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光宇的苦口婆心的勸阻,楊震的態度卻很堅決。《》.對於他來說,能不能拿下這個倉庫直接關係到現在坐吃山空的部隊能否生存下去。兵多了,力量是壯大了,但每天近萬人人吃馬嚼,不說別的,單單所需的糧食就是一個天文數字。至於其他所需的軍火、物資,就更多了。
雖然打了不少勝仗,補充了不少的裝備,但數量卻遠遠趕不上暴發戶式發展的部隊。部隊現在足足有近萬人,不算輕重機槍、各種小口徑火炮,僅僅步槍一項就缺口三千多支。
手榴彈平均每個人攤不上一個。按照這個比例,也就是說部隊現在還有三分之一還是刺手空拳。不要說正規的裝備,便是連貧弱的中**隊白刃戰的傳統大刀片子都沒有一個。
至於彈藥更是奇缺,只能保證老兵和骨幹使用。新兵每天訓練,只能分配五發子彈。彈藥儲備已經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線以下。早就沒有了早先在老黑頂子秘營訓練時候的大手大腳了。
更何況眼下天氣雖還有些寒氣,但已經逐漸開始轉暖。部隊換裝所需上萬件單軍裝尚無著落,大家總不能大熱天的穿著棉衣行軍作戰吧。到時候別說作戰了,就是熱也會將戰士熱壞了。部隊現在是壯大了,但一切物資的需求也是以前遠遠無法相比的。
楊震現在才真正的理解,為何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之下,抗聯那些老前輩寧願冒著因為通訊手段單一,相互聯絡不便,部隊有被敵軍各個擊破的危險,也要將部隊分散開活動。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單單填飽這些人的肚子每天就是一個頭疼的事情。這裡是地廣人稀的北滿,不是人口稠密的關內。
楊震之所以在眼下這個嚴峻形勢之下,出動出擊到下江,除了想要改變下江地區抗戰局勢日益惡化的計劃之外,本就有按照自己記憶中的一些情況,尋找那裡的日軍軍火庫打打秋風的想法。
下江地區,是日軍準備未來對蘇作戰的大本營,那裡有日軍不少的秘密軍火庫。通過洗劫日軍軍火庫,以便為自己發展、壯大獲得必要的物資上的支持是目前一個相對不錯的解決問題的手段。這也算是取之於敵,用之於敵嗎。現在遇到了這個機會,他那裡又會放棄?
對於王光宇的勸解,楊震搖了搖頭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瞭解。但形勢不饒人哪。我們現在裝備缺乏量很大,糧食等補給已經降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步。這種情況再維持下去,不用日軍進攻,就是餓也把我們餓垮了。」
楊震指了指自己畫的那張手繪地圖:「那裡地形險要,周圍不是天然形成的,便是人工改造的陡坡。地形的限制,我們只能從正面攻擊。日軍工事又修的極為刁鑽,大部隊上去根本就施展不開。若是強行攻擊,那只是送上門去被鬼子屠殺。咱們又缺乏直瞄火炮,要想摧毀這些工事,只能用人去堆。」
「不用說別的,僅僅日軍部署在谷口的那兩挺可以形成交叉射擊的重機槍,就可以將我們一半人殺傷在衝鋒的路上。更別提,鬼子在其周圍還佈置了二十米寬的雷區。我們不能用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去堆積勝利。為了減少傷亡,最好的辦法使用小部隊秘密滲透、突襲的方式發起攻擊。」
「李明瑞他們雖然在鏡泊湖採取過類似行動,但他們的經驗還很不足,還需要大量的訓練。為了部隊在下江能夠生存、壯大,這一次我必須要去。不過,你也放心,我的身手你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更何況我們還有這個。」
說罷,楊震從李明瑞自老黑頂子秘營便一直隨身攜帶的一件總是小心翼翼攜帶的挎包之中拿出了幾個罐子,笑道:「這可是好東西,我們去年能從小鬼子那裡突出來,這東西是立了大功的。有了這些東西,做起事情來可是事半功倍的很。只可惜,這東西沒有多少了,否則,直接將這些東西丟進鬼子倉庫便行了。」
看著楊震手中造型古怪,被小心翼翼包裹的極為嚴實的幾個鋼製罐子,王光宇卻是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稀奇的。不過楊震既然說了這是一個好東西,王光宇也就沒有多問。
直到這場戰鬥乾淨利落,幾乎是兵不血刃的結束之後,作為曾經的受害者,他這才知道楊震手中這幾個小小的,不起眼的罐子內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樣的威力。
見到王光宇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楊震笑笑,也沒有多解釋。只是道:「就這麼定了,我帶偵察隊秘密滲透進去,你帶著大部隊接應。如果有槍聲響起,說明我們已經暴露,你就立即發起攻擊。但一定要想辦法敲掉鬼子佈置在山谷兩邊的那兩個機槍工事。」
「如果兩個小時之內沒有響槍,說明我們的行動順利。你就將部隊分散開,將鬼子這個基地外圍給我死死的封鎖住。記住絕對不能讓一個鬼子給跑掉。我完成行動之後,會打出兩發紅色信號彈給你。你就帶部隊從正門殺進去。」
