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戰艦破浪前進猛烈的撞擊著大海,被激起的水花,如珍珠般灑向戰艦兩側,在朝陽的沐浴下,彷彿一串串斷線的珍珠。!qunaben!
經過短暫的回憶後,北洋水師代理提督林泰曾和管帶劉步蟾等北洋將領,對這個年輕的艦隊司令充滿了敬佩。
對於太平洋艦隊司令林建章中將的直言不諱,將軍事機密說了出來,北洋的一干將領們也感受到了異樣的感覺。
不是張雲飛的部下不想接受北洋將領,而是林泰曾和劉步蟾等人還沒有完全忘記自己是北洋的一份子,北洋水師幾次遭難,能還活到現在的,只剩下精英了。
越是能幹的人,尤其是封建時代的士,他們在選擇新的追隨者的時候,就越是猶豫不決。
與其說是怕別人說閒話,倒不如說是他們自己還在自己心中的那道門檻上猶豫不決。
面對林建章中將的坦然,林泰曾想起了前天半夜同張雲飛的那段富有深意的對話,當時張雲飛並沒有直接接納林泰曾,而是讓他們隨艦出海。林泰曾一直以為張雲飛矯情,可是經過一天的觀察,他明白了張雲飛的真正意思。
讓他們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命運,這就是張雲飛的意思。
想到這裡,林泰曾笑笑對林建章說道:「林司令,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海參崴位於極北方,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那裡的天氣十分惡劣。如今地時節,海參崴已經進入冬天,以你們目前地狀態,一旦到達那裡,不出一天時間,你的手下統統都會被凍死,即使凍不死,也會烙下殘疾。」
凍死?
這兩個字。林建章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也是南方人。現在自己也覺得凍得夠嗆。但是他能忍住而已。
這話從別人嘴裡出來。林建章或許不信。但是林泰曾這個人他瞭解過。是個人物。他嘴裡說出地話。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
「林大人。請不要開玩笑!我地部下都是苦練出來地精英。怎麼可能會凍死人?」林建章中將問道。
林泰曾望了一眼甲板上操練地士兵。說道:「你看看你地兵。是精英我承認。他們地苦練程度。比我在英國時學習時還強。這點我十分佩服。」
確實。這一天來地隨艦參觀。林泰曾全面地詢問了戰列艦地各種性能數據。為了試探太平洋艦隊地戰力究竟如何?他和劉步蟾甚至在吃飯時。還問過伙夫地話。連伙夫都會戰艦地操作和技術要領。讓他們吃驚不小。
旁敲側擊下才知道,由於檀香山海軍有著近一萬多人地海軍預備役官兵,大家都想著上戰艦,競爭十分激烈,因此就算是伙夫也都是海軍精銳。
現役海軍一萬多人,而後備役海軍依然還有一萬多人,著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只要有戰艦,檀香山可以短時間內迅速的再組建一支和太平洋艦隊一樣強大地艦隊。
而不像北洋水師,明白的人只有戰艦的關鍵部位,其他次要的部位人員就無所謂了。造成的後果直接就是甲午海戰中,人員的陣亡,就意味著戰艦地失靈,喪失戰鬥力。反觀日本聯合艦隊,人員陣亡後,軍樂隊都可以直接補充上去。
依次推知,北洋的留學生只有117人,而日本卻高達1837人,即使戰艦沒有差距,人都死光了,北洋水師也是必敗無疑。
這是林泰曾和劉步蟾等人在甲午戰後總結地,可以說,張雲飛的到來,不但挽救了他們地,也讓他們徹底的清醒了。
可惜,他們依然在**地清政府的大染缸裡,除非有人能像司馬光一樣,那塊石頭去砸缸。
張雲飛做到了!
望著北方的天空,林泰曾朝空氣中哈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林司令,告訴你吧!海參崴比這裡冷上十幾倍,更慘的是晚上,比白天冷上幾十倍。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我也是南方人,北洋水師剛建成的時候,船上基本都是南方人,一到冬天根本就受不了,尤其是海上,海上遠比陸上要冷的多得多。而我要告訴你的是,海參崴的冬天被威海衛還要冷上十幾倍。」
「最冷的時候,耳朵掉地上你都感覺不到,撒出的尿都立馬結冰的地兒!」一旁的劉步蟾搖頭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林建章明顯看到劉步蟾的身體打了個寒顫,他的話這絕對是真的。因為張雲飛曾經教過林建章,人在說話的時候,人的眼睛和身體也在說話,通過人的眼睛和身體的反應,就會知道說話的人是不是在說謊。
遭了,太平洋艦隊的官兵都是南方人和生活在熱帶的人,大多數都和自己一樣,第一次見識了北方的
正當林建章思考的時候,林泰曾又說道:「林司令應該知道法國的拿破侖吧!不可一世的拿破侖,最後還不是栽倒在俄國的寒冷冬天裡。」
嗡的一聲,林建章頓時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迷糊。
該怎麼辦?一旦在到達海參崴的時候,士兵們受不了嚴寒怎麼辦?最重要的是完不成任務怎麼辦?
