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事,說起來真真是奇怪。適才在門外對張弛糾纏不休的明馨,此刻卻是對張弛橫眉冷對,甚至連目光都不掃他一下。彷彿張弛這麼一個大活人,在她眼中壓根就是一堆空氣。
張弛明知道明馨這回是真恨他了,不過卻也不介意。他問心無愧,心無掛礙。
你不理我那是最好,求之不得的事情。張弛悶聲發大財,鑽到一條提前開莊的賭桌上,試起了手氣。
多爾沁興致很高,笑道:「各位,多某手也有癢了,先去賭幾手。大家自便,想試試手氣的,儘管來,大家今天最關鍵是開心。」
凡是涉及到一個賭字,總是很能勾起大家的興頭。而且很容易成為聚會的主旋律。而帝都恰恰是這麼一個賭風很盛的地方。
不論男女,似乎都樂意在賭桌上試那麼一下手氣。
張弛正在這邊玩得火熱,忽然多爾沁走到他的身邊,順其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葉少,手氣怎麼樣啊?」
「今天手還挺順,主要是您老還沒下場的緣故。呵呵,贏了上百萬吧。有點乏味……」
多爾沁聞絃歌而知雅意,知道這「有點乏味」的弦外之音是嫌這賭得太小,上不了檔次,提不起人家葉少的**。「要不,咱重組一桌?加加碼?」多爾沁笑問道。
張弛故作眼前一亮,笑道:「好啊好啊,至少得翻個十倍八倍,才有點勁頭不是?」
全桌的人聽了這話,都是目瞪口呆。他們這一桌本來賭得很是熱鬧。就因為來了這不速之客,一下子把基調全給提高了。正賭得心驚膽戰。忽然聽張弛說還要翻十倍,有人已經起了逃跑之心。
翻十倍?開玩笑。就算把他們身上所有錢都搭上去。恐怕也不夠耍一把。
「多總管……」
多爾沁身後。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回頭一看。卻是明馨小姐。多爾沁知道明馨小姐地地位。不敢小視。笑道:「明馨好侄女莫非也想來試幾把?」
明馨甜笑道:「是啊。我想做把莊家。賭一把。不知道多總管可不可以找幾個人來捧捧場?」
多爾沁吃驚道:「你要坐莊?」
「是啊?」明馨小姐委屈地道。「難道規定女孩子不能坐莊嗎?」
「這倒沒有,不過莊家的話,對兜裡的錢財要求會高很多。沒有財力支持,坐莊可不好坐啊。」多爾沁意味深長地道。
明馨笑道:「多總管,你是不是覺得明馨是個窮丫頭啊?要多少呢?十億還是二十億?」
多爾沁嚇了一跳,忙道:「十億二十億倒不需要,有個大幾千萬,就可以穩坐一晚上了。」
明馨嫣然道:「幾千萬啊?數目也不大嘛!至關鍵是有人願意賭。就怕有些人口氣大,真要賭起來。卻不敢下注。」
著,有意無意瞟了張弛一眼。張弛就算是傻瓜,也該知道這話是針對自己的了。多爾沁似是有意煽風點火。一拍張弛肩膀:「葉少,明馨小姐這是挑戰咱們男人尊嚴吶,多某人就算拼了命也要押上她一注,你押不押?」
多爾沁時刻不忘強調他「男人」的一面,惜乎終究只是鏡花水月似的自我安慰,張弛也不揭穿,笑道:「多總管有命,小侄不敢不從啊。況且賭注越大,小侄也會越來勁。」
「來勁最好。來勁最好,狠狠地押。」多爾沁賤笑著,口氣無比猥瑣。張弛先是一愣,隨後才明白這話居然也有弦外之音。心想這老傢伙,居然也拿言語調戲明馨小姐。
帝國財政大臣的寶貝孫女,兜裡沒錢那是不可能的。明馨將一扎紫金卡排在賭桌上,少說也有二十張。這紫金卡一張一千萬,這麼粗粗一算,就是二億。
這手筆一排出來。包括多爾沁在內,都是紛紛乍舌。不愧是財政大臣家裡地千金,這手筆簡直大得嚇人。
有幾個老賭棍心裡樂開了花,他們算是開出名堂來了。這明馨小姐哪是想開莊?明明就是想借賭博來摳男。如果這種撈錢的機會錯過了,死了也肯定下地獄。