說罷,楊震看了看表道:「現在天快亮了,通知部隊今天白天好好休息一天,晚上八時開始行動。我帶偵察隊前邊解決鬼子的巡邏隊。你帶著大部隊隨後跟進。告訴部隊,行軍之時,不許說話,不許吸煙。」
楊震指了指地圖上的一點道:「抵達目標之後,你將部隊隱蔽在這裡待機。記住,鐵絲網外圍有雷區,在沒有接到信號之前,你絕對不能擅自行動。」
對王光宇交待完作戰計劃,楊震看了看手錶,一揮手道:「現在天快亮了,吩咐部隊抓緊時間休息,但不得隨意走動。今晚八點準時出發。」
有楊震與李明瑞兩個人帶隊,並且親自出手,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不過十餘人的日軍巡邏隊還是游刃有餘的。
這個基地戒備極為森嚴,各種明暗哨以及永備火力點極為齊全。稍不小心就可能會暴露。楊震雖然自持手段高明,身手了得,但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更何況自己的偵察隊相對於後世自己的那些戰友來說,也就算是一個毛坯子,連剛剛成型都算不上。距離自己心中要求,還差的很遠。所以,就算楊震儘管已經摸清楚了這裡日軍行動的規律和大致人數,但卻仍舊小心翼翼。
不過隨著自去年年初開始到今年,日軍調集數萬兵力對下江地區的抗聯部隊整整進行了一年的清剿。隨著下江地區的抗聯二、三路軍陸續受到重創,或是轉移,或是潰散、失利,甚至是投敵,大批曾經與抗聯攜手並肩作戰,甚至受過抗聯指揮的山林隊相繼投敵,可以整個下江地區已經難有對日軍形成威脅的抗日武裝。
面對形勢的一片大好,這裡的日軍雖因為情況特殊,戒備依舊森嚴,但也多少有些鬆懈。巡邏隊倒還算是警惕性極高,巡邏密度與兵力,並未因為形勢有利而絲毫放鬆。但各種防禦工事內的值班人員卻是鬆懈了不少。
與此地日軍表面上看起來防備森嚴的防禦工事相比,雷區與巡邏隊才是楊震真正需要面對的麻煩。巡邏隊的人數多,一般按照日軍的編制,都在一個步槍組的兵力。很多的時候,還帶上一挺輕機槍。同時解決這麼多人,一旦出現任何差錯,都可能使得計劃暴露。
好在楊震如今手下的這些偵察兵,雖說只能算是一個毛坯子,但畢竟是楊震一手帶出來的。在出發前,又進行過事先有針對性的演練。為了防備萬一,楊震還特別採取了二對一的辦法。真正動手的時候,除了他們攜帶的那條軍犬,差點沒有暴露自己行蹤之外,倒也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差錯。
在清除掉日軍巡邏隊之後,楊震利用日軍這種心理打了一個漂亮的時間差。在預估了一下時間之後,輕鬆的摸到了雷區的外圍。這次楊震可沒有打算從雷區之中排除一條通道來。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專門排除足夠寬的通道。所以,楊震乾脆利用身上的全套日式軍裝,直接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前進入。
楊震現在身上穿的是日軍的全套軍裝,棉大衣,皮靴一樣不少。就是指揮刀都弄上了一把。在夜間,視線距離有限的情況之下,足可以扮成巡邏回來的部隊,糊弄鬼子哨兵。最起碼可以接近到動刀子的距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尤其此時牽在楊震手中那條被俘之後,不知道被楊震用了什麼手段,弄的服服帖帖的日本軍犬,更是增加了可信度。
小鬼子很明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對自己培養出來的軍犬的忠誠度更有信心。剛剛換崗完畢的哨兵根本就沒有想到,眼前這些牽著帝國苦心培育出來的,忠誠度極高的狼青軍犬會背叛他們的主人。所以小鬼子哨兵雖然警惕性極高,但卻並未對楊震一行進行過多的盤問。
騙過日軍哨兵,楊震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巧妙的留下了兩個人,自己則立即分兵,分別撲向了山谷兩側那兩個控制了整個進山通道的機槍工事。
這兩個機槍工事威脅太大。不先行解決,一旦行動暴露,主力採取強攻,這兩挺重機槍形成的交叉火力,會給主力帶來巨大傷亡的。只要先解決了這兩個機槍工事,剩下的日軍工事,就算發起強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那幾個哨兵,還是等機槍工事內的日軍解決掉之後,在動手不遲。
為了保證萬一一失,楊震決定親自動手,與李明瑞各承包一個。然而讓楊震沒有想到的是,差點沒有出差錯的卻是恰巧自己這一面。
楊震剛剛上山,便遇到一個從工事內出來小便的日軍士兵。這個日軍士兵見到楊震明顯一呆。儘管楊震的軍裝上掛著少尉的軍銜,但這個不過是曹長的日軍卻沒有半分對待長官的恭敬,反倒是語氣極為嚴厲的道:「你是那一部分的,不知道這裡除了指定防禦部隊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就算是長官,也是一樣。這是少佐閣下親自下的命令。難道你不知道?」
