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多少人參與了?他們找了你們多少人?」張敬德不解的問道。
「呃,我們被你們一網打盡了。」林簫尷尬的說道。
張敬德頓時噴了,笑罵道,「你小子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被一網打盡了!既然已經找到你們了,那就都過來吧!不要讓他們為難!」
「呃,好的,麻煩張叔了。」林簫乾笑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那個之前跟林簫說話的警官,也就是副校長嘴裡的李警官,頓時驚訝的看了林簫一眼,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他依稀聽到了張敬德的聲音,以為林簫是張敬德的子侄輩,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
首先這個事情,雖然惡劣,影響不好,但是也談不上多麼嚴重,打架鬥毆,也沒出現什麼殘疾重傷的情況,所以不論林簫是不是張敬德的子侄輩,首先這個事並不是特別的麻煩。唯一可能存在的麻煩就是光頭李那邊接著醫療費這一個機會獅子大開口。
所以如果真的是張敬德的子侄輩,又確實不是他們故意挑釁在先的話,那麼說不得到時候他也要幫忙說上幾句。免得光頭李獅子大開口。因為就算光頭李不說敲詐多少錢,就是借這個機會在醫院裡做個全身檢查,那麼多人,大幾千塊錢那真的是經不起折騰,而這筆醫藥費不管怎麼說林簫他們都要分擔一部分的,這對於大學生來說,確實是一筆比較沉重的債務。
之後校領導又叮囑了學生幾句,又和李警官說了幾句話,然後派了李書記一起,跟著林簫他們隨著李警官回到洪山區派出所。
再次走近派出所,林簫有一種很是無語的感覺,這尼瑪是三進宮了吧?當初見義勇為進了一次,後來為月牙兒網吧被road這白癡舉報的「聚眾賭博」進了一次,結果現在又因為打架鬥毆進來了。
林簫很苦逼的想,其實我就是想好好打lol,怎麼那麼多破事?不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想做點事,難免會碰到各種看你不爽的人來找你事。
張敬德在院子裡等到了林簫他們一群人,他跟李警官說了幾句,瞭解了下情況,然後就陪同李警官一起,為林簫他們做筆錄。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林簫寫起來也是熟能生巧,再加上本身條理性比較強,很快就寫滿了一張紙,把事情的經過寫了出來,並且指明其中兩個人,是之前幾次三番上門挑釁的對手戰隊,雖然沒有說對方是因為比賽打不過惱羞成怒找他們征途戰隊的麻煩,但是這個意思簡直是昭然若是了。
張敬德看完後又噴了,笑罵道,「你小心倒是光棍,一下子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林簫義正嚴詞的說道,「是我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我絕對不認,張叔俺堂堂正正問心無愧,你可不能亂說。」
張敬德啞然失笑,沒想到還被這小子給損了一下,指著林簫笑罵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算你能說,等錄像提過來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兩邊是同時進行的,林簫他們被請了過來,那邊去提取錄像的也同時進行著,只不過因為相對於商貿,卓刀泉那邊會遠一些,而且需要經過幾條比較繁華的街道,武漢的交通就不吐槽了,來的人都知道,所以多浪費了點時間。
林簫他們沒有等太久,錄像就被提了過來,播放觀看後,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雙方的陣容還是一目瞭然。
錄像忠實的記錄了整個過程,林簫他們出現在錄像裡的時候,說說笑笑的從一直呆在錄像裡的光頭李等人面前走過,確實如同林簫說的那樣,一開始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也沒有認出老衲和貧道兩個人。
之後錄像也表現出來了林簫確實沒有一點撒謊,光頭李叫住了林簫等人,並且率先出手,之後更是如同林簫所說,他們伸進懷裡,似乎想要掏出「凶器」,於是林簫等人只好先下手為強,使用鍵盤把光頭李等人打了個滿臉桃花開。
尤其是其中一幕,極為震撼,只見一個長髮外加長裙飄飄的姑娘舉著舉辦打的比男生還興奮還激動還賣力。
幾個警察都忍不住看向了當事人徐美夕,我們的徐美夕兮兮兮姐兮大神,居然還羞澀的往林簫身後縮了縮身上,不敢抬頭,心想丟人死了,居然還被攝像頭給拍了下來!這要傳出去兮姐以後不是一世英明盡毀?還要怎麼嫁人?
