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被科瓦廖夫揭了老底,楊震卻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實際上對於楊震來說科瓦廖夫雖然說的沒有錯,自己手頭的確有足夠的汽車,而且數量足以滿足鶴立地區的煤炭外運。但汽車這東西不是馬,給點草料就可以跑。它是需要大量的汽油的。
所以對於科瓦廖夫揭老底的行為,用不著不好意思的楊震只是淡淡的道:「科瓦廖夫同志,您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有數量足夠的汽車。但您也知道,這汽車跑起來是要燒油的。可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汽油。」
「在只能依靠繳獲的汽油作戰的情況之下,我無法拿出太多的汽車用於運輸這些非軍用物資。您也看到了,即便這次我到鶴立來,也是騎馬,而沒有乘車。我想騎馬與乘車在舒適性上的差別,您應該明白。」
「科瓦廖夫同志,我並非是要敲詐偉大的蘇維埃。如果我但凡有其他的辦法,這架飛機我完全可以免費的送給蘇聯同志。但我們現在確實需要大量的無煙火藥,希望蘇維埃方面能夠體諒我們的這個需求。」
「大戰已經迫在眉睫,我們必須全力的保證作戰物資的儲備。您也是軍人,應該知道一場戰役需要消耗多少的物資。朱可夫將軍在諾門罕戰役期間,一天的物資消耗量,我想您心中應該有一個大致的數字。」
「當然我的部隊無論是機械化程度,還是火力都遠遠無法與朱可夫將軍的部隊相比。但至少彈藥的需求量卻是也相差不太多的。火箭炮是對付日軍重兵集群的重要武器,對於我們下一步作戰可以說至關重要。直接關係到我們能不能徹底的擊破日軍此次重兵圍攻。」
「而我們現在即便停下所有使用無煙火藥的武器生產,全力保證火箭彈的生產。按照現在庫存的火藥數量與還相當有限的生產能力,也無法製造太多的火箭彈。所以向偉大的蘇維埃求助,幾乎是我們目前能做的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裡,楊震臉色變得異常嚴肅道:「科瓦廖夫同志,也許您不知道,這次作戰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一旦作戰失利,我們將再無任何退路。而偉大的蘇維埃前面的投資,也將隨著我的部隊全線崩潰,而全部的喪失掉。
看著楊震誠懇的目光,作為格魯烏駐遠東軍區最高負責人,對於東北境內日軍動向可以說有一定瞭解,甚至是相當瞭解的科瓦廖夫知道楊震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就他所知,此次日軍單單新成立的野戰師團就調集了兩個,這還沒有將所謂的滿洲**這樣的傀儡部隊算在內。
目前困守在下江地區數縣境內,幾乎沒有任何後方的楊震所部,一旦在戰鬥中失利,將會面臨徹底失敗的危險。因為除了這幾個縣的根據地之外,在日偽軍嚴密統治下的東北,除了深山老林之外,他們再也找不到任何一處可以休整、補充的地方。
而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一旦他的部隊在作戰中失利,蘇維埃前期在他們身上的苦心投資,將會全部付諸東流。將會重蹈西班牙內戰的覆轍。
實際上科瓦廖夫中校此次來,對於楊震有可能的漫天要價,蘇軍總參謀部並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但蘇軍總參謀部的意思是軍工原料可以給一些,但武器堅決不能再給。因為已經戰雲密佈,一觸即發的歐洲形勢,讓蘇軍不敢冒著兩面作戰的風險,全面引起日蘇交戰。
而且從總參謀部的意思來看,總參謀部是準備將這支中國同志的部隊控制起來。以便不遠的將來有一天在歐戰爆發後,能作為一支重要的力量,牽制住在滿洲的日本關東軍。
並在不影響遠東地區穩定,不引起日蘇大規模的戰爭的情況之下,盡快使其強大起來,以使得日軍無暇北進。所以讓他一定要想辦法控制住這支戰鬥力強悍的部隊,以便使其為蘇維埃祖國利益效力。
