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那矮個男子見警察來了,手一招,那幾個握衝鋒速進了前面那輛商務型汽車,汽車快速啟動,以最快速度向前方道路開去。
警察雖然看見前面開走一輛汽車,但是並沒有看到上面的衝鋒鎗,所以未對此引起注意。
三輛警車在事發現場停下來後,車上迅速下來十多名警察,把小院包圍了起來,警察的頭兒來到那矮個男子面前,問道:「剛才有人報警說這裡發生了爆炸襲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報的警。」矮個男子說道:「這裡面的人綁架勒索,剛才正是他們扔的手雷,目的是要威脅我們撤離這裡。」
其實,報警的人並不是矮個男子,而是周圍的居民,但是矮個男子為了免除自己的責任,也就主動把這報警的行為拉扯到自己頭上了。
「綁架勒索?」警長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周圍的警察叫道:「快把這裡包圍起來,不讓裡面的人逃出來。」說著,還拿出手機來,撥通了警局的電話,以請求人員的支援。
警長看了矮個男子一眼,說道:「你把這件事情給我說個大概,並把裡面的詳細情況給我介紹介紹。」
「是這樣的,我是飛狐集團董事長郝建國的保鏢,我們老闆的女兒被裡面的幾個綁匪綁架了,他們不但要敲詐勒索,而且還要殺人滅口。」
警長聽到飛狐集團,更加引起重視,飛狐集團可是江南省電子業的龍頭企業,現在飛狐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在這片區域被人綁架了。這當然是件重大案情。他忙道:「那裡面的情況怎麼樣,有多少個人,有什麼武器?」
矮個男子應道:「有三到四個人,手中有衝鋒鎗和手雷,剛才他們就在那院子裡扔了一個手雷,以威脅我們撤離這裡,但是我們怕他們傷害人質,頂住壓力沒有撤離。」
「他們只是綁架勒索。那你們快點把錢匯給他們吧,以確定人質地安全。」在警察看來,人質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被勒索者的錢財損失,就相對於沒有這麼重要了。
矮個男子說道:「還匯什麼錢呢,他們已經撕票了,所以我們才在這裡圍著,不讓他們逃跑。警長,你快點採取行動,下令逮捕他們吧。」
「已經撕票了?」警長心下一沉,要是綁匪真的撕票。自己責任肯定少不了。他向周圍的人招了招手,「準備攻進去,務必抓住每一個綁匪。」說著,又拿過喊話器來,對裡面大聲叫道:「裡面的人請注意了,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聲音如雷,在院子裡久久迴盪!
屋子裡,楊默依然在和婦人通著電話。婦人在聽過楊默地形容之後,琢磨道:「你說的那其中兩個,似乎是我丈夫的保鏢啊,難道是我丈夫派的人?」
楊默聽到這樣的話,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本來想把這樣的猜測告訴婦人。但是外面情況緊急,現在卻不是細說的時候,於是道:「大姐,你能不能讓那些保鏢先離開這裡,現在外面已經被警察包圍了,雖然我暫時能夠保護你女兒地安全,但是我和你女兒都還在綁匪手中,所以必須讓警察和那些保鏢都撤退,不然我和你女兒都得不到安全。」
「你說,我應該怎麼做?」婦人忙道:「只要能確保我女兒的安全。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
「我的意思是,你對外面的人施加壓力,讓他們放我們離開這裡,至於你女兒地安全,我保證這些綁匪不會傷害他們。」
婦人閃過一絲警惕:「我怎麼相信你,要是你和這些綁匪是一夥的呢?」在她看來,綁匪為了逃命,完全有可能裝成好人,以欺騙女兒和自己,女兒才七歲,自然不能識別好人和壞人,而自己只是通過電話和他說話,就更不能確定他的善惡了。
「這個問題不重要,關鍵是如果那些人不撤退,我真的不敢保證綁匪們不撕票,你不會用你女兒的生命來做賭注吧。」
婦人道:「我就是不能用我女兒的生命來做賭注,所以才不敢輕易相信你,要是你們逃跑之後,卻要殺我女兒滅口呢?」
