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不要啊!」李福聲淚俱下,人已經完全跪倒在地下。
「彭!」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從槍管裡射出,穿過她的頭部。一團血霧裡夾雜著白色的腦漿,蘭子倒了下去。
「蘭子!」李福聲音嘶啞,捶胸頓足,發了瘋似的撲到蘭子面前,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小鬼子!我操你姥姥!」沈維干如獅虎般的怒吼,響徹雲霄,說完,他輕輕放下懷裡的娘。大踏步的走出李家。
沈維干站在駐地的院子裡,眼睛裡放射出足矣殺死一切的目光,下面三四百號弟兄被他集合在一起。
他站在隊伍前面,看著下面的弟兄,怒吼著說:「我沈維干一生快言快語,今天把大伙叫到一起,是想告訴大家,我娘死了!」
台下頓時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沈維干見此情景,立刻提高嗓門大喊:「是小鬼子殺的!」
這時候台下已經由剛才的蛐蛐咕咕變成沸沸揚揚。
「隊長,去殺了小鬼子!」
「殺了小鬼子!為娘報仇!」
「報仇!」
台下人嚷道,隨即,大家個個義憤填膺,紛紛請戰。
沈維干看著大家的一腔熱血,激動得說:「兄弟們,小鬼子殺我娘親,辱我弟妹,如果你們還是爺們!就跟我走!」
「大哥!」
沈維干剛要超級傢伙,帶弟兄們走,後面就傳來李福的喊聲。
李福一把拉住沈維干說:「仇早晚是要報的,可是這事關係重大,我們還是跟張隊長商量一下再說吧!」
沈維干一腳把李福踹到地上:「商量個屁!你個窩囊廢!死的是你娘!被鬼子強姦的是你老婆!現在就給我拿上槍!跟我去報仇!」話說到這裡,沈維干的聲音已經聲嘶力竭。
坐在地上的李福被沈維干一頓怒激,將頭上的軍帽摘下,一把甩在地上:「他姥姥!我跟你去!」
「走!報仇去!」沈維干一聲令下,三四百條漢子如潮水般湧出駐地大院,奔著城裡的方向擁去。
當隊伍行至城門前時,浩浩蕩蕩的陣勢把守在城門的日本哨兵隊長嚇得立刻命令其他人迅速火力攔截,朝天開了兩槍之後哨兵隊長問帶頭的沈維干:「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沈維干早就壓了一肚子火,不由分說,舉槍就將那個問話的日本兵打倒在地。
其他的日本兵見狀,本別擺好射擊姿勢,城門邊上的兩挺歪把子輕機槍立刻如火蛇般噴出火。
保安隊士兵早有準備,幾個衝在前面中隊長和小隊長端起手中的步槍,照著那兩個機槍手就是一頓亂槍。剛剛開了不到幾槍的日本士兵全是頭部中彈,趴在了麻包搭建的掩體上。
剩下四五個士兵開了兩搶之後,正想跑回去關上城門,可都在一轉身的時候就被保安隊的士兵開槍打死。
沈維干收起槍,更換好彈夾。身後有個士兵突然問道:「隊長!不知道殺害你娘的小鬼子張什麼樣,我們怎麼找啊?」
沈維干大聲喝道:「找個屁!今天給你們自由,進城之後誰攔著就打死誰!見到日本人就給老子殺!要是碰見日本娘們,那就算你小子有艷福!都給老子記住嘍!誰要是不殺十個以上的小鬼子,回來我就斃了他!」
官兵們一聽這話,立馬來了底氣,都爭著搶著蜂擁而上,一時間,所有通州城的街道,到處都能見到保安隊士兵的影子。
時下正是仲夏季節,十點多鐘的通州城裡大街小巷都還是非常的熱鬧,無論是街道兩邊的小攤販,還是挨家挨戶經營不一的商舖,都還沒有打烊收攤。所看到的人群中,更多的日本僑民,其中還有各軍政機關的日本顧問,無論男的女的,都是面帶笑容的邊走邊聊。商人們開設的茶館裡,餐廳裡,無不充滿了熱鬧。
見到上百號持槍帶刀的士兵湧現在街頭,當時走在街上的日本僑民還以為這是保安隊在執行任務,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可怕,可是隨著幾個日本人大喊著「殺人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手裡拿著槍的保安隊把剛才那個大喊大叫的日本人用刺刀刺死,平且殺人的剛把刺刀抽出,後面緊跟著就竄上兩個手持大刀的士兵,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刀,隨後,一個血淋淋的圓球滾落到一旁。
大街上開始有些騷動。
一個身穿漢服、剛從飯館裡吃飽飯的日本顧問搖晃著身子,渾身帶著酒氣的出了飯館的門,被幾個保安隊士兵一個跟頭撞倒在地,那顧問不分青紅皂白,張嘴就是一口日語:「八嘎!」
剛剛撞到人的士兵聽到後面有人說日本話,馬上回過頭來,掄起刀就砍向那日本顧問。一邊沖,一邊罵到:「奶奶的,不說話還不知道你是日本人!干死他!」
顧問見那人已經奔向自己,頓時醉意全無,撲騰一下坐了起來,抬腿就想逃,可是還沒跑多遠,七斤多重的快刀已經讓自己的膀子和跟身體分了家,刀落的同時,一個血柱噴著將膀子推出去老遠,那奔跑著的顧問驟然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另一隻手緊緊捂著如泉水般的血柱,咧著的嘴已經喊不出聲音。
另外一個士兵剛想給那顧問補一刀,卻被剛才的士兵攔住,說:「停!別殺他,讓他自己疼死得了。」說完,呵呵一笑,轉身繼續衝到了人群中。
一時間,整條街道都是一片喊叫之聲,所有人亂作一片,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被丟下的雜物更是遍地都是,狼藉一片。叫喊聲,追殺聲,保安隊的開槍聲,大刀剁近身體時與骨頭發出的撞擊聲混成一團。
十多個應聲而來的日本憲兵隊士兵,看見眼前的這一幕,紛紛拉動槍栓,尋找著正在滋事的兇手,可剛剛站位腳跟,就被擁擠的人群衝散,被壓上來的保安隊士兵一槍結果了性命。有的日本士兵手裡的槍也被人流擠掉,顧不上還去找什麼兇手,連槍都忘了揀,隨著人群奔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