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中,聶風迅速拿出準備好的望遠鏡反覆打量著這裡的地形。
正前方一華里的地方是一片開闊地,而在自己後面不遠的地方則有一塊不到10米高,長約300多米的長條形土包。土包到地面的斜面呈45度角。整個土包都長滿野草。土包的對面則是一人多高莊稼地,敵人要想經過此地到達宛平縣,土包和莊稼地之間的不到3米寬的土路則是他們唯一的路。
聶風急忙命牛二帶來的5個戰士沿土路埋設了地雷,又命令孫宏揚和王志配合其他3營的戰士埋伏在制高點,自己則和其他特戰隊員鑽進玉米地。在臨走的時候告訴孫宏揚和王志專找鬼子軍官打。
安騰中隊長似乎也耐不住炎熱的天氣,使這個平時軍風嚴謹的大尉不得不和士兵們一樣,摘下鋼盔,來回的扇著。
等士兵們一個個怨聲在道的時候,幾個小隊長終於忍不住找到安騰:「大尉閣下,我看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士兵們已經累得走不動道了,這樣下去,我怕會有士兵中暑。」
安騰思索著,用望遠鏡看著眼前2里地之外的高地和莊稼地,心思縝密的他最終還是沒有答應戰士們的請求。
「大尉閣下,在下實在不知,為什麼您不讓士兵們休息!」一個小隊長不解。
安騰停下,墜蹬下馬後將鋼盔戴在頭上,說:「你看前面的地形,很適合打伏擊啊。不讓你們停下,是為士兵負責!」說完,大聲命令著部隊在堅持一會,過了前面高地在休息。
其他軍官沒有繼續說什麼,繼續往前走著。可是沒走多遠。整個隊伍被抬起一隻手的安騰命令停下。
小隊長們又是不解,明明剛才親自下令等過了高地在休息,為什麼現在又命令停下?
其他士兵以為中隊長改變了命令,紛紛鬆懈下來,有的揉腿,有的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這時候,沒有人在乎什麼狗屁軍紀了。
「大尉閣下,為什麼又停下?」小隊長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部下違反了行軍紀律而責怪他們,而是走到安騰面前詢問停下的原因。
「剛才我說過,這裡的地形最適合伏擊戰。該死的天氣讓我有點神志不清,既然適合打伏擊,我還要前進,那不是往地獄鑽嗎?」
小隊長們見安騰開了竅,剛想向士兵們傳達原地休息的命令,卻被安騰的話打斷了。
「派兩名士兵去前面偵查!」
其中一個隊長馬上立正接受命令,轉過身跑到隊伍前面命裡兩個打旗的士兵上前偵查,隨後,又對後面的部隊下達了原地待命的命令。
日軍旗手通常是把尿片一樣大的膏藥旗掛在步槍上。兩個士兵極其不情願的跑步到前面做起偵查。一個鬼子回頭看已經離部隊很遠了,便停下腳步,一邊搜索著前方可疑目標,一邊嘟嘟囔囔的和旁邊的鬼子叨咕著:「該死的,讓咱們倆來偵查,他們卻做到哪裡休息!」
另一個鬼子似乎不敢懈怠,用低低的聲音說:「籐原君,別發牢騷了,小心的做我們的事吧。」
籐原並沒有領情,不過也沒有繼續發牢騷。
過了一會,他們來到土包與莊稼地下面,籐原跟那個鬼子商量好之後,另一個鬼子去了玉米地,自己爬上了土坡。
「牛排長,趕快命令你是的人向後面撤。」王志低聲對牛二喊道。
牛二馬上帶著自己的兄弟撤到了土坡後面的暗溝裡,一個個低著頭,頭上用樹葉編好的偽裝帽子和雜草混在一起,不仔細辨別是看不出什麼破綻的。
王志和孫宏揚看著已經偽裝好的牛二,兩人分別使了個眼色,各自散開,找了一塊可以偽裝的地方潛伏起來。
籐原的走在雜草叢生的土坡上,手裡的刺刀胡亂的撥開雜草,草叢中所散發出來的熱氣讓他早已經汗流浹背。艱難的走上最高處後,才感覺到一絲涼爽。頓時精神爽快了許多。將鋼盔戴好,朝著遠處的大部隊揮了揮手裡的膏藥旗,又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後,逕直走下山坡後面,繼續搜索著。
透過望遠鏡看到安全信號的安騰將視覺轉到玉米地那裡,等待著另一個鬼子發出信號。
與此同時,走到莊稼旁邊的的鬼子小心的走了進去。裡面的玉米密密麻麻的生長在一起,剛剛進來的他就感覺一絲透人肺腑的清涼,與外面炎熱的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清爽的同時,似乎還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謹慎有加的鬼子感覺置身在密密麻麻的玉米地裡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耳邊沙沙的葉子聲更讓人毛骨悚然,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四周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他。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可是停下腳步以後,這聲音也隨之停下,剛一邁步,這聲音又開始作響。那鬼子定了定神,提醒自己這是自己弄出來的聲音。
前進幾步後,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抓住,那鬼子突然驚叫出聲,然後就用刺刀拚命的刺著地上,過了一會感覺沒什麼異樣,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倒在地上的秸稈絆住了自己的腳。
虛驚一場的鬼子再也沒有膽量繼續往前走,猛然轉身,撒開腿向外面跑去。
聶風會讓他跑出去嗎?當然不會,早就將鬼子包圍的特戰隊員們見鬼子被自己嚇得魂都飛了,一起上前奔去,5把雪亮的三稜刺同時扎向那個鬼子。
山坡上和玉米地裡同時有面膏藥旗晃動。看在眼裡的安騰放下望遠鏡,命令隊伍繼續前進。兩輛戰車緊跟其後。被烤的頭昏腦脹的安騰,早就忘記把戰車放到隊伍前面了。
看著前方偵查兵傳來安全的信號,安騰心裡的最後一點防線也隨之消除,大搖大擺的走著。可他哪裡會知道,那兩個偵察兵早就成了特戰隊的刺下亡魂,哪裡知道搖旗和打手勢的日本兵,是我們的特戰隊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