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機艙之前,陳亮轉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豐縣的大地。(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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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這一次,他想,他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豐縣,作為他經歷中的一個插曲,現在,終於完全結束了。
這一次的豐縣之行,正如葳葳所說,他的收穫是最大的。不但得到了一小瓶天水,得到了一幅畫卷,還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個醴泉。
雖說,他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醴泉為什麼會出現在萬花輪空間中收藏的那幅畫捲上,而且,還會跟著畫卷的改變而時隱時現,但醴泉已經屬於他了,這個事實,不容爭辯。
所以,他這一次回帝都,算是滿載而歸,雖然,他得到的這些寶貝,似乎都帶著極大的秘密。
說起神秘,陳亮又想到了一個人,也許,這個人才是他豐縣之行最大的收穫,那個白衣女子,是不是這一切謎團的關鍵?
那場拖延已久的賽事,終於也要開始了。雖說,起初的期盼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平靜下來,但,這樣的賽事,在陳亮的生命中,也還是有著重要的意義的。讓他覺得有些頭疼的卻是,這一次的賽事,他並沒有一點把握。
原本,他以為,解開了『死亡之吻』的謎題,就可以調製出天下獨一無二的美酒來。可現在,『死亡之吻』的謎團算是解開了一半,可這解開的一半,卻把他當初的想法敲打的支離破碎。
『死亡之吻』恐怕是無緣出線在國際調酒大賽上了。那麼。他要憑借什麼酒品,在大賽上嶄露頭角盡顯崢嶸呢?
「唉。」陳亮輕輕歎了一口氣。
天邊,掛著一輪冷日。即使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也不見紅彤彤的晚霞。陳亮最後看了一眼天邊的日頭,扭頭走進了機艙。
「這一次去帝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機艙中,歐鳴坐在窗口的位置,看著外面,感慨地說。
「你還準備回來麼?」陳亮突然笑了:「我以為,這次你把歐家的人都到帶到了帝都。是不準備再回豐縣了呢。聽說,歐家在帝都的經營,在很久之間就開始了,花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難道不是為了把根基挪到帝都去的麼?」
「有的時候,人知道的太多了,就會很討人嫌,而討人嫌的人,多半都不長命。」歐鳴笑吟吟地說著有些狠戾的話,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很認真,但他的臉上的笑容,卻讓陳亮不能對他的話較真。
「我看。」陳亮冷笑了一聲,說道:「歐家的人知道的事都很多。卻並不見有多少短命的人。」
陳亮這話,只不過是話趕話說出來的,卻不想,他的這句話一說出來,歐鳴的臉色立刻變了,臉上的神情僵硬了起來,就連那笑容,也突然就像是畫在臉上的一樣。
陳亮無心的一句話,正戳中了歐家的痛處。歐家的人,還真就是壽數不長。難道。這真是因為他們歐家的人知道的太多的緣故?
歐鳴心想,其實歐家的分家,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可怎麼也從無壽過古稀之人呢?
……
葳葳一行人趕到機場的時候,原本比陳亮他們晚不了多少。雖說陳亮他們有歐家的專機。如果他們沒有遇見這麼狗血的事情的話,他們到達帝都的時間。並不會比陳亮相差太多,但現在,恐怕他們要第二天才能趕到帝都了。
事情的起因,只是一個不長眼的小賊。
付印也不明白,他只不過是輕輕推了一把那個小賊,那小賊怎麼就會口吐白沫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地上。
直到那小賊到底不到一分鐘之後,他們看見了向他們這邊跑過來的警察,他們才恍然,這是被人算計了。
誰會用這樣的方法算計他們?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算計他們的人,一定就是陳亮。
他想要拖延他們回帝都的日子嗎?葳葳有些想不通,他拖延這麼一天半天的時間,到底有什麼意義。
只不過,他們四個人現在,就坐在警局的審訊大廳中。而那個昏迷的小賊,卻在他們被警察帶來警局的途中,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我說過了,是那個人想偷我的東西,我只是推了他一下,他就摔倒了。這事,就這麼簡單。」付印已經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跟對面那位胖胖的中年警察說同樣的一句話了,他說的嘴唇都起泡了,可對面那位,依然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好像他說的,並不是一件極簡單的案件的過程,而是超複雜的數學題一樣。
「你說他想偷你的東西?」過了好半天,那位慢半拍的警官先生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可我們的目擊證人都證實,是你把那個人打倒在地的……」
「你們把那個人也找過來,當面對質,不就知道是我們打了他還是他想偷東西了麼?」殷天在旁邊早就聽的不耐煩了。
雖然,他不知道陳亮要在他們之前趕回帝都有什麼用意,但他卻有一個不變的原則,只要是陳亮想做的事情,不讓他得逞,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所以,他們即使已經趕不上航班了,也要盡快從這地方出去,即使坐上下一班的班機。可看眼前這情況,任由他們糾纏不清下去,恐怕明天的航班都會被耽誤了。
「那個人?」胖警官掃了殷天一眼,冷哼道:「那個人被你們打傷了,傷重昏迷,已經被送進醫院了,暫時是不能來跟你們對質了。既然這個案子沒辦法定性,那就先拘留吧,等那個人醒了,再斷定案件的過程。」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葳葳他們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是笨蛋了。看來。這陳亮的野心不小,是準備把他們在豐縣多拖延上幾天呢,按照這個胖警官的說法,要是那位被付印「打傷」的小賊昏迷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們難不成還出不了警局的門了嗎?