當時就有幾個人表示願意捧場。
豈知明馨顯然不是賭壇菜鳥,挽起袖子高聲說道:「沒有一千萬的不要坐上來,恕本小姐不接待。」
這一句話,頓時讓三四名想撿便宜的傢伙乖乖退卻。到最後,除了多爾沁和張弛之外。就剩其他兩名貴族長者。他們隨身攜帶也沒有那麼多現金。卻是拿身上的實物做抵押,從多爾沁這裡支了一筆現金。還算了一成利息。
張弛暗歎多爾沁不愧是守財奴。還真是雁過拔毛的主,連這種場合都不忘收點利息賺頭,此人不去經商太可惜了。
如果莊家是多爾沁,張弛自然是樂意讓他佔點便宜,畢竟張弛本身就是針對多爾沁而來。
可是如今坐莊地是明馨小姐,加上這女人橫豎跟自己不對眼,一開始賭就沒少風言風語。張弛自然不介意給她點苦頭吃吃。
賭的是二十一點,在張弛前世的記憶中,這賭法前世就有,又叫黑傑克。簡單地說,就是莊閒各家都是二張牌。比點數。莊閒兩家都有補牌的機會,也可以不補。最大的是二十一點,超過二十一點的話,則比一點還不如。
張弛每把五百萬,連下六城,瞬間,千萬一張的紫金卡,就有三張流入到張弛手裡。
多爾沁那邊每注二百萬,卻是有輸有贏。看著張弛連抓連贏,眼睛都直了,直喊著要跟張弛合押一門。
可是明馨小姐卻是一改賭桌下的和氣,說道:「多總管,您總不能跟這小子合起來對付侄女我吧?」
叫她這麼一說,多爾沁如何能不明白這丫頭壓根就是在跟葉少賭氣,自己摻和進去實為不智,當下只能長歎作罷。
明馨還真是有股不服輸的精神。雖然十把莊下來,只吃了張弛兩把,卻總覺得這是對方牌好而已。
忽然一拍桌子,瞪著張弛道:「小子,有沒膽賭大一點?」
「多大?手頭地錢一把清?」張弛淡然問道。
「這還不夠大。咱們之間最後賭一把。不但賭錢,還賭人。如果你輸。你身上的錢,包括你這個人,都得歸我。如果我輸,也是一樣。」明馨豪氣十足地道,「怎麼樣,敢不敢賭?」
其他人都停住了,他們再白癡也看出來勢頭不對。這哪是賭博,分明就是找茬嘛!這些人難免幸災樂禍,剛才看到張弛連賭連贏。都是眼紅不已。現在見他被明馨小姐欺負,自然暗地叫好。
張弛分明感覺到四面八方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若是自己說個「不賭」出來。恐怕當場要被人鄙視到死。可是賭這一局,他實在沒什麼興趣。賭輸了固然要不得,贏了更是要命。
他想像力再好,也想不出贏這麼一個女人在身邊會有什麼好處可言。
「明馨小姐,你不覺得這個提議太無聊了嗎?坦白說,我要贏你,閉著眼睛都可以,可是我覺得不管輸贏,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啊。」
張弛苦笑著歎道。話音落下,四周噓聲四起,顯然都認為張弛心怯,不敢賭這豪局。
明馨得意地哼聲道:「小賊,不敢賭便不敢賭了。何來這麼多廢話呢?」
「賭什麼?咱們各抓一張牌,如果你沒我大,往後別來煩我。如果我輸了,你說怎樣便怎樣,好吧?」張弛實在受不了這無窮無盡地糾纏。
明馨一拍桌子:「好。就摸大小。我輸了,以後保證……」
「保證」二字後面的內容還沒說完,手裡摸著一張牌甩了出來,卻是一張小4,絕對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牌了,只能比2和3大一些,幾乎沒有什麼贏面。也無怪她生生把「保證」後面的內容給吞下去了。
張弛隨手一抓,一張j扔在桌面上,霍地站了起來。將眼前錢一收。笑道:「明馨小姐,我比你大了七級。沒話說了吧?」
