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的折磨簡直讓河田毅大佐簡直痛不欲生到了極點,幾次下決心集中兩個中隊加上偽滿軍進山清剿那些無恥的傢伙,但眼前黑黝黝的群山又總是讓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但之前兩個在偽滿軍兩個連配合之下的整編小隊的全軍覆滅,讓他實在有些放不開手腳。鬼才知道,那些只敢躲在山中放冷槍,絲毫沒有武士道精神,不敢與自己面對面打上一仗的傢伙又有什麼花樣在等著自己?
實際上河田毅大佐並不知道,如果他此時真的集中兵力對其外圍的郭炳勳所部進行清剿,現在已經分兵完畢的郭炳勳現在還真的沒有與他硬碰硬的實力。郭炳勳頭腦很清醒,他不會拿一個營的兵力去與有至少還有四個步兵連的偽滿軍配合作戰的日軍兩個中隊去硬碰硬。如果河田毅大佐真的派兵,郭炳勳現在只有退避三舍。
雖然成功的讓河田毅大佐一夜無眠,但此時的郭炳勳也很頭疼。上半夜的那陣子炮戰,儘管摧毀了大部分的日軍炮兵,使其喪失了戰鬥力,並摧毀了其攜帶的大部分糧食。但郭炳勳所部炮兵也損失不小。
在事先已經標定射擊標尺,數量也佔優的情況之下。僅僅持續了幾分鐘的炮戰,卻讓郭炳勳損失了四門迫擊炮,炮兵也傷亡了十餘人。到底是日軍老牌師團的部隊,不僅其步兵反應能力極為出色,就連炮兵的反應能力絕對是一流的。
其射擊速度之快,彈著點之準,絕對是超一流水準的。尤其是夜間射擊對彈道判斷之準確,是自己部隊現在還遠遠不如的。一場炮戰下來,郭炳勳明白自己看似贏了,實則是輸了。以眾欺寡,還被人家擊毀四門迫擊炮,這不是輸了是什麼?
若不是事先採取了針對性的戰術,這陣子炮戰,恐怕自己輸的會更徹底?而幾次組織的夜間規模連排進攻,在日軍出色的反應能力之下,戰果取得多少不知道,但撤退的時候,卻傷亡還不小不說,還有一個排居然跑散了。等到天亮的時候,才收攏起來。
而更誇張的是這個排居然有一個班慌不折路,居然繞過日軍,一直向北撤到了法司河北岸。直到在渡過法司河,遇到自己派出去的迂迴部隊之後,才被收攏。要不是接到迂迴部隊的電報,郭炳勳還以為這個班全部犧牲了。這還是騷擾作戰,要是正規作戰,郭炳勳甚至懷疑自己手中的這個營會不會連日軍半個中隊的衝擊都抵擋不住?
一夜下來,最大的戰果居然還是偵察營一連趁著日軍注意力被牽扯到正面的機會,滲透到日軍側後方,將日軍輜重中隊的馬匹全部繳獲。
看著狼狽不堪的部隊,郭炳勳的臉色比此時的天色還黑。這幫傢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白天不是打的像模像樣的嗎?在日軍眼皮子底下,還殲滅了有偽滿軍配合作戰的日軍兩個小隊。怎麼一到夜間便打的如此糟糕。用四川話形容簡直是拉稀擺帶。
看到參謀長陰沉的臉色,帶隊發起攻擊的一個副連長與該排長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部隊之前的表現,簡直可以用笑料來形容。只是在炮火掩護之下的騷擾性攻擊,還是在撤退的時候,在對方未進行追擊的情況之下,自己部隊居然還能跑散,這簡直是丟人丟到了家。
看著自己的副手與手下一臉難堪的站在參謀長面前,這個連的連長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該為自己部下開脫一下,畢竟部隊新兵過多的現實在那裡擺著那。他看了看郭炳勳的臉色,小聲的道:「參謀長,這事也不能怪他們,責任在我。」
「部隊之中新兵太多,老兵的數量太少。現在老兵大多數已經擔任班排長,補充進來的戰士大多數都是新入伍的新兵。而大部分新兵只完成了初步的武器以基本戰術訓練,還沒有來得及進行夜戰訓練,對號音還不熟悉,對這一帶的地形也很陌生。仗打成這個樣子,作為連長,我應該負主要的責任。要處分您就處分我吧。」
