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掌佛國
身為大宋的士子，律法不可能一點不知。聖堂章節所以燕赤俠只看了寧采臣一眼，沒有說什麼。
他也看出來了，寧采臣是嚇唬這幫和尚。
「大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方丈藏什麼地方！」
「是嗎？」對著和尚的哀求，寧采臣是微微一笑，和尚以為自己沒事了，卻聽寧采臣說：「既然不知道那留著也沒用了，夏侯兄，拖出去殺了！」
真的要殺人？
和尚們雖覺得自己罪不致死，但是看到夏侯劍真拖人去殺，他們也慌了神。
再說夏侯劍次默不語的樣子，看上去便覺得嚇人。絕的是這夏侯劍哪都不抓，捉起一條腿便走。
這佛寺的地面可是由一塊塊石板鋪成的，這光頭與石板比硬，除了練過鐵頭功的，至少還沒有一個比贏過。
這個光頭也是，不過「光」的一聲響，鮮血便流了一地。
這是真的會要人命啊！
所有和尚都慌了，不斷叩頭哀求著：「大人，我們是真不知道啊！我們只知道方丈每天都會去一個叫掌佛國的地方。」
「掌佛國？你確定？」
寧采臣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達了！」
掌佛國是什麼地方，寧采臣不知道，但是作為穿越眾，有幾人是不知道掌佛國的。
一開始佛門是沒有掌佛國的，但是燃燈搶了趙公明二十四定海珠，煉化了二十四諸天，佛門才有了這掌佛國。
寧采臣是不奢望這靈隱寺的掌佛國便是燃燈的二十四諸天。不過這樣才正好，如果真是燃燈古佛的，他也沒那個膽子去拿。連聖人罩著的趙公明都死了，自己又算哪根蔥。搶燃燈的東西？那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那他平時去什麼地方？」寧采臣小心地壓住**，仔細詢問著。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勾起了我的**轉頭對我說不知道？
「夏侯兄，放了那個，先殺了這個！」
靈隱寺自東晉建立，不是小青的法術，還真找不到地方。孰業有專攻，就是偷兒，也有用武之地。
找尋這類密道，小青都研究出法術來了，還有誰比得了。
「寧公子，沒有必要還是少殺人的好！」下到地道，白素貞想了想勸道。聖堂章節
寧采臣無辜道：「我沒有想殺他們，就是嚇嚇他們。否則當場就殺了，何必讓夏侯兄拖出去，這麼麻煩？」
小青哼了一聲道：「沒想殺，剛才我都感覺到你身上的殺氣了。」
寧采臣尷尬地摸摸鼻子。他尷尬不是因為他想殺人，就像他說的一樣，他根本就沒想殺人。
寧采臣真想大吼一聲：「小姑奶奶，我那哪是殺氣，是**懂不懂？那可是掌佛國啊！」
尷尬啊！你說不過是個掌佛國，**就變得跟殺氣似的，人道真的不好走啊！
而且這兒有小青，單只一枚內丹，便要了那麼久，若知道掌佛國，那還不和我拚命啊！
看看小青，現她們竟然以為佛們的掌佛國只是一種佛門神通，完全不知道掌佛國是可以奪過來的。
寧采臣自豪啊！終於找到作為一個穿越眾的自豪點了。這麼秘密的事，也只有我知道。
其實根本就不是只有他知道，若是只有他知道，也就不會有城隍老妖的那番話了。
當年的秘辛，知情者是不多，可也不是一個也沒有人知道的。
趙公明作為失敗者不會說；燃燈當年做的事可不地道，自然也不會說。
兩個當事人都不說，似乎也就沒人知道了。但是不要忘了，他們可不是人。
大劫算不出，大劫一過，想算算趙公明丟的法寶讓誰得了去，還不簡單。再算算法寶的形態變化，這也似乎難不倒他們。
只是知道後，大家都是三緘其口。沒人想禍從口出。