所以在物資援助的方式面前,讓他盡量避免無償援助以及交換的形勢,但可以提出貸款的模式。另外,雖然不能增加對其武器的援助,但要使其武器的自給率達到一個相對較低的水平。
也許總參謀部認為相對於武器彈藥,在更難自製的軍工原料方面卡脖子會更划算,而且不至於引起對方的過於反感。所以科瓦廖夫這次來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想辦法降低其軍工原材料的自給能力,使其對蘇聯的提供原材料形成依賴性,以便將這支抗聯武裝更好的控制在手中。
接到莫斯科的這道命令,科瓦廖夫馬上明白,這個決定不是總參謀部自己可以決定的,肯定是來自統帥部上層的意見。恐怕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之內,讓莫斯科對東北堅持抗戰的中國同志之前思路急轉直下的原因,應該是受到了歐洲日益緊張的局勢影響。
對於這架在西班牙內戰時候表現出色的意大利新式轟炸機,總參謀部的興趣並不是很高。能拿回來更好,拿不回來也無所謂。紅軍已經有了幾種速度更快,性能更好的新式戰鬥機在進行試驗。這種意大利飛機對紅軍形成的威脅並不是很大。
飛機要不要無所謂,但有一點科瓦廖夫卻是很清楚。那就是按照總參謀部的意思,這支中國抗日武裝必須要控制在蘇聯手中,至少要在戰略方面控制他們為蘇聯服務。也就是說科瓦廖夫此次返回東北,這架飛機的事情只是一個引子而已。
沉默了好大一會,科瓦廖夫才道:「楊震同志,這架飛機,我們要求無償提供給我們,這最起碼向莫斯科顯示了我們之間合作的真誠性,以便為今後繼續合作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另外,鑒於你們目前的形勢,你需要的這批物資我們可以提供,但必須要以貸款的形勢。」
「我們可以以貸款的方式按照比國際價格稍低的價位出售你們所需要的物資。由於中國同志面臨的軍事壓力,這批火藥可以先行發貨。至於價格,可以稍後再算。另外,今後中國同志購進的其他物資都可以使用貸款的形勢購買。考慮到中國同志的困難,可以先記賬,等累計到一定的數目後,再行支付。」
「不過楊震同志,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今後對於紅軍現役的武器裝備,我們不會再提供。能出售給中國同志的只有你們所需要的各種原材料,以及基本的物資。如果蘇維埃認為中國同志戰鬥失利,形勢惡化,再無繼續戰鬥下去的可能,我們可以隨時中斷合同。」
聽到科瓦廖夫終於鬆了口,楊震絲毫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可以,這架飛機我們無償的送給你們。我們所需物資由你們按照秘密貸款的方式提供給我們。但有一點利息不能定的太高,你們也要考慮我們的償還能力。」
「另外在支付本息的時候,我們希望可以採取靈活的付款模式。您知道的對於硬通貨,我們沒有那麼大的數量。只能視情況,採用煤炭或是其他的礦石支付。必要的時候,請允許我們可以拖欠一段時間。」
「另外,我們希望親愛的遠東軍區可以幫助我們培訓一批飛行員,當然這些費用可以作為貸款的一部分償還。我們還希望偉大的蘇聯紅軍能夠賣給我們一到兩架的遠程飛機。使得我們可以架設一條經過蒙古通往延安的空中橋樑。」
「當然在目前的形勢之下,一切維護和保養還需要蘇聯同志的幫助,而這些同樣可以作為貸款的一部分執行。」
說到這裡,楊震笑了笑道:「「當然如果我們戰敗了,這張合同即便蘇聯同志想要執行也得有一個執行的對象不是?所以為了偉大的蘇維埃援助中國同志的心血不白流,為了我們能更有力的狠狠打擊日本法西斯,我希望蘇聯同志能盡快的將答應的物資運到。我們的兵工廠還在等米下鍋那。」
兩個人可謂是都心懷鬼胎,楊震想利用蘇聯的想法,盡可能的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而科瓦廖夫也明白的告訴楊震,這是一份儘管是卡脖子的合同,但也要視你們的戰事進展情況,可以隨時撕毀的合同。
一份貸款與物資出售合同還尚未簽訂,相互之間便告之對方這份合同可能隨時遭到撕毀,這也算是談判史上的一個奇談了。
