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爭奪
「咳咳。」卞福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就知道你們關心的不是我。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讓我截下來的這個信號，我終於弄明白了。用同樣的方法把那句話發出去的要求，我也能完全達到……」
「啊，能做到？那就好……」陳亮等眾人一起鬆了口氣，相互一望，轉身用比衝進來更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哎，你們這是要到哪裡去？」卞福正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勞，卻看見一堆人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要走了。
「去吃飯啊。」高璐璐的聲音最後傳了過來：「都要餓癟了呢。」
「吃飯？」被高璐璐這麼一提醒，卞福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的叫了……
……
殷天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夏東門，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今天夏東門來找他，跟他談的，就是碧玉法杖的事。他原本是想讓夏東門出手，把碧玉法杖從獵門的手裡奪過來，沒想到，夏東門居然跑出跟獵門做了個交易。
很難說是哪種方式更好，但似乎，夏東門本人更願意用做交易的方式。
「林子昊？」殷天終於開口說道：「這個人，你瞭解嗎？」
現在，殷天已經大體瞭解了獵門那邊的意思。獵門的意思就是說，碧玉法杖他們可以交出來，但條件是，讓異能組出面，把一個叫林子昊的找到，然後拿林子昊去換碧玉法杖。可是這林子昊，到底是何許人呢？
「沒印象。」夏東門搖了搖頭：「不過我拿到了他的詳細資料。」夏東門把一進門就放在殷天辦公桌上的文件向殷天那邊推了推。
殷天打開文件，瀏覽了一下，冷笑道：「原來是他們獵門自己的弟子。奇怪了，他們的人丟了，為什麼讓我們幫忙去找？難道是我們的人抓了這個林子昊？」
「聽獵門的元老話裡的意思，這個林子昊的失蹤，恐怕還真跟殷首長你脫離不了關係。」夏東門微笑著說道。
「跟我有關係？」殷天奇道：「難道真是異能組因為什麼案子抓了他？」
「那倒不是。」夏東門說道：「我說這件事跟殷首長有關係主要是因為兩點，第一，林子昊的失蹤，獵門那邊以為，九成九跟九黎脫不了關係。如果真是九黎做了這件事，那殷首長恐怕也回家去跟夫人商量一下了。還有一點，資料上有，殷首長可能沒注意。這個林子昊在失蹤之後，是出現過一次的。」
「哦？在哪裡出現過？」夏東門說到林子昊的失蹤跟九黎有關時，殷天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現在又聽說他在失蹤後才出現過一次，原本就皺緊的眉頭，更是皺成了一個疙瘩。
「在島城。」夏東門微微瞇起了眼睛：「島城警方曾經接到過一個報警電話，出警之後，在九黎島城分部海天製藥的大樓裡，發現了一些疑似被非法試藥的人。警方搜查了整個海天製藥，在海天製藥董事長辦公室，發現了一個全身是血昏迷在地的人，那個人，據獵門說，就是林子昊。」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林子昊的下落了，還讓我們出手相助幹什麼？」殷天不悅地說道：「既然在島城警方的手裡，他們去交涉就是了，別告訴我說獵門這麼大一個組織，沒有跟警方交涉要人的能力。」
「如果真在島城警方的手裡，獵門真就不需要勞動殷首長了。事實上，就在當天晚上，林子昊就在警方的嚴密看護下，從醫院的重症觀察室裡，離奇失蹤了。」
「又失蹤了？那你為什麼說跟我有關？」殷天問道。
「因為林子昊失蹤的很奇怪，而且警方從各種檢查結果中發現，這件事跟異能有關，所以，按照程序，這件案子已經移交給異能組了，怎麼殷首長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夏東門一直保持著微笑。
「移交給異能組了？島城？」殷天一邊思索，一邊從書櫥裡拿出一摞厚厚的卷宗，仔細的查閱著。
「找到了。」大約三五分鐘，殷天的手，按在了其中一份卷宗上面，說道：「的確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我是派了人手過去調查這件事的。因為事情跟九黎有關，我還特別慎重。不過後來的調查結果說是九黎在用那些人試驗一種新藥，對人體絕對無害的，甚至還可以延年益壽，而且那些試藥人最後都醒了過來，身體各項檢查指標都正常，我就讓他們警告了一下海天製藥，把這個案子就此結了的。沒聽說有什麼林子昊的事啊。」
「如果不是島城警方有意隱瞞了這件事，那就是異能組的人向殷首長隱瞞了這件事。」
