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有奶便是娘的傢伙自然誰給的好處多,誰能給他撐腰,他就給誰賣命,如今日本人既然給了不小的權勢以及更多的好處,那麼他自然也就成了典型的鐵桿漢奸,死心塌地的為日本人效力。
再加上本身對熱河又極為熟悉,對這裡的民情也相當的瞭解,自熱河淪陷以來,不知道有多少抗日誌士犧牲在他的手中,這個傢伙手上不僅沾滿了大量抗日誌士的鮮血,還利用日本人的勢力大勢斂財。
有了日本人的撐腰,整個熱河境內所有來錢的買賣就沒有他不敢做的,原來那位熱河王在熱河地面上資產,現在至少有七成都進了他的手中,赤峰、承德的妓院和賭場,有三分之一都是他開的。
整個熱河販賣人口的生意,更是有七成在他的手中,對於其他的生意,更是強取豪奪、無所不作,這個傢伙通過販賣人口、煙土,開妓院、賭場,聚斂了大量的錢財,這個傢伙在熱河老百姓的心中,甚至比日本人還凶狠。
此次日軍派遣大量的便衣特務武裝,對進入熱河境內的關內八路軍實施襲擾作戰的想法,也是他提出來的,並得到熱河**守備隊的參謀長同意並批准,雖說沒有任命他統一指揮所有的便衣隊,而是任命熱河**守備隊憲兵隊長兼任總隊長,並從奉天調來一個自幼在東北長大的日軍大尉軍銜的特務任副總隊長。
但是卻是將所有便衣隊中,人數最多的,也是裝備最好的一支交給他指揮,甚至為了表示信任,日本人還罕見的沒有在他隊伍裡面摻沙子,所有的人選,都是讓他自己親自挑選,也沒有像其他便衣隊那樣,派日籍特務進行監視。
作為慣匪出身的崔四虎能在自己兩任主子那裡混的都如魚得水,除了這個傢伙心根手辣無惡不作之外,也說明這個傢伙眼睛毒的很,對於高田泰宏臉上的那一絲譏諷的表情,他那裡會看不出來。
看著高田泰宏少佐臉上虛假的笑容,在心中對於這位少佐閣下,讓他的便衣隊去打頭陣更是不滿的崔四虎,表面上雖然唯唯諾諾,在心中實則在破口大罵:「你他媽的就吹牛吧,還他媽的只為了聖戰,這件事情要是做成了,對你沒有極大的好處,你丫的會放著好好的赤峰不待,跑到這窮鄉僻壤來。」
「你是**守備隊的高級作戰參謀,又不是指揮便衣隊行動的頂頭上司,要是沒有好處,你小子能去搶人家的生意,還有,這裡是老子發現的,給便衣隊傳遞情報的線人,也是自己早先發展的。」
「要是沒有老子,你們他媽的在這熱河地面上,就是一群沒有腦子的瞎眼蒼蠅,還他媽的聖戰,狗屁都不是,現在跑到這裡和老子吹牛,還拿老子的隊伍給你們做先鋒,給你們當替死鬼,你當老子真傻啊。」
尤其看到被高田泰宏派去打頭陣的自己部下,在對手頑強抗擊之下死傷纍纍,這個傢伙更是心中不忿,那些被自己挑中的所謂精英無他,都是他在偽警視廳的鐵桿心腹,還有一些都人,是他所謂門下產業的中的得力打手,甚至還有一部分人,是他在東北軍時候的老部下,現在死傷這麼重,他那裡會不憤怒。
這些傢伙都是自己用錢喂足了,才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自己能在熱河地面上如此吃的開,除了日本人撐腰之外,主要靠的就是這些人,自己一般非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都不會輕易的動用,如今卻被這個傢伙派去打頭陣,還一下子死傷這麼多,怎麼能不讓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個傢伙。
儘管他在發起衝鋒之前,已經再三的暗中叮囑自己隊伍之中的最鐵桿的幾個心腹部下,在衝鋒的時候一定要多長點心眼,遇到敵軍的抵抗,能退就退,實在退不了,就地臥倒,自己就這麼一點本錢,絕對不能在這裡丟光了。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位高田泰宏少佐,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採取這種辦法消極避戰一樣,在部署進攻序列的時候,作為第二梯隊的一個日軍步兵小隊,就緊跟在第一梯隊身後,只要作為第一梯隊的便衣隊遭遇到阻擊的時候,有一絲後退的想法,馬上刺刀便逼上了胸口。
甚至在在第二次攻擊失利的時候,那個帶隊的,長了一幅豬頭的日軍小隊長,甚至連向他這個便衣隊長溝通都沒有溝通,就用戰刀親手將一名帶頭撤退他的部下活活劈了,儘管早就知道這幫日本軍官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但就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更崔四虎很是憤怒。
在他看來,自己好賴是參謀長閣下親自欽點的便衣隊長,那位高田泰宏少佐,是守備隊的高級作戰參謀,咱們擺弄不了你,得給你一些面子,可你一個小小的小隊長,不經請示就擅自處置自己的人,也太不應該了吧,只是高田泰宏都沒有說什麼,他也不敢對這個小隊長真的做什麼報復的手段。