不對,應該最長拘留他們72個小時,可是72個小時,已經足夠陳亮在帝都做很多件事了。雖然誰也不知道,陳亮究竟想要幹什麼,但不用猜。在座的四位都明白,陳亮要做的事,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不好的消息。
「你們無權這麼做。我要求你們現在就放我們走。」新聯華大藥房的經理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大聲嚷嚷著。
「幹什麼你要造反啊?」胖警官也站了起來,色厲內荏地大喊道:「都老實點,不老實的話,我可要把你們都關進禁閉室去了。現在就放你們走?你們有保人嗎?」
「新聯華大藥房可以給我們作保。」新聯華大藥房的經理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興奮地說。
「新聯華大藥房?」胖警官明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一群人還真能找到給他們作保的人,嚅囁著說道:「新聯華大藥房的法人,你們認識?」
「我就是新聯華大藥房的法人。」那位二貨經理驕傲地大聲說道,卻沒看見。因為他的這句話,胖警官那張笑成了菊花的臉。
「你就是新聯華大藥房的法人?」胖警官笑瞇瞇地說道:「你見過可以自己給自己作保的事情發生?都給我老實點吧,七十二小時之後,會把你們放出去的。」說完這句話,胖警官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一直沒有說話的葳葳突然開口喊住了胖警官。
「呦,你又有什麼事啊?跟我說,只要能通融的,我都給你通融。」胖警官色咪咪地看著葳葳,停下了腳步,向著葳葳身邊湊了過去。嘴角似乎都要滴下口水來。
「你知道他是誰麼?」葳葳憎惡地皺了皺眉頭,向後退了一步,躲開胖警官那張腫脹的臉,一根手指,指向了殷天。
「他?他是誰?總不至於是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吧?」胖警官看到葳葳躲到了一邊。臉上露出沒趣的神情,站直了身體。挺起了妖,腆著肚子,趾高氣揚地說道:「憑他是誰,不到七十二小時,你們都別想出去。」
「他可是華夏異能組的負責人,要是把我們扣在這裡,耽誤了異能組的大事,你,擔待的起嗎?」葳葳正顏厲色地說道。
如果不是礙於這個胖警官的身份,葳葳才不會跟他這麼好脾氣的說話,他們雖然是異能人士,卻也必須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律,不能對抗社會法則。
「異能組的負責人?」胖警官的臉色變了變,楞了一會兒,又恢復了正常,嘴裡嚷嚷道:「你們就不要白費心機了,什麼異能組的負責人?我還美利堅的大總統呢。為了出去,你們還真什麼都說得出口啊。」
「你看這個。」聽懂了葳葳用意的付印,突然伸出了一隻右手,在胖警官的面前晃了晃,他只一晃手掌,掌心中,便騰起了一簇絢爛的火焰。
「你……」胖警官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付印的手掌,勉強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還會耍魔術。看來,得跟上邊申請一下,把你們關進特殊牢房才安全了。」
「你看清楚,這是魔術嗎?」付印把右手湊近了胖警官,同時不知用了什麼法術定住了胖警官想要後退的身子,火焰,騰騰燃燒,把胖警官的眉毛都要烤焦了。
「拿開,快拿開。」胖警官尖著嗓子大叫,兩隻手蛢命在眼前揮舞著,兩隻眼睛卻緊緊地閉上。
「你看到了嗎?我們真是華夏異能組的,快去告訴你們的領導,讓他們不放打電話去異能組核實一下,我們來豐縣,是帶著任務來的,要是耽誤了我們的事情,就連你們的領導,都要被牽連的。」葳葳話語中帶著威脅的味道。
「我去我去,放開我,我馬上就去匯報我們領導。」胖警官這一次算是聽明白了葳葳的話,忙嚷嚷著。
「放開他。」葳葳沖付印使了個眼色,退到了一邊。
付印伸手推了推胖警官的肩膀。把他推的後退了幾步。直退向了門邊,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面上。不過,此刻,胖警官也顧不得自己被摔疼了的屁股了,從地上爬起來,兩隻手拍了拍屁股,急匆匆地從門裡逃了出去,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這四個人,是不是異能組的就不知道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想一想,這事也不奇怪,能讓歐家大少親自來警局交代要給他們點苦頭吃的人。怎麼可能是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呢?
