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我在哪裡?」
「怎麼回事,我感應不到體內的真元了。」
「別掙扎了,我們被那些天魔宗的真傳弟子抓了,要變成花肥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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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入目處,伸手所及,皆是無盡的黑暗。足足十位結丹巔峰修士,此刻卻如同十個被困住的凡人,全都驚慌失措,無頭蒼蠅一般,無所適從。
也難怪,真元、神念、五感好似都被禁錮了,失去了屬於全部的力量。由高高在上的修士,一下跌落回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不管是誰,都無法馬上冷靜下來。
除了一人,黑暗之中,十人裡面,吳棄閉著雙目,不理會周圍的三宗弟子傳來的驚慌叫聲,靜靜感應著什麼。
他們似乎處在一個奇異的空間,一開始就在了,從他們被那只青色大手抓回來之後就在了。周圍除了黑暗之外,再無他物,這個空間似乎除了用來困人之外沒有別的作用。至少吳棄感應不到殺機,也感應到什麼危險存在。
他們的真元、神念、五感被一種力量所禁錮,但這力量卻並不是來自這個奇異空間,而是來自那青色大手。
吳棄彷彿可以看見,自己的體內,丹田、經脈、穴竅……都有絲絲青色氣息流轉,如一張細密的大網,將吳棄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籠罩其中。禁錮了吳棄的丹田、經脈,封住了他的泥丸宮,將他屬於修士的力量盡數剝奪。
和吳棄一起來被抓來的,其餘九個結丹巔峰弟子,也都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只要吳棄想,他可以在瞬間就解開這封印。那些青色氣息雖然玄奧,但卻只能禁錮元嬰境界以下的修士,對於擁有元嬰修為的修士,這些青色氣息的禁錮作用卻有限。
所以對其餘九人來說,這些青色氣息比任何鎖鏈都有效,任憑他們如何掙扎,只怕都無法解開。但是對於吳棄這個元嬰修士來說,要解開禁錮,不過是在須臾之間罷了。
「看來,那少女……還不是化神修士」
吳棄心神沉浸體內,緩緩包裹住其中一絲青色氣息,稍稍一感應,便知曉了那少女的修為。這一結果也讓吳棄一直繃著的神經稍稍舒緩了一些,不過白骨面具之下,一直皺著的眉頭卻還是那樣,沒有鬆開的跡象。
到了現在,他才想起,他是冒著生命危險被抓來的。按照那少女動手之前的話,抓住他們十個結丹巔峰修士,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為奴為僕,而是為了讓他們做花肥。為奴為僕只是失去了自由,但變成花肥,失去的,可就是性命了。
不過當時吳棄也沒有別的選擇,原本他還一直在糾結,要不要進入天魔宗。可是很快那突然出現的少女就幫他做了決定,當著一眾化神境界的天魔宗真傳弟子和那位返虛境界的天魔宗長老的面,抓了十個結丹巔峰修士做花肥,其中就有他吳棄一個。
那時候就算他不想,也來不及了。
誰都能看出來,那少女的地位很高,不止一眾真傳弟子要巴結討好,就連那個返虛強者,天魔宗長老,似乎也對那少女極為客氣。
她要抓人,吳棄只要稍稍露出一點抵抗的意思,只怕立刻就會有足以要他性命的人出手。不管是那些化神境界的真傳弟子,還是返虛境界的長老,都能很輕易的要了吳棄的小命。
「說不定,那少女就是我的機會。」
吳棄白骨面具後面,雙目依舊閉著,思索了一會之後,心中漸漸有了一個預感。再不去理會周圍還處在驚慌之中的三宗弟子,自顧自的沉下心神,竟是在禁錮狀態之下,進入了修煉。
不過他所修煉的,卻不是荒古殘訣,而是一門神通。修煉著神通,不需要動用真元,只要有心神之力便可,泥丸宮中,便是最好的修煉場所。
此時,黑暗之地外面,一個佈置精巧、清新淡雅的房間之中,一個少女正悶聲發著脾氣。
「哼,一群馬屁精,害我失去了一次敲詐墨師叔的機會。」
這少女一襲青色長裙,明媚皓齒,瓊鼻朱唇,雙目如明珠一般,光華流轉,讓人一眼就沉迷其中,雖還是少女之軀,但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妖嬈氣息,卻足夠讓任何一個男人瘋狂。即便是生氣皺眉之時,也依舊是嫵媚絕世之姿。