無論是趙公明，還是燃燈，惹得起他們的還真不多。就是惹的起，誰又會為了一時口舌之快對得罪這二位。
為了定海殊，這燃燈當年連准聖的面子都不顧了，直接偷襲。誰敢保證做了佛了，性子就變了？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徒子徒孫考慮一下。
所以像白素貞這類的生代是不知道的，只以為這是一種佛門神通。
寧采臣以偷雞賊似的怪異目光看小青，立即惹得小青火起。「怎麼？你還不服氣不成？姐姐也是為你好，人殺多了，你是會業力纏身的。」
「是是，青兒姑娘說的是。」寧采臣連連點頭。
他現正高興，就是小青說天是黑的，他也會說是。
「啊！」正走著，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網》7*然後便聽到一個和尚的聲音。
「你們這些妖孽真不知天高地厚，連佛門聖地都敢闖進來。」
「你們生相還麼醜，還佛祖面前扭來扭去。」
「給我出來！我天生慧根，道行高深。你們都敢來惹我？」
「竟這樣對我說話？」
「賤妖，般若巴嘛空……」
「你們不用找我了，我一直都這兒，你們管過來。我心有如來，靜似如來。」
「斗膽褻瀆神靈，雷電風火，殺！夜叉惡鬼，殺！魔尊妖孽，殺！地獄鬼使，殺！大威天龍，大威天龍，世尊地藏，世尊地藏，金剛諸佛，金剛諸佛，眾神護法，眾神護法，殺！殺！真的妖氣沖天，我大開殺戒。你們還陰魂不散？」
這是法海的聲音，天龍八音，聽了一次，想忘記都難。
寧采臣知道也是法海入了魔障，這時的法海極危險。「白姑娘，前面與你青姑娘不利，你們還是回去！」
不是寧采臣怕她們搶寶，而是入了魔障的法海絕對不會像上一次那麼好說話。
寧采臣還似乎記得法海入魔障幻境，做的是殺身羅漢。
「嘻-姐姐，又是那個小和尚哩。」穿過地道，瞬間開闊，小青一眼便看到了法海。嘻嘻笑道：「和尚，你這兒做什麼，怎麼被人綁起來了，我現就幫你解開。」
通道外是一處巨大的墓室，墓室太極棺陣，斷龍石落。法海雙手雙腳為鐵鏈鎖住，鐵鏈直接訂了斷龍石上。
「青姑娘，快回來，危險！」
寧采臣喊晚了，法海一掌打飛小青，整個人飛起，落棺材上，單掌向佛。轉頭怒視小青：「哼！妖孽！」
小青吐了一口鮮血，卷另一處石棺前，不能理解：「和尚，為什麼？」
「哼！妖孽都該死！」
小青說：「可我從來都沒有害過人。」
法海不答，直接出手。「般若波得密，大威天龍，世尊地藏，金剛諸佛，眾神護法，殺！」
眼見小青就要死法海手上，寧采臣是無能為力。這死和尚不僅法力高深，是有了羅漢位，也不知他是怎麼辦到的。
本命浩然正氣不升五寸，對這類羅漢正果，寧采臣是無能為力。他為人道認可，得了人道業位，寧采臣現的人道手段對他已經沒有威脅了。他願使出浩然正氣，反而會害了小青。
好他們這還有白素貞，頃刻間便出現小青面前，幫她擋住了殺招。「大師，不是說過我們姐妹不為惡，便不對我們動手嗎？大師背棄前言。」
入了魔障的法海哪兒聽得進道理。「哼！妖魔鬼怪都該死！殺！」
有了業位，人間便成了法海的主場，又是除妖，一身威勢無可比擬。白素貞很快便顯出敗相。
寧采臣四處看了看，不得不向燕赤俠請求援助。燕赤俠皺眉道：「可是她們是妖？」
小青可以斷定，白素貞他只是剛才聽法海說，不敢斷定。
寧采臣說：「捕頭，這妖也好，人也好，只要是好的，不就應該幫嗎？你做捕頭不就是想幫人的嗎？」
燕赤俠說：「我做的是人的捕頭，幫的也是人，不會幫妖！」
小青聽了燕赤俠的對話，強撐起身子。「你們不幫姐姐，我去幫！」
帶著受傷的身體挽劍衝了上去。
對白素貞姐妹，寧采臣本就有好感，現小青硬撐著受傷的身體，為了姐妹情，明知打不過也衝了上去。寧采臣的心情又怎麼會好受的起來。「燕捕頭，你太沒有人情味了。我不過送了個信，人家姐妹便眼巴巴地趕來救我們。現輪到我們伸出援手了，你……夏侯兄，我們上。」
