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看著兄弟部隊在地面戰場上節節取勝,因為在大部分時間只能袖手旁觀,恐怕心中會大感英雄無用武之地的航空兵心中,對戰事插不上手估計也很焦急,這邊楊震的電報發出去沒有半個小時,那邊在方子翼還在指揮空運,一直未能返回暫時軍政一肩挑的袁斌回電便到了抗日之我為戰神。
袁斌在回電上寫的很清楚,現在庫存的四號炸彈,也就是一百公斤級的凝固汽油彈的數量還有一百餘枚,如果連兵工廠儲備,用來做實驗的七十餘枚都加上,還有不到二百枚凝固汽油彈可以使用。
另外除了這些凝固汽油彈之外,航空兵的倉庫中還有從江北進口的普通的航空炸彈一百公斤級的三百枚,五十公斤級的一千二百枚,還有大量的二十五公斤級的小型炸彈,現有的炸彈全部加在,足可以維持中等規模的對日軍戰術空襲。
至於飛機,加上已經在機身下焊上炸彈掛架的那幾十架戰鬥機都算上,航空兵一個波次可以出動三十餘架轟炸機、戰鬥機參加行動,目前戰機狀態良好,在完滿的完成第一次作戰任務後,現在飛行員參戰情緒相當的高,一會能按時完成總部交待的各項任務。
看著電報上的回復,楊震笑了笑,知道這些天地面部隊的進展恐怕給了航空兵不小的壓力,畢竟這些航空兵數量雖然不多,但足足消耗了軍區總體經費的四分之一還多,除了軍工、教育經費之外,倒是後來居上成為首屈一指的吞金大戶。
楊震有時候都搞不明白這些蘇聯人,很多的時候看起來很大方,就算明知道投出去的全會砸到水裡,也一聲不出,更絲毫不皺一下眉頭,但有些地方,又是過於小氣了,總是顯得過於斤斤計較。
比如說那些裡二式運輸機和c四六運輸機說是以貸款方式出售,但價格很優惠不說,利息只有百分之三,可謂是相當的低了,即便加上利息,也不過只相當於原型機的一半,可其他方面就不一樣了,收費價格絕對猶如逮到冤大頭一樣的猛宰。
那些波蘭飛機雖然幾乎等於白送的,幾架德制飛機更是壓根就是白送的,但其他方面,尤其是江北培訓這些飛行員要收費的,教官的薪水、油料費,包括教練機和機場的使用費用,都是要付費的,而且全部都是要以日元現匯的方式支付的,江北方面甚至連學員的伙食費和教材費都要收費。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為學員油印教材,對不起按章收費,無論是教材還是資料。
一張一個戈比,絕對是明碼實價,童叟無欺,這個絕對屬於亂收費性質的材料油印費差點沒有把帶隊的袁斌給氣死,最後還是楊震一咬牙,拍的板交。
楊震告訴袁斌,為了學到真的本事,無論在不合理的費用,只要對學習有益處,也要硬著頭皮撐下來,不過該還價的時候,還是要還,三張一個戈比,要收就收,不收就只印一本,剩下的大家動筆頭子輪換著自己抄寫。
雖然阿巴那申克大將動用自己的權力,命令遠東軍區動用庫存的伊十六飛機發動機免費為那些波蘭貨更換了發動機,但手工費收取的絕對不便宜,一台飛機發動機更換手工費足足作價上千盧布。
幾十架飛機,加上為那些波蘭製造的飛機更換了蘇制十二點七毫米ub機槍,以及進口的那批波二式初級教練機,兩萬盧布一架,僅僅這一項就支付了一噸的黃金,上半年軍區所屬金礦的黃金產量,幾乎全部耗盡。
而蘇式飛機的發動機和他們的汽車一樣,絕對是吃油的老虎,一番作價下來,在加上目前陸續抵達的美制戰鬥機,所需油料對目前經濟不寬鬆的吉東軍區來說,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那些做工精細的美制飛機發動機享受不了粗製的蘇制燃油,所需汽油還得添加必要的化學試劑才能使用,為了能讓蘇制汽油適應美制發動機的胃口,進口降低蘇制燃油標號的粗苯又是一大筆開銷,為了這些航空兵,整個軍區的老底子都要掏光了,這還沒有算上從江北進口的蘇制各個級別炸彈的費用。
雖然航空兵的存在一直都處在嚴格保密狀態,知道的人不多,但軍區一直承擔了相當大的壓力,這一點作為航空兵指揮員的幾個人都很清楚,投入這麼大,卻遲遲不見成效,他們幾個指揮員沒有壓力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這幫傢伙的嗅覺倒也算是靈敏,自己只是讓他們清點一下庫存,這幫傢伙便敏感的察覺到自己有再一次動用他們的想法,馬上便發來了請戰的電報,既然如此,自己不滿足他們這次的申請,倒是好像有些不近人情。
琢磨了一下,楊震還是讓袁斌先做一個計劃報上來,至於這批飛機該如何使用,楊震是堅決不敢讓他們做近地支援援的,沒有進行過合成演練,這炸彈落下去,要是落在自己人頭上可以就事與願違了。
