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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 134章 幻境世界 文 / 十二重樓

    「前輩,問你一件事。」張弛和那神秘女子並排走著,「剛才你說的那個池子,就是長生池嗎?」

    「不是。怎麼?」神秘女子反問。

    「沒怎麼,我就是想知道,九九八十一天差不多也快到了,素素小姐目前情況如何?」張弛忍不住好奇問道。

    「沒到九九八十一天結束,誰也不知道她情況如何!」

    這神秘女子把話說到這份上,張弛卻是不便再問什麼了,只得笑了笑,轉移話題問道:「前輩,我和你也算是老交情了,還沒請教過你的名號呢。」

    這神秘女子愣了一愣,微笑道:「你叫我芝長老即可。」

    芝長老?看來這神秘女子在幻月宮的地位,果然不低。

    過了橋,走完索道,總算看到一座巍峨的宮殿矗立在前方高處。拾階而上,眾人的心情瞬間就凝重起來,這一進幻月宮,前程如何,可就全在這接下去的行程當中了。

    參與這其中的大部分人,其實都想著入圍最終四強。

    原先是很明顯的。其一,可以和幻月宮拉關係,這種誘惑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其二,入圍最終四強對於名聲上的收穫,同樣也不可估量。至少可以證明自己在乾元大陸年輕一代的領銜地位。

    幻月宮的大門終於呈現在大家面前,這宮殿表層竟然散發著一層層氤氳霧氣,給人一種無比神秘和飄渺的感覺。

    張弛對這幻月宮聖地地第一印象是。乾淨、清幽。

    遠離世俗地紛爭。這份恬淡讓他們這些剛剛從比試中走出來地年輕人。心靈層面得到了一個淨化地機會。

    「請進吧。」芝長老招呼著大家。

    大殿很寬敞。但除了他們十人之外。也就只有幾個負責端茶送水地低階弟子。

    芝長老笑道:「你們不必詫異。幻月宮地弟子。平常是不會在這拜月宮聚集地。這裡只是我們平時負責接待客人所用之地。好了。閒話不提。你們準備好了嗎?考核。立刻就要開始了。」

    「就開始了?」大家都吃了一驚。本還以為。到了幻月宮後。會安排休息一下。然後適應一下環境。調整調整再開始進入考核。

    「沒錯,不過你們放心。這回考核,不需要你們互相切磋技藝。考核的項目總共只有兩項,接下去是第一項,請諸位隨我來吧!」芝長老招呼道。

    跟著芝長老,從大殿右邊側門走出,走到這大殿旁邊地一座建築前。這建築似塔而非塔,造型奇特。

    「諸位,這是參月閣,共有十個入口,每個入口有且只有一條路通往最頂端,也就是第九層。你們別小看這參月閣看起來只有這麼一點體積。與你們入口時經過的那個水池一樣。它也是一個幻法空間,可大可小。與那水池不同地是,這參月閣並不是那麼太平的。裡邊處處藏有危機,藏有讓你們迷失心性地幻境。如果你們在裡邊迷失的話,很可能會遭遇險境,甚至有丟失性命的危險。是否進入這參月閣,你們可以自主決定。還有一點就是,如果你們進入之後。面對危機覺得自己不能支撐時,可以選擇放棄。這樣一來,就等於放棄最終的晉級資格。如果所有人都能到達終點的話,就比看誰的時間更快,到達得更早!」

    芝長老把利害關係都說了一遍,隨即問道:「都明白了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不就是過關遊戲嘛。

    芝長老便不再說什麼。

    那聶滄浪卻是忍不住問道:「那如果真地無法再前進,怎麼選擇棄權?」

    芝長老微笑道:「這個問題問得不錯。我是故意不說,等著你們發問的。為的就是考驗你們是否真性情。很好。看來除了滄浪王子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作好了捨身拚搏的心理準備。」

    聶滄浪笑道:「這類事情重在參與。無論如何。對於我個人而言,留住性命總是最重要的事。」

    那芝長老手心一攤,多出十顆微粒水晶球,口氣嚴肅地道:「諸位,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考慮一下。想為自己在絕境中爭取一線生機、願意棄權的人,請拿走一顆水晶球。這樣的話,捏碎這顆水晶球,就表示你們棄權了。」