「如果他們逃離了,你女兒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不能逃離,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楊默耐心說道:「大姐,你就相信我吧,我會全力保證你女兒的安全的,但前提是讓外面地人撤開。」說著,還把電話放到小女孩的耳邊,問道:「小妹妹,你相信哥哥會保護你嗎?」
「相信?」小女孩低聲道:「媽媽,你相信哥哥吧,剛才……剛才要不是她,我已經被他們殺死了……嗚嗚……。」
「好,我相信你,我現在就給他們施壓。」婦人在掛斷電話後,就撥通了外面那保鏢的電話……。
外面的警察依然在大聲叫喊著:「裡面的人,你們再不投降,我們就要攻進來了!」
窗口的那男子叫道:「不行了,外面地警察真的要衝進來了。」
陳俊暴怒道:「媽的,老子不能忍受了,我要和他們拼了。」
楊默忙叫道:「你們要忍住耐性,和警察火拚只有死路一條,你們再給我半分鐘時間。」
「操,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死得光彩一點。」陳俊叫道。
魯勁松看出一些端詳來,一把拉住陳俊,「阿俊,千萬別衝動,再等一會!」
楊默見幾人情緒稍微穩定,於是拍了拍小女孩的肩頭,對她輕聲說道:「小妹妹,現在這些壞人要逃跑,他們必須要把我們當成人質,你需要配合一下。」
「我……我該怎麼配合?」
「一會他們會抱著你,然後拿槍指著你。」楊默輕言細語地說。「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的,而且哥哥也會保護你的。」
「嗚嗚……。」小女孩似懂非
了搖頭:「不,我怕搶,更怕他們……。」
楊默目光轉向魯勁松,說道:「你們現在把我和她當成人質吧,外面有警察,他們不會傷害你們。」
魯勁松會意。忙道:「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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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離開之前,你們需要把這屋子地所有痕跡都清理掉,不然留下證據,日後你們依然會被警方抓到。」
魯勁松焦慮道:「我們在這裡住了一個晚上,清理痕跡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他們恐怕會在這當中攻進來。」
楊默道:「你先出去喊話,讓他們知道人質還在裡面。」
魯勁松點頭道:「那好,我去喊話。阿俊,小麗,你們把現場清理乾淨。」說著,就到窗外去大叫道。「我們手中有人質,如果你們敢冒然衝進來,我們就殺掉人質!」
院子外面的警長聽到裡面的話,不禁有些疑惑,問旁邊地矮個男子道:「你不是說他們撕票了嗎,怎麼他們說手中還有人質。」
矮個男子道:「剛才我們派進入一個小青年,可能他們說的是他吧,不過我懷疑那小青年根本就是他們一夥的,他們是想以自己的人為人質。欺騙你們……。」話音未落,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夫人打來地,微微一怔,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譚計育。我不是說了,不准去人追捕綁匪嗎,你們為什麼要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嗔怒的婦人聲音。
譚計育心中一顫,夫人怎麼知道我們包圍著綁匪,不會是裡面的人和她通過電話吧?他很恭維地應道:「夫人,是這樣的,我們害怕那些人殺人滅口,所以就跟到這裡來了,我們……我們也是為了婷婷的安全著想啊。」
「先別說這事了。」婦人冷冷道:「你先把電話給旁邊的警長,我要和他說話。」
譚計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下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把電話交給了旁邊的警長,說道:「警長,這是我們夫人,也正是被持女孩的母親,她要和你說話……。」
十多分鐘後,魯勁松等人已經把裡面地痕跡完全清理掉了,並且都用毛巾圍上了面容。