罷,拔腳便往門外走去,今晚不宜再呆下去,不然就要惹出事端來了。忽然想起一事,回頭滿懷歉意地對多爾沁道:「多總管,剛才和那蒙家少爺發生了一點摩擦,砸壞了您一條桌子。這點小意思算是我向您賠禮地哈。」
著,塞了一張紫金卡到多爾沁兜裡。這動作一氣呵成,幾乎沒有人能看到。多爾沁大笑,拍了拍張弛肩膀:「好說好說,葉少未免太客氣了吧?」
心裡卻是樂滋滋的,一千萬啊……
離開總管府,張弛身法如同幽靈似的,左閃右遁,刻意避開原來的線路。他很清楚,明馨小姐這關算是暫時過去了,但那好奇寶寶田夢瑤那關,沒準正在前頭哪個地方等著自己呢。
這妞可比刁蠻任性的明馨小姐難對付多了。張弛地直覺告訴自己,這田夢瑤很可能是受到了龍神殿左右二使地叮囑,前來調查自己。不然的話,她沒理由對自己這麼一個陌生人這麼感興趣。
想到這裡,張弛更加肅然,不敢大意。他知道事關重大,些許破綻也容不得出現。一旦露出破綻,全盤計劃就會告吹。這對於謀劃多時的張弛來說,絕對是不允許的。
田夢瑤也是個有韌勁的女孩子,果然在原路等了大半夜,卻始終沒撈到張弛半隻影子,這才知道被張弛給耍了。當下也是哭笑不得,在夜色中無奈離去。
有了這些意外波瀾之後,張弛更加小心了。接下去大半個月,還是經常去找多爾沁**,前前後後沒少往多爾沁那裡輸錢。不過這倒不用他自己出錢,除了百里山劃撥了二千萬公款外,從明馨那裡贏了三四千萬,也夠多爾沁消化的了。
每次從總管府回來,張弛都會去見百里山,模仿多爾沁的神態舉止和語言,漸漸的。十分已經拿捏到了**分精髓。這等境界,恐怕是多爾沁身邊地人也分辨不出來了。
皇后地四月十七,而此時,已經是三月底了。按百里山的意思是,要提前十到十五天裡,完成掉包。
也就是說。至少也在初七之前,完成偷梁換柱的工作。張弛現在只剩下兩樁麻煩事。
第一,自己化裝成多爾沁,那麼真地多爾沁怎麼辦?總不能一刀把他幹掉吧?這多副總管雖然貪財,倒也不至於死。
其二,多爾沁負責這次皇后壽辰典禮的主管工作,和宮裡接頭地那些事,還有待摸索。畢竟張弛能瞭解到的只是多爾沁日常生活那些事。對於宮中主持的公事,他除了從閒聊中打聽幾句。卻沒個系統地瞭解。
尤其是第二條,這是張弛下一階段重點要突破地事情,這必須得借助吳王府的勢力了。這裡邊地關係很微妙。雖然是配合皇室演這出無間道地戲份。可這戲又得做足,不能露出半點破綻。不然的話,給宮裡其他人看出破綻,也是功虧一簣。
好在吳王很是幹練,很快就將這一問題與皇帝張弛溝通完畢。知道張弛選了多爾沁作為突破點,當下將多爾沁在宮中的所有能用上的情報,一五一十地總結給了他。
張弛得到情報後,在百里山這邊又要裝模作樣,作出很努力調查的樣子。不然又不免引起百里山懷疑。
這對於張弛的演技來說。絕對是空前的挑戰。畢竟是兩頭都要騙倒的把戲。
時間,很快就到了四月初六地晚上。明天,張弛就要離開百里府。也就在明天,百里葉這個人將從帝都消失,回他本就不存在地「老家」去了,同時,多爾沁副總管也會消失,被張弛取而代之。
張弛傍晚從外頭回到百里府中,甫一進門。就察覺到百里府中似乎籠罩著一絲奇怪的氣息,這氣息說不清道不明,卻讓張弛感到無比壓抑。
以他地嗅覺,立刻產生警兆,心想難道事到臨頭反而要穿幫出事?不過張弛到底是藝高人膽大,毅然走進門去。
還沒走到臥龍居,就被百里躍攔截住,笑道:「表哥,小弟在這裡等了很久啦!」
「嗯?躍弟。有什麼事嗎?」張弛警惕地感應著四周。心裡略輕鬆了些,因為他沒感覺到敵意。
「沒什麼。有個人想見見你。」百里躍淡淡地道,彷彿說一件很尋常的事。
張弛卻是心頭一震,忽然想起了剛進門時那陣古怪的感覺,再結合百里躍這句話,他立刻判斷出真相:是百里躍的老師!