看寧采臣、夏侯劍二人也衝了上去，燕赤俠想動，又似乎有什麼顧忌，終還是站了一邊。
真和高手動手，寧采臣才現自己的差距有多大。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夠不著，便夠寧采臣頭疼的。
寧采臣有胸五劍，這本是對付那些浩然正氣對付不了的一線生機。可是這出劍是有距離的。
剛才小青受傷，他墓室口，夠不到。
現，人家飛上天上打了，他是夠不到。
就是夏侯劍也頭疼，這樣級別的敵人，他一個劍客，也是有心無力啊！
寧采臣與夏侯劍相視一眼，只有無奈與苦笑。
他們越打越高，不大會兒功夫，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救我！」
太極棺陣傳出了微弱的聲音。
寧采臣與夏侯劍循聲找去，竟然是受了重傷的鴻法方丈，眼看著就活不成了。
鴻法方丈看到有人來，眼精光一閃，想起身，卻吐了一口血，又躺回棺材邊上。「是你們。我陷害了法海，後卻死了法海手上，也算是因果報應。」
看著寧采臣他們，他又說：「不過，我絕不是壞人，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給人間留下一淨土。」
「淨土？那你為什麼要讓妖孽害人。」
「我沒有讓他害人！」想了一下又說：「也算是我讓他害人。」
寧采臣與夏侯劍都不明白了。
鴻法娓娓說起了他的故事。
他從小便寺長大，一直立志為佛們宏法，那時，他是真的得道高僧。
變故起源於他接手方丈那一年。那一年，宋遼大戰，死了無數人。真的是血流成河，積怨滿於山川，號哭動於天地。
「當年老衲便帶了宏法弟子前往戰場上替我大宋兒郎招魂。可你們知道老衲看到了什麼？」
「老衲看到死去的我軍亡魂仍然與遼人作戰，他們不願意回來！甚至他們有的都變成了阿修羅，老衲不得不親手把他們斬殺，神魂俱滅。」鴻法哭了，淚流滿面而不自知，彷彿他又回到了軍魂不息、戰馬哀鳴的戰場上。
「回來後，老衲便打起了本寺掌佛國的主意。可是一處寺院想讓掌佛國成形，從建寺到成形，至少要一千年。老衲沒有那麼長的壽命，就是有，老衲也不願等。於是老衲便打起了魔化的主意。我佛有『一念為佛，一念為魔』的神通，所以只要魔氣充足，到時再以佛法渡化，掌佛國就成。本寺後山正好有這麼棵樹妖，一直是本寺方丈的護法伽藍，老衲故意使其魔化，任其殺人，只求怨氣充足，早日形成掌佛國。偏偏這時法海到了，他察覺了什麼。老衲一狠心，邀了本地城隍、樹妖一起出手，把他制住，囚禁於此。只等掌佛國成形，便放了他，卻沒想到法海竟然入了魔障！」
鴻法大口喘著氣，呼吸極為吃力，就是這樣，他吐出的也多是血，而不是氣。
事情的前因後果明白了，但是寧采臣寧願他不明白。不明白，他就是惡人，打殺也便是了，可聽了之後……
好人？壞人？
如何分辨？
鴻法還想說什麼，可是極為吃力之下，他已說不出話來了。他以手以地，一副焦急的模樣，彷彿是想交待寧采臣他們什麼。
突然，上面分出了勝負，一白色身影從上直掉落下來。鴻法面露恐懼的神色，卻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身影撞斷龍石上，直接撞斷了斷龍石。
鴻法驚恐的目光盛。
巨大斷龍石直插向地面，地面上竟打出了個一萬米的深洞。
深洞下有水匯聚成海，龍魚混雜，波瀾滔天，唯一被「陽光」傾斜下來的地方，卻是一口棺材靜靜的躺那裡，他被鎖鏈穩固水，而鎖鏈的頭有一條如龍般的黑色剪影水下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