楊默見此,忙抱起小女孩,對魯勁松說道:「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魯勁松點了點頭:「兄弟,那委屈你了。」說著,拿過一隻手槍來,指住了楊默的腦袋。
那被魯勁松稱作小麗的女孩站到楊默面前,說道:「你把她給我抱吧。」
只有讓女孩在自己手中,她的安全才能得到最大限度地保證,但是這樣一來,就顯得有的不符合常理了,哪有人質給人質抱的道理,他搖了搖懷中的小女孩,說道:「小女孩,去姐姐抱,好不好?」
「不好,她不是我姐姐,她是壞人。」小女孩緊緊擁在楊默的懷中。
「必須去的,不然外面的人不撤退,而且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楊默哄道,「小妹妹,你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的。」說著,也不去管小女孩的掙扎,強行把她塞到了小麗地手中。
小麗輕聲道:「小妹妹,別怕,只是演戲。」邊說邊摸出一把手槍來,指在了小女孩的背上。
小女孩才不相信她的話呢,哇哇哇大哭起來。只是小麗抱著很緊,她怎麼掙扎哭鬧都無濟於事……。
陳俊和另外一個男子各自拿著一把衝鋒鎗,一前一後地跟著出了臥房,來到了院子大壩。
「外面的人,趕快撤開一百米,不然我們就殺掉人質。」魯勁松對這外面的人大叫道。
「好好,只要你們不傷害人質。」警長在接聽了小女孩母親的電話後,自然不敢大意,趕忙組織現場地人退離到一百米以外。
「讓那些人留下一輛越野車,以供我們離開這裡。」魯勁松叫道,「等我們到了安全地方後,我們會讓這個少年把人質送回來的。」
警長看了看矮個男子,說道:「你們把那輛越野車的鑰匙留下吧。」
譚計育有些不甘地說:「我們要是真的放走他們。要是他們殺人滅口,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不撤離,那他們可能會馬上撕票,所以我們必須聽他們地。」警長見譚計育臉上依然有幾分不服的樣子,加重了語氣,「我是警長,更是這裡的指揮官,你必須得聽我的。不然出了任何差錯,由你負責……。」
譚計育無奈,也只能撤離,畢竟別人是警長。
很快,所有人都撤退到了一百米以外,楊默等人順利地出了院子,並裝著挾持與被挾制的樣子,上了譚計育等人留下來的那輛奔馳越野車。
魯勁松是楊默野戰隊地隊友。自然會開汽車了,他坐到駕駛室,叫了一聲:「坐好了。」啟動汽車,飛快往前面去了。
汽車剛開出去不一會。楊默的手機就響了,是小姨打來地,剛剛接起,那邊就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小……楊,怎麼回事啊,我剛才怎麼看見你被人挾持了!」
在楊默跟著魯勁松進入巷道之後,劉思怡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在外面等候楊默,可不一會。她就看到幾輛氣勢洶洶的汽車往那裡開去,然後又聽到裡面有爆炸聲,就知道裡面出事了,所以一直在遠處觀望那裡的情況。
她知道楊默的身手了得,剛才看到了他被人挾持,心中非常疑惑。也非常的擔憂,待汽車開出幾十米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過來了。
楊默心中一陣暖意,忙道:「小姨,我沒事,一會回來再和你細說此事。」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千萬別義氣用事啊,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慮……。」劉思怡囑咐道。
楊默掛斷電話,見四人都把臉上的毛巾取了下來。他剛才因為形勢危急,並沒有看注意那女子和另一個男子的樣子,這一會,才看清楚了他
樣。
女子二十二三的樣子,雖然皮膚有些黝黑,但是五官還是挺端正的,特別是那雙明晃晃的眼睛,清澈中帶著幾許沉穩冷靜地神采。打扮有些怪異,一頭短髮染成了棕黃色,兩邊耳朵帶著三個耳環,有些小太妹的形象,但卻不令楊默反感。
那個男子也是二十來歲的樣子,容貌有些抽像,但眼睛卻有一股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冷峻!
