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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絮絮叨叨不停的小虎子,袁芷若皺了皺小巧的眉毛,當聽到要督促楊震勤洗內衣的時候,小臉微微一紅,她看的出,這個警衛員對他的首長感情很深,他和自己交代這些,可能是有些不放心來接替他的一號貼身警衛員吧。
想到這裡,袁芷若有些好奇的道:「虎子,你跟一號多長時間了,咱們軍區部隊重新組建也不到兩年,就兩年的時間,你們感情怎麼會這麼深,這知道的你是他的警衛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親弟弟那!」
小虎子聽到袁芷若一問,有些不捨的道:「一號在關內當連長的時候,我就是他的通訊員,一號不僅僅是我的首長,實際上他對我就像對自己親弟弟一樣,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一號執行任務的時候路過,我也早就餓死在路邊上!」
「我們在關內一起被俘,被押到東北,他又帶著我們一起從鬼子的細菌戰基地衝出來,救了我們大家的命,脫險之後,我就一直跟在他身邊,先當通訊員,後當警衛員,要不是一號讓我下部隊鍛煉,我還真捨不得他!」
「等接替我的人一到,我就要走了,這一走,再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原來人少的時候,一號可以叫出部隊中每一個人的名字,現在部隊發展到十幾萬,我又去的特別部隊,想再見上一面就不容易了,真捨不得啊!」
說到這裡,小虎子看了看面前若有所思的這個女人,強裝笑臉道:「袁秘書,我不知道你和我們警衛員是不是一樣,學沒有學過保密守則,但跟著一號,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只要涉及到涉密的事情,就算你最好的戰友和同志,甚至你的親人都不要說!」
看著有些惆悵的小虎子,袁芷若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首長的,最起碼不會像某個人一樣,給首長洗一件衣服,都能洗成漁網,還有保密守則我也學過,學的比你還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我比你清楚!」
送走了有些不放心的小虎子,袁芷若轉過身沒有去按照楊震的要求休息,站在門口看著盯著地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楊震,腦海裡面卻是亂的很,她發覺自己越來越有些看不清楚這個在部隊中被傳的神一樣的首長。
是戰場上那個戰無不勝的指揮員,還是剛剛談判場上那個狡猾的商人,是與中央聯繫時的那個深不見底的大人物,還是一個沒有人催促就自己不知道換衣服的普通男人,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真的像是一個謎。
將全部心思都放到王效明對十四師團行動上的楊震,那裡知道門外袁芷若對自己越來越好奇,看了看表,已經是午夜十二時,王效明卻是已經沒有任何戰況上報,多少讓楊震有些著急。
儘管早就瞭解王效明不到最後關頭,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是絕對不會張嘴的性格,但楊震卻多少有些擔心,沒有別的,實在是王效明那邊的實力有些過於單薄了,在六旅趕到之前,王效明手頭的兵力防守是夠了,但是全線反擊卻是明顯有些入不敷出。
而王效明那邊能不能纏住,甚至是重創十四師團,關係著下一步穿插哈爾濱的行動能不能順利進行,而能不能拿下哈爾濱又關係著整個下一步的戰局得失,只要拿下哈爾濱,不僅自己的戰略縱深大大的增加,還意味著自己在整個未來戰局中將佔據主動的地位。
向西隨時可以攻擊大興安嶺以西的蒙古草原,並順勢南下打通與關內的聯繫,向南,可以直接威脅到偽滿首都新京,哈爾濱在整個下一階段戰役中極為重要的戰略地位,以及對今後整體發展的影響,讓楊震少見的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奇襲哈爾濱,這是整盤棋上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危險的一步棋,每一步,都是極為關鍵的,甚至達到了一步走錯,滿盤皆輸,而這步險棋能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關鍵現在就看王效明的了。
楊震有些擔心西線的戰局,而負責指揮西線戰事的王效明現在也是相當的頭疼,實際上此次進攻對於王效明來說,多少有些倉促,而且在接到總部電令之前,已經察覺到十四師團有逃跑意圖的王效明,已經投入了所有力量,對十四師團展開了局部的戰術反擊。