看到林建章中將著急,一邊的劉步蟾又說道:「也沒有那麼可怕,只要多穿棉衣就行了!」
『棉衣?我要是有的話,早就穿上了!』林建章鬱悶的想到。
「呃!這話我自己說完都覺得不對勁!看你們的軍服跟女人的白紗似的,夏天倒是涼快,肯定不可能有棉衣啦!」劉步蟾說道。
林泰曾白了一眼劉步蟾,說道:「子香,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你倒不如說讓林司令派兵出去搶衣服來的實在!」
劉步蟾聽完靈光一閃,說道:「哈哈,你說的太對了!林司令只有去搶衣服了!」
啥?
周圍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搶衣服?虧你劉步想的出來。
見林建章一臉的驚訝,林泰曾點頭說道:「子香的話也有道理,現在林司令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找棉衣了。而附近西面是朝鮮東面是倭國,想要一下子買上萬套棉衣是不可能的,只好去搶衣服了!」
讓他這個堂堂的艦隊司令出去搶衣服?若是被別人知道了的話,還不笑掉大牙啊!林建章他自己都沒有面子,抬不起頭來。
一旁的徐參謀長看出了林建章的顧慮,於是說道:「搶棉衣雖然可以解決寒凍問題,但是目前我們面臨的問題是要在俄國人準備動作之前,偷襲海參崴,並圍困海參崴,令俄**隊有力使不出。我們接到的命令式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海參崴,若是到朝鮮和日本沿海強衣服,會消耗我們大量的時間。貽誤戰機,誤了元首的大事,是要挨槍子兒的!」
林泰曾和劉步蟾等人似乎已經漸漸融進的角色裡,很快便有了答案。
只聽林泰曾說道:「徐參謀長,如果你們是要圍困海參崴的話,那麼就更需要更換棉衣了。維護俄**隊不可能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想要餓死俄國人,最少要十幾天以上,前提還是先摧毀他們的糧倉。這樣的情況下,沒有棉衣的話,我保證,你們堅持不了三天,就得統統凍死。」
「沒錯,我也知道你們戰鬥力強,但是看你們的架勢,根本不知道冬天對於軍人的可怕。自古你見過哪朝哪代的軍人是選擇在冬天打仗的?大清的冬天本就不適合打仗,何況那極北之地的海參崴,比咱們北方更冷。人是勝不過老天的,想要順利的完成張大人的任務,你還真就得浪費點時間,準備棉衣去。」一旁的劉步說道。
這時,林泰曾忽然問道:「你們不會是連下雪都沒有見過吧!」
這下問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林建章等人還真就沒見過下雪是什麼樣子的,因此對於寒冷的恐懼,只是停留在林泰曾等人的口頭描述上。
林建章和徐參謀長兩人頓時有些臉紅,場面有些尷尬。
劉步蟾看過林建章和徐參謀長的表情之後,心中也猜出了七八分,於是立刻說道:「不用你問了,一看就是沒有見過下雪了,他們很難想像極北的冬天是多麼的寒冷。」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林建章和徐參謀長再不清楚北方的冬天,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作為一支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林建章中將的決定直接關係到結果的成敗,不準備棉衣,就這麼去海參崴,很可能就會發生像林泰曾和劉步說的那樣,還沒有圍困幾天,自己就先垮了,失去了圍困的目的。
準備棉衣吧!只有到附近的朝鮮和日本去搶,可是兩國北面的人口本來就少,日本的沿海還有防禦,想要湊齊整個艦隊所需的棉衣,談何容易?萬一貽誤戰機,林建章百死莫能贖罪。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還有一個辦法!」說話的是林泰曾身後的幫帶大副楊用霖。
從一開始他就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作為北洋水師的將領,他心中還是想著北洋的,不過既然劉步蟾和林泰曾都準備選擇新主子了,想到平時林泰曾沒少教他知識和照顧他,他楊用霖自然不能反對他們兩人的意思了。
因此直到這時,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說了出來。
「雨臣快快講來!」林泰曾急忙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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