聽到該連長自請處分的話,郭炳勳緊繃的臉色略微緩和一些。他還知道自己錯在那裡,而沒有推卸責任。單從這一點之上,還算不錯。猶豫了一下,郭炳勳還是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
臉色緩和了一些之後,郭炳勳搖搖頭道:「既然你將責任攬了過去,不處分你不能服眾。現在撤銷你連長職務,改任副連長代理連長。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部隊的戰鬥力還提不上去,你就給我去炊事班背大鍋。還有,回去寫份戰鬥總結交到我那裡去。記住,你們幾個人每人都給我一份。」
說到這裡,郭炳勳頓了一頓道:「你們連排長我可以不處罰了,讓你們戴罪立功。但是那個居然帶隊一直撤到法司河北岸的班長就地槍斃。新兵不懂,但他是老黑頂子秘營出來的老兵,說聽不懂號音,怎麼解釋的過去?」
「新兵看不懂地形,一直向北撤,這還能說的過去。他是老兵,居然帶著自己班的戰士一直向北撤到法司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可能嗎?只有一點,他是有意思的畏戰。戰場紀律人人平等,對於這種人必須執行戰場紀律,殺無赦。」
最後的一句話郭炳勳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如果說新兵不懂這些情有可原,但那個班長是老黑頂子秘營三個月整訓出來的。他如此做,只有一點可以解釋,那就是他有意的避戰。,
出現了這種狀況,郭炳勳只得改變戰術,停止了夜間連排級的攻勢。改為以火力騷擾與偵察兵小規模滲透作戰為主。發動的幾次連排級攻擊,效果不大,只拿下了一處日軍警戒陣地,傷亡卻不小。犧牲十二人,負傷三十幾人。這個代價讓郭炳勳很難接受。
雖然迫擊炮在炮戰之中被擊毀四門,但自己手頭之上畢竟還有為數不少的迫擊炮。炮彈也算得上充足。又不是要一口吃掉這股日偽軍,只是騷擾讓其一夜不得休整而已。何必去拿自己部下的生命做賭注?郭炳勳改變了戰術,將側重點放在了第二天白天的戰鬥之上。
夜間的攻勢讓郭炳勳多少有些沮喪。但清晨之後劉長順的到來,卻是多少讓他鬆了一口氣。昨夜部隊的表現,他不敢保證以一個營的兵力,能不能在日軍一個大隊的攻擊之下,將眼前這股日軍阻擊在法司河與格金河之間。
只是琢磨了一下楊震之前的戰術意圖,以及在楊震打響後,面前之敵可能的動作,郭炳勳又改變了主意。並未將劉長順帶來的那個營就地展開,而是命其繞過敵軍陣地,向日軍側後方向直插過去。與之前已經派至日軍身後的那個營,對十七聯隊的側後方向形成了合圍之勢。
一旦楊震那裡打響,如果河田毅返回救援他的第一大隊,這兩個營可以對其形成東西夾擊之勢。至少可以拖延日軍的增援速度。廟嶺子山距離法司河沿線實在太近了,那裡一旦響起槍炮聲,這邊可以聽的清清楚楚。郭炳勳可以斷定,只要廟嶺子山打響,眼前之敵絕對會北上增援。
畢業於西方三大軍事學院之一的法國聖西爾軍校的郭炳勳對占戰局的預測至少還是在中上的。雖然戰鬥一開始便失去了與第一大隊的無線電聯繫,還不清楚廟嶺子山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在發現自己身後突然想起密集的槍炮聲後,已經渡過法司河的其第一大隊與偽滿軍主力立即停止了繼續南下,迅速調頭向北增援。
清晨接到過第一大隊匯報自己行軍路線的河田毅大佐,在聽到廟嶺子一線傳來的密集槍炮聲後,甚至想都沒有想的便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那是後續的第一大隊與敵軍遭遇了。