袁斌的反應卻是出乎楊震的意料,楊震中午的時候,將讓他們將計劃上報,傍晚這個傢伙就將參謀長夏伯勳派到了寶清縣城。
見到這個夏伯勳帶著幾個部下抬著幾部大功率電台,從配屬給他們的那輛繳獲的日軍九五式機動車和兩輛改造的日式卡車上上跳下來,楊震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麼過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你們這些人才都是中央和軍區苦心培養出來,在你們身上花費了多大的精力,你們一個人都是寶貴的。」
夏伯勳聽到楊震的怒氣下了一大跳,連忙立正道:「一號,我們從富錦那邊過來,走七星河過來的,這一路上,劉司令派了一個加強連護送我們,除了在青原以西遇到大約一個小隊的日軍之外,並未遭遇到什麼危險。」
聽到青原以西居然發現日軍,楊震也顧不得在訓人,幾步趕回指揮部,打開地圖讓夏伯勳在地圖上指出在那裡與日軍小隊遭遇。
夏伯勳雖然現在是航空兵,但畢竟是老紅軍出身,只是略微一打量馬上就在地圖上找到了與日軍遭遇的位置道:「一號,就在裡,青原西北方向大約五里的地方,就在三環泡西岸,距離七星泡不足十五里位置。」
「兵力大約一個小隊,裝備倒是與尋常日軍沒有區別,一律的三八式步槍和歪把子機槍,對了還有兩個擲彈筒,這股日軍在發現我們後,並未糾纏反倒是主動的向東撤退,我想應該是偵察部隊。」
聽完夏伯勳說完與日軍遭遇,楊震沉思了一下後,又再一次的問道道:「你敢肯定這股日軍是向東邊撤退。」
夏伯勳道:「一號,可以肯定,他們是向東邊撤退的,而且撤退的方向應該是青原一線,這一點我絕對保證,再剛回國的時候,我帶著幾個參謀在繪製航空地圖的時候,曾經詳細的看過寶清的地形,這一帶的三環泡和撓力河是我們制定航線時選擇的重要地標,所以我可以肯定。」
聽罷夏伯勳肯定的回答,楊震將他們發現日軍的地方在地圖上標出來後,又將整個寶清東部地形仔細看了一便後,將手中的紅藍鉛筆丟在地圖上道:「好一個狡猾的牛島滿,潛水了這麼長的時間,這下子可算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
楊震肯定的話,讓彭施魯有些不解的道:「一號,您怎麼肯定這不是夾信子、靠山一線的日軍而是十一師團的主力,一個小隊的日軍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我們不能因為這一個小隊就肯定十一師團的主力現在就在我們的東部。」
聽到彭施魯的疑惑,楊震笑了笑道:「老彭很簡單,如果是夾信子一線的日軍四十四聯隊,在發現夏伯勳一行人後,他們絕對不會向東撤退,而是會快速的向西收縮,至少也要退回團山子一線。」
「按照日軍步兵作戰習慣,其戰術斥候距離大隊不會超過三公里,而夾信子一線距離夏伯勳他們發現日軍之處,遠遠超過三公里,在我軍腹地,日軍是不會冒這個險讓斥候離開大隊太遠的,所以在這個方向出現日軍,就只能是他們的十一師團主力。」
說到這裡,楊震轉過頭看著夏伯勳道:「夏伯勳你們這次可算是撿到了,這股日軍斥候沒有追擊,一是你們都乘坐汽車,他們就算是想追擊,恐怕也是力所未逮,二更多的是有可能過於謹慎,要是日軍不用多,分出來一個大隊纏住你們,就危險了。」
「你可要知道,在這些斥候身後很可能是一個,甚至兩個日軍聯隊以及搜索騎兵聯隊,雖然不見得有戰車部隊,但騎兵應該會是有的,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些航空兵指揮人員,都是寶貝疙瘩,就是拿一架這世界上最先進的飛機來換,老子都不會換,你們這些指揮員身上寄托著我軍發展自己航空兵的希望,怎麼能如此的莽撞。」
夏伯勳聽到楊震的分析,也是一陣子後怕,要是日軍主力真的就在附近,劉長順派出來護送自己的那一個連都不夠塞人家牙縫的,如果真的像一號說的那樣,自己犧牲了倒不要緊,可關鍵是會誤大事的。
看著夏伯勳聽罷自己的話後,有些羞愧的的臉色,楊震止住了話題,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只希望這次給他們能夠起到一些警示,下回不要再這麼毛毛躁躁的了,一聽到自己有作戰任務,馬上什麼都不顧的就跑到一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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