫怎麼回答。
說心裡話,趙諧情願將神格獻與修竹大師這名義上的「外人」,也不願意便宜龍神殿。畢竟龍神殿對於天行帝國來說,絕對是一座壓在頭頂的大山。
一天有龍神殿強勢存在,皇室對帝國地統治只能是紙面上地說法。
張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心一攤,從百里躍手裡奪得地一枚神格現在手裡,凝聲說道:「按我天行帝國的規矩,我殺死百里躍所獲得地戰利品,自然該由我來分配。而我目前的實力,還遠沒達到可以煉化神格的地步。若我執意要留著給自己用,在目前這樣不明朗的局勢下,那就是私心蓋過了公義,必然遭人唾棄。可是我若把它獻出來,無論給誰,必然會得罪其他很多人。於情於理,我都無法做出這個決斷。皇室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龍神殿亦是我尊重的勢力,而修竹老師更是我的恩師,即便是遠在魚龍島的幻月宮。她們亦有理由問我要這枚神格。畢竟百里躍進入萬獸山試煉的資格,都是幻月宮賜予的。你們說,我該把它獻給誰?」
「是啊,天授哥哥,這種東西這麼棘手,當初你還不如不取。讓他們搶死搶活。還會好些。現在這麼不上不下,無論你獻給誰,總要得罪其他人。」小草帽嘀咕著,「如果我曾祖爺爺知道你有神格卻不獻給他,也一定會大大生氣。」
又多出一個木狂人,又是一個有足夠資格競爭這枚神格的超絕人物。
張弛目光迎向龍子殿下,沉聲道:「殿下,您告訴我。若是您站在我地立場上,是該把這枚神格獻給誰呢?」
龍子殿下臉皮再厚,也總不能說最應該獻給自己吧?修竹大師是他的老師,自然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木狂人是他未來長輩,更有資格獲得此枚神格。帝國皇室雖然與他沒什麼感情,可畢竟是血脈相連的骨肉,得到神格的理由也比他這龍子殿下充分。
當下歎道:「天授王子這個問題,可比任何一品大圓滿的進攻還難招架。本殿實不知如何回答。本殿只想說。一切選擇但由王子一念而決。本殿絕無勉強之理。」
這是漂亮地場面話,張弛聽得出來,趙諧也聽得出來。
龍神左使卻是急道:「天授王子,形勢大過人情。當前地形勢已經很明顯了。燕赤行為禍天行帝國,那是遲早的事情。修竹大師是上代強者。這的確沒錯。可他終究是紫竹島的人,加上性格恬淡。不喜廝殺,絕非對付燕赤行的最佳人選。況且帝都未必是他久居之地。其他諸如木狂人與洛雪蟬。雖然都是可與燕赤行一爭長短的人。可是木狂人遠在紫竹島,遠水難解近渴。洛雪蟬更是坐擁魚龍島,不可能插手我天行帝國的是非當中,再說她前陣已宣佈即將突破進入神級,顯然已獲得了神格。這神格獻於她,充其量也是錦上添花,人情不大!而帝國皇室,恕本使直言,目前恐怕還沒有一個人趙氏元老,已經達到了有資格煉化神格的地步吧?綜合起來看,惟有龍子殿下,才是我天行帝國地圖騰,是保我帝國長治久安的脊樑!天授王子以為如何?」
這龍神殿左使這番話不急不躁,有理有據,與那右使相比,卻是更加不容易招架。
便在此時,宣和殿外,傳來一聲長嘯之聲。龍子殿下忽然眉目一動,森然望向殿外。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瞬間,宣和殿內就多出了一個灰袍人。滿頭銀髮,身材高大,如同一頭雄獅似的,魁梧威武。目光絲毫不讓地朝龍子殿下射去,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龍子殿下?」這老者往那巨坑前一站,登時也產生了一股若隱若現的「勢」,與宣和殿的地利形成溝通,片刻也晉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龍子殿下心裡一動,他一直都感覺到天行帝國皇室有一名強者,接近一品大圓滿,如今這灰袍人在這裡一站,如同淵停岳滯,氣勢凜然,顯然也已達到了一品大圓滿的地步。
難道竟是皇室那名一直蟄居不出的神秘人?
皇帝趙諧心裡一喜,暗叫聲好。老祖宗出關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老祖宗也終於進入了一品大圓滿地境界!
老祖宗自他打下江山時,就已經是高階烈日大劍,向一品大圓滿發出衝擊,歷經了幾十年的波折,終於在這關鍵時刻破繭成蝶,成就一品大圓滿!
老祖宗的橫空出世,頓時將皇室這邊的頹勢挽回!也意味著,皇室終於有了可與龍神殿分庭抗禮的資本!
「趙諧拜見老祖宗!」趙諧身為帝國皇帝,此時也是忍不住狂喜,帶著一乾兒孫過來施禮。
「罷了,趙諧,你幹得不錯!」這老祖宗地聲音,好似破鑼似地,分外的刺耳,聽起來抓心撓干,很是難受。
張弛好奇無比,他顯然也沒想到,皇室怎麼忽然冒出這麼一個了得地前輩出來?看這老祖宗的氣勢,竟然絲毫不遜色於龍子殿下!
「老祖宗?」龍子殿下皺起了眉頭,微笑起來,「無怪我一直感覺到皇室內部時常隱匿著一股強大地氣勢,原來另藏有高人,失敬失敬。」
龍子殿下心下其實無比憤怒,這天行帝國皇室竟然如此沉得住氣,隱藏了這麼一個高手,突然冒出來,完全打亂自己的陣腳。這老傢伙橫著插這一腳,自己獲得這枚神格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嘎嘎,剛才這位左使閣下說我帝國皇室沒有人具備資格煉化神格?」老祖宗目光如鷹隼似的,射向龍神左使,帶著幾分譏刺。站在他這個高度,確實已經不必在意龍神殿的地位,完全有資格言行無忌。
龍神左使臉色略有些蒼白,有些難堪地望向龍子殿下。
龍子殿下輕歎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既然皇室有一品大圓滿橫空出世,本殿亦是樂得偷懶。對付燕赤行的壯舉,就偏勞閣下了,呵呵。夥計們,咱們回吧。」
這龍子殿下也是有大胸襟的人,居然如此拿得起放得下,見皇室出現一個「老祖宗」,居然二話不說,直接走人!
看著龍神殿的人瞬間撤退乾淨,張弛仍覺得眼前這一幕荒誕無比。
老祖宗忽然表情一黯,歎道:「瞞得過龍子殿下一時,終究是瞞不過長久。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龍子殿下定會私下來取神格!」
此言一出,皇室人人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