說罷,這個傢伙藉著不時掃過來的探照燈光,仔細看了看楊震面容,皺了皺眉頭道:「你是那一部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你不是這裡的軍人?這裡從開始建設,我就在這裡任職,我可以肯定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楊震沒有想到這個日軍曹長居然會這麼警惕,見到自己這個長官,居然既不敬禮,也不恭敬,反倒是連珠炮似的發問。這在一向等級森嚴的日軍之中倒也是一個另類。
對於這個傢伙的連珠盤問,楊震用餘光瞄了瞄另外一側塔樓上看管探照燈的幾個日軍士兵,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這裡動手。日軍這兩個機槍工事修的極為刁鑽。
射界開闊不說,後面更是與擔任側翼掩護的工事相隔不遠,更是全部暴露在這個塔樓的火力支援之下。便是夜間,也都完整的暴露在探照燈之下,自己若想悄無聲息的拿掉這個工事,只能進入到其內部解決。否則,一旦動手,自己的行動將全部暴露。
面對著面色不善的這個日軍軍曹,楊震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包香煙遞給他一支道:「我是昨天從哈爾濱調過來的上杉少尉,是奉佐佐木到一中將的命令前來這裡協助你們的。」
|「前些天一股暴徒襲擊了鏡泊湖水電站工地後不知去向。你們這裡,是關東軍司令部重點防禦單位。由於擔心這股暴徒流竄到湯原境內,所以佐佐木中將閣下特地派我前來協助。我昨天到後,便帶隊出去巡邏,才回來。少佐閣下讓我替他過來查查哨,以盡快的熟悉這裡。」
說到這裡,為了不給這個傢伙仔細思考的時間,楊震軟的說完了,面色一整,嚴肅的道:「軍曹,我不管你的資格多老,但我是你的長官,是堂堂大日本帝國的少尉軍官。我希望你能用作為士兵見到長官之後應該有的態度面對我。否則,我不介意向少佐閣下進行匯報,對你進行嚴懲。」
也許是楊震一口流利的日語,也許是楊震的那些解釋起了作用,也許後來擺出的軍官姿態,讓這個傢伙終於改變了態度,軟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這個傢伙終於立正、敬禮道:「長官,對不起。少佐閣下曾有嚴令,此處為防禦重地,若非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我是在執行命令。請閣下諒解。」
見到這個傢伙服軟,楊震有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道:「我說了我是奉少佐閣下的命令前來查哨的,你若是不信,可以馬上給少佐閣下打一個電話,或是親自請示一下。我這也是在執行命令。」
「如此阻攔我,是不是你們在哨位上做什麼違反軍紀的事情了?」說罷,楊震一把把這個傢伙推開,強行的走進了這個機槍工事。
實際上與這個傢伙一打照面,楊震就聞到他身上那股子雖不濃烈,但也很逼人的酒氣。這個傢伙一再的阻攔自己,恐怕不單單是有此地日軍指揮官的命令,恐怕也是怕自己這個軍官發現他們在違紀喝酒。
日軍雖然野獸成性,但本身軍紀卻也是極為嚴明的。燒殺劫掠,強姦屠殺,不過是他們一種鼓勵士氣和恫嚇被佔領國人民的一種手段。其本身的軍紀還是極為嚴格的。更何況,沒有那一個國家的軍隊允許士兵執勤的時候飲酒。
一走進這個修造的極為堅固的工事之內,看到工事內的景象之後,楊震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笑容的同時,心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個機槍工事之內的日軍並沒有想像的多,正好是一個日軍重機槍組,四個人的編制。對付這四個人,楊震就算不開槍,也搓搓有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楊震隱藏在袖口內的刀也巧妙的滑到了手中。
見到楊震強行進入工事之內,那個曹長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是少佐閣下的親信,但在值班時間私下飲酒,還被上級派下來的軍官當場抓到,自己將會面臨嚴酷的軍法處置。
看到這個傢伙臉色變得慘白,楊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原來少佐閣下的命令,就是為了掩護你們在這裡違反軍紀飲酒。不錯,不錯,這一點我會向佐佐木到一中將如實匯報的。」
楊震一邊與這個傢伙說話,一邊巧妙的不著痕跡的堵住了門。看到自己已經佔到了一個好位置,楊震看了看同樣面色慘白的其他幾個傢伙之後,摟住這個傢伙的肩膀避開了工事內燈光的直射,面不改色的道:「曹長,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去與少佐閣下交待吧。」
還沒有等這個傢伙從後怕之中清醒過來,楊震手中的刺刀已經悄無聲息的捅進了他的心窩。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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