    除了聶滄浪很爽快地接過一顆之外,其他人陷入了沉思。

    接下去,讓張弛沒想到的是,承意最先上去拿走一顆,只聽他從容道:「我參與這次選拔,主要目的不在於進入最終四強,而是體會參與其中的樂趣。對於我來說,打敗趙青雲就等於是此行地最大收穫。我必須留下性命,因為我和我兄弟間還有一個約定。你們都知道,死人是無法赴約的。」

    張弛肅然,歎道:「承意王子這番話發人深省,試問人生在世誰沒有個牽掛呢?我也拿一顆吧。」

    張弛拿可水晶球,沈芸自然也就拿了一顆。

    其他人跟著也不客氣,紛紛上前。到最後十顆水晶球,卻只剩下兩顆,分別是鴻孤雁和成想這兩人沒有領取那水晶球。

    「很好,還有兩名悍不畏死的勇士。閒話我就不多說了。此行,是對你們地智慧、心性、決心以及臨機應變能力的考核。通過這層考核的人,我想十有**都會成為最終的四強吧!各位,請了!」

    芝長老口氣一變,大袖一舞,那參月閣四面八方,立刻現出十道入口。

    「請進吧,有一點你們必須記住。在到達終點之前,你們也是很有可能在半途中相遇的,你們都好自為之。不過你們放心的是,在達到終點之前你們地任何行為舉動,都不會受到任何監控。這次考核,我們重在結果,而非過程。因為所有的過程,都會體現在結果上。任何一個過程環節不正確,都無法到達終點。如果大家都順利到達終點的話。那麼到達所需要的時間將會成為重要的參考信息。」

    芝長老交代完這句話,身形一沒。就消失了。

    「要小心呵。」走到入口前,張弛、承意和小草帽三人,彼此囑托著。一旁的鴻孤雁,見到此情此景,眼中流露出肅殺的寒意。

    承意交代完了,率先閃入一個入口當中。

    緊跟著,其他人也一個個魚貫而入。毫無疑問。大家都在爭分奪秒。因為這次考核,如果大家都能通過地話,就必須比誰先到。

    像這樣的比試,時間也是金子一樣寶貴地東西。

    「你看,大家都走了,咱們也進去吧?」張弛笑道。

    小草帽點了點頭,臨走到入口前,又忍不住站定,回頭囑咐道:「要是遇到危險,一定不能強撐啊。該放棄地時候。就放棄吧。畢竟這只是一次選拔賽而已。」

    張弛笑了笑,打了個響指:「放心吧,我又不是九條命的小貓。怕死著呢。真地撐不過去,一定會放棄的。」

    兩人相視一笑,不過心裡頭都明白,若真的遇到危險,對方真的會放棄麼?這個問題,真地是很糾結。

    張弛不再遲疑。閃身鑽入屬於自己的入口。

    心裡卻是有著一股暖意在蕩漾著,這小草帽,看來對自己真的不無依戀呵。

    這種依戀的感覺,和兄弟間的骨肉親情,又有所不同。不過張弛確定的是,自己越來越習慣於這種依戀的感覺……

    嗯?張弛揉了揉眼睛。

    在前方幾里外的遠方,有一座山脈,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山脈的輪廓。但可以看出來的是。這應該是一座火山。因為它地四周。有一層幽暗的紅暈籠罩。

    而自己腳下的路,一直往前延伸。所通往之處,正是那火山腳下。也是唯一地路途,在此之外,路的兩邊儘是無窮的深淵,看不到底的深淵。

    張弛神識並沒有糊塗,他絕對沒記錯,自己是從參月閣的入口進來的。怎麼一眨眼地工夫,就到了這火山之地?

    難道真的如芝長老所說,這參月閣也是一個幻法空間?裡邊包羅萬象?

