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殺
禮部的權力雖不大，但是一般人還真拿他們沒辦法。能對付得了他們的大人物們，又犯不著爭這個什麼座師名頭。
就是爭來了，也不是他們的，也還是官家的。實是犯不上。
聶府。四合院子，東屋聶大人正等著答覆。小丫頭打起簾子只見聶管事一臉喜氣的進來，剛想聶大人見禮，聶大人就連忙道：「怎麼樣？」
「了，考了。」聶管事高興的說著，道：「是這次的頭名。」
嘶-
這次頭名，也就等於連兩元。雖然不是三元的榮譽，但也是相當了不起了，就是自己當年也沒有這麼好的成績。可惜，實是可惜。
聶管事知道自家老爺為什麼愁眉不展。也是一個頭名的女婿卻換成了一榜第三名，雖說同為三甲，但這其的失落，還是免不了的。
「老爺。那寧采臣為汴京的女捕頭所看上，現正受到追捕呢？」聶管事說了他打聽的女捕頭的身事與近況。
聽說是官家的私生女，聶大人的臉色才好轉，說：「可惜了。做個駙馬都尉也不錯，我等身為臣子自然不好與陛下爭女婿。不過這汴京是不能呆了。通知姑爺，就說這婚事還是家鄉舉行的好。告訴小姐，我們這就回去了。這些天她的臉色很差，小心服伺了。」
「是，老爺。」
他擔心的是女兒，如果再一從尋了短，怎麼得了。這樣一想，還是快離開的好。免得見了寧采臣，再想起什麼來，又是一樁頭疼事。
聶小倩的房間，室門緊閉，可是裡面並沒有人，只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鬼，翠色面皮，牙齒長而尖利，像鋸子一樣，身後有一條尾巴，看上去竟然是條老鼠尾巴。榻上鋪了張人皮，正手拿彩筆人皮上繪畫；不一會兒扔下筆，舉起人皮，像抖動衣服的樣子，把人皮披到身上。於是鬼變成了女子。
女子低語歎道：「沒有聶女的指甲相助，我這副模樣也不知還可以保有多久。一旦不為人形，也便是我離開之時。不，我還沒有取了寧采臣的性命，我絕不會離開。她與寧采臣的婚期近了，到時我非報了他牢害我之仇。不是他，我也落不得這般模樣！現我恢復了，就輪到你倒霉了。本想上那傻女人的身，什麼都解決了，也不知道那傻女人身上有什麼寶貝，差點害得我魂飛魄散，不得不寄生於人皮，吞吃她的指甲，擁有她的氣息。不過我不好受，她肯定早死了，不然早回家。而她竟然與那寧采臣還有婚約，這絕對是上天賜予我的報仇良機。不行，我要忍住，為了報仇，我必須堅持。」咬牙切齒，是恨極了寧采臣。
這時家人通知她上路，她也才打開室門。只是她身上的顏色淡了，看上去就像是大病一場似的。尾巴一卷，收入衣裙內，是再也不見了。
自家小姐自從尋了短，身子一直沒好利，這是他們知道的，所以見她臉色白，也沒人覺得不正常。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總算是要離開這該死的皇城了。這兒她比以往的消耗都要大。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比它地獄的苦小多了。
本來只是想借人間官府的力量殺了他，實沒想到自己的這家竟然與他有著婚約。
這次科考……
實是太好了，死女人的溫柔鄉里，你一定會很得意！
算計著寧采臣，不過這傢伙有點傻。或者說它的情報有些落後，因為它將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寧采臣，而是茅士學。
也是。為了這事正牌聶姑娘已經尋了一次短，好容易醒過來，有了神智。她家人又怎麼可能告訴她害她自殺的消息呢？
不過它既然是當年監獄的那只鼠妖所化的鬼，找寧采臣報仇倒也說得過去。甚至計劃好了寧采臣欲仙欲死時，顯出真身，了結了他。
不過這一切的前題都是嫁給寧采臣的前題下。
而現前題變了，她嫁的人換成了茅士學，恩愛現身，就不知道到時是誰先嚇死了。為了和諧，本是與寧愛愛突然現形的場景改成這樣了，唉！後面還得改。實是不甘心！