小麗見小女孩哭泣不停,忙把她遞向楊默,說道:「還是你來吧。」
楊默接過小女孩來,抱在懷中,輕聲哄道:「小妹妹,沒事了,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等我們坐一會車,他們就放掉我們的。」
只有在楊默的懷中,小女孩才能找到那麼一點點安全,不過身子緊緊擁在楊默懷中,咽聲道:「哥哥,你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啊……!」
「不是的,你放心,有哥哥在,沒人會傷害你……。」楊默聲音如水,在小女孩地耳邊輕輕地說著,就像父親安慰自己半夜醒來的女兒。
小女孩在楊默的輕言細語下,很快就睡著了,她實在是太疲倦了,從昨天下午到這時,二十個多個小時都處於極度的緊張和恐怖狀態,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全的懷抱,自然很快就睡著了。
楊默見小女孩睡熟,於是對前面的魯勁松道:「勁松,我可是秦楓地鐵哥們,他以前對你的評價這麼高,我就是想不通了,你怎麼跑來幹這一行了?」
他確實有點生氣,你就算要弄錢,也別為難小孩子啊,小孩子是無辜的。
「嗯,我知道,不然你不會這麼拚命幫我們。」魯勁松想起秦楓來,心下一陣傷痛,更是一陣愧悔,自己還真是對不起他,竟然讓他兄弟看笑話了。他沉吟一會,問道:「你是秦楓的兄弟,那秦楓他們父母還好嗎,剛才我在外面看見那和你一起吃飯的女子,那應該是他小姨吧?」
「都還好。」楊默點了點頭,「你別岔開話題,我問你為什麼要綁架這小妹妹呢,難道真的這麼缺錢用。」
「我們再缺錢用,也不會幹這種無德的事情啊。」小麗咬牙切齒道,「我們是痛恨這女孩的父親,那傢伙不是個東西。」
「就是,他父親勢力強大,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所以只能抓他女兒了,然後狠狠地宰他一筆。」剛才握衝鋒鎗的男子也很是憤然。
聽兩人這麼說,楊默終是明白了他們綁架小女孩的原因,原來這幾個小子是痛恨小女孩地父親,但他們不能找小女孩父親本人報仇,結果就把氣灑到小女孩的身上了,順便還能勒索一筆巨款。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女孩的父親不但不管她的死活,還要派保鏢來逼宮,故意想讓他們撕票。
「勁松,你倒是說說,這小女孩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魯勁松見楊默也不是外人,而且自己幾兄弟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於是如實說道:「她父親是飛狐集團的董事長,名叫郝建國,是我們江南省黑白兩道的大人物。」
飛狐集團?楊默聽到這裡,不禁蹙了蹙眉頭,這飛狐集團不就是前短時間要和藍海集團合作的那集團嗎,原來勁松他們仇恨的人就是飛狐集團的董事長啊。
這飛狐集團不但本身勢力強大,而且還有那龍雲會做後盾,勁松雖然是特種兵出身,但畢竟無錢無勢,當然把這郝建國無可奈何了。
「不瞞你說,在這之前,我們就是幫人收爛賬的,從中獲得部分利益,雖然賺不了多少錢,但也過得自在逍遙,而且對社會也沒有多少危害。」魯勁松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切齒,「只是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件事情,卻打破了我們的這種平靜生活。」
「這都是我家的事情引起的。」小麗接過話題來,輕聲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家買了一個飛狐集團的旗下公司生產的雪狐冰箱,結果買回來才幾天,冰箱就發生了突然爆炸,而爆炸當時,我媽恰好在廚房,結果被爆炸引發的火災燒成了重傷。」小麗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有些咽哽,「我媽雖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要醫治大範圍的燒傷傷口,卻需要花費二十多萬的巨額醫療費,然後……然後我和我爸去找到雪狐公司,提出了合理賠償,結果雪狐公司卻說那並不是冰箱質量引起的爆炸,而說是我們插線板短路引起的火災,並引誘了冰箱的爆炸……。」
小麗嚥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雪狐公司只願意陪我們五萬塊錢的損失,我爸氣不過,於是就跑到飛狐公司的直銷店外面立告示牌,宣揚飛狐集團的不負責行為,結果遭來飛狐集團打手的報復,被他們打成了骨折。」小麗情緒有些激動,聲音更是有些顫抖,「後來,我把這事情告訴了勁松他們,他們氣不過,於是就要直接去找飛狐集團的董事長建國,我們在一個高檔娛樂場所的門口外面攔住了郝建國的汽車,準備向他討個說法,卻沒有想到他的保鏢厲害得很,我們不但沒能為攔到他,反而被他幾個保鏢打傷了。」
「操***,提起這件事情都怒火。」魯勁松憤然道:「老子大腿被他保鏢刺了一刀,現在都還隱隱作痛,胡同小腹也被刺了一刀。」魯勁鬆口中的那胡同,便是那拿衝鋒鎗的男子。
胡同道:「就是,那些傢伙不但把我們打傷了,還狠狠地侮辱了我們一頓,那些侮辱我們的言語,我至今刻骨記憶。」
楊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難怪你們會如此痛恨郝建國。」聽了幾人的遭遇後,他心下更鑒定了幫他們的決心,這幾個人也是受害者啊,只是他們用錯了方法而已,卻不該向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