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唸經
李管事覺得自己是為了李華梅好。雖然都是打自家的主意，但是為什麼不挑一個對自己好的，自己又能看得上的。
李管事也不是隨隨便便開口的，至少他是看出李華梅對寧采臣有好感的。
當然對寧采臣上，他是不行的。畢竟寧采臣的目的再隱秘了，如果這都人人可以看得出，那寧采臣也不要干了，乾脆扯旗造反算了。
李華梅為難，寧采臣難。
五劍回到體內，卻傳來了它們的本能，它們還要，還要殺妖。它們要進化。
這不是它們說的，它們現還根本沒有自我意識。這只是一種感覺，一種類似種子找水喝的感覺。
怎麼辦？滿天下殺妖嗎？這可不是個好選擇。
「爸爸，這有什麼好煩的，殺就是了。」妙善才不乎這些，只要是爸爸的，對爸爸好的，她都支持。
別說是殺妖了，就是殺人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個不像你想像得那麼簡單。」
「知道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嗎！可是爸爸，他們又不是人。」
「好了，不要說了。」
見寧采臣真的火了，妙善立即老老實實不出聲了。
只是她也只安靜了一會兒，便眼珠子骨碌碌轉不停，顯然是想什麼壞主意。
她這個樣子，寧采臣也拿她沒辦法。按粉衣的說法，這傢伙是人性本惡，隨著她的靈魂越來越適應自己現的軀殼，她只會加邪惡下去。
大量的功德，寧采臣本就不知道還能怎麼得。現又有了胸五劍，他對功德加渴望了。聖堂章節他可不想一線生機變成了一線殺機。
「奉天承諭！」
李華梅來晚了一步，她是聽了李管事的勸，但是她是有條件的，她希望李家船隊還是由她掌握。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提出來，寧采臣便返京了。
剛剛回京，便是這麼一道聖旨。不只是他，幾乎他們這一科所有士子都接到這麼一道聖旨。
沒別的，太后大壽了。你們這些士子都去做一段時間的道士，唸經替太后祈福。
太尉府。「父親，只是讓他唸唸經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是高衙內。
就他爺倆後院，偷偷摸摸的，顯然又干害人的勾當。
高俅說：「不知道就不要瞎說，你以為整一個官就這麼容易？你說你怎麼惹到他？天下名士的名頭罩著，只要他不造反，怎麼告都沒用。」
「那就這麼算了？」高衙內不甘心，一點兒都不甘心。「父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辦法還是有的。」高俅撫了撫鬍鬚，很是得意。「只要一直不讓他做實事，多得幾次差評，便可以把他貶到冗官去。」
高俅太得意了，以致於有人來到他身後都不知道。
他身後的人問道：「貶完之後呢？只做個冗官便完了嗎？」
高衙內嚇得臉色白，不知所措。想提醒一下便宜老爹，但是他實不敢開口。
高俅根本就沒有看到兒子打的眼色，反而得意忘形說：「這你就不懂了，像他這樣的士子，連駙馬都不做，便是奔著入相來的。仕途無進，單是鬱悶都能憋死他了。想當年蘇大學士憋屈的樣子，我至今還，還……」
高俅額上冒汗了。
這是怎麼回事，官家怎麼站我身後了？什麼時候來的？這群只吃飯不幹事的混蛋，官家來了也不出聲，這不是要害死我嗎？
還沒想好怎麼應付，趙佶卻開口了。「還怎麼樣啊！」
撲通一聲，高俅直直跪地上，是跪得又重又響。「陛下恕罪！」
「恕什麼罪？還怎麼樣你還沒有說呢？」趙佶彷彿看不到他額上汗似的，故意逗他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高俅只知道求饒，沒辦法啊！趙佶有多喜歡人，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丞相蔡京都知道，可是上一次他陪趙佶去蔡京家做客，可把他嚇了一跳。
他和蔡京一家相處頗洽，簡直嚇傻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蔡家的女人斟酒敬酒，他也不卻，孩子可以扯住衣服挽留他，他也不惱。他和蔡京的小兒子蔡攸很好，長子蔡絛對此懷不滿，屢次羅罪請殺蔡攸，他都不放心上。