對於楊震的要求,臨來之前,得到了充分授權的科瓦廖夫想也沒有想的便點頭道:「可以,除了飛機一事還需要莫斯科同意之外,其餘的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我這次來的人中就有這方面的專家。」
科瓦廖夫的乾脆,楊震也不拖泥帶水的道:「這樣,我讓我們後勤部彭部長來和你們談判。你也知道現在大戰一觸即發,作為最高的軍事指揮員,吉東軍區的司令員,我不可能離開前線太長時間。」
說罷,楊震笑了笑道:「不知道科瓦廖夫同志有沒有這個興趣跟我一起回到前線去看看?參觀我們是怎麼與萬惡的日本法西斯戰鬥的?對了,順便還可以參加我的婚禮。」
對於楊震的邀請,科瓦廖夫明顯並不怎麼感興趣:「楊震同志,我剛剛從諾門罕戰場回來,不辭辛勞的又來到了您這裡,已經是很疲憊了。況且我還要督促我們的專家盡快與中國同志達成協議不是嗎?」
「至於對於您的新婚,我會送上親手製作的禮物作為賀禮的。不過楊震同志,您認為在敵情如此嚴峻的現在您結婚適合嗎?我想這對於士氣會很不利的。」
對於科瓦廖夫對自己即將舉行的婚禮合適不合適的評價,楊震並不太以為意。用西方的眼光來看,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情況舉辦婚禮的確有些不太適合。但在中國傳統觀念中,這種做法卻正是可以起到變相鼓舞士氣的做用。
兩人大致商議完畢,便各自以最快的速度調人進行談判。畢竟形勢越來越緊張,早一些談好,也早一些可以解決楊震面臨所部的急需。
而在距離蘿千里之遙的延安,剛剛聽完林總的匯報,便接到了楊震請示的關於繼續向蘇方以貸款的形勢購進一批急需的戰略物資的電報,領袖將處置權卻是交給了剛剛從楊震那裡返回的林總。
仔細看了一番楊震的請示電報後,林總笑了笑對領袖與總司令道:「主席無妨,我看可以在這方面給他充分的授權。」
「近一個月的接觸下來,他給我的印象很深。如果說我對他的印象最深的是什麼,那麼除了他的那些可以稱的上膽大包天的戰鬥經歷之外,那就是他本人的個性。」
「在我看來他首先是一個民族主義者,其次才是一個**員。他身上的民族性很強,雖然沒有明說,但潛意識裡他給我的感覺對於蘇聯黨的防備之心極重。他對蘇聯同志是即用,但是更防。」
「我看他這個貸款購買急需物資的想法,一固然是眼下既無與後方的直線聯絡通道,也無一切補給來源的他們急需。二恐怕也不是沒有藉機從蘇聯同志那邊能撈多少就撈多少的想法。」
「您看看他和蘇聯同志簽訂的這張所謂的合同,這哪是合同,簡直可以說是相互都在算計對方。這張合同看起來很重要,但仔細品味過後,說穿了實際上是一文不值。」
「蘇聯方面隨時可以依照形勢的變化,撕毀這張合同。而他們也同樣可以依照形勢的變化,拒不履行合同。拿礦產資源沖抵貸款,我真不知道他們那裡除了煤炭之外,還有什麼可以用來交換的大型礦產。」
「而集中在鶴立一地的煤礦受戰局的影響又太大,在戰爭形勢之下,隨便找一個借口就能搪塞對方還款的要求。您不知道,這個傢伙自從上次與蘇聯方面簽訂了以煤炭換糧食的協議,人家的糧食都運過來半個月了,他卻百般抵賴,才還了人家一千噸煤炭都不到。我回來之後,恐怕更是一個子都不會付。」
「就是他完全履行合同,在日偽軍的嚴密封鎖之下,他那些煤炭除了蘇聯方面還有地方去賣嗎?這個小傢伙鬼道的很,蘇聯同志恐怕在他身上很難佔到什麼便宜。當然這不排除蘇聯同志有其他目的的原因。但我有種感覺,東北的形勢我們可以放心的交給他,在他身上,絕對不會出現我們擔心的那種情況。他吃不了虧的。」
「另外,主席他要的那幾個人是不是可以給他?他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利用貸款從蘇聯方面購進幾架遠程飛機,打通他們與中央的空中聯絡。我們手裡不是有一批在新疆學過飛行的人嗎?我看可以統統的都給他。」
對於林總的評價,領袖沉思了好大一會,下決心道:「我看可以下這個決心了,給他放權。讓他按照形勢自己去制定發展方向。一切以東北抗戰大局以及保證黨對東北抗聯的充分領導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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