而且,從槍炮聲的密集程度,河田毅大佐知道,自己上當了。眼前前段時間一直使得自己認為遭遇到對手主力的對手,不過是人家派出的部分兵力虛張聲勢,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對於河田毅大佐來說,下這個決定很不尋常。還不知道佐佐木到一已經上了西天的河田毅大佐,在聯繫不上佐佐木到一中將,自己屁股又起火的情況之下,河田毅大佐只能先將佐佐木到一必須與第二十四聯隊匯合的命令丟在一邊,先與自己的第一大隊取得聯繫。
他武田壽大佐參與此次進剿的是一個聯隊的兵力,外加滿洲**的一個團,兵力可比自己雄厚多了。自己手中只有兩個步兵大隊。若是丟了一個,只剩下一個步兵大隊,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候,剩下一個步兵大隊還能完成所謂的進剿任務嗎?到時候,非但無法完成請教任務,甚至都有自身難保的可能。
一向以穩重著稱的河田毅大佐遠沒有其他日軍軍官那麼張狂。他從廟嶺子山一線響起的密集的炮聲斷定,圍攻自己聯隊下屬第一大隊的反滿武裝絕對不在少數,而且火力也極為強悍。
因為他聽出那些炮聲,是由為數不少的山野炮發出來的。而自己的第一大隊除了兩門九二式步兵炮之外,沒有一門山野炮。而就算是這兩門九二式步兵炮,也留在了原駐地沒有攜帶來。除了擲彈筒與重機槍之外,第一大隊沒有任何的重武器。
儘管對自己部隊的戰鬥力有信心,但那裡響起的炮聲,卻是讓河田毅知道,儘管自己部隊戰鬥力強悍,但血肉之軀,終歸還是不能與鋼鐵相抗衡的。作為一名大佐聯隊長,相來穩重的河田毅可不像那些年輕血氣方剛的基層軍官那樣淺薄,認為武士道精神真的能與鋼鐵相抗衡。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第一大隊很有可能遭遇到險境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下屬以第一大隊的戰鬥力,就算反滿武裝來上上萬人都沒有問題,自己應該按照佐佐木到一中將的命令,全力打破反滿分子的阻擊,去尖山子一線與第二十四聯隊匯合的建議。而是選擇在留下部分兵力阻擊眼前之敵極有可能的追擊後,帶領主力調頭向北增援第二大隊。
就在河田毅大佐帶隊調頭急忙向法司河一線疾進之時,劉長順已經指揮兩個營在法司河以北全線展開,並已經完成對工事的構築。得知劉長順已經接過法司河北岸兩個營的指揮權,正在廟嶺子山一線指揮戰鬥的楊震只給他發來八個字:「機動設伏,半渡而擊。」
接到楊震電報的劉長順並未直接在法司河沿線設防,而是將部隊埋伏在法司河北岸的密林之中。待河田毅大佐先渡過一個中隊的日軍以及大部偽滿軍之後,以兩個營的兵力全線出擊,將日軍以法司河為界,分割成兩個互不相連的部分。同時擊中手頭所有的迫擊炮以密集的炮火將法司河北岸牢牢的封鎖住。
本來見到先頭部隊渡河順利,還沒有等河田毅大佐松上一口氣,眼前的情景卻又讓他大吃一驚。暴露在空曠的河中的後續部隊被對手打來的密集迫擊炮彈成片的打倒。而河北岸傳來的密集槍聲,告訴他,他的先頭部隊的結果恐怕會很不妙。
還沒有來得及經過夜戰訓練的部隊在夜戰之中表現的很差勁,但不代表著他們在白天的作戰也是那麼的不盡如人意。實際上,經過整整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部隊在白天的作戰行動之中,表現的還是相當搶眼的。
河田毅大佐現在手下說是一個大隊,但經過頭一天加上一夜的消耗,現在手頭上只有兩個多步兵中隊加上一個為了保證補給而他特地帶出來的,現在已經丟光了所有馱馬的輜重兵中隊。這次一下子一個中隊的兵力被隔斷在河北岸,對於河田毅來說,打擊可謂是致命的。
不過河田毅大佐的反應速度還是奇快的。在發現自己一個主力步兵中隊被隔斷併合圍在北岸之後,也絲毫沒有含糊。立即帶領剩餘兵力,向北岸突然冒出來的他眼中的土匪武裝拚命發起攻擊。