不過兮兮隨後一想,不對啊,兮姐都已經許給林簫這白癡了,還愁什麼嫁人?他要敢不對兮姐負責,果斷的兮姐撩陰腿招呼著,以後也不用對其他人負責了。這樣一想,兮兮頓時就安心了,反正兮姐在他面前丟人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了。
這樣想著兮兮頓時就又理直氣壯的從林簫背後跳了出來,鼻孔朝天的對著幾個警察哼了一聲,弄的張敬德幾人哈哈大笑,覺得這個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一邊的安安捂著額頭,「我的頭好痛……」對於兮兮這個問題兒童,安安都替她慚愧了。
不過錄像到這裡,確實如同林簫說的那樣,是光頭李他們先動的手,他們是被動防禦,而事情的轉折點是光頭李把手伸入懷裡,按照林簫的說法是,他們以為對方是要掏刀子,嚇得反應有點激烈了。
張敬德表示了理解,光頭李這群社會上的人,真要動刀子對付一群大學生,那問題就嚴重了,而且林簫他們一群學生,對這個反應過激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這畢竟是林簫他們的一面之詞,雖然錄像中也證實了,但是張敬德他們還是需要提取一下光頭李他們的口供,之後才能作出判斷。
讓林簫他們稍等,張敬德聯繫醫院那邊的警察對光頭李進行筆錄。
光頭李這時候心裡是極其抑鬱的,想當光頭李在道上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誰提起來不豎起大拇指誇一聲,仗義啊!光頭李覺得自己這麼仗義這麼豪氣這麼有大俠風範的大哥級人物,怎麼也得享受一下大哥的待遇比如說大哥光環虎軀一震四海臣服什麼的,可是誰料到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光頭李為了一個新收的小弟去找個場子,卻被人在腦門上開了瓢,這事要傳出去,勞資這顆珵亮的光頭要往哪擱啊?
所以光頭李在心裡賭咒發誓,這事沒完!不從你們幾個學生手裡敲個萬把塊下來,我光頭李以後就留頭髮了!
就在光頭李準備做個全身檢查的時候,突然那個之前接到自己報案的警察又推門而入走了進來。
「李富貴,你舉報的那群學生說是你們先動的手,而且還意圖持凶傷人,有沒有這回事?」那警察不客氣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光頭李頓時叫起了屈天怨,「警察同志,咱們別的都不說了,您就看看俺腦門上包紮的繃帶吧,誰動手的這不一目瞭然嗎?」
那警察冷笑著說道,「還想狡辯!你們當時整個過程都被監控攝像頭給拍下來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光頭李頓時心裡一驚,他確實沒有想到那裡居然好死不死的有監控攝像頭,這讓光頭李悔的腸子都青了,事實上他們本來也沒有想在那裡動手的,只不過當時氣狠了,先動了手,準備先嚇一嚇他們,然後再帶走到偏僻的角落,可是沒想到林簫那群人居然這麼狠!居然直接就把他們給干趴下了!
光頭李頓時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他們動手打傷人,總不是什麼值得表揚的事情吧?當時他們從我們身邊過的時候,踩了我的腳,我讓他們道歉,他們卻囂張的嘲笑我的光頭,警察同志,您想想,我一大把年齡了,被一群小屁孩嘲笑,我心裡能舒服嗎?」
光頭李說著說著自己都差點相信了!而且越編越順,覺得自己真tmd有才,你想啊,發生口角還有踩了腳這種事情,在監控攝像頭上肯定是看不出來的,而且林簫他們當時確實是從離自己極近的地方走過去,所以光頭李扯這些原因,還真不好判定誰對誰錯,如果是林簫他們挑釁在先,那麼光頭李雖然動手不對,但是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姑且不論動手不動手,警察是來核實光頭李試圖持刀傷人罪名的。
一聽警察說起這個,光頭李頓時愣住了,彷彿沒聽清楚一樣的問道,「什麼?」
「持刀傷人!」警察重複了一遍。
光頭李頓時真心是撞起了屈天冤啊,差點沒哭了,他委屈的說道,「掏什麼刀子啊!我當時就是想掏個手機叫人!」
可是剛說完光頭李頓時就閉嘴了,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那警察一臉冷笑的看著他,「怎麼著,還想叫人來收拾他們?是不是見他們當時人多,你光頭李兜不住了?我就說麼,一群大學生會沒事找事的惹你光頭李?」
這警察冷笑之下也不叫他全名了,顯然是跟他攤牌了。
光頭李一見情況不妙,他們這種滾刀肉,老油條,見風使駝是本領那是頂呱呱的,一看情況不妙,就知道這件事情隨著監控錄像的出爐,他幾乎是沒有機會在這方面找茬了,對方肯定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責任的,再僵持下去,只對自己有壞處沒好處,所以他話題一轉說道,「警察同志,就算咱們動手不對在先,可是畢竟也沒給他們造成什麼傷害吧?反而是我們被他們打了個頭破血流,就算我們再怎麼不對,也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什麼持凶傷人,這完全是誹謗!你看監控錄像裡有刀子嗎?全部都是他們在持凶傷人!」
這警察氣笑了,「你小子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啊!」