    除此之外,卻是別無解釋。

    既然幻月宮這樣安排,那定然有她們的道理。雖然張弛有那棄權水晶球在手。但眼下,絕不是放棄的時候。

    迎難而上。

    昏惑的幽風不斷從兩邊刮起。這風冰冷如刀,呼呼響在耳邊。彷彿是從地獄裡刮出來,而這道旁兩邊的深淵所通往的地方,就好像是那幽冥地獄。

    饒是寒風刺骨,卻也沒阻攔到張弛的行程。

    不過陰風之後,更為可怕的場面出現了。道路兩旁地深淵,忽然間,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陣哀號啼叫地聲音。

    張弛心生警覺之兆,因為他感覺到,兩旁的深淵旁邊,似有黑影蠕動。

    猛然,他地腳下一滯,小腿如同被一根枯籐絆住似的。斬天刀連忙揮出。

    咯啦一聲,腳下的羈絆立刻鬆了。低頭一看,竟是一副枯骨,被他斬斷的,赫然就是那副枯骨的雙手。

    這地方,竟然還有這等亡靈之物。

    他這一斬,可就斬出了大麻煩來。無數的骷髏骨架,從深淵中攀爬出來。它們的速度不快,動作也和機械。但一個個都好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驅使著一般,紛紛朝張弛面前湧了過來。

    有些威猛一些的骷髏,揮舞著雙掌,如同利矛似的,穿刺過來。

    這些亡靈之物,戰鬥力不強,但卻十分難纏。張弛斬天刀連連舞動,揮劈開纏在他週身的幾十副骷髏骨架,紛紛碎裂,跌入深淵。

    可是一批被他驅逐開來,卻有更多的骷髏架子不住地湧了過來,悍不畏死地朝他撲去,抱腳的抱腳,抱腰的抱腰。

    張弛知道,一旦真的被這些骷髏糾纏近身的話,那就太危險了。畢竟這些死物本身就是死的,它們才不會有恐懼之心。自己的任何恐嚇和威懾都不管用。唯一的出路就是死拼。

    斬天刀揮舞成花,刀鋒刷刷如同砍瓜切菜。只要靠近他週身三米以內,所有骷髏架子都不能倖免,盡數被他斬得支離破碎,跌入深淵。

    可是這深淵就好像是那亡靈之淵,與那地獄有個接口似地,源源不斷總是更多的骷髏架子撲上來,氣勢一次比一次兇猛。

    張弛陷入了苦戰。他可不想就這樣糾纏下去。

    無論如何,必須通過這一關,要是在第一關就倒下地話,那也未免太丟人了。斬天刀在手,張弛在醞釀著下一刀的氣勢。

    破天八式第三式,抗天式!

    張弛在選拔大賽之前,就已經有所心得,此時,正好借這些亡靈生物試試威力,張弛目視前方。那活躍的火山,正是他施展這一攻擊玄奧的最好環境。

    沒錯,破天八式到了抗天式。就已經是結合物理攻擊和元力攻擊的高深武技了。他接下去要施展的攻擊玄奧,正是他掌握不久的必殺一招。

    煉獄火舞!

    手訣連掐,強大地火元力卡片被他捏碎,強大的火元力布下一個巨大的元力之域,產生一個核心空間,對四周的火元力進行收集召喚。

    還有什麼地方比火山附近火元力更為活躍的嗎?

    絕對沒有!

    斬天刀上。無數火球在這一刻,凝結成一顆顆微小的火元力粒子,攀附在刀鋒兩側。

    而那些亡靈骷髏,根本還沒意識到它們的末日來臨。

    仍然一個勁地湧上前來。

    張弛右手一動,斬天刀開始橫著舞動,跟著豎直一晃,交叉成一個十字,刀鋒開始舞動,張弛的身影跟著快速舞動起來。

    煉獄火舞!

    斬天刀。如同一隻憤怒的蛟龍。在半空中咆哮著,扭動著。

    那些附在刀鋒兩測的火元力微粒。被刀鋒激發,四下射出,與空氣中地火元力發生摩擦,迅速釋放出強大的撞擊,產生無比強大的火球炸彈。

    轟,轟,轟!

    每一個火球都脹到最大地程度,然後爆裂。爆出的火花四濺,威力大得嚇人,一旦落到那些枯骨之上,立刻產生焚燒之力。

    這被高度提煉的火元力,產生的高溫融化之力,絕非普通人所能想像。與那枯骨一接觸,瞬間就可以將之焚燒成灰燼。

    再加上強大的物理攻擊,瞬間就將周圍幾百米地的骷髏軍團盡數殲滅,來了個全殲掃蕩。

    火花飛舞,哀號不絕。頃刻後,這些鬼哭狼嚎般地聲音,漸漸沉靜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焦臭。