無怪,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似無似有的氣息,原來那是強者故意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好似洛雪蟬前輩,木隱前輩那樣……
此時的張弛騎虎難下,不去顯然不行。去了是否會有波瀾出現,他不得而知。他很清楚,如果百里躍地老師真地是天罰組織首腦火尊燕赤行地話,那麼如果自己被揭穿身份地話,恐怕逃走也難。
可是不去的話,一切計劃,一切苦心製造的局面就將付之流水。
「是什麼人?」張弛也是淡然問道,「沒什麼要緊的話,我不想見無謂的人。」
「是在下的老師,也是一名強者。」百里躍微笑道。
百里躍這麼一說,張弛反而是輕鬆了。當下奇道:「你的老師?什麼樣的強者,我倒要看看。」
百里躍見他一副不怎麼服氣地樣子,洒然一笑道:「表哥,在我老師面前,你最好還是姿態放低一點。也許你在食血薔薇組織可以予取予求,可是在他老人家面前,即便是貴組織的三大宗主親臨,也只是如同三歲小孩無異。」
百里躍這倒不是吹牛,倘若真是上代七大強者之一的火尊燕赤行,那麼食血薔薇什麼三大宗主,確實得靠邊站。人家那可是一品大圓滿,神級以下最強的存在了。
「哼,我不是嚇大的。當真是強者,我自會尊重,若是浪得虛名,休怪我不講禮數。」張弛故意板著臉道。「領路吧。」
他此時倒是放心了不少,蓋因百里躍這番提醒不是虛情假意。那麼他的老師見自己,應該不是找麻煩的。
不過想到百里山對食血薔薇的態度很是曖昧,有過斬草除根的想法。張弛還是不敢太輕鬆。畢竟自己現在地身份是食血薔薇組織地首席執法者。
庭院裡,花香四溢。張弛腳步踏入,立刻感覺到腳下一片熾熱。如同被太陽烤焦了得土地,又如燒著一塊鐵板似的那麼燙腳。
張弛地第一個念頭便是:果然是燕赤行……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下此判斷,可是腦海裡直接蹦出這麼一個直覺。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與敵對方的一品大圓滿高手會面。
燕赤行顯然布了一個勢,讓他闖。張弛知道,如果自己退而走開,必然會被燕赤行看不起,也許整個計劃還會因此告吹。畢竟這個計劃需要膽識,需要能力。萬一燕赤行是在試探自己有無這個能力呢?