不說鼠妖的風流計劃，寧采臣現就曖昧……
一座浴室，一座從外面看不出來的浴室，因為外面並沒有寫浴室二家。只寫著「程府」二字。
也不知是哪個天才說的，危險的地方，便是安全的地方。
隨著女捕頭程小蝶全城大以來，寧采臣對那句話開始了身體力行。
他別的地方沒有躲，而是看到她們客棧民宅，那麼一間間過去時，直接藏身去了程小蝶的府上。
程府的建築極有特色，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她們的閨房，這是不能躲的，否則她們一回來，便堵了屋裡。
下面大堂也同樣不能躲。
走進偏室，映入眼的便是一汪碧水。水很乾淨，清澈見底，周邊是磚石壘就。
什麼人會房子開出一潭水池？用的還是活水？
這樣的地方，既不會有什麼人來，就是有人來了，也有逃走的路線。
寧采臣也就安心呆了下來。
吃點東西，恢復下體力。再飲上一口茶……
啊！有點脹……
四處也沒有方便的地方，只有這麼個池子。
別人有沒有對著河水小解，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做過。現不過是重溫一次罷了。
太過於放鬆，以致於這水池下有人，他都沒有察覺到。
當然，如果察覺到了，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了。
而隨著程小蝶她們回來，寧采臣很快便知道這室池水到底是什麼了。它根本就是個澡堂子。
自己住的地方，弄這麼大的澡堂子。寧采臣活這麼大，只動畫片聖鬥士見雙子座沙加有這麼一個，現實是第一次見。
當然了，公共澡堂是不算的。
程小蝶帶領著名女捕們，姐妹淘們共享一池春水，赤誠相見，大談閨蜜趣聞。對程小蝶她們來說，只有這個時刻，她才能放下爾虞我詐的紛爭，與姐妹們享受難得的平靜。
「大姐。你為什麼要嫁人呢？與姐妹們一起，不是很好嗎？」圓臉的蝴蝶按摩功夫很棒，她本就妓者養的瘦馬，是程小蝶贖下的她，從此便成了她手下的女捕女丁們。
蝴蝶為大姐程小蝶奉上玉背按摩，芊芊玉指劃過程小蝶美背，一點芳唇輕輕親吻著這冰霜賽雪的肌膚。
程小蝶不由有著重重的鼻息：「你不知道母親死時的孤苦伶仃，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可是大姐怎麼會孤苦伶仃，大姐有我們。」二人口舌交纏著，拉出長長的絲線。
合？
真的是沒有想到。
寧采臣一直以為這個搶親的女子是個結婚狂什麼的，卻怎麼也沒有猜到，她的本質竟然是合。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隨之下水的五女，也向她游了過去。
寧采臣想走了，他有點受不了，要噴鼻血了。沒有結過婚的男人本就血氣很旺，何況寧采臣還是兩世都沒結上婚。
唯一的一次激情，還由於浩然正氣的搗亂，沒有成功。
不是一早知道浩然正氣是功德，寧采臣都要懷疑這浩然正氣是不是童子功了。
「什麼人？」
程小蝶突然一聲嬌叱，寧采臣不敢動了。
不會！耳朵這麼靈，我剛動了一下，你就聽到。
程小蝶聳了聳鼻子。
「大姐，怎麼？」
「男人的氣味。」她指了指出水口。
眾女立即取出她們制服的軍刀。
這可真是殺人刀，是不會像雜耍的刀一樣，一碰便亂顫。
她們或輕游，或獸行……雙眼直盯著那片黑。就連身上光溜溜，白斬雞一般，她們也絲毫不意。
怎麼辦？出去解釋嗎？她們會信這解釋嗎？還是逃？
不行，一逃就解釋不清了。還是出去和她們說清好了，她們看樣子，也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
砰。
寧采臣正準備出去，他先前小解的地方，從水面下衝出一個人來。一身水靠打扮，手裡還有個竹子做的換氣竿。
「等一下，你們聽我解釋。」他抹了把臉上的水。
