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子不語非禮勿視,非禮勿觀……」
得,她還上了癮了。
不過這時也走到了駙馬所住的地方。馮素貞立即出來道:「仙芝兄,你果然來了。快請快請進。」
馮素貞一出現,寧采臣竟然有種脫離了苦海的激動。再也不顧女管事說的什麼「客人要由主人家引路」的條規了。
「馮大人,你的家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哪兒找來的這個寶?那簡直就像是耳邊多了那麼一隻蒼蠅,嗡-嗡-一直響個不停。」
馮素貞苦笑道:「仙芝兄,誰說不是。你看看我,明明知道是你來了,但是由於什麼君臣之別,同樣是不能去見你,更不用說迎接了,只能在這兒呆兒,等著你進來。」
「哦?還有這樣的規矩,這我倒是不知道。」寧采臣沒有拜訪過什麼皇子龍孫們,也沒有想到這君臣之禮,竟然連這事兒都有規定。
「那這不是交不到什麼朋友了?」文人之間多是以禮待人的,禮儀很重要,同樣的,對人才破例,同樣能感染文人的心。
可是如果反過來,一直高高在上,一幅君君臣臣的態度。沒有朋友都是輕的,估計就是連登門都沒有什麼人登門的。
馮素貞一臉苦笑說:「朋友?從我婚後至今,大人是唯一一個登門的。就是以往的同年,也是不來了的。」
這很正常,沒人是受虐狂,喜歡享受這樣的疲勞轟炸。而且還是自己居於受虐的地位。
不過馮素貞倒是苦中做樂道:「這樣也好,沒有什麼人來,我倒也是非常輕鬆的。」
「那,那她們還在逼你們圓房嗎?」
「這事……走,我們到花園去說。」馮素貞先起了身。
她率先出了房,寧采臣不得不跟著出去。
一出來,馮素貞先是鬆了口氣。「那個房間,有人偷聽。」
「怎麼會?」不是寧採伐不信,而是這太不可思議了,偷聽駙馬說話,哪個這麼大膽?
馮素貞說:「是真的。我當天說了什麼,第二人那女管事總會來說道一番。他們絕對在竊聽我說話。所以我才邀你出來。謝謝你了,不是你的幫助,圓房的事,我至今還不知道怎麼辦好?」
「我的幫助?」
「是啊!妙善姑娘轉話與我,這女孩子用手也可以……」她的臉一片緋紅,偷偷打量寧采臣。
用手是可以,但是這只是讓別人痛快的事。而自己……一次還好,兩次,三次……她也是人,她有需要,聽著別人痛快的呻吟聲,她更會需要了。
用手?妙善干的?
好吧,是該想到的。這妙善可不是常人。「馮……」
「大人、駙馬。外面露氣很重,為什麼不進屋細聊。」
她絕對有偷聽。
寧采臣相信了十成十。他們不過剛出來,這女管事就出來了。
寧采臣立即說:「馮大人,走,我請你去吃酒。」
幫助皇帝女兒「性福」,這算不算罪過呢?
不算吧!就是不算,也不能讓人聽見。
家裡不安全,乾脆還是去酒肆好了。
不想女管事卻說:「駙馬要去吃酒嗎?吃酒幾何?駙馬當知飲酒不能過二兩,超三錢吧!銀子都用去吃喝了,家中的開銷怎麼辦?不能養家的男人,還是男人……是了,駙馬今日還剩一個時辰的外出時間。駙馬去哪兒吃酒,與什麼一起……」
受不了了。這是駙馬府,還是天下第一字號的天牢?
天牢,寧采臣不是沒有坐過。但是就是天牢也沒有這麼嚴格的規定,記錄得這麼細。
非人的待遇啊!
「爸爸,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拜訪馮駙馬了嗎?」妙善笑吟吟地等著寧采臣回來。
「你知道對不對?」從來沒有想過駙馬過的是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沒有想過。
「知道啊!」妙善直接就承認了,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你……」寧采臣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什麼呢?「唉!算了。」
寧采臣算了,妙善卻說:「爸爸你看,我幫了她。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我呢?」說著,她就爬上身來。
幻道下的妙善是不美,可是當幻道不成作用了,她的樣子卻不能說不美。
白素貞是可以嗎?
只想到這,寧采臣就不敢動手,卻又想動手。
這種感覺很複雜。有些像買了多年的彩票,突然某一天中獎了。有些類似,但是卻不盡相同。
有幻道,寧采臣還可以平靜地拒絕。然而一旦顯露出真實的樣貌,他也是男人啊!