當下暗潛力量,結了三四道法訣在腳下,形成一個個冰系法術。每踏一步,都是艱難無比。
庭園裡空無一人,但那無形的「勢」,卻幾乎逼迫得他喘不過氣來。最棒地是,這燕赤行布下這個「勢」,居然可以巧妙到只針對他這個人,而絲毫不波及庭園裡的花花樹樹。
這等修為,實到了舉重若輕的圓滿地步。張弛自問還無法做到這麼周到,更無法做得這麼輕描淡寫。
「到底是何方神聖。布下這等難關我闖?」張弛額頭冒汗,苦撐著問道。
「哼,看樣子有點道行,居然還能開口說話?」地面那層「勢」猛地刷地一下凝結,一面紅色氣牆如同浪頭似的刮過,牆壁上印出了一個紅色人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此人寬袍赤眉,身材高大,兩隻鷹眼配合著一隻鷹鉤鼻子。將他一代梟雄的氣質勾畫得淋漓盡致。
燕赤行身形猛然啟動,如電似的移動起來。張弛幾乎捕捉不到他的身形,只感覺眼前一花,燕赤行戛然停住。
在張弛跟前,已經多出了一個圓圈。若隱若現的火元力離子在上面不斷浮動著,看似簡單的一個圓圈,卻是充滿了玄奧。
「你能從這個圓圈裡走出,則計劃可施。若不能,你自求多福吧。」燕赤行淡淡說道。聲音卻還算好聽。但話音一落,張弛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便沒了蹤影。
百里躍微笑著在庭園門口出現,歎道:「表哥,這是我老師對你地一層考驗,祝你好運。」
罷,也是笑瞇瞇地走開了。看著百里躍那一臉欠扁的模樣,張弛氣不打一處來,真想衝過去朝他鼻子招呼一拳。不過他還是克制了這股衝動,眼前這圓圈,絕非等閒的考驗。
燕赤行不愧為一代邪君,實力確實到達了深不可測地地步。張弛雖然一向不妄自菲薄,卻自知目前和燕赤行的實力相差太遠。如果輕視這道圓圈,明年的今晚肯定會是自己的祭日。
他如法炮製,想以水元力克火,卻發現燕赤行凝縮的這個禁制圈子,居然帶著無比強大的封印之力。一旦水元力與之產生摩擦,立刻產生強大的禁制力。
張弛哪敢再試?知道以水克火這麼粗淺的辦法,這回是行不通了。
當下也想到以風元力遁法逃跑,只是這圓圈之外,卻是有強大無比的封印力量,自己地遁法可以化有形為無形,卻還沒達到化無形為虛空的境界,想避開這些封印之力,卻是不可能。
土元力遁法,同樣也是這個道理,無法實施。
張弛撓心抓肺,好不惱火。這圓圈的禁制之力也是奇怪,只要他坐在原地不動,便不會產生攻擊。一旦碰觸警戒線,立刻產生吞噬之力。
張弛直花了兩個時辰,始終想不到破解的辦法。心道難道當真就沒辦法破這簡單的禁制圓圈?
燕赤行只是這麼隨手一下,自己就無計可施了嗎?那還談什麼跟天罰組織作對?還談何消滅天罰組織?
張弛不由得大感沮喪,不過他很快就掃清所有的繁雜思緒。靜靜盤坐在圈中,以求對策。他相信,燕赤行既然要考驗自己,不可能沒有破解之法的。總不能真的以傳識卡片通知修竹大師來解救自己吧?那樣的話,一切計劃也就泡湯了。
靜坐了良久,張弛仰望星空,腦海裡將這一世地經歷過了一遍,忽然想起自己最初出道時在杜鵑島被食血薔薇組織追殺,在海水裡浸泡那麼久,到最後近乎虛脫,放棄了抵抗,隨波逐流,反而撿回一條性命。
張弛隱隱覺得自己捕捉到一絲精妙,是的,隨波逐流!張弛的眼睛登時一亮。在水元力的衝擊下,惟有隨波逐流才得一線生機,那麼在這火元力場中,若是自己全力催動火元力,將這禁制裡的火元力全部引動的話,是否可以借助火遁逃脫呢?
想到這裡,張弛大感興奮,跳了起來。法訣連動,火元力結煞之法啟動,瞬間,火元力離子盡數被他勾起,遁法啟動!
刷!
張弛的身影在沖天的火光中,化為一道煙霧,成功衝破禁制圓圈,逃到了庭園之外的空地上,躺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呼吸著只有活人才有資格享用地空氣,只覺得漫天星空竟是如此美好。
活著,才有希望!張弛在這一刻,忽然覺得原來活著竟是如此美好!生命竟然是如此地可貴而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