    張弛趁著這工夫,已經遠遠將那些骷髏軍團甩開,越發接近了那火山腳下。接下去從深淵兩旁的骷髏,似乎對那火山也充滿了忌憚,不敢再行追趕。

    便在這時,張弛聽到背後一聲慘烈的叫聲:「救命啊!」

    張弛連忙回頭,除了那些不斷從兩旁深淵冒出的、雌牙咧嘴的骷髏軍團外,卻沒有半條人影。可是剛才那聲音張弛分明聽得很真切。

    如果沒聽錯的話,便是那小草帽沈芸的聲音。

    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凝神駐足觀察了片刻,沒見到動靜,再次回頭往前走。沒走幾步,那喊「救命」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回,張弛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小草帽地聲音。這沈大小姐地聲音,張弛怎麼都不可能聽錯。

    剛剛在入口前告別,難道這小丫頭所走的道路,恰好也要經過這火山口?

    張弛陷入了沉思。

    這環境,充滿了詭異,如果不是芝長老事先警告過,張弛絕對做不到眼下這麼鎮定。

    也許,這只是這個幻境裡所產生地幻聽吧?

    張弛這般想著。不過小草帽那喊救命的聲音,卻總是縈繞在他的耳邊,他總覺得,自己若是這樣掉頭走了,就一定會錯過一些什麼。

    那是一種失落和遺憾的感覺。

    難道,這聲音真的是小草帽所發?

    回頭看看那成群結隊的骷髏軍團,一個個面目猙獰地盯著張弛,虎視眈眈的。恨不得立刻將他吞噬分屍似的。

    從它們口中發出的咿咿呀呀地聲音,彷彿是再警告著張弛:這是我們亡靈生物的地盤。怎麼會有你這具有生命地東西存在?進入死亡領地,無論是誰,必須死,必須死

    剛才那一番糾纏,張弛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和精神力,但面對這無窮無盡的骷髏軍團,讓他再回去糾纏一次的話。他也不太樂意。

    可是小草帽的聲音,分明就是從那地方發出來的。

    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張弛陷入了抉擇。

    「救命啊……救命……天授哥哥,你難道要拋下我不管嗎?」這一回,聽得更加真切,聲音是從骷髏軍團從中散發出來,而且還指名道姓。

    除了小草帽外,誰知道他的真名?

    張弛再也不顧危險,斬天刀揚起,身形暴起。朝回略去,厲喝道:「你們這些蠢物,回地獄去吧!」

    就在他身子凌空之時。骷髏軍團當中,忽然竄出一頭身子比所有骷髏都要大上許多的骷髏,也是凌空飛起。

    讓人嘖嘖稱奇地是,這骷髏背上,竟長有一對翅膀似的東西,扇了兩下。徑直朝那深淵下面躍了下去。

    在那翅膀之下,裹挾著一個人,雙腳還在掙扎,口中不斷叫道:「天授哥哥,救我,天授哥哥……」

    「惡魔,留下人來!」張弛身子凌空,鞭長莫及,無法阻止那飛翼骷髏的下墜之勢。只能將身一扭。掣著斬天刀,朝那飛翼骷髏追殺過去。

    那飛翼骷髏嘴角冷哼。陣陣寒意傳遍張弛全身。只見那傢伙翅膀一甩,張弛只覺得眼前一陣粘乎,抄手一看,竟然是血淋淋的液體。

    難道是小草帽的血?

    張弛這回真是陷入了瘋狂,根本來不及多想,跟著一個俯衝,朝那深淵之下追了過去。那飛翼骷髏縱下深淵,一片黑暗吞噬而來,片刻就不見了身影。

    張弛再無猶豫,身子凌空,也跟著俯衝下去。一頭扎進了無窮的黑暗當中。任憑這黑暗吞噬了自己。

    如果不能救出小草帽的話,那就是終身遺憾了。

    慌亂間,他甚至沒想到捏碎那水晶球,也沒想到給自己加持風元力來支撐自己的下降之勢。

    耳畔生風,四面全是鬼哭狼嚎的啼叫,聲音自四處傳來,充滿了嘲弄和詛咒,彷彿都預示著不祥的兆頭。

    「小草帽!沈小姐!小丫頭……」張弛幾乎快喊破了嗓子。

    但黑暗是越陷越深,小草帽地求救聲卻是越來越遠。這無盡的深淵又好似跌不到盡頭似的。張弛在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作絕望。

    「不……」張弛撕心裂肺地喊道。

    就在此時,他墜地了。

    一個觔斗,栽倒在了一團軟綿綿地地方上。緊跟著,一陣幽香沁入他的鼻子當中,還沒等他來得及睜眼,就被這幽香迷惑,陷入了昏睡當中。是慢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唧唧喳喳的鳥叫之聲,沁入鼻中的香氣,都讓張弛的身體產生無數生機。

    是的,鳥語花香。張弛睜開眼來,卻是眼前這片盎然生機所感染。這哪是什麼深淵地獄,哪有什麼血肉模糊地廝殺,哪有虎視耽耽的亡靈生物?