法司河水流雖然很急,但是卻不深,平均深度在半米左右。不過河面在山區的河流之中卻算不上狹窄的。雖然在山區,但河面的寬度依舊在六米左右。而且河道兩邊形成了一個相對空曠的開闊地。
在這種地形之下,河田毅想強渡,打破對方的火力阻擊,解救被合圍的第一大隊,在火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之下,卻是極難。
劉長順絲毫沒有心疼彈藥的意思。他雖然將大部兵力用於合圍已經河北岸的日偽軍,部署與河岸邊上的阻擊部隊只有兩個連。但他將兩個營的近半數重機槍和擲彈筒調過來。兩個營屬迫擊炮也被他全部集中,用於封鎖河岸。
試圖強渡的日軍被打的死傷慘重,幾挺用來擔任火力支援的重機槍,剛剛架好,還沒有打上幾發子彈,便在迫擊炮的轟擊之下,全部被炸毀。連續幾次攻擊未能見效不說,投入發起攻擊的輜重中隊傷亡過半,失去了戰鬥力。
見到又一次強渡被擊退,河田毅大佐咬了咬牙,將手頭的最後一個完整的步兵中隊,除了留下一個小隊之外,全部投入攻擊。在玩命發起攻擊的同時,河田毅還拚命的呼叫空中支援,試圖依靠航空兵的火力支援,突破對手的阻擊。
就在河田毅大佐將手頭上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進攻不久,他突然發現之前還響著密集的槍炮聲的廟嶺子山方向炮聲突然逐漸沉寂了下來,而槍聲也越來越微弱。那邊的槍炮聲減弱這意味著什麼,河田毅大佐心知肚明。
他知道,廟嶺子山一線槍炮聲逐漸沉寂下來,不是自己的第一大隊已經突圍成功,而是第一大隊現在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至於第一大隊全軍覆滅之後,對手的目標會轉向那裡,河田毅大佐心中更是清楚的很。他知道除了自己這個目前孤懸在法司河沿線的步兵大隊之外,別無他想。如果不能盡快突破法司河沿線的阻擊,與被困在河北的部隊匯合,只依賴自己手頭現在僅剩的這一個半中隊,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他更清楚。
可以說,在河田毅親自督戰之下,河南岸的日軍的攻擊力度不能說不大。但空曠的法司河就像是一道生死屏障一樣,無論日軍在努力,卻是始終沒有進展。河對岸打出來的密集火力,將發起攻擊的日軍成片的擊斃在河道之中。六米寬的河道中到處都是被擊斃的日軍屍體和無法撤下去的傷員。
由於已經過河的由第二大隊長河野陽平指揮的日偽軍沒有配備電台,中間又有山地阻隔,對於河南岸戰事究竟進展如何,只能依靠河南岸傳來的密集槍聲來判斷情況的河田毅始終弄不清楚的。他只能從槍聲判斷,自己的部隊還在抵抗。
就在河田毅大佐將手頭最後一個小隊投入進攻,準備發起第六次衝鋒的時候,一頓從南岸打過來的炮彈讓河田毅最後的努力成了泡影。看著自己周圍落下的大量山炮彈,河田毅第一個想法就是對方的主力已經完成了轉向,已經抵達了法司河南岸。
河田毅大佐沒有猜錯,這陣子落在他頭上的炮彈正是已經將廟嶺子山一線最後收官戰交給了杜開山,自己帶著主力迅速南下,向著法司河日軍側翼直插過來的楊震帶領的主力打過來的山炮彈。
而河田毅大佐更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郭炳勳指揮的一個營已經突破了他留下的在偽滿軍一個連配合下的一個步兵小隊的阻擊,已經抵達距離他身後不足一公里的地方。仗打到這個份上,實際上楊震已經完成對河田毅以及他的部下的分割合圍……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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