「木捕頭！」
竟然是熟人。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追捕犯人進來的。這兒除了我，還有別人……」
「殺！」程小蝶才不管他為什麼進來，她只知道他進來了，還看了她們的身子，這就夠了。
眾女立即出手，裹身體的毛巾耍出，露出姣好的身材，是濺過去一片水花。
為了多看一眼這曼妙的身材，這水花便毫無阻礙的濺入眼。
一閉眼，眾女便突然出刀，前胸左右肋、脖子，全插上了一把鋒利的軍刀。
你……
他指著她們，想說什麼。刺她脖子的女子卻把刀一插一拉，直接割掉了他頭顱。張著嘴，彷彿是死得那麼不瞑目。
沒了頭的脖子有如血噴泉一樣，噴出丈高的鮮血。濺落她們身上，給她們雪白的膚色染上一片緋紅。
鮮血染紅浴室，一池春水由綠變紅的場景是讓人感受到不一樣的震撼。
他的頭正好落了寧采臣躲藏的地方，寧采臣小心地把頭顱向外推了推。至於什麼解釋……咳！這個也不是那麼重要。過了今天，我不說，她們也不知道，皆大歡喜！
「色狼！死了活該！」果然有女子撿走了頭顱。
寧采臣剛鬆一口氣，程小蝶卻說：「小心，他說這兒還有別人。」
「大姐，這色鬼的話你也信。就咱們所知，不少汴京走失的女子都有他的份。他竟然敢把腦筋打到我們這裡來，死了也活該！」
「還是檢查一下的好，小心無大錯。」
她們真的不應該檢查，真的！
面對這麼一群凶女的檢查，寧采臣實是藏不住了。
他的躲藏本事，應付一下普通人還行，對付這專業的捕快，他實沒什麼信心。
「啊！你們看後面！」轉身就逃。
眾女回頭，只覺一身風吹過，聞一聞，竟然有著桃花香。
藉著她們回頭的功夫，寧采臣逃了。不逃不行，這什麼解釋都沒有，抬手便殺人，實是太恐怖了。
寧采臣也不是沒見過恐怖的東西。準確來說，他見過恐怖的東西，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但是他現覺得，這所有以前見過的，都沒有今天恐怖。
一開始是美的合，大談閨蜜趣聞。
轉眼間便是血池地獄。不逃？不逃才是傻子。
這種事情說的清嗎？
寧采臣不覺得。
真能說清，估計也只有小說故事。現實？哼哼……
眾女沒有穿衣服，自家府院還好。追上男人殺了就是。可是寧采臣跑得太快，以致於她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攔截。
「不要追了！」程小蝶說。
「可是，大姐他……」
「好了，他是誰？你們還沒認出來嗎？」
眾女互相看看，她們還真沒認出來。對她們來說，她們的命，她們的人生都是大姐給的，大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姐讓殺誰就殺誰！
「你們啊！身為捕快，記憶重要，記不住犯人，還怎麼抓捕歸案？」
「大姐，他到底是誰？」蜻蜓，水杏眼張得大大的。
「白天我們不是剛見過嗎？」程小蝶說。
「白天見過？」蜂兒有點兒小迷糊，簿汗透衣。不過此時大家幾乎都是赤身**，也就沒什麼好意。
「我們追捕的。」程小蝶的臉紅了紅，總歸是搶丈夫，她還是會害羞的。心說：真是羞死人了。死丫頭們，非讓我說的這麼白。
「寧采臣？」春蟬記起來了。如貓兒似的抿著嘴。
「那個書生？」金龜子大聲道，手緊緊握住。
「竟然躲到這裡來了？」玉皺著眉，仿若西子苦目。
「怪不得我們找不到人。」蜻蜓也明白了。
「聽說他寫過武者故事本子，想必有些急智！」玉姑娘說。
眾女你一言我一語，又恢復了女兒心，如果不穿衣服聊天，也算女兒心的話。
眾女歡聲笑語，乳花亂顫，彷彿剛才這兒根本就沒有什麼斯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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