光頭林一臉憨笑的也不回答,顯然是要抓住這一點不放了。
他們動手在先,就沒有辦法落實林簫他們的故意傷人的罪名,但是下手太狠,打出傷勢了,不論怎樣,都是需要負一定責任的。
這警察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跟張敬德那邊取得聯繫後告知了光頭李的說辭,這一番言論,又讓張敬德這邊的人皺起了眉頭。
「這光頭李,真不愧是個老油子。」張敬德一臉冷笑。
「怎麼回事張叔?」林簫連忙問道。
「這光頭李說是你們踩了他們的腳,然後拒不道歉,還口出狂言侮辱他的光頭,所以他才動手的。而且他也不承認自己有動刀的意思,說是自己為了掏手機。」張敬德說道。
林簫聽完後也是皺眉,這人還真是沒臉沒皮,可是就算林簫知道他是瞎編的,卻偏偏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因為他說的這些事情,在攝像頭裡是沒有辦法現象出來的,顯然是對於這種情況極其有應對經驗的,被這光頭李這麼一鬧騰,案情還真沒辦法定下來,雙方各執一詞,互相扯皮的話,對於他們大學生來說是極其不利的。
「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張叔?光頭李想要勒索醫藥費?」林簫皺眉問道。
他也是警察系統裡出來的,從小對這方面接觸的也極多,知道如果光頭李鐵了心如此的話,警察還真拿他沒有辦法,而且他咬定是林簫他們侮辱在先,那麼雙方動手就是民事糾紛,而受傷的是他們,他們就能處於一個弱勢地位來尋求賠償,而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下,至少這筆醫藥費是鐵定要賠的。
出生警察家庭的林簫,自然是對這種事情極為牴觸的,他不願意花錢消災,去平息這些惡人的貪婪,只求保個平安,在骨子裡,林簫還是堅持著那種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好人會得到幫助,壞人會得到懲罰的的信念的。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自小成長的壞境,在耳染目濡之下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觀念。
「張警官,這件事明擺著是對方故意勒索敲詐!」李書記也是氣得厲聲說道,他雖然工作了一二十年了,可是畢竟是軍伍出生,對這種事情也是極為牴觸,是非善惡分的很鮮明。
張敬德眉頭始終都在皺著,最後他說道,「這種事情,派出所首先是以調解糾紛為主的,如果雙方沒有達成調解的意願,那麼會按照各自的責任承擔後果,如果還有糾紛,那麼就需要上法庭的。」
「對方顯然是欺負林簫他們幾個學生怕事,不願意鬧大,所以才如此糾纏不休。畢竟如果要上法庭,還不知道需要糾纏多久呢,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對方傷的是腦袋,真要說自己頭疼什麼的,你還真沒辦法監測出來,所以如果要上法庭,對你們還是不利。」李警官也在一邊說道。
林簫等人沉默,碰到這種不講道理,鐵了心要跟你蠻纏到底的人,真心有點無奈的感覺,即使是以林簫的處事不驚,還是覺得很麻煩。
「你們先回去吧,筆錄也做了,我會親自去和光頭李溝通下,這件事能直接解決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各打五十大板吧。你們賠點醫藥費,算是長個教訓,下次下手別太狠了,制服以後報警就是了。」張敬德說道。
林簫暗歎了口氣,只能這樣了,看來這次是不出血不行了,林簫也是抑鬱的想到,你丫說你沒事往懷裡伸什麼,你這不是嚇我麼?嚇我我會動手砸你的!
林簫一路腹誹的回到了學校,這次他們的動靜鬧得蠻大,突然警察來帶走了包括征途在內的十幾個人,這事怎麼也瞞不住啊,這給學校的聲譽以及征途的名聲都帶了很大的負面影響,之後怎麼平息又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林簫他們都有些垂頭喪氣,所以林簫也沒有發現小哀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而征途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李若蘭遠遠的站在角落裡等著他們回來,然後看著他們沉默的散開,當然,其實他主要看的是小哀,看到小哀渾渾噩噩的,差點一頭撞在樹上,明顯走路很是走心。
李若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不該喊住他,一時之間,自己心裡又是糾結又是複雜的,他覺得小哀這樣失魂落魄,是跟自己當時太絕情有關,可是她又沒有覺得自己有錯,「誰讓你是個流氓來著,直接就想摸別人姑娘家肚子!有你這樣的男人嗎?我還沒覺得委屈,你倒是先委屈起來了!」
李若蘭這樣想著頓時覺得好像自己應該委屈點吧,於是她就真的委屈了,撇了撇嘴,差點哭了,心想我喜歡個男生容易嗎?怎麼這樣啊?
而在林簫他們又是糾結又是抑鬱的時候,光頭李卻是開開心心的躺在病床上哼起了小調,雖然腦門上還挺疼的,可是躺在醫院,不用花自己的錢,還有美麗的小護士可以調戲,還能享用各種檢查,反正最後的錢全部算在林簫他們頭上,用別人的錢來享受,光頭李哪有理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