「鳴少爺啊鳴少爺,你交代的事,我們也算是盡力了,只能辦到這個程度,你可不要怪我們啊。」胖警官在心裡嘀咕著,腳下卻不敢停,幾乎是一路小跑,向著二樓跑了過去。
二樓,是他們局長辦公室,這件事。無論最後是怎麼解決的,把事情報上去,也就跟他無關了。
……
歐家的公務機,再一次在帝都機場緩緩降落。從飛機上走下來的,卻只有歐鳴和陳亮兩個人。
幾乎如出一轍,這一次,來接機的,仍然是歐家的房車和高猛的那輛破轎車。
臨上車的時候,陳亮突然轉過身去,看了歐鳴一眼。說道:「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倒不覺得,高家多了你一個會有多麼擁擠。」
他這話,其實無異於對歐鳴的邀請,以歐鳴的聰明。又怎麼會聽不出陳亮話中的意義。
「謝謝,不過我覺得。暫時還沒有這個需要。」歐鳴可不想總跟著陳亮他們在一起,他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如果跟著陳亮,他一定會對他的行動,有諸多的妨礙。
現在,歐冶已經被他軟硬兼施,留在了歐家的基地之內,只是三爺,倒讓他破費躊躇。
三爺是歐家的人,按說,應該住在歐家。但是,在歐家,三爺卻是一個死人。直到現在,歐鳴還不明白三爺的心意,他是不是依然要跟在豐縣時一樣,跟歐家的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跟他的兒子。
有時候,歐鳴甚至會懷疑,他跟歐冶,到底誰才是三爺的兒子。為什麼三爺對他,甚至會比對歐冶還要關心照顧?而他竟然,一直忍心瞞著自己的兒子,讓歐冶一直認為,他早就死了。
「三爺,麻煩你多照顧,明天,我會去親自見一見三爺,聽一聽他的意見再做安排。」歐鳴沖陳亮抱了抱拳,就坐進了自己的房車中,車子,在他坐好之後,一路絕塵而去。
「三爺……」陳亮若有所思地自語了一聲,也坐進了高猛的破車中。
「怎麼就你一個人?真真姑娘呢?在空間裡?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說說唄,你們在豐縣,又遇見什麼好玩的事了?那個西貝貨,你說讓我們放他離開,他是不是去了豐縣?到底他去做什麼?下次,再有這麼好玩的事情,也帶上我唄。」
一看見陳亮,高猛就一堆的問題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家裡還好吧?」陳亮自然不會回答高猛的任何問題。他太瞭解高猛了,只要回答了他的這些問題,他一定又會衍生出更多的問題,如果順著他的思路,那麼,他們在一路上,他是不要想從高猛的嘴裡聽到任何他想知道的話題了。
「家裡還好吧。」一聽陳亮提到了家裡,高猛的神情就有些古怪,他看著陳亮,突然歎了口氣,說道:「我真不明白,你倒是跟你高叔我說說,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厲害的女孩子的?我原本以為,王芷蕙就算是女孩子裡面的極品了,沒想到,見到你上次弄回來的那個長的像白蕊的女人,才知道,極品原來是她那樣的。家裡啊,有那麼兩位極品,你說,能好麼?或者,能不好麼?」
陳亮一頭霧水的聽著高猛抱怨著這些完全相反相矛盾的話,很有些不明所以。
「得了,我什麼也不說了,你自己去看一看吧。然後,你自己來評價,家裡是好啊,還是不好啊。」高猛搖頭歎氣,又欲語還休的樣子,讓陳亮的心中,好奇,油然而生。
……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誤會。」警局的局長,帶著滿臉抱歉的笑容,把殷天他們一直送到了大門口:「我回來一定會嚴肅處理這個問題的,還請殷首長不要太生氣才好。」
「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也不需要再追究了,也不完全怪你們,我這次出來,原本就是要隱瞞身份的。」殷天可沒時間陪這位局長演戲,他可不是傻瓜,不可能不知道,警局之所以難為他們,絕對不會是出於什麼誤會,而是出於歐鳴的授意。
歐鳴被他抓起來,關在酒店中不短的時間,想必早就憋出來一肚子的惡氣,這場鬧劇,只怕除了是陳亮的安排,也出於歐鳴自己想出一出氣的想法。至於這位局長和那個胖警官,他們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殷天又怎麼可能真的跟他們一般見識。
「車已經準備好了。」局長諂媚地笑著:「您放心,這是一色兒的警車開道,從這兒到機場,保管一路上暢通無阻,絕對不會耽誤了最後一班航班。」
「好,那就謝謝你了。」殷天本人,並不喜歡這樣擺官架子,但現在,情況特殊,他是真需要這樣的架子,來保證他趕到機場的時間。
帝都,我來了,陳亮,你等著。殷天看了一眼已經準備好了的車輛,在心裡默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