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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十分鐘過去,知舟一行帶著食血薔薇的人馬到達碼頭,準備離開。
張弛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請問這裡有一個叫知舟的閣下嗎?」
知舟沒想到一個普通搬運工居然這麼冒失地直呼自己的名字,早有左右手下攔住張弛,喝問:「你是什麼東西?」
「有一個人讓委託我在這裡等你們,送一封重要的信件給知舟閣下,他說這封信很值錢,我送這封信至少可以得到一千金盾的獎金。」
那封信裡,放著一張儲存卡片,記載了一些情報,知舟身為高階異人,自然很容易就可以閱讀到裡邊的內容。
張弛的演技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似乎是站在一邊等待送信的跑腿費。
「給他一千金盾。」知舟淡淡地吩咐道。
知舟在隊伍中有絕對權威,管帳的人立刻掏出一張金卡:「這裡邊有一千金盾,你拿去,立刻滾蛋。」
食血薔薇再無德,也不可能在碼頭上公然殺人滅口,只能掏錢給他。再說這種記憶卡片裡的內容,一個搬運工也不可能有那個能力去閱讀。
「知舟閣下,信裡說了些什麼?」旁邊一名守護大劍問道。
「嘿,是一些情報,關於吳王府那個白癡的情報,以及關於冰雲他們那夥人死亡的情報。」知舟口氣當中帶著三分惡毒。
「不會是故意迷惑咱們的假情報吧?」
知舟搖了搖頭,悠然道:「不,以我分析,這些情報都是真的。因為裡邊詳細地描述了冰雲施展秘術的經過,以及四名真劍的變身過程。這是杜撰不出來的。」
「噢?那會是誰這麼好心送這情報,恐怕別有用意吧?」
知舟歎道:「什麼用意,我也是猜測不透。不過他這落款是說同道中人,看說話的口氣,應該也是跟我們一樣的地下暗黑組織。不管他是好心還是惡意,這件事,我們要調查個水落石出。北郊叢林,高階異人、星弧大劍!嘿嘿,看來我們終於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張弛遠遠地躲在角落裡,觀察著這一切。
這只是他略施小計而已,似乎收到了預期的效果。
揚了揚手裡的金卡,放在嘴邊「吧嗒」親了一下,得意地向金行走去,一千金盾騙到手,得套現去啊。
半個小時後,順利和朵朵等人會合,趁著碼頭擁擠熱鬧的時候,張弛一行踏上了他們那條自製船隻,回到了前往魚龍島的旅程當中。
「如果知道此行會發生這麼多風波的話,我寧願不在這裡泊岸。到達魚龍島附近,像這樣的裙帶島嶼很多,都可以補給。」朵朵頗有些後悔。
「這話我要反對了。你想啊,要是咱們不來星雲島這一套,能經歷那麼多刺激有趣的事嗎?退一步說,咱們能知道對頭居然派出高階異人來對付咱們嗎?說實話,我現在很開心,敵人越強大,就代表咱們的江湖地位越高,人身價值越能體現出來啊。出來混,總要有點覺悟。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壯壯離開碼頭,心情更加愉快,這一刻,他覺得天塌下來他也能頂得住。
張弛沒有在意他們這些非週期性口水戰,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小草帽能安全離開星雲島嗎?自他在碼頭出現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真是有些擔心。
希望到達魚龍島的時候,能夠再次遇到這個傢伙。
他現在還好奇一點,朵朵他們這夥人,到底是怎麼得罪天罰組織的。
「歐麥嘎,你在想什麼?」朵朵在張弛沉思良久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
張弛思緒被打斷,笑了笑,順口道:「我在想,現在的天氣如此美好,晴空萬里,沒準下一刻就是烏雲密佈,暴雨來襲。」
「是啊,就像人生,處處充滿了意外,如同過山車一樣,這樣才刺激,難道不是嗎?」壯壯大發感慨。
朵朵卻是若有所思地道:「命運這種東西真是太奇妙了,有時候你覺得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一個天使手上,有時候你又會覺得是一個惡魔在操控著自己的命運。世人往往被一些表象迷惑,而無法獲得事情的本質。」
