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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3章、詞曲 文 / 虛數點

    酒很快被取來了,寧采臣也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聲歎息了。

    這酒名為「女兒紅」,這酒是家中生下女兒,便釀酒一罈埋於地下,18年後,女兒出嫁,才掘土起壇,取酒賀喜。

    這是18年酒,也是一生之酒。是一女子的一生。

    可是生為花船中人,這「女兒紅」已算不得女兒紅,早晚為其恩客所飲用,所以老媽子才歎息。

    而與其與了一般恩客,倒不如就給這樂意給的年青才子吃的好,所以她才沒有阻攔。

    不說這女兒紅,單是這酒本身,寧采臣便沒有拒絕的可能。他的量是多少,他心中有數,雖然後世的白酒度數高些,易醉人,但這十幾年的紹興黃酒,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不醉。這麼一大罈子,二三十斤的量,這兒才幾人。與其喝醉了,不知做了什麼,倒還不如趁著清醒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取筆墨來。」

    「好,大才子答應了,快取筆墨,倒酒。」

    黃澄澄,濃郁似油滴,就那麼滿滿一碗倒放他手邊。

    上次飲酒是為了掩飾慌亂,可傳出來竟變成了,無酒無詩,李白鬥酒詩百篇。

    裝13,實是裝得過火了。

    不過與慌張比起來,他寧願裝這13。

    碗盞美酒一飲而,醇厚甘鮮,回味無窮。重要的是這宿醉的後遺症,竟然一點都沒有了。

    頭腦清醒之下,思路清晰。心知這世界還沒有婉約派,那就婉約走到底了。相信只要婉約,撞車的可能性便極低。

    寧采臣一酒飲,讚了聲好酒,旁人立時為他斟滿。全指望著他真來個好酒好詩。

    這女兒紅飲後是回味無窮,一下便勾動了寧采臣的酒蟲,再加上打定了主意,也就無所顧忌,有人倒,便立時干。

    李公甫是看得酒蟲直冒,這種一生酒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好容易筆墨捧上,歌女敏欣竟主動去磨墨。

    這下可好,速度慢了。而寧采臣是拿這甜甜的黃酒當飲料喝。

    看得李公甫恨不能上前接替下這研墨的工作,好快快磨好,讓他趕快去寫詩詞,少喝些酒。

    捧酒進來的小廝見敏欣為他研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幾碗十幾年的沉釀下肚,寧采臣已是暈頭暈腦的,別說一小廝只瞪了他一眼,就是瞪上十眼八眼,他也不會意。

    人暈了,也就不會有什麼負罪感,古今詩詞,自然是大抄特抄。接過歌女遞過的飽墨羊絨筆,看下小廝,換來一個白眼,再看下歌女。立時跑出一首後世名詞,下筆如有神寫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首詞一出,立時啞雀無聲。過了許久,就當李公甫以為寧采臣寫砸了,有些怪自己「幹嗎多嘴要給叔舅酒歌,這李太白是那麼好當的嗎」時,卻聽錢縣令道:「好詞,好詞啊!本以為一首《採桑子》已道了仙芝一身才氣,想不到這詞一出,前面所做也只得黯然失色。」

    「不錯!這詞淒美婉約,必為千古絕唱。『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浮一大白。」

    高興地要數學官,這寧采臣這麼大的才氣,沒有去府學,反而留這小小的縣學。雖說是為孝道,但他畢竟留下了,是自已的學生不是嗎?

    不說由此帶來的上級嘉獎、提升,單是做了如此才子先生的名望,便足以讓他做夢都會笑醒。他都恨不能立時把這詞傳遍天下。

    而他也上這麼做的。正想著把寧采臣的詩詞交到哪位同年,或是座師手中。這不僅僅是奇文共欣賞,也是拉攏人脈的手段。

    做為學官,平日便少有與同窗來往,畢竟學官是個清水衙門,比不得其他。禮,送不上。其學生又沒有冒尖者,別人誰還記得他。

    現好了,因為他有了寧采臣。無論是否有人收寧采臣為入門弟子,他這察舉賢才的資歷都是跑不了的。

    李公甫雖然是個粗人,分辨不出好壞,但是意思他是看得懂的。這是宋朝,人文鼎盛,據說就連老翁也聽得懂詩詞的時代。

    只聽李公甫說:「這叔舅似乎曾有個紅顏知己,卻被人拋棄了。可憐巴巴的,至今仍念念不忘。」

    他都看懂了,錢縣令是懂的,也是歎氣道:「比翼連枝當日願。想不到仙芝竟還有這麼個傷心往事。」

    是傷心往事,卻不是這一世,而是上一世。身為一個法學生,今後大可做個律師,拿著工廠的資薪,或再替人打官司,或是不打。怎麼都比做個行動派要輕鬆的多。

    什麼不願考試,真真是借口。即使真不願考,多跑跑教導主任的家,大學文憑也就那麼回事。

    可那一個法學生,竟然打起了證物、古物的主意。前後變化如此之大,必然有深層的原因。

    而以後世的人情世故來看,這深層原因下,必然有一個女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

    正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也才會變。至於變好變差,則見仁見智了。

    不大會功夫,敏欣便把曲子譜好。這時代的妓女們還是頗有才藝的。

    否則這文風鼎盛的宋朝,又豈開得上一條花船。

    這花船後世也就等於高檔次的妓女,現代的妓女是比不可,大致與演藝界的明星相當。只是她們不必像什麼導演監製低頭罷了。

    曲詞幽美,卻還是太過淒涼,堵得人心難受。聽得多了,就是寧采臣這始作俑者,心中也是大為鬱悶。他本是放得開的人,以前獨自一人時,也活這麼大了。只是一場戀愛,還是千年後的戀愛,又何必再追究。

    「瑟琶與我。」也不再喝酒,調調音,橫抱瑟琶,竟以瑟琶做吉它,談唱了起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

    一身驕傲

    歌唱舞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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