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過後,就是一連串的爆炸,對面的火車上是從東北運來並轉往淞滬戰場的彈藥和大量的tnt炸藥。在遇到劇烈的撞擊的時候,炸藥迅速引爆,整個車廂就像一枚炸彈,在橋上爆炸了。
軍列頂上的日本兵一起飛到對面的物資車上,即使沒有被炸死,也被快速運動所產生的慣性重重的拋向前面,掉入河裡。
之後,特戰隊所看到的就是河面上燃燒的大火。
這火與剛才途經車站的火相比,那車站的火簡直不值得一提。可是車站的火雖小,卻也起到一定的作用,因為在車站站長還沒有跑到調度室的時候,引爆的油桶把整個車站炸得猶如一片廢墟。當然,站長和眾多士兵都被埋在下面。
看著河面上的滾滾濃煙和還在殉暴的彈藥,特戰隊員們禁不住大聲的喊出俞海南的名字。
一個年輕的戰士,一個熱血青春的漢子就這麼消失在烈火與濃煙當中。
聶風衝了出去,奔著炸點衝了過去,他的兄弟還在裡面,他不能丟下自己的兄弟不管。
所有特戰隊員都衝了上去,拉住了不顧一切的聶風。
「隊長,不能過去!
「隊長,別過去!」
「老聶!你不能再……!」
聶風被人拉住,再也沒有力氣掙脫戰友們的手臂,攤軟在了地上。
他號淘大哭,痛心又失去一個弟兄。
「你是兄弟們的脊樑,你不能撒手啊。沒有你,我們怎麼和小鬼子鬥?沒有你,哪兒還有雪狼的輝煌?你要振作起來!我們需要你,兄弟們需要你,雪狼需要你!」王潤南安慰了一陣子,聶風不再像剛才那樣哭得撕心裂肺,只是眼睛直直的看著冒著火光的地方。
看著聶風停住哭聲,並且嘴角開始向上翹,把王潤南嚇了一跳。
「老聶?你不會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吧?老聶你不要嚇我……」王潤南使勁搖晃著聶風,可是越搖晃,聶風的笑容越燦爛。
柱子拍了拍王潤南的肩膀,告訴他向後看。
王潤南轉過頭,兩個人影從火光的背後走來,一個是列車駕駛員,另外一個,就是俞海南。
衝刺,擁抱!還能有什麼可以表達的嗎?
形同死別的短暫分離後,幾個人再一次體驗到了兄弟之間的情誼,比什麼都寶貴。
他們只是擁抱在一起,沒說一句話。
如果孫弘揚在場,會是多麼完美的場面?如今七個兄弟當中,少了一個,難免讓所有人都感覺缺少了一種默契,一種兄弟間的默契。
「我們繼續!」聶風在確認愈海南沒有負傷後,笑著說。
「繼續!」
「繼續!」
幾個人一拍即合,重新蹬上了征程。
五天後,河南鞏縣兵工廠。
龍天霸把帶來的人安排在兵工廠附近的民宅裡面,獨自一人跟著王樹人來到兵工廠觀看槍械的生產情況。
剛一進入車間,上百台車床同時運轉所發出的轟鳴聲就把龍天霸鎮住了。這樣的生產場面他還是頭一次看到,至於他們在具體幹什麼,他沒有心思理會,只一心想知道他交給王樹人的槍械生產的怎麼樣了。
王樹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事,說:「由於時間太少,並且那幾隻槍的構造十分複雜,我才剛剛把所有零部件的圖紙趕製出來,還沒有投入生產。」
龍天霸的熱情一下子就被他的冷水澆滅了。
看著龍天霸失落的表情,王樹人笑了笑說:「不過這些槍所用的子彈,我倒是生產了不少,但有一點,你應該知道,子彈是要用火藥的,國民政府所下發的火藥都是有斤有兩的,他們發多少火藥,就要收回多少子彈。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那子彈的生產就會得到限制。」
子彈的事得到解決,龍天霸也就不再那麼擔心,臉色也有些好轉,從懷裡掏出一張疊得有點褶巴的紙來,對王樹人說:「王副隊長早就料到此事,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火藥配方,並且所用的材料也讓我給帶來了。」
「哦?想不到這些人還會製作火藥?真是小瞧他們了!」王樹人用驚歎的目光看著龍天霸。
轉即,王樹人小聲的湊到龍天霸的耳朵邊說:「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龍天霸有些猶豫,可想想之後還是說道:「起初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一直以為他們是老蔣派過來的特工,後來隨著與他們一天天的相處,我發現他們根本不像普通的軍人,他們的作戰方法和軍事訓練都遠遠超出了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他們擬訂出來的訓練計劃讓我看了就感覺根本辦不到。他們在我那呆的這些時日,把我手底下那些弟兄訓練的那叫沒的說,別看我們都是土匪,拉出去不比**差!」
龍天霸越說越激動,最後那兩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車間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活,把頭都轉向他們這裡。
「幹活幹活!」王樹人大聲訓斥他們,才讓他們重新底下頭繼續工作。
「那這些人到底是哪來的?不會無顧的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你還別說,他們手底下有個叫李大山的人,以前是二十九軍的團長,自從盧溝橋事變,他的部隊被打散之後就跟著他們了。有一次我跟他喝酒的時候他喝多了,跟我說他們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好像是從六十年以後過來的!」
王樹人認真的聽著,沒有相信龍天霸的話說:「大侄子,我跟你師傅可是老交情了,就算我老了,你也不應該編這瞎話糊弄我吧!」
龍天霸就知道他不會相信,就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於是說:「信不信的我就這麼一說,您可以當我是放屁。」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少拿這些騙人的話糊弄我。」王樹人笑著,這些事也就不再問了。
龍天霸從兵工廠回到住所,張慶余和李大山等人便走出門外迎接,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槍械的事宜,把個龍天霸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