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漫天靈符。**」手一指,黃符箭射而來。
「我們走!」王老太監抓起小太監和十三娘,幾個縱身便不見了。
這漫天飛符全粘了剩下的人身上。知道他這符是怎麼弄成的,所有人立即把符扯下。
朱貴三人大喊一聲:「追啊!」舉著刀劍便追趕王老太監消失的方向。因為王老太監帶走了十三娘。
那道人卻沒有放他們過去,一腳踢倒了朱貴,騎他身上,鼻子動了動:「奇怪!怎麼沒味了?」
「你這賊道,幹什麼?」
梁山可不與他客氣,拔刀便砍。
道人以木棍相抗,擋了幾下。「你們是凡人?住手,道爺學法是對付妖魔鬼怪的,不是與凡人過招的。你們再不住手,道爺用法術對付你們!」
「都住手!」寧采臣站了起來,先叫住梁山眾人。
梁山眾人停了手,寧采臣才施禮道:「前輩請了。不知前輩哪座仙山修行?追捕的又是什麼妖魔?」
「喲?這位公子竟然知道妖魔與仙?敢問公子是何人?」前輩不是亂叫的,何謂前輩?先行者才為前輩。
「下,杭州秀才寧采臣。因緣巧和,得識一些修道人。」寧采臣沒有正面回答。
道人以為他是同道人,施了個手禮:「下茅山黃道名。我追捕的可不是妖魔,而是殭屍。」
殭屍?
寧采臣瞬間便想到穿著滿清官服,那種一蹦一跳的存。
「前輩所說,可是那種蹦跳行走的行屍?」
「不錯。」
「可我看那人行走自如,不像是殭屍。」
黃道名說:「殭屍分級。」
「第一級是「白僵」,屍體入養屍地後,一月後渾身開始長茸茸白毛,這類殭屍行動遲緩,非常容易對付,它極怕陽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怕人。」
「第二級是「黑僵」,白僵若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後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此時仍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開始不怕雞狗,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迴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人睡夢才吸食人血」
「第三級為「跳屍」,黑僵納陰吸血再幾十年,黑毛脫去,行動開始以跳為主,跳步較快而遠,怕陽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這種殭屍常見,也就是你說的殭屍了。但這只是開始,下面的才厲害。」
「第四級「飛屍」,由跳屍納幽陰月華而演變,飛屍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幾百年的殭屍,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吸食精魄而不留外傷。」
「第五級殭屍已近乎魔,名為「魃」,又稱「旱魃」「火魃」「干魃」,飛屍吸納精魄數百年之後,相貌愈發猙獰,可謂青面獠牙啖人羅剎,還能變幻身形相貌迷惑眾人,上能屠龍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發。」
「後一級也是可怕的殭屍,應該說它已不再是「屍」,而是魔王,擁有著與神叫陣的恐怖力量,數千年甚至萬年的道行。」
這樣的介紹,別說梁山眾人,就是王卜,那位王老太監的乾兒子,也是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動彈。
旱魃竟然也是殭屍。
寧采臣問道:「敢問前輩那逃走的是什麼屍?」
黃道名:「哼!我料不差,他們已不是屍,而是到了第五級,即使不到,也十分接近。」
「嘶-」
法海斗旱魃,他是看到的。
以前只是以為這旱魃就是黃帝的女兒。
黃帝的變旱魃的女兒,就一個,有法海壓制,所以寧采臣並不擔心。可是現得知旱魃只是殭屍的一種,寧采臣是無法淡然處之了。
「前輩可知他們到底有多少隻?」
黃道名說:「這個,貧道也不知道。貧道下山本是為了鎮壓幾頭殭屍,以為大劫護教之用。只想不到,一下山便遇上近乎魔的殭屍。」
以為寧采臣是同道人,所以他也沒有隱瞞。
應該說,沒有隱瞞的必要。
各個門派,唯有茅山派是正大光明地役使殭屍。報了山門,便知道他為什麼追捕殭屍,想瞞也瞞不過同道。不如直來直去,顯得光明正大。
寧采臣已觀察他不短的時間。「前輩,你的眼睛?」
「沒什麼?急於求成,修煉驚雷電目瞎了。」
他說的很輕鬆,可後來寧采臣得知這驚雷電目竟是以雷電之力入目修成,才知道真的不輕鬆。
「寧公子,寧公子,你們說什麼?」杜遷小聲從寧采臣那兒尋求解釋。
看著他們,想著他們的使命,寧采臣覺得沒有瞞他們的必要,反正他們魔、魂合一時,即死亡時,什麼都會知道。
「三位頭領。我們的世界不僅有人,有滿天神佛,妖魔鬼怪。那個王太監,便是一種接近魔的存。」
「什麼?他不是宮裡的公公嗎?」雖然見到了不可思議,雖然聽了他們的議論,但是他們還是不敢相信。
黃道名說:「國之將亡,必生妖孽。大宋的氣運了。」
宋朝的氣運還有人比寧采臣清楚嗎?「不,前輩,我看來是這妖魔鬼怪壞了大宋的氣運才對。」
黃道名想了一下,說:「怎麼都好,這些都不是我這方外之人可以過問的。我還是追捕我的殭屍去了。」
「前輩等等。」寧采臣拉住他,「前輩知道他們躲到何處?」
殭屍到了第五級,便會變幻之術,他還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貧道這鼻子還是靈的很,哪兒有屍臭,一聞就知道。」
寧采臣笑了一下:「不用這麼麻煩,我們這兒不是還有他一個乾兒子嗎?」
黃道名鼻子拚命聞著,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這人身上雖有屍臭,但卻是後天染上的,與殭屍那種從身體內鑽出的腐臭味,一點兒也不相同。他是人,不是殭屍。」
這點寧采臣也注意到了,不過他注意的不是屍臭,而是他被留下,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