「不可能是異能組的人。」殷天肯定地說：「那一次我派去島城的人，不可能對我有什麼隱瞞，這件事本來事關九黎，要隱瞞我，他們也不敢。」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夏東門的眼裡閃爍著精光：「島城警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把林子昊的事情壓了下去。」
「島城警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殷天的眼睛也瞇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島城的警方跟軍方關係一向不錯，無論是關鵬舉還是吳唯仁，都有這個能力讓島城警方把這件隱瞞下來的。也就是說，這件事又跟關鵬舉和吳唯仁有關嗎？
「沒錯。」看到殷天的神情，夏東門就知道，他已經想到了其中的關節：「這件事，獵門認為，跟陳亮、吳唯仁有直接的關係。」
「又是陳亮？！」殷天用手指捏住了自己的眉心。這個陳亮是災星轉世的吧？怎麼什麼麻煩都少不了跟他有關係呢？獵門的人，他為什麼要擄走？原本他還以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是真理的，怎麼在陳亮的身上，真理都成了謬論了呢？他不是也跟九黎不對付的嗎？為什麼跟獵門的關係也這麼緊張？他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華夏的異能界嗎？
「異能組不想跟陳亮有什麼糾葛。」殷天歎了口氣：「那個人是屬牛皮糖的，沾上了就甩不脫。如果這件事真跟陳亮有關係的話，讓獵門自己去找陳亮，跟我們異能組沒什麼關係。只要不鬧出太大的紛爭，不驚擾普通百姓的生活，異能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那樣的話，恐怕夫人的碧玉法杖想要回來就有難度了。」夏東門直視殷天：「我以為，殷首長的夫人是九黎聖女，這層關係，讓獵門很不安。作為調節整個異能界的國屬中立組織的負責人，殷首長是不應該有任何偏袒性行為的。雖然夫人是九黎聖女也不能代表殷首長有偏袒夫人的心，但這個事實，總會給獵門領導層很重的心理壓力。」
「我覺得，這次獵門的請求，殷首長不應該有推辭，要知道，這也是向獵門領導層表示殷首長一視同仁，無偏無向的好機會。」夏東門緩了口氣，接著說。
「我以為，你對陳亮並沒有敵意。」殷天看著夏東門的臉，並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的神情：「在陳亮給了你那個長生方之後，我還以為，你會對他抱著一定程度的好感。難道我看錯了？」
「沒有，殷首長並沒有看錯。」夏東門微笑著點頭：「我是對陳亮那個小子有好感，我還曾經想過，把他收歸門下，傳我衣缽。」
「可我看著，你現在好像是生怕陳亮的對立面少了一樣。怎麼？多給他弄出幾個敵人，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殷天的話說的可不客氣。夏東門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很清楚，這話可沒冤枉他。沒有好處的事，他夏東門，會做麼？
「我有我的考慮和想法。」夏東門站了起來：「我個人還是建議殷首長好好考慮一下獵門的建議，不過，對殷首長最後的決策，我不做任何評價，好了，我也要走了，請殷首長務必在明天這個時候之前，把最後的決定通知我。」
「如果我不答應獵門的要求，這個碧玉法杖，難道你就沒有辦法再把它拿回來了麼？」殷天突然問道。
夏東門沒有忘記吧？他那長生方還要指望葳葳幫他配齊藥材呢，怎麼居然敢對他擺出一付有恃無恐的態度？難道是獵門也給了他什麼許諾？
「說到這個。」夏東門原本已經轉過身去，聽到殷天的問題，又轉回身來，看向殷天：「如果殷首長答應獵門的要求，夫人的碧玉法杖，我保證一定原璧歸趙，可如果殷首長不答應獵門的請求，我的確沒有別的辦法拿回碧玉法杖了。至於那個方子。」夏東門笑得很詭異：「我相信，就算我不急著催夫人去配藥材，殷首長您，也會催著夫人去的吧？如果我是你，可不願意每一個月都要靠別人的法力支撐著活著……」
夏東門說完這句話，哈哈大笑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獵門，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呢？」殷天並沒有因為夏東門桀驁的態度生氣，只是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喃喃地自語著。
……
雖然陳亮他們從外面回來之後，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但不知為什麼，付印總覺得心裡忐忑不安。
他原本是決定，在他的信號發出去之後，三天之內，殷天沒有回復的話，他就要按照他的打算，從高家偷偷溜走。回去之後，再行打算。
可現在，他心裡的忐忑和不安，讓他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給殷天回復的時間，也從三天減少到今天一天。如果在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他還沒有接到殷天的回覆信號的話，他準備，今晚就開始逃離的行動。