只是雖然早就做好了與十四師團決一死戰的準備,但彈藥的儲備不足,新編成的獨立六旅,裝備上的差距,依舊讓在六旅還沒有返回前,手頭上只有兩個旅的王效明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雖然手頭有了兩個旅的兵力,但實際情況與原來並沒有任何的改變,新增加的獨立六旅是以三分區部隊就地改編的,而三分區部隊,因為裝備與實戰經驗上的原因,在六旅被調走之前,就一直都處於配屬的地位,也就是說並沒有擔任過任何獨自作戰的經驗。
而自此次戰役全面打響以來,二縱雖然不在主要作戰方向,但是奉命牽制日軍整整一個師團的二縱受到的壓力也很大,相對於其他部隊暫時還能鬆一口氣,二縱卻是一直在和十四師團僵持。
一個月來你來我往的激戰,雖然給十四師團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二縱隊自身的傷亡也不輕,中間又被調走一個旅和總部加強的大部分重炮,老部隊只剩下一個四旅的二縱雖然補充了一定的兵力,但實際上的攻擊能力已經下滑到了一個危險地步。
而原來作為地方部隊的原三分區部隊,裝備和這些老部隊相比,無論是輕裝備還是重武器,相差都比較懸殊,再加上原三分區本身就是組建的新部隊,雖說滿編的三個團,但是重機槍整個分區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五十四挺,與老部隊一個旅七十二挺的編制相比,少了整整的三分之一。
迫擊炮的數量也是按照典型地方武裝配置的,每個團三門九十毫米日式迫擊炮,分區直屬三門一百二十毫米迫擊炮,沒有旅直屬炮兵,各團也沒有團屬步兵炮連、重迫擊炮連、戰防炮連和高射機槍連,一個旅才有四門日式三七毫米速射炮。
步兵裝備倒是不錯,清一色的法式勒伯爾一九一六步槍,主力部隊用波蘭武器換下來奉天仿造的歪把子輕機槍、擲彈筒,但是輕機槍的每個排的數量與老部隊少一挺,每個排只有兩挺,這個以三分區部隊為主新編成的獨立旅,論重火力,一個旅還不如老部隊的一個團。
在此次戰役發起前,由於得到了大批江北轉運過來的波蘭造軍火,主力部隊兩個縱隊除了原有的日械部隊中的歪把子被九六式輕機槍替換下來之外,半日械部隊已經全部更換為波蘭製造的輕武器,部隊中的擲彈筒,除了少數部隊之外,已經全部用自行生產的六零迫擊炮替換。
而原來第一批組建的三個獨立旅,火力全部按照主力配備的,也清一色裝備的都是日式裝備,三八式步槍、軍區改進後使用彈匣的歪把子輕機槍、九二式重機槍、火箭筒,山野炮兵與主力縱隊的幾個旅相差無幾。
雖然沒有裝備六零迫擊炮,但每個團的日式三七速射炮和九二步兵炮的配置卻多了一倍,而且擲彈筒的數量也由原來的一個班一個,增加到了一個班兩個,班屬火力,甚至還要強於老部隊。
原本按照總部的計劃,三分區的武器裝備要全部更換為清一色的法式裝備,但庫存的法式裝備數量不足,輕重機槍只能使用數量較為充足的日式,和庫存的經過翻新的德制重機槍代替,無論是火力投放密度,還是步兵武器質量都與老部隊相比,相差較大。
再加上去年年底搞的肅反運動,可謂是元氣大傷,柴世榮幾經努力,直到此次戰役前也未能徹底的恢復元氣,與杜開山的四分區相比,戰鬥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只能作為配屬部隊使用,在面對十四師團這樣的日軍老牌正規師團時,王效明根本就不敢讓其獨當一面。
就算現在組成了一個旅,但是與原來相比也不過換湯不換藥,實際上在六旅被調走後,實際上手頭實力已經被削弱的王效明就失去了與十四師團打對攻的能力,一直是處於被動防禦的地步,雖然勉強的擋住的十四師團的攻勢,實際上情況並不是很樂觀。
兩個旅的火力與戰鬥力相差較大,造成了一頭沉的狀態還不是王效明最鬧心的事情,最鬧心的是他手頭的炮彈數量不足了,不算步兵炮和迫擊炮、速射炮,縱隊直屬火炮和四旅炮兵加在一起所有的炮彈,已經不足三千發。
也就是說王效明手頭上一百多門火炮連同三十六門多管火箭炮全部加在一起,平均下來每門炮還不足三十發炮彈,其中一零七火箭炮彈更是只有五百發,而威力最大,射程最遠的縱隊直屬的一零五野炮團的二十四門一零五野炮,炮彈更是只剩下不到二百枚。
因為一直不是在主要作戰地域,補充炮彈要優先供應一直在主要作戰區域的一縱以及四分區部隊,再加上長達一個月的你來我往,雖然規模不如中線力度大,但也大仗天天有,小仗幾乎每個小時都有的情況之下,炮彈消耗也相當的大,在補充趕不上消耗的情況之下,王效明手中的庫存炮彈已經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步。
雖然總部在一縱完成寶清作戰後,已經答應立即給王效明調撥炮彈,並在電令組建獨立六旅的同時,已經批復按照野戰旅的編制組建,但現在的情況是,補充的炮彈和組建獨立六旅炮兵的裝備、人員還沒有到,但是當面的日軍已經出現了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