崔四虎對於這幫日軍的做法,無可奈何,那邊被逼著作為第一梯隊,進退不得的便衣隊,只能迎著對面打來的子彈與手榴彈,硬著頭皮發起攻擊他的部隊,也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保命了。
不過對於這些人來說,別說有了崔四虎暗中叮囑,就算沒有你讓這些人面對橫飛的子彈去玩命,也根本就做不到,儘管督戰的日軍就在自己身後,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了這些日軍,殺起敢於退卻的人毫不手軟,但這幫傢伙,總是還能找到自己保命辦法的。
只是就算是採取一切的辦法,盡可能的避戰,但畢竟戰場上子彈不長眼睛,幾次衝鋒下來,被崔四虎視作命根子的便衣隊,雖說死傷並不算重,但這些損失,也足以讓這個傢伙心疼的在心中直罵娘了。
只是這些話,他崔四虎也就只敢在心裡面罵兩句,臉上可是不敢有半分的顯露出來,甚至連臉上的討好的笑容都沒有減少半分,對於這些心狠手辣的日本人嘴上喊著日滿同心同德,但實際上殺起滿洲人來,可從沒有看過他們手軟的德行,崔四虎自然是清楚的很的,他很清楚自己要是露出半分的不滿來,這個傢伙沒準敢拿著軍刀直接將自己活劈了。
也算的上久經磨練的崔四虎,他最害怕的不是那些駐紮在熱河日軍的高層,在一定程度上那些老狐狸一般的傢伙知道這些地頭蛇的重要性,至少在表面上,對他們還是多少給予一些尊重的。
況且那些人在仕途上的心思也不是那麼強烈,也沒有下層軍官那麼衝動和狂熱,尤其是這種守備隊性質的部隊,相當一部分高級軍官的很多心思都放在撈錢上,對於他們這些地頭蛇,更是顯得很器重。
也需要他們這些地頭蛇為他們效力,在一定程度上反倒是不那麼的可怕,很多的時候,他最頭疼的反倒是是這些狂熱的日軍中下層軍官,這些人可不管你什麼來頭,關東軍對你們這些漢奸有什麼樣的需要,所謂的滿洲帝國有什麼樣的表面文章需要做。
在那股子不管不顧的勁頭上看來,只要認為你妨礙了他眼中的前程,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尤其是在戰場上,這些人心狠手辣的很,對於他們眼中作戰不力滿洲人,一刀活劈了那都是輕的。
崔四虎的心思是怎麼想的,高田泰宏不清楚,他也不想清楚,對於這些為關東軍效力的滿洲人來說,在他心中只是一個利用完畢隨時可以拋棄掉的卒子,這種在支那一抓一大把的人,就算是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都死絕了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可以太在意的。
這也是他一上來,就用崔四虎的便衣隊打頭陣的原因,對於他來說原因只有一點,就是為了節約帝國寶貴的兵員,用到最關鍵的時候,至於崔四虎和他的那些便衣隊,只要能完成任務,都死在這裡也無所謂,反正這種人,只要帝**威還在,滿洲和支那有的是。
在他看來,斷沒有帝**人在前面衝鋒陷陣,而這些滿洲人在後面觀戰的道理,滿洲帝國那些由滿洲人組建的無論是滿洲國防軍,還是滿洲警察,乃至這個什麼便衣隊,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堆用來減少帝國士兵傷亡的炮灰而已。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注定了在戰場上配合好不到哪兒去,只是如果說前兩次的失利,高田泰宏還能容忍的話,但是眼下,在連續三次攻擊失利之後,高田泰宏少佐本就不多的耐性,卻是因為便衣隊拙劣的表現漸漸的用光了,他對崔四虎的便衣隊,在戰場上的表現很不滿意。
這些人打衝鋒的時候,一窩蜂,槍一響,不是趴在地上不起來,就是退的比誰都快,雖說自己採取了種種辦法,讓這些人攻勢不至於垮的太快,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些人在無法後退的情況之下,乾脆採取了一種無賴的戰術。
只要槍一響,就趴在地上任憑後面督戰的日軍士兵,如何的訓斥就是死活的不起來,因為長時間訓練出來的敏銳反應,使得這些便衣隊在衝鋒的時候,傷亡並不大,但是卻反倒是連累後面作為第二梯隊的日軍小隊,因為跟的太緊而傷亡遠在其上。
三次攻擊下來,便衣隊的傷亡雖說讓視這支隊伍為命根子的崔四虎,心疼的在心裡面大罵高田泰宏八輩祖宗,但因為採取了種種的辦法,實際上的傷亡並不多,連死帶傷的總共傷亡不到十個人。
當然傷亡不大,也就預示著戰果極為差勁,除了最後一次之外,頭兩次的攻擊卻是連五十米的距離,也沒有打進去,他們傷亡不大,但是卻拖累的在他們身後攻擊的日軍一個小隊死傷纍纍,在戰場上,這些傢伙躲得快,他們躲的快,卻身後的日軍全部暴露出來。
搞得三次攻擊下來,作為第二梯隊的日軍的傷亡,卻是要比第一梯隊的便衣隊大的多這種奇聞怪事來,面對著搞出來的這種效果,高田泰宏對於崔四虎和他的部下不滿意,也就不是什麼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