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女的啦。」
「噗!女的?」這打擊可大。「有鬍子的也是女的嗎?」這麼明顯的雄性特徵的說。
「不是啦。蜘蛛本就有毛,修煉到了,才會脫去一身毛囊。公子讓奴去含那物什,丟死人了!」
「是女的,你為什麼不早說?」不僅是她丟人,寧采臣也丟人。
讓蜘蛛精把毒液注射到**,以讓他以為得了花柳,這是不傷人的好辦法了,只要蜘蛛精是雄的。可她偏偏是雌的,這總是身邊的女人妖,做這事……寧采臣也接受不了。
「奴以前也不知性別。是看了那些跳舞女子的身體,才知道的自己的性別。」
得,這是一個受佛蔭受傻了的妖精。說不定她看自己身體有兩個肉球,還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胸肌呢?
這個問題不適合再討論下去,太令人尷尬了。剛才竟然還想讓自己身邊的女人去咬另一個男人的小**。太邪惡了,還有沒有妖權了?妖也是知羞恥的。
趕快轉換話題。「你是怎麼困那的?」
「奴也不知道……」
「等一下,你還是不要稱奴,稱我吧。」
「為什麼?那兒的公子都喜歡聽女子稱奴的。」
奴?只想想一長著長白鬍子的傢伙自稱為「奴」,便沒有人會舒服。「奴是賤稱,還是我好。」
「原來是這樣。」蜘蛛精真信了。「我當時本想立刻回來,可怎麼也出不去。後還是跳到一外出購物的採買娘身上,我才得以出來。現想來,那處快活林應該有一處大陣防護。」
淚奔……寧采臣真的想哭。
你說這是個什麼世界。平日裡你們施法逗逗人也便罷了,可這修仙問道的還做妓院生意。修真界真的就那麼缺錢嗎?
「公子,有人來了。他們身上的官氣太重,公子讓我躲一躲。」
她這邊剛剛躲好,氣勢洶洶的韓大人便到了。
呂大人沒敢讓他先開口,還是先對寧采臣說:「這位士子,你為什麼只喝茶不答卷?」
至於什麼考官不得與應試的士子說話,他也顧不上了。用嘴說,總比打起來要好得多。
這又是寧采臣的痛腳:「回大人,不是學生想喝茶。是我那准岳父怕招待不好我。餓了,肉管夠;渴了,上肉湯。這肉脂吃多了,不刮出來,胃脹得厲害。就是這春闈也是他老人家安排的。」既然答應幫十三娘擋駕,這准岳父自然也就叫得。
說著可憐惜惜的,也是想借他們的口把這事解釋給杭州聽。
這考上,會得罪南方官學;考不上,一字不不寫,這北方非借此攻擊南方不可。他一樣沒好果子吃。
想來想去,還是現低姿態些。搏取同情總比一敗塗地來的好。只是他還從來沒有幫自己的顧客這樣辯護過,卻先用了自己身上。
「哦?你細說說。」
寧采臣先自曝其短,顯然緩和他們的情緒,就連韓大人也面色緩和不少。
寧采臣知道南北之爭,自然也就知道他們關心,想知道的絕不是他岳父給他肉吃,害他不舒服的故事。他們想知道的只會是自己這南方人為什麼跑到北方來考。
說得好了,一場大禍消彌於無形。說得不好,這南北非鬥起來不可。這眼看著北宋將亡,若是南北再鬥起來,只會亡得快。
這大概便是本朝毛太祖所說的「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吧!
寧采臣把這邊十三娘的說詞說了一遍,是為了口徑一致,後又說道:「本次春闈,我已稟明座師,不會參與。可我那准岳父根本不聽我解釋,直接把我拖了來。」
合情合理。為愛見岳父,誤了春闈,合情;去年剛做了秀才,想穩固下學識再考,合理。
既合情又合理。兩位主考是找不出對方騙自己的必要。
如果是對方派來砸場子的,是絕不會這麼低頭下氣,而是趾高氣揚才對。
韓大人沒有發作的理由,氣也就散了。岳父望婿成龍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又不是官府人,哪知這爭鬥。
呂大人想得多:「你這士子放心!你我們這兒考的事,本官是不會上報的。是不會讓你你座師面前難做的。」
聽著是護著寧采臣,但是寧采臣知道這是對方的暗示,要考砸、交白卷。
這樣的暗示,寧采臣聽懂了,卻也必須謝人家。「謝大人,學生懂了。」說完,不碰案卷,繼續喝茶。
見他真懂了,呂大人便滿意地踱了過去。
既然出來,便所有考捨都要巡視一下,不能搞特殊。
韓大人不懂,回到休息的大廳,問道:「你與那士子打什麼啞謎?」
呂大人喝著茶,搖頭道:「你啊你,也不知你是如何官居三品的。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那士子是哪兒人?南方人。雖然我等相信了他的說詞,可南方那些老頑固會信嗎?如果他們認定是我們搶了他們的才子,南北仕林非開戰不可。」
「開戰就開戰,怕他們不成!」
「你說你,你怎麼連那士子都不如。人家都看透了,你卻看不透。真開戰了又有什麼好處。到時這士子平白受牽累不說,你我也別想安寧。」
「你這一說,這士子還真了不得,豈不是天生做官的料?看得這麼長遠。」
「唉!南方人總壓我們一頭不是沒原因的。」
「可這樣,我們不是應錄了他。得點香火情,於我北方也是有利的。」
見他真的有這意思,呂大人嚇了一跳。「你千萬別。對他來說,這科不考,下科再考沒有多大曲別。」
「如何沒有曲別,今年可是……」
「你又犯渾。人講究名望,這幸進可不是個好名望。這士子這麼知大體。與其成了幸進之臣,還不如一身清望。」
「可是這不就沒了交情。」
「今日這事已是交情。」見他不明白,呂葉是搖頭歎息,歎息北方仕林。「若是怕沒交情,今後遇上照拂一二,也就是了。」
這時韓木才聽明白,才大叫有理。
兩位主考說話,旁人是聽不得的。否則真真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