任誰見到,也能知曉,此女若長成,必是一個魅惑蒼生的絕世佳人。
如那精擅魅惑之術的的幻魅弟子,與這少女相比,不若螢火與皓月之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此女聲若黃鸝,清麗空靈,若不看她面容,必定會以為聲音主人是一個清純如雪菊一般的少女。
「小姐不要生氣了,不是還抓了十個花肥麼?回去用了,說不定能讓那幾株迷曇魔花立刻就開花呢。」
在這房間裡面,除了這少女的聲音,又再響起一個聲音。聲音主人也是一個少女,身著紅衣,面容雖比不上那青衣少女,卻也是極美,只是嘴角多了一顆朱痣,憑空添上了幾分煞氣。
而這紅裙侍女一開口說的話,倒也極為對得起他的面相,卻不知她隨意一句話,就定了包括吳棄在內的十個結丹巔峰修士的死刑。
不過那紅裙侍女口中的迷曇魔花,吳棄卻是知曉來歷,當然,也是得自那符寬的記憶。
迷曇魔花,為一種異種魔花,極為培育。傳言此魔花嗜血嗜屍,生長過程中會吸納可以得到的所有屍體精血,不管是人類修士,還是妖獸。所以要讓培育成功此異種魔花,就要耗費大量的屍體。
而且就算是這樣,魔花也不一定會開花,而是要靠運氣。因為誰也不知道迷曇魔花開花的規律,而且它開花的時間也極為短暫,花開之後即死,只會留下一顆魔花種子。
當然,迷曇魔花的種子是一件難得的異寶。不過具體作用到底如何,符寬也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若是吳棄在這裡,聽到那紅裙侍女的話,要他當做花肥去餵養那迷曇魔花。以他的狠辣性子,說不定立刻就暴起殺人了,管這紅裙侍女是不是美貌無比,辣手摧花是不是太過殘忍。不過顯然吳棄不在這裡,也聽不見那紅裙侍女的話。吳棄如今還在那黑暗空間之中,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感應不到。
不提那慫恿自家主子以人屍去餵養魔花的紅裙侍女,此時那驚天戰艦,正以恐怖的速度穿行著。卻不是在什麼虛空裂縫之中。即便是從上古留存下來的戰艦,也不能肆無忌憚的穿行虛空裂縫。
萬丈高空,無盡罡風如萬千利刃一般,呼嘯湧動,撕裂一切。這裡是罡風層,在這裡,每一道風都化作了要命的風刃,切割一切,這裡是生靈禁地。
就算是掌握著非凡力量的修士,也無法在罡風層生存,除非是傳言中臨近飛昇的合道修士。但對黑魔戰艦來說,那些兇猛的罡風,卻連給整座戰艦添上一道白印子都做不到。萬千利刃呼嘯湧上來,卻盡數被戰艦之上最外圍的一層禁制攔住了,每一次光芒閃爍,那些罡風就會被無情的粉碎,化作虛無。
黑魔戰艦,在這萬丈高空,如一頭來自遠古洪荒的隕鐵巨獸,肆無忌憚的穿行,往那中洲大陸的中心區域而去。
在戰艦之中,一處重要無比的隱秘空間裡面,一襲墨衣的墨空長老以火熱的目光盯著掌心的古樸令牌,雙目中的貪婪佔有**,簡直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
「沒想到,三個沒達到合道境界的老古董棄徒竟然也能開闢出一個域外小世界來,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
「那三個宗主也都是蠢蛋,有這樣的寶物,竟然拿來做什麼千年大比的試煉之地。太浪費了,簡直是暴殄天物啊。更蠢的是,竟然為了什麼祖師遺願,把這小世界獻出來,簡直是蠢到了極點,蠢翻天了。」
「這可是域外小世界,只有合道強者才能開闢的域外小世界,要是能歸我的話,一定能讓一舉進入合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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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貪婪的念頭從心底湧出來,讓墨空長老的雙目愈加紅了起來。不過終究是一位返虛修士,心志定力不是一般修士可比,良久之後,立即醒覺,連忙壓下心中貪念,將那古樸令牌收了起來。
幽幽一歎,道:「可惜,這東西,不是我能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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