「沒錯,就好比可憐的歐麥嘎,長著惡魔一樣的容顏,卻有著一顆天使的心;而那種貌美如天使的公子哥,大有可能包藏著一顆惡魔之心。所以說,看問題要直指本心,察其本質啊。」壯壯總是在不合時宜的語境下,發表不合時宜的言論。
他這個比方真的是糟糕透了,朵朵和阿南都是這樣認為的,至少他應該考慮到歐麥嘎的自尊心。
朵朵瞪了他一眼,圓場道:「我覺得天使和惡魔之間是可以轉換的,也許兩者的差別就在一念之間,對嗎?歐麥嘎?」
張弛善意地笑了:「關於天使和惡魔我不是很在意,關鍵的是,我很高興認識你們三個傢伙。」
這是句大實話,自從在無名島嶼看到這三個傢伙,張弛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奇和警惕,而是欣喜,畢竟這三人沒有同受牽連死去。
因此在他們受鱗甲獸包圍的時候,張弛會出手去幫忙。雖然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但他真的可以為這三個朋友兩肋插刀。
「那是!用史學家的語言來說,熱血三人組與醜漢歐麥嘎在無名島嶼相遇的那一刻,歷史翻開了嶄新的一頁,一個新的時代從那裡開始了。」壯壯胡吹亂侃道,「用通俗的話來說,你遇到我們三個將要寫進歷史篇章的大人物,那是你命中注定的好運。」
張弛一樂,尋思著在心裡自我解嘲,在他印象裡,遇到這三個傢伙,好像一直都是霉運相伴。也許真的如自己那個時代所說的「梅花香自苦寒來」。
好的東西總是要經過一番磨難之後才顯現出其珍貴之處的吧。
朵朵及時制止住壯壯的長篇大論,口氣無比認真:「我覺得,在這條船上,我們有必要開誠佈公地向歐麥嘎說一下空明島的事情。」
壯壯這回沒有抬槓,阿南也點頭表示贊同。這正是張弛想知道的,他很想知道天罰組織的一些問題,所以他沒有反對。
「不瞞你說,三年前,我們曾經遭遇過一次海難,那是一次無妄之災,我們甚至連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就差點送掉了性命。在我們逃跑之後的第七天,被一艘巨船營救,帶到一個很偏遠的島嶼上。在那裡,我們被軟禁了一年多,每隔一個禮拜都有人來給我們洗腦,讓我們加入他們的行列。那些傢伙說我們是根骨很好,是好苗子,可以重點培養。只要聽他們安排就行……」
張弛認真地聽著,開始理出了一個頭緒。
「直到一年半前,我們才假裝被說服,才結束了軟禁生涯。但我們每天只能在不到五里的範圍內活動,每天都要參與他們的洗腦活動,而他們每天所講的一些東西,無非是些罪與罰的事情,似乎跟宗教不無關係。誰知道呢?反正小地方出來的我們,對於宗教信仰一類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三個月後,我們被編成了一個小分隊,監督一批工人開採礦石。那種礦石大概是用於製造卡片的材料,偶爾聽人閒聊的時候提起過,那種礦石質地非常純,可以製造很純正的卡模……」
「卡模?」張弛忍不住打斷了,「是卡核還是卡模?」
「是卡模,與卡核需要的元靈石不同,這種礦石是專門用於高階卡模製造的。」朵朵特意強調道,「歐麥嘎你也懂得卡片嗎?」
張弛點頭道:「在島上,爺爺還在時,他曾跟我講過這些事情。」
朵朵沒有絲毫懷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四周礦山綿延,不知道有多少礦石可以開採,也不知道要開採多少年。聽那些工人說,他們從十幾歲的時候就被運輸到島上,除了知道這個島的名字外,什麼都不曉得,每天的工作就是採礦,這一幹就是十幾年。我們想這樣的生活狀況如果一直持續下去,那生命還有什麼意義?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一開始我們無比順從,勤勤懇懇,取得他們的信任。直到三個年頭過去,我們才找到了機會逃跑!那個晚上,他們的管理人員出現了鬆懈……」
接下去的事情,就是一場你來我往的追逐遊戲了,直到他們來到無名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