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鋼的頭被打破了一個口子。
這是一個戴著指虎的人幹的。
指虎是趙鋼的成名兵器，不過趙鋼的指虎在進來的時候就被人拿走了，包括趙鋼的匕首。
那個戴著指虎的人一拳打在了趙鋼的腦袋上，把趙鋼的腦袋打開了一個小口子。
口子裡冒出了血。
血順著趙鋼的臉往下流，瞬間就將趙鋼的臉，脖子，染成了紅色。
最後血流到了衣服上。
趙鋼的衣服也變成了紅色。
趙鋼的手上也有紅色，那同樣是血。
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趙鋼微微喘息著。
看得出來他累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繼續上前。
之前敢上前的人都倒在地上哼哼了。
趙鋼深吸一口氣，推開了4012的門。
門裡有幾個人。
其中一個戴著墨鏡。
那個人坐在桌子後面。而李榮則是在桌子前面。
李榮身上的傷口很多，腦袋耷拉著，好像昏了過去。
拿著電棍那個人站在李榮的旁邊，看向趙鋼，似乎驚訝於趙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外頭那些人難不成都不在了？
趙鋼一言不發。
頭上的血似乎也不流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
滴答，滴答。
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血還在流。
趙鋼走過桌子，走到李榮的面前。
「豬肉榮。」
趙鋼輕聲說道。
李榮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抬起了頭。
李榮的臉腫的不成樣子。
嘴角還殘留著剛才吐出來的白沫。
李榮的嘴角微微帶著一個笑容。
「來晚了。」
趙鋼說道。
李榮咳嗽了一下，沒有說話。
趙鋼轉過頭，看了一下拿電棍那個人。
那人退後了一步。
然後，那個人死了。
趙鋼的拳頭直接打斷了那個人的氣管跟頸椎。
那人耷拉著腦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現場本來就很凝重的氣氛，彷彿被點上了火一般。
喀喀喀。
很多只手槍對準了趙鋼。
趙鋼仿若未見，轉過身扯開李榮手上的手銬，然後背對著李榮，將李榮給背在了身上。
「你想就這麼走了？」
墨鏡男看著趙鋼，輕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趙鋼看著墨鏡男，問道。
「我？錢德勒。」
墨鏡男摘下了眼鏡。
他的左眼，有一個刀疤。
但是，他不是刀疤眼。
「我記住了。」
趙鋼點了點頭，「等死。」
說完，趙鋼就那麼背著李榮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外頭圍了很多人。
有人拿著槍。
趙鋼根本不予理會，往前走。
人群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
沒有人開槍，也沒有人攔著趙鋼。
趙鋼背著李榮往樓下走。
然後走到了樓下，走出了國安局的大門。
一輛黑色麵包車停在了趙鋼的身邊。
趙鋼走進了麵包車裡。
麵包車門關上。然後開走了。
國安局裡依舊沒有什麼聲音。
錢德勒看著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的手下，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我低估了趙鋼。」
周圍的人低著頭，沒有說話。
錢德勒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什麼，就這麼讓他走了？」
李單河在知道趙鋼竟然被關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國安局的時候，果斷的怒了，「怎麼搞的？錢德勒！我要你給我解釋！趙鐵柱還沒有任何動作，你竟然就讓他走了，你這讓咱們後面的佈置還怎麼進行下去？」
「李書記。」
電話那頭的錢德勒壓低聲音說道，「剛才的情況下，要麼殺死趙鋼，要麼讓他走。」
「那就殺死他！」
李單河怒道。
錢德勒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能殺？」
李單河突然沒有了聲音。
「可惜了。」
沉默許久後，李單河說道，「本打算把事情扯到趙鐵柱的身上，要是讓中央的人相信是趙鐵柱安排的人來殺我，那趙鐵柱無疑會遭到中央的強力打壓…」
「現在這樣，已經可以了。」
錢德勒說道。
「也只能這樣。」
李單河說完，掛了電話，然後把電話扔到一旁，臉色陰沉。
這次的事情其實是一個設計很久的局，包括前面的王標兵的利用，而這次孫老的去世，就是這個局的引子。
這個局最終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趙鐵柱。
而事情本來也是按照既定路線走。
趙鋼被抓。
只要時間一久，趙鐵柱必然會出現，到時候屎盆子自然可以往趙鐵柱的身上扣。
只是很可惜。
趙鋼突然暴起。
打傷數人，打死數人。
然後離開了國安局總部。
這也讓李單河後面的打算落空。
不過，後面的打算落空，不代表不能有其他的打算。
比如趙鋼暴力抗法。
國安局方面，錢德勒馬上向中央國安局總部匯報了趙鋼的事。
國安局，自神州成立之出就有。
其主要作用，就是維護國家安全穩定，同時也是神州對外的一桿悍槍。
自成立之初。
國安局碰到大大小小無數事件。
從未出現過有人敢在國安局地方總部暴力抗法。
即使當年的趙鐵柱，也不曾做過。更遑論殺人？
趙鋼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幾個人。
不過那個拿電棍的肯定死了。
至於其他人。
正所謂拳腳無眼，我救我兄弟，你攔著我，那殺了你，也只能怪你命不好。
至於所謂的正義，那在趙鋼看來其實就是個屁了。
當然，如果趙鋼是個合格的政客，他肯定不會這樣做。
因為這會讓趙鋼在事後面臨無數的麻煩。
只是很可惜。
趙鋼不是政客。
他有一雙拳頭。
他能打，能殺。
那自己的兄弟被打了。
他就殺了。
很正常的邏輯。
中央國安局總部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甚至於連中央國安局局長，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以這個事情被直接送達了中央首長辦公桌上。
有人說，這是對國家的挑戰，需要嚴懲。
也有人說，這事兒透著詭異，可以再看看。
更有人說，鋼這孩子從小看著就暴脾氣，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就在中央為這件事情特地召開會議研究的時候。
趙鋼已經帶著李榮回到了位於紅燈區的獠牙總部。
今天的紅燈區，注定會來很多人。
不過，那些女人的生意不見得會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