吻上她的唇,柔柔軟軟的……
突然。「官人!」
是聶雙的聲音,寧采臣慌忙地放開妙善。
寧母她們到了。她們雖然不知道寧采臣汴京的住處,但是有人知道。所以她們根本不用找人打聽,便直奔而來了。
最高興地自然要數聶雙。沒做過女人,還不覺得,但是在享受過了女人的美妙,越是接近寧采臣,身體便不由自主發出喜悅的信息,就那麼叫了出來。不想忍,也忍不住。
寧采臣匆匆放開妙善,快步走了出去。
「他吻了我!嘻!」妙善摸著自己的唇笑了。「不過他為什麼這麼慌亂。男人擁有多個女人不是很正常嗎?」
是正常,這時代。
可寧采臣不是這時代的人。更是一個安守本分的後世人。
這上一世受到的教育無不告訴他,一夫一妻制。
這個簡直就是一個魔咒一般,驅趕不了,也改變不了。當寧采臣以為他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了,但是不經意間的小細節,便暴露了他上一世受的教育痕跡。
別說是他了,就是後世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們。情人小三都擁有九十九個了,但是正規夫人,不也還是一個。也沒見哪個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領結婚證。
有些事,想做,但是不一定能做出來。
通俗來說,就是有賊心沒賊膽了。
出了廳門,就看到聶雙正扶著自己的母親向這邊來。
寧母是很健康的,雖然只是煉壞的仙丹,但是仙丹就是仙丹。真比健康的話,一般人都沒有寧母健康。
只是聶雙依然扶著她,而寧母也很享受讓她這麼扶著的感覺。
「母親,娘子,你們怎麼來了?」
兩個人現在站在一起,說是婆媳,不如說是姐妹。
古人成親生子本就比後人要早。在由仙丹修復了她的青春,做個大齡「剩女」,寧母還是夠格了。
寧母板著臉說:「怎麼?我們不能來看你?」
「不,不是。當然能來。我是問怎麼突然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還怎麼突然來了?這要問你。我與你父親結婚不到兩個月,便懷了你。可是你,你算算,你們已經結婚多久了。再看看你家娘子的肚子。這次你們要是不生個孫子出來,為娘就不走了。」
竟然是這種事。當時聶雙便羞紅了雙臉。
這時又有人進來,一個員外打扮的老者,他是跟著寧母她們一起進來的,所以寧采臣這兒也沒有人阻攔他們進來。
不過他也算幸運了,由於后土世界初建,大狗送去看門去了。否則很難說他可不可以進來。
這時他說:「老嫂子,莫氣!他們還年輕,早晚會生的。」
寧母說:「不急怎麼行?由著他們兩地分居,這孫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臣兒現在是官,不比以前。早知道一早就該先讓他成家。」
寧母后悔、惋惜。當時家中境況轉好,就應該幫臣兒娶上一房。老話說的好,成家立業。這成家在立業前頭。現在立了業,再想成家,你看麻煩了吧!這來見一次兒子,都這麼勞師動眾的。
季刊連連應是,並不插言。
這一路上,寧母總算是找了個伴。無論她說什麼,季刊都不打斷。認真聽著,而且還會站在寧母角度上說著一番看法。
這是寧母需要的,這些年來,家中沒有頂樑柱,家中的苦,自己的不幸……都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而這個人卻也不能是自己的兒子。
寧采臣看母親與那老者關係實在不錯,不由拉過聶雙,小聲問道:「娘子,母親身邊的那人是?」
聶雙說:「官人,那是咱們家的親戚。」
「親戚?」
寧采臣心說:不是情人,是親戚?你確定?
他是極想這樣問。可是不行。
後世為了讓華夏人接受夕陽戀情,從中央台到地方台,那是鋪天蓋地的宣傳攻勢。十幾、二十年過去,這才讓人們接受了老人談戀愛。
寧采臣沒有見過他這一世的便宜老爸,所以如果寧母非要夕陽紅,他也不會攔著,即使這在這時代極為丟人。
可是,親戚?
「真的是親戚嗎?」寧采臣問道。
「自然是真的親戚。」聶雙點點頭。一路上,她早試探了無數次,也相信了他的身份。
看聶雙這麼肯定,寧采臣點點頭說:「哦!是了。又是岳父大人派來的吧!」
上次的記憶很深刻,他沒有忘,依然記得。看聶雙這麼肯定,他立即便想到了自己岳父那邊。娘家人來見見女婿,這時代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