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是很守規矩的人。開車遵守交通規則,玩遊戲,自然也遵守遊戲規則。
剛才他把遊戲規則跟各位美女說過的,聞味兒,不看人。所以,陳亮就真的聞味兒不看人了。不過,他說了不用眼,可沒說不用手。
一開始,三位美女還有點不好意思,很有些放不開。但看陳亮蒙著眼睛,兩手亂抓,很有些小孩子玩捉迷藏的樣子,也就都笑了起來,對陳亮的接近也便少了些排斥,慢慢也就放開了。再說陳亮也還算規矩,聞是真聞了,卻還真不是想藉故輕薄。
陳亮表面上規規矩矩,心裡卻在暗暗叫苦。要知道人的感官是很奇怪的,他現在被蒙上了眼睛,暫時失去視覺感官,可他的觸覺,嗅覺,卻在同時增強了幾乎一倍。那些淡淡的體香,美女們柔軟的小手,偶爾不經意間碰觸到的美女們滑嫩的臉龐,都讓陳亮醺然欲醉,身體也蠢蠢欲動,就他現在這狀態,別說靜心練功,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陳亮都不敢保證。
他想喊停,卻有捨不得這香艷旖旎的感覺,想繼續,又實在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陳亮看似享盡艷福,一顆心卻像是在油鍋裡反覆煎熬。
……
真真從空間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陳亮眼睛上蒙著塊手絹,半坐在床上,白蕊、胡妹和高璐璐也都在床上或坐或躺,一張大床被這四個人滾的到處都亂糟糟的,枕頭有一隻扔在了地上,床單皺成了一團,也就快從床上拖拉到地上了。
再看四個人的神情臉色。陳亮的臉上,明顯是不正常的潮紅,這種神情,真真可是非常熟悉。在以前的幾乎每一個夜裡,她身邊的陳亮都是這樣的德性,而白蕊等三女,臉上也都帶著可疑的紅暈。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真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才走了幾天?雖然陳亮現在已經不記得她了,可這麼肆無忌憚,也實在太過分了。
還有就是白蕊她們三個,陳亮被抽掉了記憶不能怪他,難道她們三個的記憶也都被抽掉了?難道她們就不記得她才是陳亮的女人?公然在她和陳亮的臥室裡玩這種遊戲,她們的眼裡心裡,到底還有沒有她的存在?難道現如今這世道,不止人類有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連妖也這麼勢利,這麼無情嗎?
虧她還一心設計著和陳亮見面的情形,眼前的這一切,她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她跟陳亮,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想到這些,真真的整顆心都疼的揪緊了起來。
看來娘娘說的是有道理的。真真想,也許,她有一天真的會用到那瓶忘情水。如果,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錐心的痛苦。
忘記一切,一生只做他的器靈也是很好的結局吧?如果,結局只能在痛苦和分離中選擇。
「真真!」第一個發現真真的是白蕊。她對真真,總有一種說不出原因的敏銳感覺。
「真真?」白蕊的輕呼聽在其他兩女的耳內無異於平地驚雷。真真回來了?她們都還以為,真真不會再回來了。可現在……
想到自己等人跟陳亮現在這個樣子,還都被真真看見了,三女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忙亂地整理著自己的頭髮衣服,做錯事被大人抓住了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偷偷瞥著真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身體也打擺子一樣輕輕地顫抖著。
其實她們大可不必驚慌的。她們跟陳亮根本也沒做什麼,只是在幫他修煉療傷而已。可不知為什麼,三個人在真真面前卻都覺得心虛尷尬,手足無措。
「你是誰?」陳亮已經把眼上蒙著的手絹扯了下來。看著眼前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穿著打扮很奇怪的女人。
不可否認,那女人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她就那麼往那兒一站,神情高貴大方,比之關琳的英氣,白蕊的純淨,胡妹的妖媚,高璐璐的嬌美都要略勝一籌。可這是他的臥室,那被嚇成三隻小白兔的美女,是他好不容易才說服了來幫他練功的,這女人誰啊?就敢在他的房間裡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了?
真真並不搭理陳亮,只是對著三位美女露出了淡淡了笑容:「好久不見,看上去,幾位妹妹這幾天過的都很好呢。」
「真真姑娘……」胡妹看了看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的白蕊,再看看兩隻手緊握,不知所措的高璐璐,只好咬了咬,向著真真走近幾步:「那個,老闆他受傷了,讓我們來幫他療傷……」
「療傷啊……」真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陳亮:「這療傷的方式好特別哦,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了?」
「真真姐,你要這麼說,就是懷疑我們了。」高璐璐終於鼓足勇氣:「真是療傷,要不,你問陳老闆。」
她們幾個在那裡說話,陳亮這邊聽的是一頭霧水。敢情這幾位美女全認識?那為什麼偏偏他不認識?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白蕊、胡妹和高璐璐,看上去都很怕她似的?她也是妖?還是一隻很厲害的大妖?
「胡妹,這位是?」陳亮不能容忍自己被她們當成空氣了。提高了聲音沖胡妹喊。
「啊?」胡妹等人這才聽清楚陳亮的問話,又是一陣全體驚訝。陳亮這是問的什麼話?難道之前他絕口不提真真並不是怕觸痛心底的傷,而是真的已經不記得真真了嗎?
「我是女媧娘娘座下侍女,騰蛇真真。」真真不等白蕊她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一隻手指指向陳亮脖子上的降妖萬花輪,說道:「也是降妖萬花輪的器靈。你是萬花輪的宿主,所以,我們兩個,也算是盟友的關係。」
「盟友?」陳亮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萬花輪的器靈是嗎?這就對了,他就說萬花輪空間好像少了點什麼嘛,原來就是少了這個器靈。
可為什麼這個器靈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如果說之前這個器靈從沒有出現過,那白蕊她們又是從什麼地方認識她的?看上去,她們好像還很熟。
再說了,這個器靈可真夠囂張的。什麼叫盟友?如果她真是萬花樓的器靈,而自己是萬花輪的宿主,那應該是半個主僕關係才對,怎麼扯得上盟友?
「三位妹妹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跟陳老闆說,至於他的傷,我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治。」真真淡淡地笑著,淡淡地說。
「好的。」三位美女聽了真真這話,如蒙大赦,急忙奪門而逃,連頭也不敢回。
「喂……」看著三大美女落荒而逃,陳亮對眼前這女人的惡感又多了幾分。她當她是誰?對別人都頤指氣使的,不過就是個創世神的侍女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公主了不成?
「萬花輪的器靈是吧?」陳亮突然對真真笑了笑:「那我,應該是你的主人,而不是什麼盟友,你說是嗎?」
陳亮本來並不是一個會對美女無禮的男人。但他對真真剛才和白蕊她們說話的態度很不滿,便想削削她的傲氣打擊一下她的氣焰,可當他看見真真因為他的話,眼中露出受傷的神情時,心裡並沒有預想中的暢快,反而不知為什麼緊了一下。更進一步傷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是,從萬花輪器靈的角度來說,你是我的半個主人。」真真淒然一笑,緩緩說道。