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他已經暴露，可他的直覺卻一再提醒他，他現在所處情況的危險。
然而，讓付印有些失望的是，他真的接到了回復，而且很快，就在陳亮等人回來之後沒多久，他就接到了殷天對於下一步行動的最新命令。
雖然在他的心底，殷天並不算是他的主子，他真正的主子，只有葳葳。但，畢竟是葳葳親自把他借給殷天的。而且，葳葳和殷天的關係在那裡放著，他們是夫妻，夫妻本為一體，何況他現在還實際上是殷天的貼身保鏢。
除了服從命令之外，付印沒有第二個選擇。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付印在心裡咬了咬牙。
……
陳亮原本以為，在假水清揚行動之前，他會有幾天安寧的日子可以過。可現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把他原本的想法和好心情破壞殆盡。
他實在想不明白，原來關心林子昊安危的不就只有一個居心叵測的方子軒嗎？怎麼突然之間，林子昊好像成了獵門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了呢？獵門居然會派人直接找上門來跟他要人。
「我說呂大叔啊，我跟您說了多少遍了，林子昊不在我這裡。」陳亮看著坐在他旁邊，不急不緩，老神在在的呂方說。
「你把林子昊交給我，我馬上就走，要是沒有林子昊，我還真就不走了。」呂方說這話的時候，臉都沒紅一下。
陳亮被呂方的話氣的直翻白眼。這是他這個年齡身份應該說的話嗎？他還以為只有九黎和異能組的人會耍賴，沒想到耍賴這事，還真是人類共性，就連獵門這麼個外表看上去嚴肅無比的組織，也會有這麼會耍賴的門人。而這個人，居然還是獵門的長老。這話叫什麼來著？為老不尊不是嗎？
「那您就在我這兒住著。」陳亮沒好氣地說：「我這兒反正也不缺您一個人。要是九黎再派個人來我這兒要點什麼東西，我這兒可真就成了和平收容所了。」
「我說小子，你可別拿我們獵門的話不當回事啊。」呂方收起那付無賴的神情，十分慎重地說道：「我是看在以前你跟子昊關係不錯的份兒上，才跟你說這些話。如果你不把林子昊交還給獵門，你的麻煩，要比你能想像得到的，還要多。」
「呂大叔，那您說說看，我把林子昊硬留在我這裡有什麼意義？他是你們獵門的人，我就算強留他，他也不會同意啊，難道呂大叔還以為，我會把林子昊軟禁甚至關押起來嗎？」陳亮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就像林子昊壓根就不在他的空間裡，被他用藥陷入假死狀態一樣。
「我說小子。」呂方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問道：「我聽說，子昊被九黎弄成了九黎戰士。這事兒，有沒有？」
「啊？您說什麼？」陳亮一邊打著馬虎眼，一邊心裡還真是吃了一驚。
當初他跟真真發現有人進入他們設置出來關押林子昊的結界。那個時候，真真就斷言，進入結界，拿走林子昊鮮血的人就是獵門的人，只是那時，陳亮對真真的判斷，不願意相信，還有很多的懷疑。
現在，呂方突然跟他說到了這個，這不得不讓陳亮承認，真真的判斷是正確的，的確是獵門的人拿到了證據，現在又匯報給了獵門的高層，獵門的高層這才對林子昊產生了從沒有過的興趣。
只是這個興趣，對林子昊而言是福是禍，陳亮還不清楚。
陳亮有個原則，如果林子昊現在神智清醒，那麼，無論作為半個九黎戰士的林子昊對陳亮而言有多麼重要，陳亮也會尊重林子昊自己的意願，但現在，林子昊並不能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願。
陳亮以為，對於一個神志不清的林子昊來說，作為林子昊朋友的他，是有權替林子昊的安危多做考慮的。林子昊是獵門的人不假，但他可不能肯定，獵門對半個九黎戰士的林子昊還會懷著善意。至少，那個方子軒，陳亮就覺得，他是很樂意看到林子昊不能活著進入獵門的。
「你就不要裝了，子昊是我從小帶大的，難道我還會害他嗎？他是不是真的被九黎禍害了？你要把實情告訴我，我才能想辦法幫他。」呂方焦急地說。
他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陳亮相信他的話。陳亮這個小子，年紀輕輕，疑心不小。想要取信於他，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您一定認為林子昊在我這裡，那您就在這兒等著吧。我還有事，要先失陪了。」陳亮站起身來。他已經決定無論呂方怎麼說，他都不把林子昊交出去。至少現在不行。當初真真曾說，或許，在帝都能找到救治林子昊的方法。
那麼，就讓他找出時間來去尋找救治林子昊的方法吧，只要林子昊的神智清醒了，要不要回獵門，自然有他自己來決定。
「啊，對了。」陳亮突然停住了往外走的腳步，轉回頭來看著呂方：「您剛才說什麼？九黎戰士？九黎戰士是什麼東東啊？您要是決定在這裡守著的話，不妨把這個跟我們說說。我對這個九黎戰士，還是很感興趣的。」
「嗯？」呂方不由一怔。陳亮這是什麼意思？單純的對九黎戰士感興趣，還是在委婉的告訴他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