    分明就是一個人間天堂。碧綠的草叢,蒼翠的森林,花團錦簇的環境,人來不驚的鳥獸,都在宣告著一點,這是一片淨土。

    張弛這才發現,自己現下的處境,居然是掛在一顆大樹枝上。清風徐來,樹枝慢悠悠晃動著,顯得無比愜意。

    他掙扎著從樹上跳下來,滿腦子充滿疑惑:「小草帽呢?這是什麼地方?那片火山呢?」

    沒有誰給他答案,茫然地向前走著。不久,前面出現一條小溪,潺潺的流水對於口乾舌燥的張弛來說,絕對是世界上最美妙地樂章。

    涼水入口。張弛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

    「撲通」一聲,自己隨意揣在懷裡地那顆水晶球。跌入了溪水當中。

    張弛忙把它從水底的亂石中摸了回來,拿著這玩意在手,不由苦笑。

    此時此刻他腦子清醒多了,想起昏迷前地遭遇,琢磨之下,應該是幻覺無疑。只不過,他終究是關心小草帽的安危。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小丫頭要是支撐不住。肯定會捏碎水晶球的。芝長老不是說了嗎?只要棄權地話,就沒有危險。

    穿過小溪,前方又是一片密林。

    張弛絲毫不敢懈怠,入林沒走幾步,他的腳步便停下了。因為他發現,這密林中地風元力流動,似乎有著一絲異常。

    這林中有人,而且這人還在暗中操縱著風元力,雖然波動並不明顯,可是張弛卻偏偏就把握到了這一絲異常所在。

    「會是誰呢?」張弛心裡暗忖。

    有了這層提防。他的腳步就謹慎多了,壓制住任何一絲波動,不讓自己的行動影響那風元力的流動。以免驚醒暗中埋伏的那人。

    十有**,這人應該是共同參加這次考核的選手。而且應該是真人組的。因為大劍掌握地元力操縱,絕對沒有這麼嫻熟。

    很明顯,這人不會是小草帽。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個人了。畢竟,真人組晉級的就是四人。除了他和小草帽外。就只有百里躍和成想。

    到底是百里躍,還是成想?

    答案,很快就暴露在張弛眼前。在密林深處一顆大樹上,成想正隱藏在其中,正是他在測試著風元力的波動情況。而他的肩膀上,掛著一張弓,一袋元力羽箭搭在半腰,就好像是一個獵人似的,正在算計著他的獵物?

    嗯?張弛心生警兆。這成想。想暗算誰?

    很明顯,成想所關注的方位。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在他前方的人。

    這成想,看起來低調忠厚,也沒什麼稜角,一直是升龍學院真人系不顯山露水的高手。看不出他地為人有什麼陰險狠毒的地方。

    看來,人不可貌相。

    張弛在思忖著,從他這個角度,很顯然是看不到成想的獵物是誰。不過可以想像地是,一定是這十名選手中的其中一人。

    因為,除此之外,他成想沒有別的作案動機。

    難道會是那六道公子鍾離玄?這傢伙和自己也定了個戰約的,一直都沒有時間兌現。難道是因為這個傢伙在升龍學院風頭太盛,讓成想沒有成為龍頭大哥的機會,所以借此考核的機會,暗算他?

    這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地人,因為眾所周知,考核的人選總共有十名。每除掉一個,競爭對手就會少一人。

    在這樣殘酷的競爭下,成想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芝長老曾經特意提到過,他們這十個人殊途同歸,雖然每個人都只有一條路通往終點。但很有可能,他們會在途中的某個交叉點相遇。

    芝長老當時的口氣是讓他們好自為之,並且沒忘交代一句,他們所做的任何舉動和行為,都不會受到監控。

    難道說,這是某種暗示?暗示競爭對手如果相遇的話,可以選擇自相殘殺這種殘酷的淘汰法則?