這任一樣，都是高俅可望不可及的，趙佶哪一次來自家，他家的女人連面都不能露，不用說拉他衣服了。
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是爭不過蔡京的了。
趙佶對人的寵愛，是他高俅永遠都得不到的，沒辦法，化上的短板，實不是他可以補上的。
他能做的，也只是這麼老老實實跪著求饒。
趙佶見把他嚇得夠嗆，也就沒有再嚇下去的意思，搖頭歎息說：「唉！本來你用士子扮做道士，為太后祈福，朕是來賞賜你的。你這想法極好，深得朕心。朕放下手的一切事物來獎賞你，你切原來是為了私心，實是太讓朕失望了。好了，這次功過相抵，不罰不賞。」
趙佶了興，轉身就走。
高俅趴伏地上，屁股抬得高高的：「恭送陛下！」
「嗯。」趙佶滿意得點點頭，大步離開，也不讓他們起來。
「嚇死了！嚇死我了！」高衙內癱倒地上。
父子倆密謀害人，卻讓總b撞見。幸好先前去過廁所，否則非嚇尿了不可。
「臭小子，現知道官不好對付了？」高俅比他好多了。有些時候。趙佶面前做得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怕，還是演戲居多。
不過他是個謹慎的人，單單是正史上沒有抓到過他的把柄，便知道他有多麼謹慎了。
「唉！本來是個引為外援的好苗子，可惜全讓你破壞了！」有了蔡京的例子，高俅是十分渴望有個大豪幫自己。可是由於他的出身，他同時也是一直打蘇軾牌，所以他是不可能用非蘇軾類的人的。
現好容易出來一個了，卻讓傻兒子破壞了。
唉！也怪我自己，一開始便應該直接正面拉攏他的。這樣他也就不會與我這孩兒起衝突了。
現看來，必須動用林靈噩了，希望他能念著與我同出一門，與我攜手。
林靈噩已經到了開封，其實自從趙佶篤信道家以來，高俅他們便一邊阻止道士來到趙佶身邊，以免分潤他們的權力，一邊尋找可以為他們控制的道士。
「靈噩兄，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我當年都為東坡先生侍讀，可惜我是比不了你啊！兄少時為東坡先生書僮，曾侍東坡先生游瑞佛寺，讀碑記，數萬言一經過目，就背得爛熟，這使傳聞強記的蘇東坡先生也目瞪口呆。東坡先生說『子聰明過我，富貴可立待。』兄笑而答曰：『生封侯，死立廟，未為貴也。封侯虛名，廟食不離下鬼。願作神仙，予之志也。』兄之志向，實非我等凡俗可以奢望。」
高俅見了林靈噩，馬屁拍的山響。
林靈噩苦澀一笑，一抖身上白的道袍苦笑說：「大人莫要取笑，少時妄言，今日才知神仙哪兒是這麼好做的。看我現三十有多，還不是太乙宮掛單。何謂掛單？也就是蹭點飯吃，不至於餓死罷了。」
這話說得高俅是心花怒放，也打定了這人可用的主意，回去便積極準備引薦給趙佶。
萬壽宮。這是為太后祈福的眾士子所住。
士子沒有穿官服，就是士子服也沒有，全做道士打扮。
看著大家的道士裝，寧采臣突然想到一件事。佛道二門真的很有意思。
大概是古人乎身體膚受之父母，所以做和尚的往往是魯智深這類軍將。再看道門，往往是些不第讀書人。
按理說，這讀書人應該比武人聰明，能夠鬥得過眾武盈門的佛門才對，但是恰恰相反，道門幾次驅趕佛門，無不以失敗告終。
「無一用是書生啊！」這似乎又成了這句話的好註釋。
噗嗤！
旁邊正唸經的馮素貞忍不住笑了。「寧大人，你好像也是書生！」明眸善睞地，唇紅齒白，笑著看寧采臣。
他不笑還不覺得，她這一笑，寧采臣突然覺得他很美，有一種熱氣上湧。
寧采臣趕快壓住。
不是！這妙善每天都趴我身上睡，搞得我慾求不滿不說，難不成現還喜歡起男人了？
罪過，罪過！
一想到喜歡男人，寧采臣便嚇得後輩麻，他可不想直男變彎男。
靜了靜心，說：「是讀書人，可也是個沒用的讀書人。這唸唸經便行了，那人們什麼都沒做了，全唸經好了！」
「噤聲！」馮素貞嚇了一跳，立即用手摀住寧采臣的嘴巴。這可是為太后祈福，怎麼會有人敢有怨言。
看看四周，幸好沒人注意到他們。「你不想好了，為太后祈福也有怨言。」
寧采臣撇撇嘴，這當然有怨言了，一邊是可以修真的修真功法，一邊是誇人的字，一遍又一遍地讀，怎麼選？傻子也知道。
寧采臣還是懷念翰林院的生活，那才叫生活。現什麼，圈起來的囚徒？
「喂！你可以鬆開手了。」這手很嫩很軟，很舒服。但是這讓寧采臣擔心，只想讓他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