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喜歡罰站可不是好學生!」杜老爺子向王小宇壓手,讓他坐下來聊。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要不然沒法因材施教:「小王,你家是那的?現讀幾年級了?家裡對你進入古玩行怎麼看?」
王小宇點頭坐回沙發上:「家是杭州的,開學後就讀高三了。生母早十二年前病逝,父親十年前再組家庭與繼母再孕育一子,基本上對我不聞不問。」
「噢,那你現住那?親戚家嗎?方便嗎?伙食怎麼樣?現正長身體的階段,伙食營養要跟上才好。要不這樣,我和你去一趟,讓你以後住我這裡,也方便學習相關知識!」杜老爺子再次皺眉問了一串問題,後說著說著就要起身付之與行動,這份關懷儼然出自真心。
「我北京這邊沒親戚,現住賓館裡頭呢!吃飯都是大學城後面的小餐館解決,伙食方面搭配很均勻,我可不願意現用健康換錢,以後再用錢換健康!」王小宇忙起身解釋。
杜老爺子復坐下來:「這樣啊!你就過我這裡來住吧,正空出不少房間,有問題也好詢問!來,我帶你去看看我們這代人總結出來的文獻,很多很全。當然,這只是指眼下很多很全,比起毀掉前的就只如同滄海一粟了。」
王小宇跟老人身後,保姆羨慕的眼光中上了二樓。有間六十多平米的房間,裡頭全是盛滿文獻的書架。沒有歷史所謂的厚重感,只有滿房間蒼涼淚水與令人壓抑的辛勤汗水。若說愚公開山是對執著的註釋,那麼眼前滿房毫無花俏的書籍文獻,只有後人對先輩的懺悔。
老人略顯蕭瑟耐心給王小宇解釋:「從周起,至春秋戰國、秦、漢、三國、五代十國、隋、唐、兩宋亂世、元、明、清,我們後人留下的東西,就如你看看到的文獻一樣多了。建議你從頭看起,這樣才能勉強串聯起一條時空主線,觀察發現中華文藝的進步和繁衍。歷史,從藝術品上直接呈現,沒有任何一位史學家能做到的事情,它們卻做到了。」
「好的!」
「不懂的地方就問!好不要把它們當成簡單直白的文字,要用心聆聽它們的吶喊。無論是輝煌、強盛、繁華,還是悲慼、淒涼與血淚!我們民族的魂,需要從這裡找回來。讀史可以明智,讀完這些你能看破時空蒼穹。時間面前,成王敗寇全是笑話,它很公平的將所有人變成灰燼。正如你所說,只留下很少不朽的靈魂!」
王小宇很鄭重的點點頭,看來自己之前所想所思還是有點坐井觀天了。當天下午,王小宇回到賓館將房卡退了,再次進入書房後隨即進入了海綿狀態。但凡遇見自己無法理解的問題,王小宇就會去請教杜老先生,每每只需要點撥一兩句,都能給他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豁然開朗感。
每個時期都有他固有的痕跡,處於這一部分的物件都能一眼看出來年代。而大多仿製這一時期文化傳承的物件都屬於低仿,對於深知歷史背景的學者,這類造假者實太可悲可笑了,完全是赤果果侮辱歷史文化。
可文藝的進步,總有和老文藝相交替的時期,這段時間比較混亂、可長可短。不是每當有進步出現,總能很快就推動風氣徹底轉變,高仿物品一般出現這段雜亂的時間裡,也是奔著混水摸魚去的。
各種文藝小規模範圍內的風行,促使一片片小環境交織一起,就組合成了完整的大歷史背景。多姿多彩的人文藝術,彷彿將歷史完全還原,令王小宇身臨其境。這是一個知識積累的過程,所有細節都有詳細標註解釋,但凡收錄於文卷之上,就是已經完全確認肯定。
杜三開始來每天來書房陪王小宇聊聊天,不過被杜老嚴厲批評後就不上樓了。除了杜老高興,王小宇忘我,另一個喜歡的人就是家裡的保姆了。不僅是因為王小宇喜歡她的手藝,每次都很『開胃』,是因為杜老加大了採購食物資金,是直接給她也加了工資。
要說變化大的,就當數王小宇了。一兩個星期下來,皮膚養白了、氣色紅潤了,連雙下巴都長出來了!個子是從一米七多點,增高到了如今的一米七七左右,估計有不久海拔就能達到王小宇的低底線了。當然這些都是外改變,對於歷史的理解上,此時王小宇的學知已經比一半大學講師還要豐富了。
這段時間,王小宇將日頭劃成了三份:早上跑步鍛煉,增強身體體質避免過分橫向發育。上午、下午、晚上看文獻學習,爭取一月內完成數千萬乃至億多字知識掌握。間夾著吃四頓飯,這是身體複雜生物能源循環的力量源泉。時不待我的緊迫感覺,促使他身、心、智三者高度運行。
見王小宇這麼努力,杜老爺子雖然高興卻也很疑惑。這次再度勸說要勞逸結合後,王小宇總算說了他的急迫來源:「老爺子,遲八月中期我就要回杭州了。這麼多書這麼多知識,我不努力點根本掌握消化不了。」
「噢,這到是不能耽誤了學業!想要憑借你的心志和心氣,明年考來北京不是什麼問題,切記莫要囫圇吞棗、死記硬背。遇速則不達的典故,想來你也應該明白!」杜老爺子很理解,開口勸說要鬆弛有度,保持良好的學習心態。
只是老人家不明白,王小宇從沒想過要考來北京,一旦接到了妹妹,只怕王小宇以後就不會離她太遠太久了。而王小宇也沒打算將這事情說出來,畢竟太玄了,根本找不到開口的說辭,於是只是搖頭笑笑不語。
杜老爺子的教育方法很得體,每次當王小宇結束一段歷史文藝的典籍閱讀時,他都要聯繫好友們找來相關物品,夾雜著假冒高、低仿品,來對他所掌握的知識進行考核。這不比以前王小宇用會蒴之術,真的真那、假的假那、為什麼、有什麼典故之類的,都要說出來。
王小宇一般都會先使用法術來確認,而後再用知識來加以分析。有了這樣的對比條件,眼見方面的提高十分迅猛,以至於後來很多低級訪品,甚至高級訪品一眼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