    張弛越琢磨,就覺得越不是滋味。

    幻月宮這次選拔大賽,從比試之前的測試,就充滿了血腥。記得當時和自己一個組地上百號人,死傷那是相當地多。

    對於這一點,張弛也是有些費解的。按說以幻月宮地名聲,應該是不會這樣濫殺無辜,縱容殺傷的。

    可是,現實卻是恰恰相反。

    想到這裡,張弛一陣糾結。

    不行,不能讓成想得逞,這是張弛冒出腦子裡的第一念頭。不管他暗算的是誰,都有很大概率是對付到自己在乎的人。

    比如承意哥哥,比如小草帽。

    即便是聶滄浪那小子,張弛也不希望他就這樣倒在成想的元力之箭下面。

    成想此時已經將風元力流動壓制到十分微妙的地步。也充滿把握住了風元力波動的節奏。

    他所做的這些努力,就是為了射出一箭。射出致命地一箭。融合了自然環境中的風元力波動節奏,好讓對方完全把握不到這致命一箭地到來。

    能將射出的箭融入到自然元力波動同一個節奏,這種水平,即便是張弛,也是忍不住佩服。

    這成想,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

    搭弓,射箭。

    咻!

    這元力之箭射出。速度並不快,卻是完全融合在了風元力的波動當中。即便是張弛運足了耳力,也無法判斷出這箭和元力波動有波動衝突。這融合程度,簡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不過,張弛已經打好主意,不讓成想這一箭得逞。順手摘下一片樹葉。

    咻!也跟著出手,順著那風元力之箭的方向,速度更快地激射過去。他故意將風元力波動鼓起,產生巨大的元力摩擦,使得空氣中產生很強烈地波動紋。

    這麼大的動靜。被成想偷襲的人如果還無法感覺到,那就是該死了。

    成想顯然沒有想到自己身後居然有人壞自己的好事,忙回頭看。卻是鬼影也不見一個。張弛趁他回頭分心的這一刻,早已借助土遁之法,遁到了他藏身地附近的一棵樹上。

    藉著地形正好將身影隱藏,避開成想的搜索。隨即收攏了每一份氣機,讓成想無法根據元力波動來搜索自己的處身之地。以他操縱元力的深厚基礎,成想自然是把握不到分毫。越是如此。成想的惶恐反而越甚。

    此時地張弛,卻是看清了成想所要暗算的人是誰。心裡卻是有些後悔。那成想對付的人,赫然就是那百里躍。這傢伙此時正坐在一千米外地一塊空地上,烤著一隻野味。

    若不是張弛那片樹葉打亂了元力波動的節奏,讓他產生警覺的話,只怕成想這一箭,已經得成了。

    百里躍陰惻惻地站了起來,冷然朝這邊望了過來。

    「是誰?」

    成想當然沒啥到飛身下去和百里躍面對面搏殺。偷襲不成,他就沒想過現身這回事。

    百里躍的表情流露出一絲嘲弄:「沒想到。果然在這裡遇到了人。到底是哪位閣下想致我於死地呢?這風元力之箭使得不錯啊。咦。不對,那這片葉子是怎麼回事呢?」

    他略一思考。便似乎明白了過來。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我的人緣還不錯,有人暗算我的同時,還有人從中作梗……呵呵,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看來芝長老那番話,不單單是我一個人領悟了啊。可惜,我沒等到我地獵物,自己反而成了別人的目標……」

    他自己在心裡頭喃喃自語,倒是沒人聽得到。這百里躍,他也是深刻體會了芝長老那番話,打算在這片密林中截殺幾個人。如果能截殺趙承意的話,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可惜他等了這麼久,一個人都沒等到。自己反而成了別人的獵物。

    想這這裡,不由搖頭苦笑:「罷了罷了,我還是珍惜時間,不作這無謂的浪費。先上路吧,趕到終點再作計較。」

    這百里躍是大堅忍之輩,居然戰勝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回頭追查暗算自己的人,反而是朝前去了。

    他這一走,成想才鬆了一口氣,但他絲毫不敢懈怠,因為他知道,這附近還藏有一個人。這傢伙破壞了自己的好事。看樣子也不是差勁角色。

    成想算計適當,挫了銳氣,也不願糾纏,等百里躍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也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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